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結束後,沈老板如約帶他們去見“老大”。


    經過搜身,他們終於見到了“老大”。


    老大熊晏,是雲祈塵和天河他們接觸到的,少數的沒有皮膚病的人,應該是自己不吸的。他臉上一道刀疤,整個人看起來一副黑道作風,短寸頭。


    脖子上戴著一條大金鏈子,手上還有一個金戒指,一身的皮草,看起來像是從違規捕獵的人那裏弄的,大概是靠販毒發了大筆黑財。


    這裏,離邊境線很近,這條線上緝毒查的很嚴,所以能做這條線運輸的人,就是“老大”需要的人才。


    “老大,這個月我們這邊運量大增,就是因為他們倆的加入。不管是哪裏,運什麽,他們都能快速完成任務。”沈老板對熊晏說道。


    “哦?”熊晏走過來,盯著雲祈塵。“你之前是機長?”


    “是。”雲祈塵迴答道。


    “你自己也飛?” 熊晏眯著眼睛,似乎想看透雲祈塵。


    “是,這東西太讓人著迷了。”雲祈塵微笑著迴答他。


    “那小子呢?”老大指了指洛天河。


    “他之前是飛行員,找不著貨,又沒多少錢,被我手底下的人搞過來一起幹的。”沈老板向老大介紹道。


    “你們運輸是怎麽避開檢查路線的?”老大盯著雲祈塵問,顯然對他們優秀的業績早就有所懷疑。


    “我老家就是山裏村子的,擅長走這些彎彎繞繞的路,能走彎的不走直的,能走山路不走大路,見到檢口就繞,隻要拿的穩,哪個條子能盯著我一個人?”雲祈塵說道:“東西在手裏,不被條子查到就是沒有。”


    雲祈塵自然編的瞎話。他說這些流出的亡命徒的魄力讓老大熊晏不由得欣賞這個人,畢竟他們需要的,就是亡命徒。“進來吧。”


    雲祈塵和洛天河跟著熊晏走進去,是一個廢棄的舊倉庫,裏麵有不少白粉,以及其他的各種藥丸。看守這裏的,有二十個左右的雇傭兵,穿著防彈衣,身上掛著槍支,可以說是全副武裝。


    這些人和這裏的東西,幾乎沒有一個合法的。


    熊晏一個手勢,立馬上來幾個雇傭兵抓住雲祈塵和洛天河。再搜一次身!


    主要搜有沒有竊聽器和錄像設備,洛天河和雲祈塵的手機也全被沒收了。


    “你們運輸工作那麽順利,是不是和條子串通好的臥底?”熊晏對雲祈塵逼問道。


    “誒呦老大,我哪有那麽大本事啊,我要真那麽厲害,也不用為了這兩口糖奔波了。”雲祈塵無辜的說,卻被兩個雇傭兵架了起來。


    “這麽問你當然不會說!給我打!”老大說完,另外的幾個雇傭兵就上去對雲祈塵動手。


    被發現了嗎?洛天河後退半步,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不對,他們都是帶槍的,要是被發現了,直接就開槍了,現在這更像是懷疑……或者說,難道是考驗?


    那些人用槍狠狠的打在雲祈塵身上,熊晏看著這一切,轉頭問沈老板:“小沈啊,你之前說旁邊黃毛那小子是開車的?”


    “是是是,老大。”沈老板看老大問他話立馬點頭哈腰的迴答。


    看來果然是懷疑,懷疑歸懷疑,如果發現不是臥底的話,應該還是很想用他們的。


    畢竟他們的運輸工作表現實在是太搶眼了。


    雲祈塵被他們甩在牆角坐在地上,熊晏一步步走過來,“你們是不是臥底的條子?說實話的話,就給你個痛快!”


    “不是啊老大,我們是誠心想追隨老大的!”雲祈塵假意慌亂的為自己辯解道。


    “那我們換一種問法。”熊晏從包裏掏出一把鉗子。蹲下來用一隻手抓起雲祈塵的右手,雲祈塵的指甲,質地明顯偏硬。


    熊晏用鉗子對準雲祈塵右手食指的指甲,夾緊邊緣的位置撬開了一點。“他是誰?你們怎麽認識的?”他指洛天河。


    “他同學找我買了一包糖,在酒吧的時候給他整了點,之後他就上癮了,纏著他同學要。那人嫌他死纏爛打,就告訴他是從我這買的糖了,之後他就纏上我了。遇到老大你的人的時候,這小子正要我給他變出糖呢,我哪有那麽多貨。”雲祈塵看了一眼洛天河,和老大解釋道。


    隨著雲祈塵的一聲悶哼,雲祈塵一片完整的指甲出現在鉗子上,帶著鮮血。被硬生生的拔了出來。“他是誰?”熊晏還是問洛天河。


    “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一個學生,找我買貨的。”雲祈塵眼睜睜的看著熊晏把自己的指甲仿佛扔垃圾一樣的扔到地上,又翹起了一點他下一根手指上的指甲……


    “你之前的貨是哪搞來的?”


    “有人拿給我的,跟我說這東西好賣,我整了幾口,果然不錯,就自己整點,也兜售一點。”


    “給你貨的是誰?”老大把雲祈塵右手的五枚指甲都拔了下來,散落的扔在雲祈塵旁邊的地上。


    雲祈塵喘口氣,輕微的活動了一下血淋淋的,已經被鬆開了的右手,隨口就說出了小艾美提供的,之前被打盡的其他毒販組織的一個比較有名的小弟的名字。


    熊晏覺得還比較可信,放緩了節奏,抓起了雲祈塵的左手。“你們是怎麽運輸的,都走了哪些線路?”


    雲祈塵照答不誤。


    左手的指甲也被全數拔掉,洛天河看著散落的指甲,默默的攥了攥手。


    隻見熊晏抄起一塊不小的石頭,高高舉起來,一手把雲祈塵的右手按在地上,向沒有指甲了的右手重重的砸了下去。


    石頭上沾滿了鮮血。


    “給我把他的胳膊打斷!”熊晏吩咐旁邊的雇傭兵,那幾個雇傭兵過來對準雲祈塵的胳膊,舉起步槍打了下去……


    “我問你,你是什麽身份?”熊晏又走過來,蹲在雲祈塵的麵前。


    “我隻是一個……高中輟學,和家裏鬧掰,和朋友一起混社會……但隻能當街頭小流氓的混子。”雲祈塵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疼嗎?”熊晏問道。


    雲祈塵點點頭。


    “我問你疼嗎?”熊晏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疼。”雲祈塵配合的說道。


    熊晏拿出一隻針管,接上一個不知道用了多久的針頭。“想要嗎?這個是你常用的吧,能讓你好受吧?”


    高濃度,海洛因。


    吸毒的人常患各種艾滋病,皮膚病,性病……而這些的傳播途徑,都是針頭。


    雲祈塵用尚能活動的左手伸進褲兜裏,摸到一個針頭,偷偷貼地用力一蹭。拿出來的變成了一個斷了一半的髒針頭。“針頭寶貴,省著點,我自己有,先用我的。”


    “哈哈!”熊晏接過針頭,轉頭向後麵的人說:“看看,多可悲,這東西多美妙。碰了的人就這樣,省著所有的東西去換那一口。”熊晏如雲祈塵的願,把針頭換成雲祈塵這半個,紮進雲祈塵的靜脈裏。


    毒品被發明出來的,最原始的作用,止痛。


    先是斷了的針頭刺進雲祈塵的皮膚裏,隨著一管全部推進去,雲祈塵漸漸感受不到痛覺,感受不到身體,眼前的世界變得五顏六色,甚至讓他有些眼花繚亂。暈暈乎乎的,有些人形容這種感覺,是飄飄欲仙。失去感官前,雲祈塵最後一個想法是在心裏感歎:還好洛天河在。


    這是雲祈塵接受的濃度最高的一次。


    先不考慮戒斷反應,藥效剛過,痛覺先侵蝕了雲祈塵的身體,這種落差感讓他說不出話。適應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倉庫,這裏隻剩下他和天河兩個人。


    “還好嗎?他們說等你清醒了繼續。”洛天河坐在他旁邊,門被反鎖,雇傭兵守在外麵,不擔心他們會搞什麽其他名堂。


    “還好。”雲祈塵迴答道。“胳膊,應該是骨折,不過能恢複。”


    天河沒問要不要終止任務這麽傻的問題,雲祈塵都忍到這一步了,沒理由功虧一簣。


    而此時在倉庫外麵,沈老板對熊晏說道:“老大,他們都是很好用的狗,跨境運輸還用的著他們。”


    “小沈啊,你覺得我做的太過了?”熊晏抽著一支雪茄,問道。


    “不是。”沈老板說道:“就是怕他們不踏心給老大辦事。”


    “哼。”熊晏從包裏拿出一包白粉。“沾了這東西,他就是一條狗,有這東西,我就是個人。狗是不會反抗人的。”


    他們沒有立刻出現在倉庫,而是隔了幾個小時,估摸著雲祈塵戒斷反應該出現的時候,熊晏帶著人又來到這裏。


    即使雲祈塵胳膊已經骨折,指甲也全被拔掉,更不用提那一身的傷。戒斷反應還是淹沒了他,高濃度和落差感唿籲著更多的劑量,這是他戒斷反應最嚴重的一次。身體發冷,感覺身上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食,這就是所說的,萬蟻噬身的戒斷反應。


    雖然雲祈塵在盡量克製,但肩膀還是在抖動。


    那枚斷了的針頭,連著一針管的海螺姑娘,熊晏拿著這東西在雲祈塵的麵前晃來晃去。“想要嗎?告訴我你的上線是誰?”


    “我隻是一個有幾個朋友的混子,進入老大的組織之後,上線是王安。”雲祈塵一字一頓的說道,接著又補充了自己這個身份的過往。“家裏沒有什麽錢,供我上高中後,我輟學和幾個朋友混。還和家裏斷絕了關係,那之後就沒迴過家。”


    “你是怎麽遇到我們的人的?”


    “是你們的人……主動和我搭話,當時我正為錢所困,自己用的貨……都沒有,這小子還……纏著我給他貨。”雲祈塵勉強的說道。


    “哼,你說的是實話呢?還是還在嘴硬?”


    雲祈塵似乎忍不住的用沒有力氣的手去抓那個針管,熊晏滿意的順勢給他,看著雲祈塵自己注射在那個布滿針孔的熟悉位置。


    “問不出來什麽,也許他們真的是清白的,真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放心把工作交給他們。”熊晏出來後和沈老板還有其他的雇傭兵說道。


    “那個黃毛小子,你先帶他在這幹兩天,有什麽不對勁的就斃了他們。”


    洛天河就此加入了他們的工作,是負責在這個倉庫,給各種像沈老板這樣的分區老板發貨,保護倉庫的貨一係列的工作。和他們打成一片的同時,隨時提防其他雇傭兵和老大的套話。


    這期間洛天河經常給雲祈塵送飯。


    一個星期內,雲祈塵的劑量被加到了一倍。反複的痛覺,戒斷反應,毒品產生的落差感,身體的不良反應……


    雲祈塵的口供沒有出現一絲紕漏,洛天河的工作也完成的很好,他們幾乎打消了對他們的懷疑。


    這一天,雲祈塵的劑量第一次被調到了三倍。最後的“考驗”,是由洛天河親自拷問雲祈塵。


    洛天河用軍刀抵在雲祈塵的脖子上,手上拿著老大提供給他的,之前幾個緝毒警察的照片:“這幾個人,你認不認識?”刀刃下,雲祈塵的脖子淌出來鮮血。


    老大熊晏的目的是為了同時觀察雲祈塵和洛天河麵對這些緝毒警察的反應。


    “我不認識啊!他們都是什麽人?”雲祈塵試圖從天河的刀下掙脫。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他們本身和警察也不算是一夥的,也不認識緝毒警察。


    “之前有緝毒警察身體裏藏東西的,比如身體裏放什麽定位芯片,在脖子上,胳膊上什麽的。”洛天河潦潦幾刀,劃在這些經常被藏芯片的地方。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告訴天河要如何仇視緝毒警察,現在看來起效了。


    幾條血痕出現在雲祈塵身上,洛天河還用刀挑了挑,轉頭得意的向熊晏匯報:“沒有藏的!”


    雲祈塵的芯片,和洛天河一樣埋在胳膊裏,隻是被天河刻意避開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快點把糖給我!”雲祈塵看針管在洛天河身上,不顧自己的身體,焦急的說道。


    “給他吧。”熊晏在幾步之遠的地方向天河發話了,天河把三管藥全部注射進雲祈塵體內,還是用那斷了一半的針頭。


    “他們兩個身上沒有嫌疑了,幫他治治胳膊,把工作交給他們吧。”熊晏向旁邊的雇傭兵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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