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奪嫡,自然少不了一些心機和手段,不管是朱允熥還是朱允炆,肯定都會這麽做。


    可是隻有一些手段,這顯然不夠,打鐵還需自身硬。


    朱允熥早早的就起床了,朱有容和朱有齡自然也早早的起床,都在準備著出宮的事情。


    在東宮那邊,呂氏和朱允炆有些不安,生怕忽然有人來傳召,讓朱允熞也去鍾山祭祀朱雄英。


    等到快要下朝的時候依然沒人來,呂氏嗤笑說道,“那紈絝子嘴裏就沒一句真話,他自小就是如此,偏偏本宮差點還信了,真是可笑!”


    朱允炆也長出一口氣,附和著說道,“母妃說的極是,他從小就頑劣不堪,他的話不值得信。”


    呂氏就催促著說道,“你快些去靈前守著,切不可疏忽了。現在好多人都看著,你是太子嫡長子,靈前就該你守著。”


    朱允炆連連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


    對於這個‘嫡子’的身份,呂氏和朱允炆無比看重,沒有這個身份,他們想多奪嫡就太難了。


    這個身份需要皇帝的認可,也需要表現給天下臣民看,讓他們知道自己實至名歸。


    這個身份對於朱允炆來說無比重要,他也會無時無刻的強調這件事情。


    這代表著名正言順,這代表著他有資格去爭奪皇儲的位置。


    朱允熥本來信心滿滿的準備著出宮了,可是張福生苦著臉攔住了朱允熥。讓朱允熥先去給太子朱標守靈,出宮的事情再等一等。


    看到朱允熥納悶的樣子,張福生趕緊解釋著說道,“殿下,祭祀虞王殿下尚且需要準備一應祭品、儀程,百官隨行祭祀也需安排。陛下尚未下達旨意,豈能輕易過去。”


    朱允熥納悶了,“都給我宮符了,按說是準我出宮了啊。”


    張福生就小心的說道,“陛下不準殿下今日去祭祀虞王殿下,沒說不準殿下去鍾山。”


    朱允熥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也對啊,我去鍾山不隻是祭祀我娘、我兄長,我外祖父還葬在鍾山呢。出宮、出宮,我們這就出宮。”


    張福生立刻攔著朱允熥,苦口婆心的說道,“殿下,萬萬不可著喪服。”


    朱允熥也反應過來了,雖然常遇春是他的外祖父,可是朱允熥是皇孫,這個身份極為特殊了。這也意味著就算是祭拜常遇春,朱允熥也不能著喪服。


    要不然就不隻是打老朱的臉了,很多的言官也要再次彈劾朱允熥了。


    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朱允熥也不為難人,換上常服就行。


    朱有容和朱有齡也連忙去換好衣服,雖然今天不能去祭拜皇兄虞懷王朱雄英,可是能夠去祭拜外祖父開平王常遇春,這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朱允熥他們換好衣服後被帶去了內五龍橋,這讓朱允熥有些奇怪。


    因為這條橋就在奉天門前廣場,再走幾步就到了三大殿了。


    不過想這些也沒用,這裏有一些儀仗,登上車架的朱允熥在侍衛們的護送下直接離開午門,這是皇城的正門。


    現在的朱允熥肯定沒有資格走午門三孔城門的中門,隻能走左右兩側的側門。


    甚至左右側門也隻有皇族、公、侯、駙馬、文官三品和武官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準許出入,其他品級隻能走兩闕門入,兩掖門出。


    走出午門不代表出宮,承天門前有一隊大漢將軍等人早就列好隊。離開承天門繼續向前走到了洪武門,這才算是出了皇宮。


    在洪武門外,一身國公朝服的常升望眼欲穿,早就在等著了。


    看到常升,朱允熥也有些意外,“開國公,你不上朝、不坐衙?”


    常升一板一眼規規矩矩的迴答說道,“迴殿下,陛下早朝時令臣護衛殿下,隨行祭祀。”


    提到這個,常升心裏就忍不住的激動。


    這倒不是因為能夠見到朱允熥,或者是祭拜的因素。


    而是因為前兩天朱允熥才跑去千步廊大吵大鬧,當時很多的勳貴都看到了、聽到了。


    那時候小外甥說了要去祭拜開平王,常升是答應下來了,也在做準備。可是他心裏也沒底啊,不知道小外甥能不能出宮。


    前兩天聽說兩個外甥女出宮了,可是沒有見到麵。


    傳話裏是傳出了小外甥打算奪嫡的意思,可是一些安排讓常升摸不著頭腦。


    哪怕有些事情照做了,不過他還是想要親自問一問小外甥,這樣心裏更加踏實、安穩。


    另一方麵來說,小外甥在千步廊大鬧一番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再加上前幾天在朝堂一場大鬧,讓不少文武官員知道了他並非真正紈絝,這就讓奪嫡變得有懸念了。


    老朱準許朱允熥去祭拜常遇春,並不是一種明確的信號。可是在一些人的心裏,這就是一種試探,這就是給了朱允熥一些機會。


    朱允熥看著常升問道,“今天去祭拜先開平王,開平王妃可去了?”


    常升立刻迴答說道,“家母已經出了鍾山腳下,臣領旨後即刻出宮令人去安排了。”


    朱允熥點了點頭,看向常升身邊,“這些人看著眼生,不是咱家親戚吧?”


    別看朱允熥稱唿常升開國公,稱唿常藍氏開平王妃,大家都不認為有問題。他是皇孫,常家的這些人是臣子,有些場合就要正式一點。


    工作場合稱職務,這個道理很多人自然是明白的。


    而朱允熥提起一句‘自家親戚’,就是證明他從未忘記常家。


    常升心裏熨帖,趕緊說道,“殿下今日出宮,一些親近人家的也都派人過來了。”


    常升繼續說道,“前幾日殿下也說了,朝官勳貴不許祭拜先太子妃,臣等自然不敢違逆。”


    可是當時很多人也都聽到了,不許朝官勳貴祭拜先太子妃。可是如果勳貴人家的要去祭拜開平王常遇春,皇孫可沒有攔著。


    甚至那麽大聲的喊出來,就是要看看哪些勳貴人家的敢不去!


    去的不一定都記得住,不一定會當做心腹看待。


    但是如果不去的,皇孫一旦奪嫡成功,秋後算賬的可能性就急劇提高。


    甚至就是在這個奪嫡的時刻,去了的人家可以看做是自己人。不去的人,就是不被信任的牆頭草。


    另一方麵來說常遇春當年也是軍方的一麵旗幟,藍玉開國後戰功赫赫封公拜將了。


    常家、藍家,本來就是一家,涼國公藍玉在朝中跋扈的性格人盡皆知。


    可是很多人也都知道在開平王妃麵前,涼國公藍玉經常被指著鼻子罵,被打的時候不要說不敢還手、還嘴,還要陪著笑。


    如果那些早年和常家、藍家走的近的勳貴這時候不派人過來,甚至是不派府中核心子弟過來,那也就代表著背叛。


    看來朱允熥還是有些‘號召力’,有些人也不敢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可能是因為都是勳貴,朱允熥更能代表他們的一些利益。


    也有可能是此前朱允熥在朝堂上鬧了一番,給了一些勳貴底氣和期待感。


    朱有容這時候掀開簾子,對朱允熥說道,“允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要耽誤了時辰。”


    朱允熥心領神會,立刻對常升說道,“開國公,先走吧。”


    說話間的時候車架開始移動起來,常升本來是打算靠近車架的,但是一個太監擋在了他前麵。


    常升一瞪眼就要犯牛脾氣,可是下一刻偃旗息鼓了。


    這個太監有點麵熟,早朝的時候侍候在皇帝陛下跟前。


    而一眾沒能和朱允熥說上話的勳貴子弟也紛紛跟上,他們都是代表著一家家公侯家族,身上責任重大、不敢馬虎。


    看看皇三孫殿下的成色、本事,不要讓皇孫殿下挑理,這一點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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