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島灣依然碧波蕩漾,數十艘各類艦艇靜靜的停泊在蔚藍的海麵,享受著風浪的吹拂。


    在日本海上自衛隊第三聯合艦隊的旗艦上,鬆本一郎和村下守正憑欄而立,雙眼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度假村,就仿佛是要把眼珠子瞪出來,放到度假村裏麵去一樣。


    在軍事上,隻要一個戰鬥部隊被消滅了9o%以上的有生力量,那麽就可以算得上是全殲了。


    而這一次,在鹿兒島灣旁的度假村內,第六師團蒙受了八千人的傷亡,以及幾乎全部的技術兵種,雖然第六師團嚴格來講擁有一萬五千人的編製,但是任誰都知道,在這一萬五千的編製裏,真正拉上戰場的,也就一萬人左右。因此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第六師團獲得了“被敵人成建製殲滅”的光榮稱號。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鬆本一郎不住的在心中這樣的出疑問,他的嘴唇和手臂在不斷抖動著,很顯然,這些許的動作都在表示著鬆本一郎此刻心中的情緒。


    在做著怎樣劇烈的波動,對於他來說,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明明在奔向天堂的時候,突然被刮到地獄裏的感覺。


    他無法想象,自己明明已經算到了喪屍部隊的一切計劃,而且自己也是按照標準得如同教科書一般的打法,一步一步的將喪屍兵團擊潰的。


    可是,在度假村裏的那些從地獄裏刺出的尖刺,卻無情的摧毀了這一切,不僅將那些勇猛無畏的將士身上串成了糖葫蘆,還將他鬆本一郎乃至整個大日本自衛隊第六師團的自尊和信心,都碾壓得粉碎。


    天照大神啊!您難道要拋棄您的子民了嗎?要不為什麽將這等可怕的怪物都放出來了?


    鬆本一郎失神的望著藍天,如是在心中問道,不過可惜的是,巍巍藍天,浩浩乾坤,沒有人會給他任何迴答。


    作為天皇陛下的臣子,大日本帝國的忠民,鬆本一郎自然知道,自己在打了這樣的敗仗後,下場是什麽。於是,鬆本一郎緩緩摸向了自己的指揮刀……


    與此同時,在鹿兒島市內,作為勝利者的鄭鵬,卻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輕鬆,反而仍是愁容滿麵,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在宮崎縣,還有一支無比強悍的第85航空自衛隊。


    由於美日軍事同盟的存在,因此日本進口美國武器裝備十分便利,也正因為如此,這支85航空自衛隊幾乎是水一色的美國貨,包括1o架世界第一的五代戰機f22,以及更多的f16和f15。


    雖然鄭鵬十分篤信喪屍兵團的戰鬥力,但是卻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打贏那足有百架次的人類尖端戰鬥機。


    並且,別說在宮崎縣的日本空軍基地,還有兩個防空旅的存在了,鄭鵬幾乎可以肯定,隻要自己敢對其空軍基地起攻擊的話,那麽等待自己的,將肯定是空地一體化的打擊,在這樣的情況下,獲勝的可能微乎其微,就算最後勝利了,也一定會是慘勝。


    因此,固然自己的部隊全部由小日本喪屍所組成,但是他在現階段,也沒有浪費的意思,畢竟後麵,他還有大用處。


    “主人,日本人的空軍真能忍,居然整個第六師團被我們打殘了以後還不出動,”蘇櫻學著鄭鵬抬頭看了看藍天,然後微微皺著秀眉,對鄭鵬說道。


    看到了蘇櫻的話語,鄭鵬不免有些驚訝,因為從蘇櫻的表情上來看,顯然她已經注意到了天空的重要性。


    要知道,自己和林月馨重視天空並不奇怪,因為對於任何一個有現代記憶的人來說,都從曆史和電視上,了解到了製空權的重要性,而蘇櫻,這個失去了人類一切記憶的刀鋒女皇,竟然也能注意製空權的重要。


    這就好像是一個原始人在你麵前大談gps的作用一般,怎能不讓人驚歎了事實上這種可能不是不可能出現。


    畢竟從古至今戰爭的模式都還是一成不變的,先要爭奪的,就是一種對敵人居高臨下的優勢,這也就是為什麽在戰爭中,高地的爭奪尤為慘烈的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一些真正的軍事天才,就算是第一次見到飛機,卻仍然可以推斷出它的最大作用,而蘇櫻,似乎就是這樣的人。


    現在,在有了飛機,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勢,就更加顯現出來了,如果在戰爭中,一旦其中一方失去了製空權,那麽這場戰爭的天平。


    就很明顯的傾斜了,這一點,在中東戰爭,在海灣戰爭,在伊拉克戰爭中,都有很好的體現。


    鄭鵬在腦海中如是想著,既然蘇櫻了解了製空權的重要,鄭鵬也就不必多費唇舌去解釋了,直接歎道:“也許那個85航空自衛隊的指揮官真的很聰明,知道威懾比打擊更加有效的道理,但是就這麽對峙下去,恐怕他對上對下,都不好交待吧。”


    的確,在和平時期,平白損失了一個師團的兵力,這在日本,絕對算是一個海嘯一般的轟動事件。


    而在此事件中,對戰爭起著至關重要作用的85航空自衛隊竟然按兵不動,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都算是一個怯戰的罪名。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懂得“原子彈在射架上比真正射出去更有作用”這個道理。


    蘇櫻雖然對政治並不精通,但是也很快能想明白這個道理,不過隨之她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個疑問:“主人,這麽看起來,那個85航空自衛隊的指揮官,一定不是一個庸將咯?”


    “那是自然。”鄭鵬說。


    “那麽,”蘇櫻問,“既然他能夠明白這一些,那他也一定知道在第六師團覆滅後,他所要遭受的壓力,可是他竟然沒有一點準備?難道他準備倉促應戰,把手上唯一能威懾我們的力量給白白葬送嗎?”


    對於蘇櫻的問題,鄭鵬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在之前與第六師團的激烈戰鬥中,他都下意識的忽略了,直到現在蘇櫻再次提起來,他才猛然想起。


    沒錯,聽說那個85航空自衛隊的指揮官叫織田雄二,他既然能夠想得到航空自衛隊的威懾作用,那就應該能想到,當第六師團遭受重創乃至覆滅後,自己所要承受的壓力。


    還是說,這個家夥根本就沒想過第六師團會輸?


    隻不過,對於這樣的想法,還是搖頭比較好,畢竟對手不是一個盲目自信的傻瓜。


    那麽,既然對方想到了第六師團覆滅的可能,就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以應對自己要強行拿出威懾力量決戰的計劃。


    可是,對於這個可能的計劃,不管鄭鵬怎樣推測假設,最終都是不能成立的,於是,鄭鵬煩躁的搔了搔頭,然後隨後問蘇櫻道:“負責監視宮崎縣空軍基地的風語者怎麽說?對方真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此時,就在宮崎縣的日本第85航空自衛隊的基地裏,一派繁忙的景象,無數的地勤人員,就好像螞蟻一般走來走去的,不斷的對著各架飛機做著最後的檢查,以確保萬無一失。


    同時,一些耐不住性子的飛行員,還沒等檢查完畢的地勤人員完全離開,就已經開始預熱起了動機。


    在指揮塔裏,織田雄二憑窗而立,眯著一雙綠豆眼,注視著整片停機坪,對於戰士們的戰前興奮,他感到十分高興。就在剛才,在提早派出去的兩個導彈防空旅到達了指定位置後,他下達了作戰指令。


    在下達了作戰指令以後,織田雄二忽然感覺一陣輕鬆,畢竟在之前,他承受了太大太大的壓力。


    麵對第六師團的覆滅,防衛省將責任全部推卸到了他的身上,說是因為他的怯戰才最終導致了第六師團的悲劇生。


    為此,相和天皇都直接打了電話過來,雖然語氣隻是詢問,但是在言辭之中透露的斥責,聰明如他又能如何聽不出來呢?


    不過,現在好了,自己的劇本終於寫好了,現在即將進入正式拍攝階段。自己用偽裝物代替導彈防空旅,然後冒險將這兩個導彈防空旅全部拉了出去,事先進入戰鬥地點埋伏,等到戰鬥即將就緒之時動突然進攻。


    “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藍天,也是可以狙擊的!”織田雄二惡狠狠的說著。


    就在織田雄二的如是念想中,85航空自衛隊全部成員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而織田雄二在得到了這個消息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就下達了出的指令。


    與此同時,就在85航空自衛隊的第一架飛機馳騁著躍入藍天之時,另一邊,在鹿兒島市內,鄭鵬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情報。


    在這個時候,固然他還是對於日軍空軍的做法表示了極大的懷疑,卻也依然將所有的風騎士給派了出去,霎時間,海量的黑影就好像一群候鳥一般,次第飛上了藍天。


    對於空戰來說,可不比地麵戰爭,空戰的時間卡得是非常緊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出錯,因此,按照織田雄二的要求,飛行隊幾乎要時刻與他保持聯絡。


    同時,織田雄二還在要求預警機時刻匯報喪屍軍團空軍的動向,以及對方所處的位置,織田雄二為了讓最後的戰鬥生在自己設定好的地點,甚至還不惜讓飛行隊刻意的降低度,最後,當喪屍軍團突然提時,他還讓所有戰鬥力拋卻副油箱,配合喪屍們做著全力衝刺。


    戰鬥的結果,雖然要靠戰場的環境,以及戰鬥人員的資素裝備等等,無法控製,但是對於戰爭的方式,甚至於如何開始,卻都是可以掌握的。


    就好像現在這樣,當喪屍軍團還沒有進入鹿兒島與宮崎縣交界的原始森林時,其中早就埋伏在此的日本防空旅,就已經在著手做準備了。


    在一片開闊地上,車隊的偽裝網早已被掀開,在機械臂的嘎吱聲中,一個個導彈射架被慢慢的豎了起來。一枚枚導彈露著猙獰的麵孔,傲視著藍天,充滿了殺氣。


    在東京時間2o1o年1o月7日下午三點二十分整,大群的風騎士就像是一片烏雲一般,從遠空飄來,在不斷的朝原始森林的上空移動著。


    “哼!喪屍就是喪屍,縱然有了智慧也仍然是喪屍,”在得知前方的情報後,織田雄二冷笑著說,“就讓我來教你們吧,什麽叫伏擊戰!”


    就在織田雄二的聲音中,前方的日本導彈防空旅悍然起了攻擊,隻聽一連串的破空聲響起,數十導彈瞬然衝了出去,就好像嗅到了鮮血的鯊魚一般,義無反顧的飛向藍天,襲向自己的目標而去,鹿兒島空戰,正式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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