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當即簽了契約,一式三份。


    薑子瑜也臨時入股摻和進去了,他出錢資助。


    雲枝不管他們怎麽分成,反正隻要自己的一成半到位就行。


    她把三種底料方子遞過去,分別是菌菇湯,番茄湯,紅油辣湯。


    順便還拿出了提前寫好的菜單,“你們作參照就行了。”


    一人食套餐:五百文。


    二人食套餐:八百八十文。


    豪華多人包間餐:五兩銀子。


    ……


    小菜另加:素菜十五文一份,葷菜三十文一份(不一一列舉了)。


    酒水茶飲:大麥茶八十文一壺,清酒一百文一壺,烈酒五百文一壺。


    這些價格雲枝是有實際參考的,開食肆那幾日在東口鎮四條街都逛了一圈,並且入店消費了,也找一些走南闖北的行商打聽了一二。


    酒水自古以來價格便不低,現代同學聚會光是啤酒就能讓人平均多出幾十塊,何況是不算便利、糧食不充裕的古代。


    越是烈的酒消耗的高粱米越多,價格自然高。


    單憑自己,雲暫時還開不了這樣的店,隻能借力了,也省得麻煩。


    雲枝補充了幾句,“你們開自助火鍋店定是要開在繁華地段吧,不是京城便是江南一帶,客人定位非富即貴,價錢可以定高些,不過可以根據實地更改。”


    平民套餐可能需要微調,但包間服務指向權貴,定價再高些也無妨。


    畢竟,達官貴人存在隱性攀比,後期怕是會拿是否定了店內的包間和會員等級比較炫耀,成為一種權貴象征,日後約人相聚,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自助火鍋店。


    她把這個意思大致說了一下,裴勳很快就領會了,眼眸仿佛燃著熊熊火焰,前路豁然開朗起來。


    “多謝雲姑娘指點迷津。”


    談完生意,二人便離去了。


    雲枝給吳廚子三人交代了一下,“若是日後再有人尋來,你們便說方子已經賣給裴薑二家了。”


    裴家祖父官至三品,薑家是侯府,無實權但有名有錢。


    直接拿新鮮出爐的合作夥伴當擋箭牌。


    吳廚子愣了一下,“是,東家。”


    至此,在古代的第一步棋已經安穩落下了,剩下的就交給裴勳那邊。


    “接下來就等著分紅吧。”


    *


    兩個月過去。


    吳廚子三人已經轉正,期間曾有同福酒樓的人試圖挖人,但三人態度都很堅決,又拿出裴家和薑家扯大旗,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底料的方子也交由吳廚子負責,並且,額外招了一個廚子分擔壓力。


    因為,自助火鍋店風靡京城,傳到了各地,他們聽聞雲家食肆能體驗類似的餐食,而且價格不貴,便一窩蜂的前來品嚐,每日食材備了一百五十份還有些不夠。


    點燙鍋的人越來越多,上個月純利潤直接達到五十二兩銀子之多,比最初預估的多了近兩倍。


    這會兒,雲枝正看著裴勳寄過來的信件。


    對方已經在著手開分店的事了,還寄來了幾張銀票,是她上個月的分紅。


    一張一百兩,一共六張。


    在東口鎮,六百兩是一筆相當可觀的錢財,許多鋪子老板多年存款也不過是這個數罷了。


    坐擁七百多兩身家,雲枝決定,“我們去定製一輛馬車,再買匹馬吧!”


    以後就不坐牛車了。


    之前是冷天,牛車擠擠無妨。


    現在入春時節,氣溫漸漸升上來了,如果等到仲夏時節乘牛車,那就堪比沒有空調且塞到爆炸的現代公交,充斥著各種氣味,流著黏膩的汗,而且還是敞篷的,天天曬著大太陽。


    如果在這樣的環境下擠牛車,毀滅吧。


    必須得買馬車。


    蘇珩頓了頓,“好,娘子交給我去處理吧。”


    他聲音輕緩柔和,“我一友人那裏有上好的馬匹,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送過來。”


    雲枝點點腦袋,“好啊。”


    現在正是陽春三月,春寒料峭,由於體質原因,雲枝還穿著鵝黃色短襖,領邊縫有雪白柔軟的絨毛,發髻上一隻絨花銀釵微晃,襯得容色越發嬌俏動人。


    雪白頸邊有根紅繩若隱若現,那是蘇珩送給她的羊脂白玉佩,質地溫潤。


    她適時問起了那個友人,“你的朋友是做什麽的?”


    蘇珩想了想道,“應當算是跑鏢的吧。”


    雲之前還沒詳細了解過,這次想到了順便問問,“夫君,你從前是做什麽的呢?”


    蘇珩如墨眸子望著她,輕緩道,“我自幼是個孤兒,後被養父收養,為了生計,雜七雜八的都學了些,所以比較擅長家務,懂得些草藥知識,獵得了野兔。”


    他清俊麵容帶著歉意,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從前也讀過幾年書,隻是為夫愚鈍,學識不太精通,未能謀得個一官半職,叫娘子受委屈了。”


    “不過若是娘子想要,為夫亦會發憤圖強,考個進士,日後為娘子掙個誥命夫人迴來。”


    他儼然一副隻要她點頭就會立即付諸行動,馬上挑燈苦讀的模樣。


    雲枝連連搖頭,“我們好好賺錢就行了。”


    他們又沒有這種硬性要求。


    而且碎片以前讀書都沒混出名堂,現在從頭開始考,算了吧。


    勸人科舉,天打雷劈。


    話說起來,“夫君的養父呢?”


    蘇珩羽睫輕顫,墨眸沉靜,“他雲遊四方去了,等他迴來,我們再補上婚禮可好?”


    “好。”


    這兩月,雲大哥同人跑商依舊未能歸來,雲枝二人時不時迴雲家看看,未免雲母擔憂,對雲父的態度則依舊不溫不火。


    這日,照例來雲家看望雲母,蘇珩與雲母說著話,雲父在旁越聽越不對勁,打斷道,“這衣裳是你做的?”


    做飯裁衣都是他這個女婿做的?


    蘇珩迴,“是。”


    雲父當即瞪了眼,衝著雲枝道,“你既嫁為人婦,就應尊夫守道,像你這般,成何體統?”


    蘇珩神色冷淡,語氣恭敬疏離,“娘子既已嫁與我,我自當嗬護備至,不過一點小事,不勞您費心了。”


    雲枝慢悠悠懟了一句,“出嫁從夫可是您教的,您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雲母也沒給什麽好臉色,“小蘇都沒說什麽,你瞎操什麽心。”


    三個人,每一個向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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