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仆二主(下)


    和沂和反複糾纏中的宇文莀雅有些許的失落,她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心中有沂和這是她的青梅竹馬,每每和他在一起,開始總有興奮的時候,但是翻雲覆雨之後她又每每覺得心中索然無味。除了身體的滿足和疲乏,她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淡情馳,眾多老夫老妻的必然之路?即便他們彼此身體早就在她進入太子府成為側妃之後就開始融合了,但是也隻有兩三年啊。她深知自己並不愛所謂的丈夫,但是為什麽有時候在高峰時刻眼前會出現那人尷尬的臉呢?難道真是相處多了,心裏有了他?她閉了閉眼,覺得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太子那人,隻可遠觀,不會像沂和如此和她親密,做她喜歡的事情。她想也許自己太貪心了。身為大周所有年輕女人羨慕的太子妃,又有對她溫情的青梅竹馬,作為女人她該滿足才是。


    心裏想著,她雙臂緊緊地攀上正在努力耕耘的沂和,本想表達一番自己的愛意,沒想到讓他突然潰不成軍。沂和有些不快地在她身邊躺下了:“剛才想到什麽了?”


    她並未察覺男人的不爽,進一步摟著他:“我覺得能有你,是我的幸運。”


    沂和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正準備再次繼續,就聽外麵的侍衛說:“太子府那邊燕側妃出門了。”


    宇文莀雅歎氣一聲:“我也該走了,畢竟是他給我機會去給我長臉。”


    沂和隻嗯了一聲,便起身從床邊的櫥櫃裏拿出一隻下麵有眼的牛角。


    宇文莀雅往被子裏一縮:“不要吧,如果我懷上你的孩子有什麽不好?!”


    沂和沒有表情:“萬一有了,你能分清是今天的還是昨晚的?”


    宇文莀雅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昨晚他找我了?”她以為她那所謂的夫君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結束的事情沒有留痕跡。


    沂和一愣,隨即微微笑道:“你是我的女人,在他身邊各種豺狼虎豹的人都有,我當然要派人保護你。”隻是這保護和監視,以及監控太子府動態都是在一起的。


    宇文莀雅心中一股暖流,盡管沒有溫情的丈夫,但是這個男人給了她關愛,讓她無法漠視。


    幫她上完藥,沂和在香爐裏多加了一把熏香。


    宇文莀雅輕輕皺眉:“我不喜歡熏香太重。”


    沂和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那表弟妹單單隻是懂一點醫術?”


    看著宇文莀雅還在發愣,沂和隻能心中淡淡地搖頭,算了,真正聰明的女人真是少,還是耐著性子給她解釋:“她早先在宮裏時候就感官靈敏,這些年聽說又在唐門修習了點武功,隻怕更敏感。你身上帶著這氣味出去,她能不察覺?”說完也不理她,自己轉身去收拾自己去了。


    “你好像很欣賞她。”宇文莀雅的語氣有點酸:“似乎她樣樣都很能幹,聰明。我們隻是去百花堂捐點銀子,難道這種細節她都會發現?”


    沂和一邊清理著一邊不屑地說:“她要不是事事留心,當年如何能在宮中橫著走。要都像你這麽傻,隻怕早都死了幾迴了。”


    “有人說你們幾兄弟都很喜歡她,你肯定也是喜歡她的是嗎?”雖然她想將自己裝得若無其事,但是女人就是女人,不吃醋是不大可能的。


    沂和迴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我更喜歡她所代表的太後的勢力。”


    宇文莀雅從後麵抱著他:“我會盡力幫你的。隻有外麵那些不了解你的人才說你性情暴躁,不懂事。其實他們都沒看到你的好。”


    煙鍋巷那個院子裏,九尾狐梳好了頭正坐在那裏發呆,就聽下人進來說師傅讓她指導的富心淑來了。九尾狐一皺眉,從本心來說她很厭惡這個充滿了心計,臉色陰沉的女人。而且這女人不知道為何還自以為是地顯得很高傲。既然求著她教技藝,卻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九尾狐不耐煩地告訴下人:“讓她去南邊的偏房等著。說我忙,沒空。”


    “巧慧夫人真是沒空?”她剛說完,門外卻想起了富心淑討厭的聲音。


    九尾狐惱怒地責問下人:“是誰把她放進來的?誰給你資格隨便亂闖的?”


    富心淑沒有管她的責問,反而自己挑簾子進了屋:“巧慧夫人,尊稱你一聲夫人,是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要不然你就是慧姐兒。你有什麽好不高興的?你師傅吩咐你的話難道忘了?讓你盡心盡力地教我,待我如姐妹?”


    提到師傅,九尾狐不禁皺了眉。雖然她想獨立,但是現在求著師傅庇護,少不得忍氣吞聲:“師傅雖然是那麽吩咐,但是也不是讓你隨便亂闖。我這裏的客人多,萬一出了什麽紕漏,大家都有麻煩。”


    富心淑輕蔑地一笑:“能有什麽紕漏,無非是讓我看到你的男人,你不爽。怕我搶你的人?”


    九尾狐抿了抿嘴:“男人多得是,有什麽好搶的。”


    富心淑不耐煩地說:“好了,你那些男人我還看不上眼,我時間有限,沒工夫跟你瞎磨牙。趕緊地,將你師傅那天說的配藥教給我,完了我還趕著迴去呢。你以為誰都你這麽閑,就是每天吃吃喝喝,然後張開腿等男人?!”


    九尾狐還沒說話,旁邊侍候的丫頭都看不過去了忍不住說:“這位姑娘,你說話太傷人了。”


    九尾狐急忙製止,這種女人什麽事都能幹出來,萬一她起來壞心去師傅那裏說點壞話,還不是自己的人吃虧:“阿萍,把富小姐帶去西廂房,我要準備一下東西才能過去。你先過去喝口茶,我就過來。”


    富心淑不屑地瞟了一眼九尾狐,轉身就走,還冷冷地說:“你最好快點,本姑娘很忙。”


    九尾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富心淑跟著下人出去,聽見她朝外院的西廂房走去。


    西廂房中,昨夜烏義律玩過了頭,就沒離開,倒頭在這裏睡了,此時剛剛起來梳洗完吃了點東西,就聽見外麵的腳步聲,就見九尾狐的丫頭帶著一個女人朝這邊走來。那女人倒是有幾分姿色,隻是臉上的表情十分高傲,看著倒是有點意思。


    待她們走到門口,他一步踏出去,將富心淑拉過進屋。富心淑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就已經扯了她的衣襟伸進去。富心淑一驚,剛剛想摔他一巴掌,還沒揮出去,卻又被烏義律推開。隻見烏義律臉上掛著諷刺的笑:“要是爺能看上你,倒是可以讓你為所欲為。但就你這種貨色,還真不值得挨你打。”


    富心淑一驚,氣憤地說:“你是哪裏來的野人,也敢這樣對本姑娘說話。”


    “爺沒時間跟你這種長相一般,身材沒感覺的女人說話。”


    說罷,烏義律沒有理她,各自帶著人出去了,他還有事要辦。


    富心淑十分生氣,對著阿萍喊:“去把巧慧叫來,她這裏都是些什麽垃圾?!居然敢嘲笑本姑娘。本姑娘要好好教訓她。”


    本來已經走到院門口的烏義律又折迴來,陰陰地看著她:“我不管你是誰,怎會來巧慧的院子,但是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傷她,我就讓我的狗來睡了你,然後扔你去喂狼。”


    富心淑十分憤怒,什麽時候九尾狐這種下三濫的女人還有人護著了,她好歹可是玉門中富家的小姐。她仇視地看著烏義律。


    烏義律看到她的眼神,邪惡地一笑:“看來你不大相信我的話,那不如你現在就跟我迴去,看看我的狗是否能滿足你?”說完,看了一眼隨從,他的隨從立刻過來,準備抓住她。此時富心淑聞到隨從身上的異味才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外族。出現在巧慧的院子裏出現的外族,隻怕身份特別,即便玉門也得罪不起。她此刻才有點真的怕了。


    她還在掙紮,就聽九尾狐進了院子,妖妖俏俏地過去挽著那男人的手:“王子殿下,奴家知道您是為了維護奴家,但是這女人是我師傅麵前的紅人,你如果出手教訓了她,我怕我師傅......”


    “哼,”烏義律看了一眼富心淑:“告訴那老怪物,你是爺的人,再讓這些不三不四女人欺負你,你不如跟爺走算了?!”


    九尾狐微微一皺眉,可憐兮兮的樣子:“這話我可不敢亂說,隻怕師傅他老人家惱了,我可沒好果子吃。”


    烏義律摸了摸她的臉:“慧兒,你有本王子,不用怕那老怪物,他如果敢動你,我就把他在西木部落的那些東西都收了,看他如何玩。”


    漠北老妖常年從中原和一些人販子合謀,販賣中原女子去西木部落,那些人販子在他的庇護下,常年在那裏做著販賣人口和肮髒的皮肉生意。這些人常年給漠北老妖交保護費,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漠北老妖的一眾部眾。他在突厥的這些生意主要是跟烏義律所有的西木部落合作,若是少了那裏,不僅損失的是錢財,還有他多年在那裏培養的勢力,隻怕那時漠北老妖幾個字裏的漠北就用不了了。


    富心淑鄙夷地說:“巧慧,你這種勾結外人出賣師傅的行徑,就不怕他老人家處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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