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為君婦(v)(中)


    蘭若雪魔禛般看著男人的影子,他似乎在說著什麽,可惜花廊離主屋有段距離,她聽不見。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主屋走去,卓青櫻反應過來,拉住她輕輕搖頭。她隻得頹然坐在花廊的欄杆上,繼續貪戀地看著那身影。過了一會兒出現了那女人的身影,沒有闊袖的雙臂圈在男人腰間。


    真是無恥,蘭若雪狠狠地想,不自覺中,她說了出來。


    她身旁的卓青櫻抿了一下嘴沒有說話。蘭若雪這種妒火中燒的心情她或多或少可以理解。她輕輕地拉了蘭若雪一下:“我們走吧。”蘭若雪卻置若罔聞。窗紗上印著那一對緊緊相依,男人不斷索取的影子。


    暗中的護衛皺了眉,這男賓還沒想著來聽牆角,怎麽來了兩個女人。其實不是男賓不來聽牆角,而是今天的賓客中的年輕人大多是新傑的熟人,知道這位武功高手,唐家又戒備森嚴,靠近了去擾亂他的洞房花燭,那簡直是找死。


    侍衛暗罵喜娘缺心眼兒,離開的時候都不知道關窗板,爺一心都在少奶奶身上,也沒注意,讓爺在這裏演活春宮。


    這兩個女人也不知羞恥,愣愣瞌瞌地站在這裏,各懷心事盯著那紅燭搖曳的窗戶。裏麵那位爺可是一心都在新娘子身上,萬一他感覺到了被人窺探,惱了動手就麻煩了。或者這咬牙切齒看著影子這位,若是鬧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大家都不好了。無奈之下,不得不報告給新野,問要不要清場。新野聽了,隻是扯著嘴角笑笑:“她這事自己找不痛快。小心盯著,若是有任何動向,點了穴直接扔門口的金魚缸裏讓她清醒清醒。”


    “扔金魚缸裏?”侍衛一頭黑線,那可是皇後娘娘的侄女。


    新野明白侍衛在擔心什麽,並沒有多解釋,隻是笑笑:“你要是覺得金魚缸晚上太冷,也可以找個清俊的醉鬼扔過去。”這不是毀人清白?九少從來不是這種人啊。自從太後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重臣和前輩離開後,這些後生晚輩就放開了可著勁兒地鬧,前院已經有不少男人喝多了,被安排去客房休息的。扔去醉鬼的院子不是?侍衛並不知道蘭小姐做過高世濤的藥爐,一時驚得目瞪口呆。


    新野隻是拍拍他的肩:“蘭小姐早就不是姑娘了,特別喜歡清俊的男人。”說完就迴去前院幫著繼續張羅了。


    侍衛頓時醒悟,怪不得那麽不知羞恥在那裏偷看。


    屋裏的新娘子還真不知道外麵有人偷看。她知道窗戶是對著空曠的後院,下午陳家舅媽帶著喜娘送她進來時就跟她說過。還說後院是一片木樨樹和冬青樹。沒有人走動,天氣暖和,開著窗板,省得來鬧洞房的人多,閉氣。所以後來也沒有再管這事。


    燭光下紅色的煙霞窗紗似乎隔斷了外界的一切,她全身心投入地感受著丈夫的寵愛。而她那內力和聽力過人的丈夫是早就覺察到窺視者的。從唿吸和腳步聲他知道是兩個不會武功的女人。這個時候不去前院卻來後院偷看,他大概都能猜到是誰。既然是這樣的女人,他不介意好好讓她們看看自己是如何寵愛自己心愛的女人,外麵那些女人也許看到了,傷痛了就會知難而退。更何況他的寶貝如此誘人,很快他便忘卻了外麵還有兩隻討厭的鳥。


    他非常珍惜這一刻,故意放慢了節奏,享受著侵染著他的寶貝身上的每一處。在玉頸和鎖骨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後,才拉下肚兜。他早就知道自家這個女人和別人不同,別人的肚兜就是底,她這裏麵還藏著她的傑作。往日的隻是白色或粉色的絲綢,今天的卻是繡著一對妖嬈的並蒂蓮。


    自從跟了他之後,她的蓮台靜功在突進的同時,發現身體也在變化,她在抱怨內衣變小的時候,他十分得意於自己用真氣陽氣和男人寶貴之物給她喂養的傑作。


    這個月她異常忙碌,嫁衣都是百花堂的無箴師傅帶著幾個頂尖的繡娘做的。但這丫頭自己稱為胸圍的東西,一定是她自己繡的。一雙蓮花沒有挺直高冷,而是略微彎軟地呈現,花瓣微張覆蓋著跳脫的玉兔,似乎預示著某人含苞待放。一雙花莖被束在一起打了個結,緊繃的絲帶和結顯示著蓬薄欲出。他小心地摸索著精巧的圖案,臉上笑意盈盈,丫頭給他的心意隻有他能在這私密的空間裏見到,他超級喜歡。今天的婚禮上他注意到了那些貪婪的眼光在她胸前遊走,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害羞內斂的女人每日都花了心思把自己這誘人的東西掩住。若是那群人知道這花蒂之下有多澎拜,不知要羨煞多少人。


    此刻他能感受到那蓮台花心處隨著他靈巧手指的勾勒在悄然玉立,他臉上的笑意更深,眷戀地喚一聲蓮兒,女人在迷離中輕聲應著他。這女人跟了她小半年卻還是很害羞,將紅透的臉埋在他胸前,顫抖的蓮花卻泄露了秘密,他鬆開花蒂翻轉蓮花……


    卓青櫻深深地歎氣,同是男人,為什麽差別那麽大?新婚之初林維信貪戀她的美貌,還經常來找她,但是都是男人圖痛快,從來沒有愛惜嗬護。她不想再看著男人那視如珍寶徐徐圖之的優雅樣子,看得自己心酸。她轉頭想再次跟蘭若雪說走,卻見這位雙眼通紅,淚流滿麵不說,手握著身邊的葡萄老藤掐著,塗了鳳仙花的指甲捏斷了也不鬆手,這得多大的恨啊。她以為她了解蘭若雪,其實她不知道,無論是小時候在姨娘房外偷聽還是後來給高世濤做藥爐,她所建立起來的認知都是男人為主,女人都是匍匐在男人腳下的。憑什麽她就要像狗一樣在高世濤那裏,而這個女人卻有如此偉岸的男人為她如此溫柔小意。她以為隻有女人為男人做的事,此刻那高傲的男人卻如此謙卑地做著。


    蘭若雪極度奔潰,她想嘶吼,卻發現自己無法發聲。與此同時,一個身穿唐門侍衛灰袍的男人擋在她眼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蘭若雪此時情緒激動,一個唐家的侍衛她還不放在眼力,她怒罵迴去,但是發不出聲。她摸著自己的喉嚨,怎麽都沒有聲音出來,她這才恐懼地看著侍衛,又看看身邊的卓青櫻。蘭若雪不理解,但是卓青櫻從小在瓦堡寨長大,雖然唐家子弟從不跟她說武功的事,但是周圍很多唐家軍的孩子。那時大家也沒把她當外人,聊天說話時候有時候會提到武功,點穴,內功之類的。耳聞目染,她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她知道此時她們是被侍衛點了啞穴。


    卓青櫻可不敢再造次,她當然清楚侍衛在此清場,若是不從,唐門可以讓她們倆以各種可能且外人無法偵知的方式消失。她配合地帶頭往外走。


    蘭若雪不清楚,還想掙紮,侍衛手快,點了麻穴,終於老實呆著了。


    玉門京畿道映朝堂,京畿道分堂主劉培接到屬下通報,副門主鄭強正在來京畿道分堂路上。他匆匆忙忙洗了把臉換了衣服跑去門口恭候。


    鄭強馬跑到門口,跳下來,將馬丟給屬下就帶頭往裏走。邊走邊問:“少主的婚事如何?”


    劉培一愣,少主,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孫少爺。這副門主匆匆忙忙趕來就為了少主的婚事?玉門在京畿道常年維持一些貨運生意,事情並不多,上一次副堂主來了京城,去見了少主,沒有來分堂就走了,他們並不知道是什麽事。這一次匆忙而來,難道上次也是為了少主的婚事?不是說小少爺並沒有認迴玉家嗎?但是既然副門主都叫他少主,那是玉大掌門打算將玉門交給他了?劉培是玉門的老人,也沒什麽野心,守著京畿道這一畝三分地過日子。至於玉門誰當家,他沒有啥想法。所以並不關心小少爺的動向。


    但是今天這婚禮濃重,他就是坐在家裏都聽自己女兒上街看完熱鬧迴來連說帶劃的,聽著好不熱鬧。這是玉大當家都不知道外孫的婚事?劉培頓時覺得這事兒麻煩了,他有點遲疑地說:“今天小少爺娶親,不過沒有發請帖,也沒通知咱們。不過卻辦的特別熱鬧,聽說太後娘娘和各位皇子都去了。好多達官貴人都想方設法地找人帶過去。”


    鄭強一聽,停住了腳步,一臉恨鐵不成鋼:“壞了大事了!這麽大事,你在京城早就應該聽到風聲的,為什麽一直沒有報給大掌門知道?”


    “呃,”劉培暈了,小少爺並沒有被認迴玉門,他哪裏知道玉大掌門想知道這些?而且玉門有專門的風信堂,負責傳遞和收集消息,也不是他這邊管貨運和貨棧生意的映朝堂管的啊。


    鄭強轉身往外走:“給我備馬,我要去見少主。”


    “副門主,”劉培看看天色,有點滴汗:“您這個時候去,隻怕少主也沒時間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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