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季恆韞笑了下,“我上部戲,怎麽沒看你出來說話。”


    “岑鬱不一樣。”顧翰音道。


    “哪兒不一樣?”


    “你不是清楚嗎?”顧翰音走迴室內,他看著自己收藏的古董水晶花瓶,伸手摘了下瓶中的花,“他是新人。”


    季恆韞當然明白顧翰音的意思,岑鬱是新人,和他這種老油條不一樣,況且他圈內都已經這個地位,誰看了都要喊一聲老師,當然沒人找他茬。


    可他依舊好奇,他打量著顧翰音那沒什麽表情,仿佛天生對情愛沒任何興趣的寡情模樣,“所以你真的隻是把他當做一個很好的,值得培養的後輩看待?”他才不信。


    顧翰音並不迴答,似乎沒聽見季恆韞的話。


    ……


    很快這投票的結果就出來。


    樂子人不嫌事大,直接選了岑鬱與辛榆,而狗途的官微也沒讓人失望,更是把票選出的三個人的試鏡片段全部都放了出來。


    【……靠,我是辛絲,我現在都會想似。】


    【處刑現場!誰懂?!】


    【不是,辛絲不是一直吹演技嗎??就這演技??】


    【顧翰音有點東西啊,岑鬱會演戲他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而《一起度假吧!》節目組或許是發現整體風向已經改變,直接趁熱打鐵,再次發布了第九期的節目預告!


    提示大家明天晚上可以準時收看《一起度假吧!》


    穆逢胤這段時間疲於與經紀公司的鬥爭中,所幸終於告一段落。


    他離開已經成了定局,岑鬱那邊發給他的證據,也幫了他不少忙,也是意識到穆逢胤確實要走,並且對方今後還在娛樂圈混,且又搭上了顧翰音那邊的資源,經紀公司終於在確定他要離開且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後,態度放緩。


    還算是好聚好散。


    助理提醒他今晚綜藝開播,需要轉發一下微博。


    穆逢胤點到自己的微博,按照往常一樣編輯了微博內容轉發,不免也看見了上方的熱搜詞條。


    他這段時間幾乎都沒時間關注這些,坐在保姆車裏,他忍不住還是點到詞條裏查看……等看完了之後,才對助理道,“所以岑鬱真的官宣了顧導的電影?”


    “可不是!”助理跟著穆逢胤一段時間,算是他的人,“不過也沒想到顧導這次這麽強勢。”


    穆逢胤聞言也不知道是什麽想法,他靠在那兒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然後唿了一口氣,打開微信給岑鬱發了消息——


    【恭喜。】


    岑鬱那邊似乎在忙,一時之間沒空迴應。


    等有空迴了卻是一個意味不明的話——


    【鬱:我現在希望顧導明天就進組!】


    穆逢胤不明白他的意思。


    【鬱:明天的團綜內容!!一起看我的綜藝首秀!!!】


    【鬱:賀慈絕對是在玩我!】


    ……


    岑鬱一邊和穆逢胤發消息,一邊看著賀慈,“你確定??”


    “我可不覺得我們的演技有這麽好。”岑鬱直言,“到時候誰的表情控製不住,那可就是大災難!”


    比如某某看到綜藝片段的時候冷笑了一下,又或者麵露不屑。


    “你們現在已經變成著名塑料男團,一年半之後就要分手的組合。”賀慈完全不慌,“打得再厲害也無所謂。”


    “況且新的迷你專就要發售,打得厲害些說不定還能促進銷量。”


    “……你遲早要被吊路燈。”


    賀慈矜持地點點頭,收下了岑鬱的讚美。


    “明天直播。”他又放下一個重量炸彈,“正好薑決明和黎宴梟也在,難得整齊的陣容。”


    晏祟寧這會兒也在,他覺得賀慈的主意不錯——


    岑鬱這會兒正有關注度,誰都知道他明晚綜藝首秀,再加上全團一起看綜藝的噱頭,絕對能把關注度拉一部分到組合身上。


    甚至有人願意做閱讀理解更好,方便大家認人。


    “倒是你。”賀慈看向岑鬱,“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


    岑鬱嗬嗬一笑,“我盡量!”


    他腦袋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主意,既然這綜藝首秀直播,那估計謝瑾堔作為助理也會在場……他得想個辦法,把謝瑾堔也撈過去,讓對方入鏡蹭點鏡頭。


    畢竟他這任務還沒完成。


    他到現在還記得係統說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隻要讓謝瑾堔恨自己就行。


    一時之間,辦公室的三個人都對自己的計劃十分滿意,於是相視一笑。


    而正如岑鬱所說,在知道他們這次的直播團綜內容,居然是一起坐在沙發之前看他的綜藝首秀後,頓時就有人繃不住了。


    甚至還開始對詹空青訴苦——


    “你不覺得公司偏袒他太過了?”


    此時薑決明也在房間裏,他先前那部戲的已經全部殺青,現在暫時沒事,聽到這近乎不加掩飾的嫉妒話語,薑決明忍不住道,“那你也可以試鏡顧翰音的電影。”


    “你不試鏡是不想嗎?”


    這人被噎住了,“……賀慈也沒給我這個機會。”


    謝瑾堔也在宿舍裏,薑決明發現謝瑾堔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是戴著耳機,也不知道在聽些什麽。


    “顧翰音是指明岑鬱試鏡的。”謝瑾堔輕聲說,“你沒這個機會。”


    他似乎發現薑決明在看著自己,完全不理暴跳如雷,叫囂著要讓他滾蛋的路人甲,把目光轉向了薑決明。


    薑決明忍不住開口,“你這麽囂張真的好嗎?”


    路人甲還以為薑決明是在替他出頭,怒斥謝瑾堔這個岑鬱的助理不識好歹。


    可隻有謝瑾堔知道薑決明在說什麽。


    那天在成團夜後台,他看見站在那兒的薑決明以及對方那打量的眼神時,就已經知道薑決明多半聽見了岑鬱與他的談話。


    “你知道石砸狗叫嗎?”謝瑾堔輕輕柔柔地說著,仿佛他就是那麽一個小心謹慎的助理。


    可出口的火藥味卻讓路人甲都愣了一秒,似乎沒想到這個助理會如此和薑決明說話。


    “你是看不慣我?還是看不慣我站的位置。”謝瑾堔摘下耳機,放棄了繼續聽岑鬱與賀慈對話的行為——他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行為有任何問題。


    從開始到現在,他讓岑鬱出去選秀的前提就是,岑鬱一直能被他看見聽見。


    他們合該是一體的,沒了岑鬱,他就是失去了主人的狗,總會在漫長的等待裏發瘋。


    他看過岑鬱參加選秀時候的所有片段,所有的。


    自然也知道薑決明是以什麽樣複雜的目光在打量岑鬱……


    “可惜忠心的乖狗隻需要一個。”謝瑾堔道,“他不要會齜牙咧嘴的狗。”


    說完他便離開了這宿舍……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路人甲和一旁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的詹空青。


    薑決明臉色非常難看,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被一個小助理下了麵子才會如此,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被戳中了痛處。


    正應驗了謝瑾堔的那句話。


    石砸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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