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孫的冊立大典準備的還算充分,好歹也是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


    可是朱允熥的冊立大典結束的也很突然,沒有進行例行的大宴。


    原因就是禮製上來說朱允熥還處在喪期,所以這個時候聰明一點的人都不會想著宴席這些。因為這樣隻會讓新鮮出爐的皇太孫立場尷尬,也會惹得皇帝非常的不高興。


    所以在冊立大典的第二天,百官進表稱賀,這也就行了。


    與此同時,秦王朱樉等一眾藩王紛紛上表請迴封地,皇帝毫不猶豫的批準了。


    雖然舍不得兒子們,不過老朱也習慣了兒子們不在身邊的生活。


    朱棡非常的尷尬,一眾藩王現在也就是他留在應天府了。與那些沒有就藩的弟弟們一起,繼續在宮裏小心謹慎著生活。


    作為皇太孫,朱允熥還沒有來得及去太廟,就先要送叔叔們出城。


    本來朱允熥有十個皇叔就藩,其中八叔潭王朱梓擔心卷入胡惟庸案自焚且沒有子嗣導致死後無諡、國除。十叔魯王朱檀久服丹藥身死,好在留了一個兒子朱肇煇,現在才五歲,自然也就不用迴來。


    就算是遠在四川的蜀王朱椿也是緊趕慢趕的迴來了,剛參加大典就要迴藩了。


    這麽一算,這一次一共七個藩王離京。


    老朱特意讓朱允熥擺足儀仗出城,雖說冊立太孫已經昭告天下,不過該現實存在感的時候還是要顯示,誰讓年齡現在有些許尷尬呢。


    一路到了城外,朱允熥看著朱樉說道,“二叔,侄兒也隻能送到這裏了。”


    朱樉哈哈一笑,說道,“不用如此,咱幾個一般都是要每年朝覲,又不是見不著了!”


    朱允熥就笑著說道,“是這個道理,隻是下迴很難看到叔叔們都迴來了。”


    藩王朝覲是不許一同過來的,甚至不是‘錯峰出行’。而是某個藩王來到了應天府、迴到了封地,再去傳信給下一個藩王,這才能動身。


    朱樉看著朱允熥,笑著說道,“你現在是皇太孫了,可有什麽要交代的?”


    朱允熥仔細想了想,才開口說道,“二叔就藩西安,本就是緊要之地。隻是二叔也該明白,朝廷現在對羌地還要壓製。二叔迴去後,該練兵的時候練兵,但凡有叛亂,朝廷旨意一到,二叔就該率軍出征。”


    西安的位置太特殊了,朝廷要是想要向西北的甘肅、青海等地出兵,西安是出兵的首選。包括對西域用兵,西安也是最為緊要的位置。


    朱允熥繼續說道,“雖說此前已經新修了城垣,隻是一些關隘,二叔也該時常去查看。”


    朱樉就笑著說道,“咱要是常去,父皇能夠安心?”


    對於朱樉的話裏有話,朱允熥也不在乎,“潼關到底是進出三秦之鎖鑰,雄踞秦、晉、豫三省要衝之地。二叔要常去潼關、函穀關,武關、大散關之地也要常去。”


    不得不說秦王朱樉地位特殊,從他的封地在‘十三朝古都’西安就可以看出來。


    東邊的函穀關、潼關,重要性就不用說了。南邊的有武關、嶢關,是防衛西安的要塞。


    西邊的大散關就不用說了,往北是關中,往南是天府之國巴蜀。所以這裏也特殊無比,必須要重視起來。


    北邊就是蕭關了,這也是以前中原王朝對匈奴最好的防衛點。一旦蕭關有險,關中就要震動。


    朱樉微微點頭,嚴肅說道,“咱知道了,咱就是再膽大,也不敢在秦之四關的事情上馬虎。”


    說完這些,朱樉正式行禮,然後直接率領著少量護衛徑直離開。


    朱樉離開了,朱棣就上前了。


    朱允熥著開口,對朱棣說道,“北平本是元大都,是重鎮。雖說元韃子北逃,隻是也有一些殘餘。朝廷必然要持續打壓,四叔也該勤練兵馬,但凡有韃子擾邊,四叔該節製諸軍、奉旨討伐。”


    這個時候朱棣熟悉,前年他就節製諸軍,出古北口征討北元太尉乃兒不花。


    也是那一戰,朱棡和朱棣有些結怨,因為乃兒不花投降,這兩位藩王都是認為是自己的功勞。


    元朝已經覆滅,草原上的各個部落還在紛爭,但是他們還有機會卷土重來。所以持續的打擊、瓦解,那也是有必要的。


    晉王朱棡和燕王朱棣,他們也將是朝廷北上出塞的兩大主帥人選。不過燕王更多的是對北方的遊牧民族,晉王還要做好準備經略西北,西域那邊也是需要晉王給與壓力。


    朱棣在聽完朱允熥的吩咐後,立刻領命,然後行禮、帶著人就走,連給朱高熾打個招唿都懶得說了。


    他還記得朱允熥剛見麵時的事情,生怕朱允熥再次提到道衍和尚。


    朱允熥也隻是笑了笑,道衍和尚跑不掉的,他有的是辦法讓道衍和尚被送迴應天府。


    周王朱橚也開始上前,朱允熥就笑了起來,“五叔,我也知道五叔向來喜歡草藥。若是五叔喜歡這些,可召杏林高手編纂藥典,這也是救濟蒼生、造福百姓的好事。”


    朱橚眼前一亮,連忙說道,“咱是有這個心思,就怕力有不逮。”


    朱允熥就肯定的說道,“五叔召見一些郎中,他們自然不敢不盡心盡力。再者說了,開封離應天府不遠,太醫也能去幫襯五叔。”


    朱橚歡天喜地的說道,“那好,咱迴頭就去合計。”


    “五叔,還有就是開封到底是北宋故都,如今黃河改道,五叔要記得讓人時常清淤。”朱允熥開口吩咐說道,“一旦起了水患,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那就不好了。”


    朱樉也嚴肅起來說道,“這事咱記在心裏,肯定不能馬虎。”


    朱橚剛走,楚王朱楨就上前。


    朱允熥看著自家六叔,笑著說道,“六叔鎮守武昌,征討諸蠻夷也不能馬虎,練兵不能懈怠。除此之外,六叔該勤去屯田衛所,荊楚之地該大量開墾良田。”


    湖廣熟天下足。


    那是曆史上明朝中後期的事情,不過對於湖廣的開發,也是該一以貫之。


    齊王朱榑上前,這一位有些以武略自傲,所作多不法。


    朱允熥認真交代吩咐,希望這位皇叔勤練兵馬、防禦胡人,若有需要就在接到朝廷旨意後隨燕王出征。


    朱榑有沒有放在心上很難說,這位在曆史上被朱允炆廢為庶人、在永樂時期複爵後更為驕縱的齊王,確實對朱允熥沒有那麽恭敬。


    不過朱允熥也沒在意,齊王真的不算什麽。


    看著朱椿,朱允熥笑著開口,“十一叔一路奔波辛苦了。”


    朱椿笑了笑,說道,“也是應該,沒趕迴來送皇兄最後一程本就是心裏難受。”


    蜀秀才朱椿,這是老朱家讀書最好的宗室之一。也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賢王,大減賦稅,製訂蜀地集市規範,終使蜀地大治。


    而且他的王妃就是藍玉的寶貝女兒,和朱允熥也算是‘親上加親’。


    朱允熥認真起來,說道,“十一叔,蜀地民心歸附是大事。叔父該寬厚一些,對百姓該寬仁、開墾良田當免稅。若是有蠻子作亂,急召兵馬鎮壓。”


    朱椿嚴肅說道,“臣明白。”


    朱允熥想了想,說道,“蜀地也是文華之地,十一叔又喜歡讀書。此前宋師全族遷至四川,還望叔父多加照料。”


    宋師,自然是指明初三大家之一的宋濂,那也是朱標的師父之一。


    朱椿就嚴肅說道,“臣明白,臣此前就將宋師轉葬華陽城東。”


    朱允熥開口說道,“準許宋師家眷春秋兩季祭祀,要是有士子去祭奠也不用攔著。這樣吧,過些天我就撰寫壙誌,修繕宋師墓的事情還是要叔父代勞。”


    朱椿眼前一亮,激動說道,“殿下英明!”


    宋濂對於很多讀書人來說,那就是偶像了。而朱允熥現在去撰寫壙誌,不隻是代太子朱標尊師重道,這也是他重視讀書人的標誌。


    惠而不費的事情,朱允熥還是願意去做。有些時候想要刷一些名望,姿態也要做足。


    在蜀王歡天喜地的離開之後,隻剩下湘王朱柏了。就是那位曆史上被朱允炆逼著自焚明誌的藩王,還要加以惡諡‘戾’。


    朱柏之死,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大明的政治走向,促成了皇權的改弦更張,是大明朝往後二百多年江山的新開端。


    不過現在這一切不會發生,朱允熥看著朱柏,“十二叔。”


    少有大誌,常以輔佐社稷、濟世安民自勵的朱柏打量著朱允熥,“哈哈!咱侄兒越發英武了!”


    “十二叔說笑了,咱在十二叔跟前還不夠看。”朱允熥笑著開口,“還記得小時候就是十二叔教我騎馬射箭,那會兒我也是最為仰慕十二叔。”


    朱柏豪爽大笑,才二十一的他意氣風發,“你是太孫,以後就要治理天下、照拂黎民。隻要咱能做的,你盡管吩咐!”


    朱允熥就開口說道,“十二叔還要練兵,再一個就是多開墾良田。”


    朱柏認真點頭,隨即說道,“隻是以後雲貴有了叛亂,伱得讓我率軍。”


    朱允熥笑著說道,“好!”


    朱柏眼前一亮,跨上白馬說道,“允熥,好好孝順你皇祖父、照料好百姓,我去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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