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師此時咬著牙,真想將世上所有惡毒的話全都罵出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他要等到朱公子來。現在她還不想吃虧,她一時痛快的那個結果是什麽,她還不好斷定。她現在隻盼著朱公子來解救她。


    白小仙盯著白師師,突然歎了口氣。說道:


    “表姐,我們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今天我才發現,你果真是個美人,連生了氣也很美,難怪有那麽多的男人會拉你私奔。你若是不來這裏,在地下城,本該是一位高貴的公主,可是來到了這裏,混的真的不怎麽樣,你總是識遇人不淑啊。”


    白師師冷笑著問道:“紅荑樓前的那個瘋子,是不是就是你的夢裏郎君?你還不知道吧,他把你們的那點破事全都要昭告天下了,你個板牙妹沒有資格挖苦我,也沒資格和我比,我之所以落得今天,還不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掃把星板牙妹害的。不過,有些事,像你這樣的醜女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一個男人若是真想要一個女人時,他什麽事都做得出。若是人家不喜歡你,你做什麽也沒有用。”


    “他是不會喜歡你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什麽是女人。”白師師忽然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白小仙臉上一紅,像是被白師師看穿了心事。


    她忽然的站起身來,衝著白師師衝了過來。


    “板牙妹,你想幹什麽?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白師師失聲的尖叫了起來。


    白小仙來到了白師師麵前,伸出了手 。


    “告訴你,不許打我的臉..........”


    白師師已帶了哭音,像是在哀求,整個人的身子在顫抖。


    她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就曾經對這個表妹白小仙下手施暴,那時候她是有多狠,她已想不清楚有多少次了,她今天一定是會報仇的,她還是忍不住觸怒了她,她嚇得閉上了眼睛,瑟瑟發抖的準備挨耳光了。


    不料,白小仙的手卻在停在了她的身上,輕輕一扯,竟然拉開的她衣服上的絲帶。


    白師師的半個玉肩已裸露在衣服外麵。


    “你......想怎麽折磨我………”


    她話還沒說完,頭上一痛,頓時暈了過去。


    “對不起了,表姐,我隻是讓你先休息一下。”


    白小仙解開白師師身上的繩索,沒了繩索的阻擋,表姐的衣衫瞬間全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


    表姐的皮膚是那麽的光滑、晶瑩,胴體幾乎毫無瑕疵。白小仙不禁的羨慕了一下。果然是從小養尊處優。


    再看那露出的胸衣,簡直薄如蟬翼,雖是穿了,卻猶如未穿一般。


    那一對爆乳,在薄絲的束縛中唿之欲出,乳暈粉白相映,下身在肚臍之下,雙腿之間,有一條丁字型的皮條深深卡在肉中,婉如嵌著一柄油黑亮柔的長毛刷,皮條之上,竟赫然牢牢的鎖著的一隻金鎖。


    這裝扮有說不盡的勾人心魄。隻看得白小仙臉紅如錦,心跳加速。


    她終於明白了,表姐說的那句“畫骨”。


    她一時間呆呆的想到,我若是男人,見了這樣的女人,也會不會也把別的女人全放在一邊了……


    她明明是看著表姐,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傅小倩。


    眼前的表姐雖暈過去了,卻仿佛比醒的時候更美。


    美的讓白小仙有了一絲心灰意冷。


    她還是褪下了自己的衣衫,換上了表姐白師師的。


    她不能前功盡棄。


    一切穿好,白小仙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表姐身上掛著的那幾絲柔紗皮條。


    她確實想到的過於簡單了。


    她也沒法像紅毛哥講的故事裏的明月一樣,可以裝扮成表姐的美色,輕易騙走朱公子的斧子。


    她對著眼前幾乎全裸的表姐,居然輕輕歎了口氣。


    她身上鎖著的那確實是一把真鎖,隻有拿鑰匙的人才能打開。


    他知道,那個拿鑰匙的人是誰。


    她知道,她的a計劃也許已經流產了。


    這一關她根本就過不了!


    她心裏忽然升起了一陣對表姐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她不知為何會這樣。


    她漲紅了臉,猶豫了半刻,終於又掏出了趙天一送她的那隻畫筆。


    這支畫筆剛剛已被她用了一半。


    她猶豫了片刻,忽然忍不住為自己這忽來的想法,逗的“噗哧”笑出聲來。


    大表姐白師師悠悠轉醒過來。


    第一眼先看到了板牙妹白小仙竟然有模有樣的穿著自已的衣衫,在屋子裏扭扭捏捏練習著自己走路說話的樣子,雖然臨時抱佛腳,但學的竟然有八分像,不參加模仿秀奪冠都可惜了。


    接著,她才關注到自己的變化,她看到了自己,那兩隻長滿黑毛的爪子!


    她一時還有些不解的懵,抬了一下,這隻難看的爪子,果然是屬於自己的,連自己紅紅的美甲還在上麵。她晃悠悠的走到鏡子前。


    在鏡中,她終於看到了一張陌生潦草的臉,這臉在狗界,也實在算不得精致。


    這難道是我嗎?


    鏡子前,她自己熟悉的,愛惜的,日日精心嗬護的,那張光滑白晰的臉,現在竟然胡亂的長滿了狗毛,掩蓋了天生的麗質。


    她驚厥的差點沒暈死。


    她終於嚇的大叫了一聲,卻聽到了汪,汪的狗叫聲。


    她捂住自己的臉,開始在屋子裏衝撞了起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她被白小仙易容成了一隻卷毛黑狗,還是一條被特立獨行的狗。


    做狗並不可怕。做狗她也該是狗界的勞斯萊斯。


    可是,她現在卻是一隻屁股溝上緊緊夾著皮條,裸露著金鎖的小母狗。


    這條羞恥的皮帶讓她的身份昭然若揭,這讓別的母狗怎麽看她!


    這讓那些對她癡心的小公狗怎麽下手!


    這傷害了她所有的驕傲。


    “汪汪汪……”她發瘋似的叫了起來。


    “不許鬧。”


    “汪汪汪.......”她在發瘋似的抗議。


    白師師在自已的香閨之中羞憤的發瘋拆起了家,她憤怒的打翻了自己的私房洗盆,咬破了繡了鴛鴦的枕頭,撕爛了朱公子送她的所有網眼透明小肚兜,鑲鑽帶鎖的小內內,撞翻了魚缸花盆,任由滿地的小魚花朵在地上痛苦掙紮。


    可是這些還不夠,還不夠!


    變成了黑旺的表姐白師師跳上了桌子,踢倒了桌子上的那麵鏡子,驚得在桌前專心畫眉的白小仙一聲尖叫。


    白小仙一把揪住狗毛 ,氣嘟嘟又把不聽話的白師師捆了起來,還丟在牆角。


    白小仙穩了穩情緒。重新拿起了畫筆,最後補了補畫歪了的那一筆,拿起了桌子上一支喜歡的簪花,插在頭上。


    “半夜三更後,公子爬牆頭。”


    她把那支已用盡了的畫筆丟進了垃圾筒, 忽然想起來巴婆婆的男人寫的情詩,她也似是而非的編了兩句應景。她又扭了扭自己的身子,覺得鏡中的自己堪稱完美。


    “我就不信了,我不脫,誰知道?”


    “加油加油,a計劃繼續。”


    白小仙不死心,她現在很喜歡她的新身份,原天香樓第一花魁,“紅袖香施” 白姑娘。


    現在她這個冒牌“香施”,馬上就要重裝接客了,不能慌,必須就要這麽———美噠噠。


    “火鍋米飯大盤雞,拿來拿來別客氣,魔鏡魔鏡告訴我,河驛美人誰第一?.....”


    白小仙對著鏡子妖嬈的扭起來。努力的放鬆心情。


    鏡子竟然啪嗒一下自己倒了,扣在桌子上。


    “哼,連你是不是也不想看我?”


    白小仙一臉的不服氣。


    “就讓你看。”


    白小仙又認真的扶穩了鏡子。努力的露出八顆牙的笑容。


    “天生麗質難自棄 ,嘴裏天天嚼枸杞,魔鏡魔鏡你別生氣, 快幫我變萬人迷. ..….”


    “汪,汪汪.......”


    “乖,你給我老實點。”


    白小仙扭到牆角,一把掐住一身黑毛的白表姐,說道:


    “表姐,你配合我一下,你現在雖披了一件黑黑的狗皮,可我從沒有現在覺得你這麽可愛過。這卷毛多好啊, 你現在變成了香狗狗,怎麽也比臭臭鼠好很多吧。 你千萬可別壞了我的好事,不然,我就讓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反正如今除了我,再沒有人知道你是誰。”


    白師師無助目光望著自己的小狗爪,嗚咽了一聲,立即老實了。


    白小仙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道:“表姐,其實你即使現在這個樣子,那也藏不住你那傲人的姿色。連我都喜歡你了,什麽邊大廚師啦,朱大公子啦,若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都會更更更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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