有些玩笑不能開,或者是說以朱允熥的身份,他可以有很多表示親近的方式,隻是一些玩笑話對於其他人來說,殺傷力太大了。


    孤家寡人,這都不用想了,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都會在意他的身份。


    不過朱允熥也沒多在意這些事情,該吃吃、該喝喝。


    吃飽喝足,朱允熥問道,“小姑,剛才有人多嘴說你心中鬱結,能和侄兒說說嗎?”


    安慶公主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提高音量,“說什麽說?大人的事,你懂什麽?”


    “小姑,不要小看我。”朱允熥往臉上貼金,也是在完善一些說法,“我還不到十五,祖父也說我心智比二三十的人都要強。我不是過目不忘,隻是好多書看一遍也能讀懂意思。”


    朱允熥一副微笑的樣子,“允炆自小讀書,也明理。他們母子二人帶了我十三年,我兩個姐姐也在身邊照料著。要不是前段時間那事,哪個不是都以為我就是紈絝?”


    安慶公主愣住了,旁邊的寧國公主也愣住了。


    她們以前雖然沒有多接觸過朱允熥,但是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最近這半年不到的時間,紈絝一下子成為了太孫,讓人始料不及。就算是這段時間多了點接觸,還不算是了解太深,也能感受到朱允熥和普通孩子不同。


    寧國公主忽然反應過來,裝紈絝,那也要有心智才能裝得像。如果是十來歲、二十多歲開始裝,那可能裝得像。


    但是允熥不一樣啊,四五歲的時候就傳出來了紈絝、貪玩的名聲。也就是大侄子過世沒兩年,小侄子的紈絝名聲就出來了。


    都是生活在皇家,很多的事情都會無師自通。


    寧國公主忽然問道,“你,伱記事早?”


    “反正想的多。”朱允熥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大姑、小姑,我一向不喜歡北宋之時追捧神童的說法。隻是就算是在本朝,也有些人就是厲害。我算不上神童、宿慧,和他們聰明的地方不在一個點,隻是也不是尋常孩子。”


    如果是以前,朱允熥這麽說的話,寧國公主和安慶公主會覺得是笑話。但是以朱允熥現在的身份和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他的說法就很有說服力了。


    安慶公主說道,“怪不得外頭都說皇兄以前喜歡你,怪不得你紈絝名聲那麽大,他也不攔著。”


    寧國公主也不斷點頭認可這個事情,肯定就是這樣。


    朱有容和朱有齡就又是歡喜又是委屈,自家小弟早慧,她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朱允熥對於早慧之類的話題可以一筆揭過,隻要他成為了皇太孫,以後會很有多人幫著不斷美化,有些事情不用他親自出手。


    朱允熥就看著安慶公主,說道,“小姑,我就是問問,駙馬對你有沒有不好?”


    安慶公主搖頭,“那倒是不敢。”


    “不敢?”朱允熥嚴肅起來,說道,“隻是不敢不好,是這個理吧?”


    看到安慶公主不說話,朱允熥又問道,“他父母、兄弟,對你有沒有不恭?”


    “平時見得少,我在公主府,他們在歐陽家,就是見一次的時候,他們也不敢不恭敬。”安慶公主還是實事求是的說道,“就是和他們不親近罷了,我不喜歡他們。”


    朱允熥更加嚴肅了,看著安慶公主,“小姑,和離如何?”


    安慶公主還沒有說話,寧國公主一下子跳了起來,“殿下,這事不能胡來!”


    勸和不勸離,這是很多人的普遍心思,覺得這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在大部分的情況下,朱允熥應該也是這樣。可是涉及到原則性的事情上,他肯定是勸分不勸和。


    寧國公主激動的說道,“殿下,若是小妹和離,這得是多大的醜事!”


    醜事,不怪寧國公主這麽想,就算是現代社會,正常情況下也沒人將離婚當做光榮。就算是現代社會,離婚也會被旁邊的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封建社會更是如此,哪怕一些王朝有著和離的製度,但是這件事情對女方的壓力更大。而對於女方的家族來說,他們寧願看到自家女兒在夫家受委屈也不願意和離。


    原因很簡單,女兒嫁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和離迴了娘家,先不說姑媳矛盾的事情,單純的就是周圍人的議論、對自家的風評,就會讓人根本不敢升起和離的念頭。


    皇家公主更是如此,她們的婚約本就是有著政治聯姻的色彩,豈敢和離。


    安慶公主也嚇了一跳,慌忙說道,“不至於、不至於。”


    朱允熥嚴肅的看著安慶公主,說道,“和他還有感情?那也好,我懲治一番,隻是到那時候怕是小姑要跟著遷至其他地方,小姑以為如何?”


    老朱的大女兒臨安公主就是下嫁李善長之子李琪,現在被闔家被流放到江浦。


    這一下寧國公主的臉色也變了,怪不得侄子要勸和離。


    安慶公主也有些慌張,說道,“他犯下多大的罪過?”


    “侵占民田、草菅人命,其家人仗著小姑的身份橫行鄉裏。”朱允熥平靜的開口說道,“小姑怕是不知道,不要說縣太爺不敢管他,就算是應天府府尹也不敢接狀子。”


    安慶公主連忙辯解說道,“殿下,這事和我無關!”


    朱允熥就笑著開口,說道,“我知道,要不然就不會設宴款待小姑了。”


    朱允熥隨即收斂笑容,說道,“我想著是和離,恩斷義絕。”


    隨即朱允熥補充說道,“他家犯了事,我查了《大明律》,可以義絕,能和離。”


    一旁的寧國公主心情複雜,看來侄子這是真的做了準備,連《大明律》都拿出來了。可是律法有這些條款是一迴事,外界的風評和影響,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看到安慶公主不說話,朱允熥繼續說道,“要不就是我殺了首惡,嚇唬他一番。隻是那樣的話,小姑覺得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嗎?”


    安慶公主慘笑說道,“怎麽可能?他本來就是陰險小氣的性子,對他好他覺得是應該。但凡有些不如意,就成了仇。”


    朱允熥頓時笑了起來,“隻要小姑不是想著一日夫妻百日恩就行,本來想著小姑的情麵,我可能要網開一麵了。現在不用,我先殺了歐陽倫,再給小姑擇個佳婿!”


    安慶公主氣急,“你胡說什麽?”


    “這事包在我身上了!”朱允熥就直接說道,“正好我兩個姐姐除了讀書旁的也不會,小姑就留在東宮幫我管家。”


    朱有容和朱有齡連連點頭,管家的事情她們不擅長,還在努力學習。


    安慶公主起身慌忙說道,“哪有這個道理!我迴公主府。”


    “留在東宮!”朱允熥直接說道,“現在就是先和離再正法,還是先正法再說?”


    寧國公主忽然說道,“別和離,他若是觸犯了朝廷法度、天理不容,那是他咎由自取,和小妹何幹?”


    安慶公主也反應過來說道,“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就無需和離,隻是侄兒啊,用不著遷怒他家人。”


    朱允熥笑了笑,說道,“我一直想著禍不及家人,有些事情是這個理。但是吧,我也覺得得有個前提是:惠不及子女。他歐陽倫的家人仗著歐陽倫的身份作惡,事情就算了?”


    安慶公主沉默片刻後才問道,“勳貴侵占民田也不少,用不著隻是殺他吧?我知道他一家粗鄙,對錢財看得重。”


    朱允熥笑著問道,“涉及到茶、鐵呢?若是他打著你的旗號,手底下有人朝著漠北、漠南而去呢?”


    寧國公主和安慶公主瞪大眼睛,朱有容和朱有齡也跟著惶恐起來了。


    這可是比侵占民田還要大的罪名,這是走私了,而且還是皇帝明令禁止走私的東西!


    朱允熥歎了口氣,說道,“他看著是有些儀表,先前也是讀了點書。隻是這聰明勁都是在歪門邪道了,在小姑跟前他看著是不敢胡來。私下裏不要說他了,他的家人都是跋扈、富貴的厲害,都以為仗著小姑的身份就有了免死金牌。”


    看到兩個姑姑還在失神,朱允熥起身說道,“小姑就在東宮,大姑也先別迴去,陪著說說話。一會兒我讓人去給姑父傳信,要是惦記表弟就給抱過來。”


    寧國公主趕緊說道,“用不著抱過來,府裏有人照料。”


    “那就好。”朱允熥也不勉強,說道,“那我就出宮了,這事情肯定能辦好。對了,大姑,你仔細想想小姑可有心儀之人?”


    安慶公主氣急,“你,你有早慧,怎麽還這麽輕浮?”


    寧國公主趕緊說道,“記得以前提起過,隻是那人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娶妻。”


    “我都這個歲數了,他能沒娶妻?”安慶公主有些傷感的說道,“這麽一鬧,我怕是要孤寡了。”


    朱允熥不樂意了,“小姑不到三十,哪能是這樣!我即刻找人,勳貴人家找不著,不是還有上一科的進士麽。不過這事得仔細找找,得看人品、看家世。這事不能讓祖父插手,他就想著天下。”


    寧國公主急了,“你,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朱允熥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劍就要走,“大姑,那你就好好幫著參謀!”


    寧國公主和安慶公主嚇了一跳,忽然意識到東宮的一些裝飾好像不一樣。


    “小弟就是喜歡舞刀弄槍,早起不是練刀就是練槍。”


    “他總是和皇祖父吵,兩個人吵的厲害,不傷情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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