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似乎一點都不自覺,在奉先殿跪了一會兒之後就迴到了柔儀宮。


    朱有容和朱有齡看到朱允熥連忙過來問道,“小弟,到底是怎麽迴事,剛聽人說你給叫去奉天殿了?”


    “到底怎麽迴事?怎麽聽人說是有人彈劾你?”


    朱允熥就笑著對兩個姐姐說道,“皇祖父特意看看我的本事呢,讓我在朝堂上露麵。”


    一聽朱允熥這麽說,朱有容和朱有齡頓時感覺到非常的驚喜和開心,她們當然知道朱允熥這樣的皇孫在朝堂上露麵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


    朱有容開心過後也覺得不對勁,“不是說有人彈劾你嗎?”


    朱允熥解釋著說道,“是有人彈劾,也不是大的罪過。隻要我沒做錯事,去了朝堂爭辯,自然就能出風頭。到那時候,百官心裏頭都有杆秤。”


    聽到朱允熥這麽一解釋,朱有容和朱有齡都開心起來了。


    既然小弟想要去爭皇位,肯定要有更多聲勢。朱允炆那個家生子是有一些名聲,不過都是道聽途說,都是東宮的一些侍讀、大本堂的一些教習在說。


    即使很多人都聽說朱允炆有先太子儒雅、寬仁的氣度,可是很多人都沒有見到過。尤其是外朝的那些文武官員們,他們可不知道朱允炆這個皇次孫是什麽樣的水平。


    朱允熥忽然想起來件事情,問道,“你們現如今出宮還容易嗎?”


    朱有容搖頭說道,“父王走後,她便不讓我們出宮。”


    朱允熥心裏有底了,說道,“我今日去向皇祖父討要宮符說要出宮,也不知道他準不準。他要是不準我出宮,你們就出宮,反正現在也不在東宮住。”


    朱有容就擔心的說道,“真要是出宮自然是好,就是怕皇祖父不答應。”


    “他不給我出宮,還不準你們出宮?”朱允熥還算有些底氣,“今天在朝堂見到了二舅,你們出宮就去開平王府。和外祖母、二舅說一聲,就說我要爭位。”


    朱有容和朱有齡立刻連連點頭,忽然間也覺得有些恍惚。


    以前小弟都是她們跟前的應聲蟲,幾乎是沒有什麽主見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小弟將事情給安排的清清楚楚,他現在才是主心骨。


    不過她們沒有覺得失落,反而覺得非常的開心和激動。既然小弟要爭位,肯定要有一些本事和手段,現在這麽有主見絕對是好事情!


    朱允熥繼續說道,“不過你們還是要和二舅他們說一聲,現在可別在外頭給我造勢。那事情還是要看皇祖父的意思,現在造勢對我不好。”


    朱有容就不理解的問道,“小弟,為何不好?你要爭位,開平王府肯定要搖旗呐喊。”


    朱允熥則說道,“還沒到那步,再者說了,這一趟不一樣。皇祖父雄才大略、大權在握的,外朝的一些聲音對他來說也不算太大。造聲勢隻是適得其反、貽笑大方,用不著那樣。”


    朱有齡則有些質疑的說道,“可是那家生子不一樣,他們此前就在和一些文官往來。你看看這些日子,好幾個文官都上躥下跳。”


    朱允熥有些嘲諷的說道,“那也是我以前不爭氣、不顯山不露水,他們蹦躂一下也就罷了。隻要我要爭位,他們越是蹦躂,皇祖父收拾他們就收拾的越狠。”


    朱有齡連忙問道,“這是什麽道理?”


    朱有容就連忙打斷說道,“你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小弟心裏有主張就好。”


    雖然十五、十四,不過朱有容和朱有齡到底是女子,朝堂上的一些勾心鬥角等等,她們也不見得知道多少,一些局勢也看不明白。


    持家的本事她們都沒有呢,不過倒是會吟詩作對,有幾分才女的樣子。這樣的一些才華在她們身上肯定不是壞事,可是對朱允熥爭位也沒什麽太大的幫助。


    小太監張福生小心翼翼的入殿,跪下說道,“殿下,陛下有令:不準出宮。”


    朱允熥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無奈說道,“我就猜到了,他肯定不準我出宮。”


    張福生又說道,“陛下賜下宮符,兩位郡主殿下若是出宮,可隨時調令護衛、車架。”


    朱允熥隨口問道,“明日守皇城的是誰?”


    張福生苦著臉說道,“殿下,奴婢哪能知道這些啊!”


    朱允熥一想也對,說道,“算了,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


    朱有容和朱有齡非常開心,倒不是因為明天可以出宮,而是很多的事情果然就像是小弟預料的那樣。


    而且看似小弟和皇祖父有些不睦的地方,隻是皇祖父對待小弟好像也多了很多的親近,不像是對待朱允炆那個家生子處處都是規矩。


    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既然是想要爭奪皇位,皇帝的意思自然最為重要。


    柔儀宮這邊可以說歡欣鼓舞,可是東宮春和殿那邊的氣氛就沒有這麽好了。


    呂氏臉色陰沉,本來還覺得朱允熥那個紈絝被叫去朝堂肯定是好事情,肯定是要被重罰。


    就算是不被廢黜,可是一旦不孝的名聲被扣實,自然也就別想去唄冊立為皇太孫了。


    本來還在打探著消息呢,可是派出去的太監、侍女很快就給趕了迴來。


    這有些反常,呂氏知道東宮打探消息有些忌諱。可是以前太子在的時候,陛下對這些事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太子不在之後,陛下前些天更是有意縱容呂氏安排一些人在允炆跟前效力,允許讓人打著允炆的旗號打探一些朝堂的動向。


    現在那些人不隻是給擋了迴來,代為管理皇宮的郭寧妃甚至親自帶人過來,直接杖斃了一個太監,理由就是這人私下打探皇帝起居——罪不可赦。


    太子在的時候很多的事情呂氏可以知道些,而現在陛下一下子將東宮給隔離出來,再想要打探朝堂的消息就不容易了。


    朱允炆憂心忡忡的迴來了,說道,“母妃,黃先生被鎖拿下獄了!”


    呂氏一驚,黃子澄可是彈劾紈絝子的急先鋒,“允炆,到底是怎麽迴事?”


    六神無主的朱允炆說道,“我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就是聽人說黃先生被鎖拿下獄。母妃,我要不要去求情?”


    呂氏焦急不安的來迴踱步,隨即說道,“不!不要求情!他觸怒你皇祖父是小,你如果跟著受牽連事大。你現在隻要順著你皇祖父,能討他歡心就行。其他的不用管,黃子澄下獄就下獄,與你何幹?”


    朱允炆本來還想要繼續試著去為黃先生求情,他很佩服、認可黃子澄的才華,可是轉念一想也覺得黃子澄就黃子澄吧,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討皇祖父的歡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要是被立為太孫、承襲大統,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救出來黃先生。


    真要是救不出來也不要緊,天下的俊才無數,沒了黃先生,說不定還有趙先生、錢先生、孫先生......天下俊才何其多,沒必要因為一個黃先生惹得皇祖父不喜。


    柔儀宮和東宮的氣氛截然不同,因為朱允熥的一些主動出擊、主動爭取,很多人的心情、命運也會跟著開始改變。


    在皇宮之外,常升在下朝後就振奮起來了,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洪武二年父王暴卒軍中,洪武四年姐姐受封為皇太子妃,四年生下二子二女。可是姐姐在洪武十一年就薨逝,大外甥在洪武十五年也沒了。


    甚至自家大哥在洪武二十年就因為犯事被貶,去年在龍州也沒了。


    昔日風光無限的開平王一脈隻剩下舅舅涼國公藍玉在苦苦支撐,常升在朝堂也謹小慎微。


    而現在好像不一樣了,自家那個據說是紈絝的小外甥還是真的不是紈絝,那孩子好像有些本事。


    可是自家外甥到底怎麽想的,常升也猜不透,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樣配合自家外甥,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得想辦法和外甥聯係上,得想辦法為外甥出謀劃策。也要好好的和淮西武勳們多多往來,得壯大外甥的實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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