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潛腳步頓了頓:“聽起來又像是好東西。”


    “固靈丹,可以提升修士的天賦,讓人吸收到更加精純的靈氣。”塞琪雅說。


    祁遊看向她:“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塞琪雅說:“這些書上都有。”


    “你的書本,我的書本,好像不一樣。”祁遊哼哼兩句。


    鬱潛推門:“明天應該就是考試的最後一天了。”


    隻要再死九百個人,這次入學考試就算是通過了。


    鋪滿屍骨與鮮血的考試,詭異邪惡的怪物。


    誘人的獎品,為了獎勵自相殘殺的考生。


    上城區的目的地,和教廷有關的修真學院。


    一層薄薄的輕紗覆蓋在這些問題之上,讓它們顯得朦朧難以看清。


    她也許能走向答案,又也許會走向死亡。


    異能,靈力,修真者,宛如毒蛇拿出的紅蘋果充滿誘惑,未知帶來的刺激讓她無暇思考失敗的下場。


    房門在她身後關上。


    鬱潛深吸一口氣,她想做站到最後的勝利者。


    不僅僅是這次的入學考試。


    它隻是一個起點。


    她坐在床上,窗簾拉了一半,黎明已經到來。


    鬱潛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過覺了,但仿佛是因為那條播報,她此刻一絲睡意也無,整個人清醒無比。


    肉體很疲憊,精神卻亢奮。


    修真者可以辟穀,到後來會不需要睡眠,通過打坐修煉就能休息。


    但她現在明顯還沒到那個境界。


    鬱潛選擇了閉上眼躺在床上,她小憩了一會,很快就醒了過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短短幾個小時,她做了好幾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裏的各種術法,飛天遁地,強大的異能,令人眼花繚亂。


    太陽穴有點疼。


    鬱潛幹脆坐起來,盤腿打坐,繼續修煉。


    靈氣順著她的身體流淌,迴歸丹田,她慢慢忘記了自己的身體。


    直到再次睜開眼,身體的疲憊減輕了不少。


    看了眼時間,下午一點半。


    她推開房門,剛走出來,對麵的房門就也打開了,塞琪雅的臉露出來。


    鬱潛和她對視了一眼:“你要出去嗎?”


    塞琪雅搖搖頭:“你要出去嗎?我可以和你一起,我是醫修。”


    “我知道。”鬱潛帶上門,看她好像專程等在門口似的,於是邀請道,“那出去走走?”


    祁遊這個點不知道醒了沒,鬱潛也沒叫他。


    下了樓,她隨口問:“哎!教廷是什麽樣的?是不是很富麗堂皇?裏麵的神像是不是寶石做的?每天會有教徒來送錢嗎?”


    “教廷。”塞琪雅想了想,“很冷。”


    鬱潛懷疑她瞎說:“上城區不是四季如春嗎?我上次偷偷去了一次上城區,那裏的地麵都有供暖,真奢侈。”


    塞琪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的,被修真學院選中之後,是我第一次離開教廷。”


    “教廷很冷的,地麵,牆壁,桌子,水,都很冷,神像也不是寶石的,是石膏的,也是冰冷的。”


    鬱潛聽著她的話,仰頭望了眼上方的天軌:“那你們修女還穿那麽薄?教廷真小氣,連外套都不給發。”


    她手插在兜裏:“與其信奉冰冷的神,不如好好當個有血有肉的人,神隻會看著你,又不會幫你。”


    塞琪雅不知想到了什麽,沉默了一會:“你說得對。”


    鬱潛又問:“和我說說修真學院唄?挑你能說的說,比如你看了多麽多書上的內容,有什麽有效的修煉方式嗎?”


    她知道的除了祁遊發來的那份資料之外,就隻有學院發送的那封信了。


    塞琪雅迴憶了一下:“其實我知道的很少,比如境界劃分,靈力的使用什麽的,我想這些你應該也知道了。”


    “其他的……常見丹藥種類,其實很多聽名字就知道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家酒吧門口,但白天酒吧不開門。


    鬱潛有些可惜地收迴目光。


    “那是什麽地方?”塞琪雅看見她的眼神。


    “酒吧。”鬱潛說,“就是喝酒的地方。”


    塞琪雅接著問:“酒是什麽?和水一樣的飲品嗎?”


    鬱潛停下腳步:“差不多,你沒喝過吧,我請你喝。”


    她去便利店買了兩瓶酒。


    一瓶啤酒,一瓶酒精度很高的果酒。


    她把酒精度高一點的遞給塞琪雅:“果酒,這個是甜的。”


    塞琪雅接過來,學著她的樣子打開,抿了一口。


    鬱潛喝了口啤酒:“好喝嗎?”


    塞琪雅大大的藍眼睛有點驚奇:“……甜的?”


    “第一次喝酒?”鬱潛問。


    “我第一次嚐到這種味道。”塞琪雅點了點頭。


    鬱潛挑了挑眉:“你們教廷都過的什麽日子啊?”


    看塞琪雅好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鬱潛把啤酒也遞過去:“這個味道不一樣。”


    塞琪雅抿了一小口,啤酒的味道對她來說有些奇怪:“唔……”


    鬱潛笑起來:“是不是不好喝。”


    她把酒瓶拿迴來,喝了一口。


    塞琪雅卻把果酒遞給她:“好喝的給你吧。”


    鬱潛手頓了一下:“你要和我換?”


    “嗯,要換嗎?”塞琪雅說。


    鬱潛這時候才發現塞琪雅奇怪的地方在哪裏了——她好像沒有自己的喜好,需求,欲望,她是一個完全的奉獻者。


    無論是在巷子裏要求鬱潛放棄她,還是替她擋刀。


    包括一桶泡麵,一間房,一瓶酒。


    塞琪雅全都會在別人表露想法的時候讓出去。


    鬱潛搖了搖頭:“不換,我不喜歡太甜的食物。”


    塞琪雅這才收迴了手:“好。”


    “你為什麽要和我換?”鬱潛問。


    塞琪雅歪過腦袋看她:“因為你說不好喝。”


    “那你覺得哪個好喝?”


    “甜的好喝。”


    鬱潛好笑:“那你還要換?”


    塞琪雅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抱著酒瓶想了好一會:“大修女說,我們要給予別人想要的,這是神的旨意。”


    “即使別人想要你的命?就像你最開始的同伴一樣?他們對你動手,你卻不反抗。”


    “嗯,我們三個人被學院考試選中了,大修女說,凱斯是隊長,我們要聽他的。”


    鬱潛:……


    乖乖,教廷才是真正的邪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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