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正在專心致誌地看台上的戲曲,這華夏的國粹讓他有點著迷。


    跟華夏許多人一樣,他歲數不大的時候對這身穿奇怪衣服,唱腔複雜的表演形式總是不屑一顧。


    但突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開竅了,竟然會靜下心來一動不動地聽上那麽一段。。。


    影武學著楚歌的樣子也歪著脖子,二人的舉動讓同在一桌的幾名女孩很是好奇。


    “師師,咱這大外甥好奇怪,放著這麽多女孩不看,看唱戲?”


    “就是,不過他倆今天特別帥,尤其那身西服,在省城買的嗎?感覺是從未見過的款式。


    我剛才仔細看了,後麵竟然還有開口?有點像。。。屁簾?”


    “哈哈,小珍你觀察得很仔細啊。”


    “甄妮,小珍!你倆羞不羞?甄妮,尤其是你!二力倒是一直看你,你又說人家是流氓!


    還有別咱外甥,小哥是我外甥。”


    “得了吧,鎮上人都知道,你跟他家壓根一點親戚關係都沒有!


    哎,小哥身邊的男的是誰啊?以前沒見過,長得。。。挺俊的!”


    “哦,,,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去你的。。。”


    幾個女孩子笑得前仰後合,她們的舉動終於吸引了影武,他好奇地看著她們。


    “小武,不要那麽直勾勾地看著她們。”


    楚歌小聲說道,然而他並沒有迴過頭,現在是在用後腦勺跟影武說話。


    “為什麽?”


    “現在的女孩子單純又直接,一旦心有所屬。。。你確定能給她一個家庭?


    我認為你隻能帶給她歡樂!”


    楚歌終於轉過身來,掃了一眼虞師師旁邊那幾個女孩後瞬間有點驚豔。


    四美來了仨,美得還各有特點,是那種很自然的麗質。


    楚歌這會也不得不承認,90年代的女孩如果美起來,真的是不可方物。


    “領主,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上一世我唯一的幾次歡樂過程還是偽裝成你的樣子,我是擋箭牌!”


    楚歌尷尬地笑了笑,跟虞師師碰了一個杯後,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讓魂刃徹底閉上嘴的話。


    “再多說一句,我迴去就把你的歡樂棒給拆了!”


    “。。。。。。”


    今天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中午陽光很足,所以楚歌他們倒也沒感覺到冷。


    終於挨到正宴開始,觥籌交錯的過程中,開工飯的氣氛也達到頂點。


    楚歌今天也端起了酒盅,以前他看楚大民喝這五錢的小酒盅都累得慌。


    今天自己端起來才發現,這玩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不自覺就有點微醉了,虞師師那邊也差不多,她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哎,我問你們,我這外甥這臉型,這奶白奶白的皮膚,像不像賈府裏的賈寶玉?”


    “像!我說師師,他是賈寶玉,你是誰?林黛玉還是薛寶釵?”


    “她啊。。。我看她隻想做那個暖被窩的襲人!”


    “襲人。。。襲人怎麽了?你們怎麽知道。。。襲人。。。在賈寶玉心裏就沒位置?”


    “噢~~~露餡了!”


    虞師師真有點醉了,她此刻就像換了個人,什麽話都敢說。


    楚歌眼雖有點迷離,聽著桌上女孩們的閨中話他還是笑了。


    捏了捏虞師師的肩膀,他本想提醒她注意分寸,結果沒承想對方本就倚在楚歌胳膊上的半邊身子更加軟了。


    虞師師整個人都滑進了楚歌的懷裏。


    “小哥,看樣子師師今天就想當襲人了!”


    “啊?哈哈,你們別鬧了,話說襲人確實不錯,不爭不搶,最終得了一個有始有終,挺好的。。。”


    “。。。。。。”


    另一桌,一直盯著楚歌他們的徐衝看著他開始跟虞師師摟摟抱抱後瞬間有點坐不住了。


    猛灌了一口酒,徐衝搖晃著來到楚歌一桌,將另一名年輕人攆走,他挨著虞師師坐了下來。


    楚歌看著他殺人的眼神瞬間酒醒了一大半,將虞師師摁迴她自己的座位,楚歌朝對麵的吳甄妮使了個顏色。


    後者心領神會,馬上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徐衝?你也來了?之前沒看見你啊,作為咱百尺河鎮鎮長的大公子,我得跟你喝杯酒!”


    吳甄妮一點沒醉。


    更是用寥寥幾句話就將對方的身份明示給楚歌,後者看著她點點頭,心想“這小騷蹄子有點意思,是個幹公關的料。”


    經過吳甄妮的提醒,楚歌也終於對上號了,這個眼睛噴火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世逼死虞師師的那個爛人。


    強娶、家暴、侮辱直到最後讓一個女人走投無路投了百尺河。。。


    楚歌看著那個人又看了看再次攀上自己胳膊的虞師師。


    眼前一直待他如賈寶玉的女孩已經徹底醉了,她臉頰潮紅,雙眼微閉,甚至開始發出輕輕的鼾聲。


    “讓小姨親親。。。”


    虞師師又嘟起了嘴,說著似夢似醒的囈語。


    看著惹人憐愛的虞師師,楚歌一瞬間想到上一世他最後一次見她的場景。


    那是在她的墳前,陪著他來吊唁的是師師的兩個朋友,模樣楚歌已經記不清了。


    “師師她走得很是決絕,在百尺河旁邊長大的孩子有幾個不會水的?


    擔心求生的本能讓自己死裏逃生,她愣是將自己跟六七十斤的生鐵料綁到了一起。”


    “那年全國都在發洪水,百尺河也一樣,水位甚至將那座老橋的六個橋洞都沒過了。”


    “洪水來得快,去得也快,直到七八天以後鎮上的人才發現了她,可惜當年四朵花之一的她已經被水泡得麵目全非。


    可恨的是,那個該死的徐衝竟然在她下葬的當天還在賭,他壓根就沒把師師當老婆待。”


    “是,徐衝吃喝嫖賭已經人盡皆知了,更過分的是他還逼師師出賣身子當。。。算了,當著師師的麵這些傷心事就不說了。”


    “徐衝就是個畜生!我記得那段時間一下雨師師便獨自一人坐在橋頭發呆,一坐就是一下午,鎮上的人都以為她瘋了。


    她就看著那條河的盡頭,嘴裏念叨著什麽入江雲,情似雨的話,應該是什麽詩,隻是我記不清了。”


    “人如風後入江雲,情似雨餘黏地絮。”


    楚歌思緒流轉,這會卻將腦子裏的迴憶輕聲說了出來。。。


    “師師喝醉了,我送她迴家吧,她家我比較熟,你們繼續喝,繼續!”


    這邊,徐衝卻站了起來,他一邊拉著虞師師的手一邊攬向她的腰,楚歌看著他的手一陣恍惚後迴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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