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十……”這確實是大手筆,金老板點點頭。“是誰?”


    “明德學校的教官,袁彪。”雲祈塵拿出一份資料,上麵有袁彪的照片和資料。“電話號碼也在上麵了,沒問題吧?”


    “當然,其他有什麽要注意的嗎?”金老板接過,發現袁教官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校裏。


    “沒有。”雲祈塵笑了笑,袁教官的死活還不需要自己特別囑咐一句。


    下午的訓練,洛天河班上正在練俯臥撐,天河他們能聽到袁教官的手機響個不停,袁教官不得不停下踢學生的動作,


    “喂?”袁教官拿出手機,接起了這個陌生的號碼。


    “準備好你欠的錢,今晚我會來拿。”那邊的粗獷的男聲狠狠的說道。


    “你有病吧?想從我這拿錢,你還嫩著呢!”袁教官也不示弱,直接就懟了起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邊的人一字一字的咬著牙威脅。


    “我告訴你我沒錢,就是我有錢,你們也別想拿走一分!”袁教官說著,狠狠的踢了麵前的一個學生一腳,啪的就掛了電話。


    那個學生被踢的撐不住身子,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袁教官氣憤的發泄般的拿電棍抽在他身上,邊抽邊在心裏念。可惡,隻是遊戲,我隻是輸了一場遊戲。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我,要不到我的錢!


    晚上吃飯的時候,孫銳和周識惟議論起來。“袁教官,是不是欠了錢?”


    袁教官手機裏的聲音並沒有傳出來,但他對電話那頭的迴應足以說明一切。


    “噓,教官的事情可不是我們可以隨便議論的。”周識惟趕緊接話,食堂人多耳雜,要是被有心之人舉報,袁教官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洛天河自然知道來龍去脈,不過此時也不會說出來,袁教官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特別是袁教官最近兩天尤其瘋狂。


    果然,背校規的時候袁教官也沒有停止為難他們,好在隻要背出校規就不用罰抄,天河的宿舍隻有張波濤沒有過關。


    “袁教官真的欠了錢嗎?”迴到宿舍,孫銳還是想著這個事情。


    “有可能是真的,感覺袁教官最近的心情很不穩定的的樣子,我們最好小心一點。”周識惟認真的檢查著宿舍裏有沒有什麽違規的地方。


    “說實話,不管袁教官心情怎麽樣,我們都沒過上過什麽好生活吧。”天河看著周識惟打整宿舍,不由得感歎,水杯裏不能有水,垃圾桶裏不能有垃圾,桌子上不能有東西……一套規矩下來,這真的僅僅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嗯……睡完還要把被子疊整齊……


    “袁教官會是因為什麽事情欠的錢呢?”孫銳開始好奇了起來,在他看來,教官怎麽可能缺錢呢?單看他們在教官食堂吃的餐食就比他們吃的好上好多倍,在學校的這個“小社會”中,教官絕對是富裕人群。


    “不知道,但是想要影響到袁教官還是很難的。”周識惟覺得能這樣催債的,很可能是和什麽借債公司借的錢。


    “不要這麽不相信專業人士,借債公司敢借就說明肯定是有辦法收迴來的。”洛天河感覺這裏的學生都被關的有點傻了。


    “袁教官咬死沒有錢的話,有什麽辦法?”孫銳記得袁教官說的沒有錢,思考了一下,有點不相信洛天河說的話了。


    “沒有就讓他吃點苦頭,說不定就有了。”洛天河攤手笑了笑,隻要借出去的錢在一個人的價值之下,就沒有收不迴來的道理。不過他沒有向這幾個室友說這麽可怕的話。


    “袁教官可是退伍軍人,也不是那麽好惹的。”周識惟繼續說道:“為了防止學生不服管教,在學校當教官的人一般都很能打,畢竟進來的很多學生之前也是混社會的不良少年。”


    洛天河想了想,這裏進來先是幾個教官以多打少,然後把學生放進禁閉室餓幾天,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摧殘後再放出來,又以強打弱。這麽看來教官和鄭株沒有什麽區別,其實不需要多強。


    袁教官這個時間下班,由於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時間,這裏的教官住的都不遠。出了校門,袁教官順著學校這條路走,穿過一個巷子,就是他住的地方。


    今天總感覺這條路不太一樣,也許是旁邊的牆上多了一些油漆塗上去的字。


    巷子的右邊,紅色的油漆塗著八個大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這紅色的字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著格外瘮人,小巷中等著袁教官的,是五六個黑衣人。


    “我們是來拿錢的。”為首的是白色正裝的金老板,由於雲祈塵給的比例確實不低,金老板也親自和手下前來。


    “拿錢,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袁教官惡狠狠的向這夥人握緊電棍,好歹他也是天天打人的,還是退伍軍人,打架對於他來說輕車熟路。他今天甚至是帶著電棍迴來的。


    金老板隻冷冷的哼了一聲,黑衣手下就抄著武器衝上去了。有拿刀的,拿鐵棍的,拿木棍的……


    袁教官閃身躲過一鐵棍,對著衝上來的這個人的肚子就是一下,那個人吃痛一弓身,袁教官得意的笑了起來,隻見金老板搖搖頭,袁教官的手臂就被人用刀刺傷了。大量的鮮血流了出來,袁教官剛想用另一隻手教訓一下這個人,腦袋上就狠狠的挨了一棍子。


    袁教官隻感覺腦袋嗡的一下,頭破血流。


    袁教官倒在地上,那幾個黑衣人一起衝了過來,接下來就是單方麵的毆打。


    那些人仿佛完全不顧袁教官的死活,一棍子一棍子的砸在他身上,金老板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袁教官連掙紮都無法掙紮,隨著一鐵棍打在他的臉上,金老板才冷冷的說:“好了,搜搜看他身上有什麽值錢的玩意,先拿了抵利息!”


    “看看皮帶。”一個小弟的手扒上袁教官的褲子,“老板,是兩百多的便宜貨。”


    “拿了。”金老板嫌棄的瞥了一眼,當然,他們還翻出來300塊左右的現金,一並拿走。


    渾身劇痛的袁教官感覺腰上一鬆,他平時係的緊緊的皮帶就被抽走了。


    “老規矩,給他照下來!”隨著這句金老板的指令,哢擦哢擦的閃光燈晃的袁教官閉上了眼睛。


    “明天要是還拿不出錢!揍你揍的更狠!”這句話縈繞在已經意識恍惚了的袁教官耳邊。


    足足躺了有三十分鍾,袁教官才勉強的活動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腳踝上被打的傷一陣刺痛,他又倒了下去。終於適應了渾身是傷的身體,提著褲子一點一點向住的方向挪去。


    走上樓道,站在家門口。家門也被血紅的油漆漆寫上了大字:你跑不掉!


    拿出鑰匙,打開門這一件小事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迴到家裏,袁教官拿出一瓶啤酒,用牙咬開瓶蓋,大喝了幾口。


    明目張膽的打人,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在酒精的刺激下,袁教官狠狠的跺了一下腳,酒精讓他舒服了不少,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第四十五天。


    袁教官腰上換了一條備用的皮帶,班上的學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腫成豬頭的臉,青紫的眼睛,破皮的耳朵……可以想象在被廉價的盜版軍裝遮住的部分不知道有多少傷痕。


    大部分的學生驚訝的看著重傷的袁教官,隻有天河不動聲色,如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袁教官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些學生的眼光,惡狠狠的走過去就想要教訓這些學生,忽然他的手機響個不停。


    抬手接電話,那邊傳來冷冷的聲音。“錢準備好了沒有?我們不可能一直給你時間!”


    “我他媽的沒錢!”袁教官狠狠的罵完,掛了電話,想起前一晚的遭遇,更是生氣,把手機砸在地上。


    手機的屏幕碎了,但還能正常使用,上麵又亮起了來電提示。


    “媽?”袁教官撿起手機,滑動破碎的屏幕接起電話,看著電話號碼的備注,用格外疲憊的聲音吐出了一個“媽”字。


    “彪啊,跟媽說,你是不是在外麵欠錢了?”那邊是一個沙啞的女聲,言語充滿了緊張。


    “沒有的事,你聽誰說的?”袁教官一愣,怎麽是這個事,自己家人都知道了?


    “別騙我了,我都看到你被打的照片了。你這是欠了多少錢啊?”袁教官能聽出自己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沒欠錢!”不說是不是嘴硬,即使是現在,袁教官也不能接受自己欠了那麽多錢的事實。


    “你這孩子啊……我給你轉了八萬塊錢,那是我和你爸這麽多年的積蓄,你看看夠不夠吧。”袁教官的母親繼續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和你爸可以把房子先賣了……”


    “不關你們的事!別瞎摻合。”袁教官說完把電話掛了,一看自己的賬戶上,真的有八萬元的進賬。


    之後轟炸他的是鋪天蓋地的催收短信和催收電話。他直接把手機關機,以求得片刻的寧靜。


    “看什麽看!你剛剛看我了是吧?”袁教官惡狠狠的抓住一個學生的領子,用紅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報告教官!我沒有……”那學生聲音顫抖,話還沒說完,就被袁教官一把摔在地上。


    “都看什麽看!都給我滾去跑步!跑十圈!二十圈!”袁教官朝著班上的學生大吼,其他學生立馬開始跑圈,甚至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一個上午,連舉報都沒有人敢舉報。


    對於學生來說,這個上午很漫長,好在袁教官沒有要求中午的時候加練。而這一上午,對袁教官來說也格外的漫長,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去教官食堂吃飯,卻被更多的眼光注視,連打飯的阿姨都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幾眼。


    學生食堂的午餐是蒼蠅煮餿粥,煙灰炒土豆皮,還攉著鋼絲球的鋼絲。


    洛天河吃出來好像粥裏混了老鼠毛。


    就連孫銳也不敢在食堂談起袁教官的事,默默的大口吃著飯,老鼠的尾巴在他的粥裏。


    下午,袁教官更是讓所有的學生以俯臥撐的姿勢趴在地上,任何人不許抬頭不許直視他。


    以這樣的姿勢撐在地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到撐不住身子的學生,袁教官惡狠狠的用腳踩在那些學生頭上,強迫他們頭貼地麵趴著。


    袁教官的聲音都因為腫起來的臉而變形了,聽起來很奇怪。


    到了晚課的時候,袁教官更是沒有心情,把腳搭在講課的桌子上,手裏捏著關機的手機,底下的學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要怎麽辦,怎樣才能躲開那些追債的?


    袁教官提前了一個小時就離開了教室,準備提前迴家,那樣那些追債的人就沒法堵著他了。


    這次牆上除了紅色的油漆寫的字,多了好多黃色油漆寫的字,基本上都是罵他的話。他不去想,徑直的走迴了住的那棟樓,果然一路上都沒有碰到那一夥追債的人。


    走到自己所住的樓層,自己的門被砸的坑坑窪窪的,門鎖被撬開。金老板正帶著那幾個小弟把他家裏值錢的東西搬空!


    “這是我家,你們在這做什麽?”袁教官紅著眼睛看著這些人。


    “你手機關機,聯係不上你,我們判斷你想要逃債。這僅僅是我們收迴債務的一種方式!”金老板冷冷的說:“把他的床也給我搬走!”


    看著自己淩亂的屋子,地上全是啤酒瓶的玻璃渣,那些黑衣小弟把他屋裏的空啤酒瓶都摔碎在地上。“混賬!你們這是違法行當!”


    “違法?”金老板重複著這個詞,看屋子裏的東西搬的差不多了。“你今天也拿不出錢吧?給我打!”


    那幾個小弟拿著棍子就過來,袁教官渾身是傷,甚至沒有昨天那反抗的力氣,兩下就被打倒在地,被一地的酒瓶渣劃幾道口子。


    一悶棍砸在他的額頭,看著那些人又高舉起手中的棍子,袁教官連忙求饒,用他那不自然的可笑的聲音慌忙的喊道:“別打我!我有錢,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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