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熊了一頓,張斌老實了很多,直到火車到達泉州站都沒說過幾句話。


    到了地方孫建國見到前來迎接的泉州警方,核對身份後,我們一行人乘車抵達泉州的市局,因為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緝毒,所以在安頓好後,孫建國就帶著我們參加了泉州市局的一場緝毒方麵的會議。


    在會議上我並沒有聽到有用的線索,泉州警方到現在還是在摸黑而行,根本沒發現製毒窩點的線索。


    於是在快散會的時候,孫建國提議道,讓泉州警方加大力度對老城區、棚戶區、以及城鄉結合部的檢查力度。不過我看泉州市局領導的敷衍反應,恐怕落實力度要被大打折扣。


    孫建國也看到了,並沒有多說什麽,直到散會都沒再說一句話。在迴去的路上,負責接待我們的泉州警察說道:“你們也別見怪,不是我們局長辦事不利,而是確實有難處。”


    張斌立馬反問了句:“什麽難處?能有什麽難處會比緝毒更重要?”


    “前幾年我們這裏發生過一起案件,抓了一夥毒販,經過審判後全都槍斃了,沒想到隔了倆年忽然有人製造爆炸,造成了很多人死亡和經濟損失,民間有傳聞說是警方緝毒導致毒販報複。”


    “於是有別有用心的人開始起哄,說爆炸案的額起因全因警方緝毒導致,若是沒有警方緝毒,就不會有人員死亡和經濟損失,並且鼓動死者家屬對市裏的正府機關發起衝擊。後來全市的警察的全都出動,才算壓下了這起事件,不過也有多名警察在行動中犧牲。”


    “所以在之後的緝毒行動中,市局一直很放不開手腳,生怕上次的事情重演,就算抓到毒販,能不判死刑就不判,必須要判的,就會不公開審理,而後再秘密解決掉。”


    孫建國無言的點點頭,過了會歎了口氣道:“看來這次事情簡單不了了,隻能憑借我們自己的力量去辦案了,泉州這邊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邊巴次仁攤攤手,無所謂的說道:“無所謂,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泉州的警方幫我們什麽忙,倒不是不信任的原因,而是借用他們的警力就是欠人情,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情,除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也是,不過沒有當地警方的幫助,我們的效率可能不止低一個檔次。”


    “無妨,問題不大,東北那邊的情報我已經報到國家緝毒局,他們那邊會幫忙盯著,所以我們的時間很充足,沒必要趕時間。”


    孫建國不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初來乍到,還沒什麽任務,幾人隻好躺在宿舍。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孫建國將我們一一叫醒,說是出去晃晃,感受下閩南的風土人情。


    換好便裝後,孫建國叫來負責接待的民警,說是要出去走走看,接待的民警和上麵打了個電話,報備行蹤後,開始帶著我們開始在泉州市看夜景。


    其實我們都知道,什麽看夜景,什麽感受閩南風土人情都是假,都這時候了,哪有心情去整這些,孫建國的心思八成是打著名頭出去探探情況。


    我本以為是去比較偏遠的地方,比如下午開會時候說的棚戶區之類的地方,沒想到孫建國點名要去最繁華的地方,我不禁有些看不懂,難道是反其道而行?


    因為我們開的車並不是警車,而是一輛麵包車,所以並不擔心被有心人給盯上。路上的時候,接待的民警不停的給我們介紹泉州的風土人情,因為滿腦子都在想著任務的事情,所以我基本都沒聽下去,就聽到倆句,第一句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在鯉城區,整個泉州市除了晉江市最繁華的地方。


    第二句就是,泉州是個少數民居聚居地,全市有少數民族四十八個,所以生活習慣和服裝衣飾上有很大的不同。


    聽到這裏我倒是小小吃驚了一把,一個地方能聚集居住著這麽多少數民族,怕是在全國都是少見的。


    到了地方將車停好,我們開始下車步行,而所有人都跟著孫建國走。可能是壓力比較大,一路上我都在盯著四周看,尋找可能的線索。


    劉燁芳拉了拉我,小聲的對我說道:“你這樣的動作,是個人都知道你不對勁,你就算看也隱秘點看,別這麽大張旗鼓的看。”


    我想了下點頭答應道:“哦哦,懂了。”


    沒多一會,孫建國又說餓了,帶著我們找到一家燒烤攤,坐下開始吃燒烤,我以為又是打探消息的一種方式,想想吃燒烤的人本來就是各行各業的人都有,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於是坐下後就開始不留痕跡的打量四周的情況。


    “你們在看啥玩意?東西上來了不吃等著涼了再吃?”


    正當我精神高度緊張觀察四周的時候,孫建國忽然奇怪的問了句,頓時嚇了我一跳。將目光轉過去,看見孫建國正左手一根串,右手倆根串,麵前的桌子上還淩亂放著七八根簽子。


    見到這一幕我更懵了,不是出來打探情況的嗎?怎麽還真吃了起來?難不成臨時改變主意了?


    張斌湊過去問了聲,怎知孫建國眉頭一皺,抹了抹滿嘴的油膩,說道:“誰說出來是打探情報的?我就是覺得宿舍有點蒙了,想出來透透風,這地方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來了,成這次機會趕緊該吃吃該喝喝,不然不是太虧了?”


    “至於任務的事情,先押後,等明天再說,人嘛,活著那麽累幹什麽?”


    聽完我們幾個都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本以為是出來打探情況的,怎知道卻是出來閑逛吃飯的。關鍵我們幾個還被蒙在鼓裏,一路上神經兮兮的盯著附近的情況,遇見看不清的情況,甚至想扒上去看,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


    見此情況,我隻好苦笑的搖搖頭,拿起桌子上的一串金針菇擼進嘴裏,其他人也都相視無言,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等吃完燒烤後,孫建國摸著肚子說道:“走,再去溜達溜達,完了就迴去睡覺。”


    吹著微風走在大街上,接待的民警給我們幾人講起了泉州的曆史,從先秦時期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建國後的發展,全程沒一點的卡頓,甚至能將一些時間節點的關鍵人物說出來。


    張斌不由得問道:“你這是招待了幾波人?怕是傳銷的都沒你這樣能說會道。”


    “我們這邊是小城市,除了會從碼頭來點外人,平時就沒外地人來這裏。還是頭次和人說的這麽詳細,從小就是這座城市長大的,畢業後,運氣好又剛好分在家鄉,所以才能說出來這麽多。”


    張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哦,那我問你個事,別和其他人說我問你這個問題。”


    “隻要不是關於機密文件的時候,我都能說,不過為什麽不能和別人說起?”


    接待的民警疑惑的盯著他問道,張斌撓了撓腦袋,又偷偷瞥了眼走在最前麵哼著小曲的孫建國,於是將接待的沒你趕緊拉到一旁,低聲的說:“因為這事情關乎案子,你們市局的情況你也知道,迫不得已的倆為其難,而我們來這裏隻是順帶著解決,完了還得去趟東北抓一個大毒梟,那才是重頭戲,所以在這裏根本停留不了多久。”


    接待的民警又好奇的問道:“去東北抓大毒梟?誰啊?”


    張斌擺了擺手:“哎哎哎,那你別管了,這是公安部的命令,我也沒法對外說,保密守則你也學過,第一條就是不該說的不說。”


    接待的民警想了會答應道:“行吧行吧,你問吧,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告訴你。”


    “你們最近一年抓到的毒販還有幾個活著的?”


    “最近一年啊,不清楚啊,我是化驗科的,不是緝毒科的,所以那邊的事情不清楚,不過上個月剛抓到的犯人肯定沒死,都還沒審判呢。”


    張斌一聽到對方是化驗科的,一把摟過對方的肩膀說道:“化驗科的好啊,我也是化驗科的,咱倆是本家啊,緣分啊,大兄弟。”


    接待的民警可能受不了這樣的熱情,掙脫了倆下,不過沒掙脫開,隻好說道:“額,那還真是巧了。”


    “那我問你哈,你既然是化驗科,化驗毒品純度的事情肯定是你們負責,你還記得從啥時候開始有高純度毒品?”


    “這個啊,呃……”接待民警支支吾吾的哼了會,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


    張斌頓時急了眼,忙說道:“這個可不是機密文件,是可以說的,你說了我也會給你保密,這裏都是自己人,你怕啥嘛。”


    “不是不是,是我忘記了具體時間的,好像最早的一次是在去年九月份,海關的緝私人員查獲了一批毒品,那批毒品的純度有八十多。不過因為船老大跑了,所以就沒抓到毒販子,當時就當做從境外走私過來的毒品處理了。”


    “從那以後,市裏的緝毒工作就開始陸續出現高純度的毒品,我化驗過的毒品純度最高的一次有九十三,不過那夥販毒人員因為販毒量太大,不得不處死,所以在結束完審判的時候,就被帶下去槍斃了。”


    張斌喃喃的低哼了聲,隨後又問道:“去年的九月份?那後來查獲的毒販你們沒問他們是從哪拿的貨?”


    “這個我單獨和你們說下,你們別說出去,其實他們都是在公海上拿的貨,直接去貨輪上和對方交易,然後拿迴來在泉州販售,今年緝毒行動也抓獲不少毒販,不過對方都是從二道販子手裏拿的貨,有的人拿的貨甚至是從三道或者四道販子手裏拿的。”


    “根據我們探明的情況,在這些人當中,有個泉州當地人做的最大,有很多人從他那裏拿貨,這個人我們追蹤了很久,但到現在依舊沒發現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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