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遊在路邊焦急地等待,不停往那邊的路口張望。


    突然從路口飛馳出一輛車,他嚇了一跳:難道她被幹掉了?那兩個肌肉男出來找她的同夥了?


    在他思緒極速翻轉的這一秒,整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連自己怎麽被暴揍都想好了。


    直到這輛車急停在他麵前。


    “快上車!”車窗搖下露出鬱潛的臉。


    他瞪大眼:“我草!你把他們殺了?”


    “你信不信我先撞死你?”她說。


    祁遊立馬拉開車門鑽上去:“你沒殺人啊?那你受傷了嗎?你身上好多血。”


    鬱潛低頭看了眼,這才發現她額頭有血流下來,外套上也沾了血,估計是被她撞斷鼻梁那個家夥流的。


    她隨意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血:“這點血也叫多?”


    她額頭也破了一小塊,不過不嚴重。


    “先去內環城。”她選了條最近的路。


    祁遊也在一旁忙碌個不停,一行行代碼從他麵前的光屏上飛快閃過。


    鬱潛瞥了一眼,發現他的手環和市麵上的不一樣。


    發現她的目光,祁遊指了指光屏:“雖然現在大部分設備都沒法帶出來,但是換個臨時身份還是沒問題的,保準能通過入口安檢。”


    “商場開業特約搖滾歌手,是不是很符合我們現在的形象?”


    光屏上是兩張全新的公民身份證,他們倆染得五顏六色的腦袋赫然出現在上麵,就連履曆都被他編的像模像樣。


    “幹得不錯。”她說。


    祁遊問:“你剛剛拿迴來多少錢?”


    “一毛都沒有,不過這輛車應該值了。”鬱潛道,“牌照是內環城的,這樣我們的身份也沒有漏洞了。”


    唯一可惜的是隻能用這一次,那兩個家夥恢複了肯定會來找麻煩。


    不到半小時,車輛就駛入了外環城的安檢處。


    過了這道安檢就是內環城。


    祁遊安排的新身份果然穩當,順利通過了機器人的掃描。


    等過了安檢,他又侵入了安檢係統,把剛才被機械掃描下的虹膜信息和監控給改了,這下算是萬無一失了。


    “快到了。”鬱潛看了眼地圖,停下車。


    耳邊接連不斷地響起了警報聲,還有炸彈爆破的聲音,看來聯邦大樓那邊已經焦頭爛額了。


    她掃視一眼周圍,並沒有看見始作俑者的身影,看來是提前藏好了炸彈撤走了。


    聯邦這次是注定要吃這個莫名其妙的啞巴虧了。


    “怎麽?你發現附近有和我們一樣衝著續命丹來的考生了嗎?”祁遊緊張地問。


    他一路上都很緊張,時不時就看一眼學院發放的地圖,確認續命丹沒有被其他人拿走,這可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寶貝。


    鬱潛示意他往右邊看:“那個穿夾克的男人,他可能是。”


    祁遊看不出:“啊?他不是記者嗎?”


    聯邦大樓門口除了出警的警察,還圍著一堆記者。


    “他攝像頭都沒打開。”鬱潛說,“燈條是暗的。”


    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祁遊哦了一聲,環顧四周:“那我們怎麽進去?這一圈都被圍的水泄不通。”


    “從其他大樓的天台上去嗎?”他想了想,“但是這裏樓房的間隔太大了,我們沒有設備,跳是跳不過去的,你能跳過去嗎?”


    “嗯?你怎麽不說話?”他看向鬱潛。


    鬱潛握著方向盤,視線牢牢鎖在人群中。


    祁遊不解:“怎麽了?還有誰和我們目的相同嗎?”


    她搖了搖頭,表情有點古怪:“不,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死人?”


    “什麽意思?”祁遊也朝著那邊看過去,“哪有死人,沒有啊?這裏沒有傷亡。”


    鬱潛指了指一個棕色頭發,站在大樓前拿著錄音筆對著走出來警察的記者:“那個人,他已經死了。”


    “我在廢水廠看見了他的屍體,更準確的說,是我親手送他上路的。”她還記得躺在廢水廠門口的那具屍體。


    她的聲音太平靜了。


    聽得祁遊心裏發毛:“你別嚇我,你說他是鬼?”


    鬱潛說:“也許他有孿生兄弟也說不準。”


    “最好是這樣。”祁遊打了個寒蟬。


    “下車。”說著鬱潛推開車門,先下了車。


    祁遊跟著下車:“從哪進去?”


    “大門。”


    “啊?”


    她徑直走到一個穿著黑色製服的聯邦警察麵前,作出一副猶豫的樣子:“那個……我有在這裏放炸彈的人的線索。”


    警察立馬抬頭:“你說什麽?”


    祁遊也立馬警覺。


    鬱潛仿佛被對方的語氣嚇了一跳,小聲說:“我……我有線索。”


    她長得很乖,就算這樣的打扮也隻是像個誤入歧途的叛逆期不良少女。


    警察的語氣平緩了一點:“你的名字?做什麽的?線索從哪裏來?”


    鬱潛直接點開了祁遊給的假身份頁麵:“這是我的個人信息,放炸彈的可能是我的前男友。”


    “我們之前是一個樂隊,因為他之前家暴我,所以我和他分手了,他又想找我複合,我說除非聯邦大樓被炸了,不然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覺得今天的事可能是他做的。”


    她腦門上確實還帶著傷,青了一大塊,還有個口子,這話可信度一下子就高了不少。


    警察露出了便秘的表情:“就因為這麽兒戲的事?”


    接著很嚴肅地說:“如果你說的屬實,我們將以教唆犯罪逮捕你。”


    她神色惶恐:“但是我主動來自首了……”


    “會酌情考慮給你減少處罰的。”警察說,“現在來和我們做筆錄。”


    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在跟在鬱潛身後的祁遊身上,麵容嚴肅且戒備。


    鬱潛連忙說:“這是我的合作夥伴,因為我受了傷開車不方便,所以他陪我一起來自首的。”


    “那你們都跟我來。”警察拿出手銬,又放下了,“你不是直接造成大樓爆炸案的嫌疑人,我就不給你上手銬了。”


    “坦白從寬,情節不嚴重的話你隻需要繳納罰金,不會麵臨刑罰。”警察轉頭又對著對講機,“我這邊已經找到知情者,接下來要帶他們去做筆錄了,派出的其他警員可以歸隊了,收到請迴複。”


    鬱潛連連點頭:“好的。”


    他們跟在警察身後,在一眾人疑惑或審視的目光中正大光明地走進了聯邦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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