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小事,人不是我殺得,何況我給找到了兇手,秉公處理,完全合情合理,就算去上告我也不怕。”


    孫建國說完讓我們各自迴去休息,明天一早直接去公交公司。在迴去的路上,我拉住劉燁芳問道:“學姐,劉新宇和蘭凱倆人中有個問題迴答時測謊儀發出警報,你為什麽不懷疑他們?”


    劉燁芳有些無語的看了我眼:“一個喝醉了人,你指望他還記得怎麽迴家的?他們記不清了,但是又不得不說,說完了又會懷疑自己說的對不對,在這個過程中,就會在生理上產生比較大的波動,導致測謊儀報警。”


    “測謊儀隻是個輔助設備,千萬不要把它當做萬能設備,很多窮兇極惡的人都具有極高的智商和對情感的控製力,測謊儀在他們麵前就和過家家的玩具一樣。我之前說的美國綠河殺人案中的兇手就是這樣的人,他編的謊話都能把自己騙過去,更別說是測謊儀了。”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感覺路好像是那麽一迴事,反正我現在覺得聽不懂的事情就是對的,隻要聽到了新鮮的東西都會覺得不覺明曆,可能跟自身的知識匱乏有關,換做張斌在這裏,肯定又少不了一番爭執。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到了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隊員都在做準備工作,我也稍微收拾了下,完了等孫建國的命令。


    快八點的時候,孫建國點了下人數,說了聲“出發”,幾十人全都坐上車子,一路上警笛長鳴,二十來分鍾就停在了公交公司門口。


    下車後,孫建國立馬讓人封鎖了公交公司,並簡短的問了句:“小劉,抓誰?”


    劉燁芳嚴肅的說道:“同事甲,尤鵬程,他就是此次案件的幕後操控者!”


    孫建國轉身點了幾個人,快速的說道:“你們幾個進去給我把人抓到這裏來,我倒要看看這尤鵬程到底是何方神聖。”


    見人進去了,孫建國又問道:“不要進去尋找證據嗎?”


    劉燁芳好整以暇的盯著亞前去抓人的隊員,輕聲說道:“不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會給我們送來證據。”


    “送來?你確定?”


    不僅是孫建國疑惑了,就連我也越發看不懂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之前她說兇手是同事甲尤鵬程的時候,孫建國沒參與這邊調查,可能不會覺得疑惑,而我一直在這邊調查,個人認為嫌疑最大的應該是同事丙,沒想到卻是同事甲,玩去超乎了我的預料,聯想起之前的調查,同事乙說同事甲嫉妒程森每年獲得先進,他隻能千年老二,難道是因為這個動了殺心?


    差不多胡思亂想有十多分鍾,我遠遠的看見同事甲尤鵬程被公交公司內部被押了出來,此時他一臉的倔強和反抗神色。


    沒等我們開口,尤鵬程倒先開口了,大聲的叫道:“你們警察亂抓人,我要告你們!”


    本來因為封鎖了公交公司在附近引起了比較大的轟動,加上尤鵬程這一嗓子,警戒帶的周圍陸陸續續的圍起了人,在這片陸地上,從來就不缺圍觀群眾。


    劉燁芳走到其身前,好奇的問道:“尤鵬程嗎?你隱藏的確實很深,你做下的事情也很完美,但是你依舊忽視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方麵。”


    尤鵬程本在十分劇烈的晃動身體掙紮,聽到這話,頓了一下子下意識的問道:“什麽方麵?”


    劉燁芳圍繞著他轉著圈說道:“就是太完美了,在這起案子當中,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智慧,確實很過人,各方麵都考慮的很周到,但這恰好是你暴露的最大一點,你若時露出點馬腳,或許我還就跳過你了。”


    尤鵬程感覺被欺騙了,又咋咋唿唿的叫道:“不,我沒有殺人,你剛剛是誘騙我,我根本就沒有殺人。”


    劉燁芳不慌不忙的望了他眼:“以你這麽謹慎的性格,作案時的兇器肯定早就處理掉了,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忽略了,那就是你用來聯係李超、馮豪傑倆人的電話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電話卡的前任擁有者應該是查太康。”


    “雖然電話卡不實名,但是我想這卡的號碼楊子強的幾個手下應該認識吧?對了,你的倆個同黨,李政和高涵,現在已經死了一個,高涵是被李政唆使人殺死的。”


    “還需要我說其他的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事發當晚,開車的其實不是程森,而是你,真正的程森恐怕早已經被敲暈在車廂中了。不要和我說監控,監控其實是前一天就錄好的,而前一天,程森開的車其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你的車,你把車標改了,並在車內做了手腳,在第二天的時候,再給換迴去,關於這點,相信我們的痕檢員可以在你車裏查出完整的證據鏈出來。”


    “你讓李超拉的那跟繩子,通過頂板上的空間連接到攝像頭,或許現在還能找到線條拖動的痕跡。”


    一直聽到了這裏,尤鵬程才停止掙紮,低下頭顱一言不發。其實劉燁芳說了這麽多,唯一一條直接指向證據就是車輛的不一致,這次是決定性的證據。


    就在孫建國準備讓人將其押上車的時候,尤鵬程忽然抬頭問道:“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麽發現車輛的問題?我自認為這方麵我並沒有做錯。”


    “對,你確實沒做錯,但是據我在修理車間打聽得知,公交車的車輛都有專業的老師傅負責維修,公交司機都是不屑於幹那種髒活累活的,而我見你渾身打扮趕緊利索,上次和我們交談的時候,你更是表現出潔癖的種種特征,我這才懷疑你修車的原因。”


    “加上我們對那輛出事公交車的檢查,沒有發現一絲證據,車輛出事後兇手並沒有機會接觸到車輛,但還是沒找到證據,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前一晚用來錄監控的車輛根本就不是程森本人的車,縱觀程森在公司和誰關係最好,隻有你。”


    尤鵬程慘笑一聲,嘴裏叨咕道:“本以為是一場完美的犯罪,沒想到到最後敗給了自己。”


    將人帶迴局裏,尤鵬程很快就交代了整個案件的全過程。我全程旁聽了他的招供,到最後隻能感歎句,生活永遠都比電視劇精彩。


    尤鵬程從去年底就開始謀殺這場謀殺案,那時候他穿著程森的衣服,從k72公交車裏麵盜取錢財,並有意給人看見,希望借此機會搞臭他的名聲,雖然在年底的評先樹優上他超過程森,但發現程森的名聲並沒有壞掉,於是他就開始謀劃整個案件,第一步先唆使程森賭球,在將工資賭完後,他又聯係了李政,讓其放款給他,就這樣,程森一步步進入了他在公司最好的朋友預設的陷阱中。


    在這個月的時候,尤鵬程覺得可以收網了,於是開始聯係李政準備開始行動,倆人各取所需,李政想得到楊子強的全部錢款,而尤鵬程想謀殺程森,並在他死的時候背上一個殺人犯的罪名。於是一拍即合,李政先偷出查太康的手機卡給尤鵬程,尤鵬程模仿查太康的聲音給李超打電話,為了防止被聽出聲音的變化,還特意在嘈雜的環境中撥打了電話。


    在更改完公交車的標誌後,尤鵬程以車輛檢修為理由,和程森交換了車輛,為了表演的更像一點,還借了塊勞力士的手表戴在手上。


    在常樂飯店載到李超和馮豪傑倆人後,為了讓倆人在車上吐出來,尤鵬程甚至特意在車上放了催吐的東西。果不其然,倆人吐了後,尤鵬程停車去後方打掃,在迴駕駛室的時候有意將手表藏了起來,這樣可以給第二個陷阱鋪路,如果警方發現迴駕駛室的並非程森本人,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線索引到查太康身上,從而死無對證。


    在尤鵬程的指認下,李政很快也承認了自己犯罪的事實,因為在謀劃的過程中高涵也半知半解的知道點,並想分一杯羹。本來都已經商量好了,但是李政怕高涵將事情泄露出去,於是唆使死刑犯張漢陽將他殺死,籌碼就是出去後照顧其父母。


    整個案件從開始到結尾幾乎天衣無縫,無論是謀劃還是實施,都沒有露出一絲破綻,甚至擁有十幾年經驗的老刑警孫建國都把偵破的方向弄錯,以為兇手真正想殺的人是楊子強,也不怪他,一個是常年放高利貸的混混,另一個是老實的司機,換做誰都會把偵查的終點放在混混的身上。不過若是真如此查下去,怕是再過一年都毫無結果。


    張漢陽因為謀殺他人罪加一等,在月底法院審判後結束了罪惡的一生,尤鵬程和李政倆人也因為蓄意謀殺罪被判處死刑,李超、馮豪傑等人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判刑。


    連著發生倆起複雜的案件,雖然均被偵破,但局裏的人都顯得很疲憊,可似乎老天爺有意不讓人休息,在法院審判結束沒幾天,市公安局接到了求援請求,在廣州發生了一起惡性連環殺人案,當地專案組經過四個月的偵查毫無發現,反而碎屍案一直在繼續。聽聞市局解決了一起殺人碎屍案,遂發函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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