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鬱還記得之前秀氣男人挑釁說,讓岑鬱可以報警抓他。


    他曾經聽說過一件事,如果是受了冤屈而死的人,是可以拿了令牌迴到人間索命的。


    他看著眼前的人,也不知道對方是“非法偷渡”,還是正規渠道來的。


    手中的香煙終於在此時已經燃燒到了盡頭,岑鬱抬手看著手中的煙蒂,然後在男人的目光中伸出舌頭,把煙蒂放在了舌麵上——接著卷著吞入腹中。


    完全超出對方預料的舉動,讓對方也陷入了一瞬間的迷惑。


    他似乎不明白岑鬱為什麽要這麽做,緊接著他就看著岑鬱突然笑了起來。


    並且臉上的笑臉還越來越大,比他看著還像中邪的那個人。


    岑鬱看著他,最後收斂了笑容,緊接著在對方猶疑的目光中,吐出了自己的舌尖,“沒傷。”


    對麵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麽,剛想要伸手阻止岑鬱。


    岑鬱一個翻身就直接墜入了身後的井口……冰冷的井水瞬間淹沒了他,很快他就感覺自己在不斷下沉,井水逐漸湧入他的鼻腔和肺裏。


    假的,岑鬱想,障眼法而已。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撈了自己一把,再然後他猛地喘了幾口氣,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家門口的走廊。


    身旁是沈維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醒了。”不認識的男人突然說,“還算機靈。”


    岑鬱摸著自己的胸口,直到現在他還能感覺到那種肺部嗆水的不適感……他看了眼沈維,“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比你早一點。”沈維說,他看了眼他哥,然後小聲道,“這是我哥。”


    “你怎麽發現的?”沈維他哥有些感興趣地詢問岑鬱,“我剛剛還在思考,是不是要給你收屍了。”


    沈維從那個幻境離開的時候,就發現他們還在電梯裏,電梯裏的樓層卻已經到了岑鬱房子所在的那層。


    似乎因為他們在那裏停留太久,電梯裏還響起了物業的聲音,詢問沈維是否需要幫助。


    還好被鬼迷了眼的四個人都是好好站著的,不然沈維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蒙混過關。


    等他一手牽一個總算把他們都弄出了電梯,最先恢複意識的是鄰居,對方也不管沈維說點什麽,就見鬼一樣地往安全通道裏跑……剩下的裴衡與褚亦塵還沒醒,大概還陷在13層的走廊裏。


    最讓沈維害怕的是岑鬱。


    他發現對方好像陷入了更深的世界。


    在那個客廳裏,對方和“裴樂筠”突然消失,沈維擔心岑鬱被那東西徹底迷惑了心智,陷入幻覺無法醒來,這才又打電話催促他哥快點來救命。


    “沒辦法。”沈維他哥來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除非自己意識到,不然迴不來。”他哥看了眼岑鬱後說,“對方不想要放他迴來。”


    “你不是最擅長以暴製暴嗎?”沈維質疑。


    “人家又不是非法偷渡的。”他哥說,“況且他不是還沒害人嗎?”


    他哥對沈維說,“解決方法有。”


    “什麽。”


    “等他殺了人,我就能把它給宰了。”文景曜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沈維:“……”


    他也是發現了他們麵對的東西不一般,本來他以為是惡鬼害人,可想要暴力解決對方的時候,卻發現這東西有金光籠罩,大概是拿了東西上來尋仇的。


    沈維原本還以為他哥有辦法,沒想到也是一樣。


    沈維想到這裏,看著還沒反應的岑鬱,隻覺得自己的黴運害了他。


    岑鬱很快就意識到陌生男人就是原作的天師攻——文景曜,他長話短說,把自己看見的東西說了一通,最後才道,“我隻是試試。”


    “他說了那麽多,都沒直接動手,顯然是有顧忌。”


    對方那麽痛恨負心漢,而自己在對方眼裏顯然也是個負心漢人渣,這樣都沒把他直接砍了,岑鬱當時就感覺有些奇怪。


    那人下手的機會明明很多。


    他彎腰去看井口時,又或者坐在井口邊緣時,對方都能下手,可卻什麽都沒做。


    沈維聽了想要暈倒,“你還坐在井口邊釣魚執法?”


    “試試。”岑鬱說,“然後我問他我能不能抽煙。”


    “這裏是他的小世界,他明明介意,但是我的香煙卻能順利點燃……”岑鬱掏出了口袋裏的煙盒,“所以我想,他在這個世界的控製權沒那麽大。”


    “話裏話外,他都說我會被困在這裏,絕望地慘死。”


    “就像跳樓的那位一樣。”


    “但他能殺死我的方法那麽多,為什麽非要用最麻煩的那種?”岑鬱指著自己,“所以我想,對方可能隱瞞了什麽真相。”


    “比如這個世界是有漏洞的。”


    “他能操控渣男跳樓,因為他確實是被對方殺的,上來複仇沒問題,我和他不認識,如果他真是惡鬼,也不用跟我廢話那麽多,直接電梯就能把我宰了。”


    “正好我手裏有個煙頭,我就試試。”岑鬱伸出舌尖,比劃了一個煙蒂按在上麵的舉動,“我在心底對自己說,不疼都是假的。”


    他在沈維看神經病的目光裏,笑了一下,“果然不疼。”


    “然後我就跳井迴來了。”


    文景曜沒說話,他看了眼岑鬱伸出的舌尖——上麵沒有任何燙傷的痕跡,但也隻是因為對方意誌堅定。


    “如果你稍微懷疑下自己,你的舌頭就不是這樣。”文景曜說,就算他見過的瘋子不少,也覺得岑鬱的舉動太冒險和太賭,“他應該是想讓你自己留在那裏,那就不算他殺人。”


    被語言迷惑了留在幻境裏,從某些意義上確實不算那東西直接殺人。


    畢竟對方從頭到尾也沒說這地方沒出口,隻不過你要靠自己找。


    “你說他是被人推到井底的。”文景曜說,“大概的模樣和周圍的環境你還記得嗎?”


    “他的屍身可能還在井底。”


    岑鬱把自己看到的全部描述給了文景曜聽,然後就點對方點燃了一張符紙含在口中——對著還在昏迷的兩個人吹了一口氣——那倆人也逐漸蘇醒。


    裴衡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也不知道對方在幻覺裏究竟看見了什麽。


    褚亦塵則有些恍惚……他看了岑鬱幾眼,最後還是移開了視線。


    “……那東西呢?”褚亦塵開口詢問。


    “跑了。”文景曜說,“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對方的屍身還在井底,隻要他想要拿迴身體,就一定會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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