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程在即(iv)(中)


    新陽伸手點了她的穴道,看金菊停止了尖叫,便問道:“是想整個臉爛掉長蛆蟲?還是老老實實迴答我的話,我給你治好?”


    “治...治...好。”


    “那我問什麽你答什麽。”


    “好。”金菊不斷點頭。


    新陽又去拿出另外一個瓷瓶,將瓶中藥粉倒在一張麵紙上,端到金菊麵前。金菊大氣都不敢出,唯恐吹翻了藥粉。


    “你倒是聰明。”新陽說了一句,迅速運功,起了一層薄霧,帶著一陣微風,將藥粉穩穩地撒在金菊的傷口上。先前停止擴張的傷口很快止了血。


    “如詩,去拿一張紗布來,幫她把臉包上。”雖然場麵血腥,新陽一點沒有要讓兩個丫頭和慧姐兒避開的樣子,反而指使她們做事。如詩雖然心中十分害怕,但是還是迅速地去櫃子裏找紗布。等紗布拿來,包好了,新陽將手中的藥瓶放在金菊身邊:“你傷口中的毒已經解了,臉上的傷口,每三天上一次這個藥,修養半個月也能結痂。若是你真的聽話,我可以讓三嫂給你玉露膏,去掉疤痕。”


    金菊呆呆傻傻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新陽在對她說什麽,拚命地點點頭。


    “金菊,墨蘭說她做的一切都是聽你的安排,她並不知道你們身後的主子是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聽你指使的。你嫉妒她,因為她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比你更像郡主,所以你們的主子安排她上我的床。因此,你就給我下毒,還隨時準備要我的命。你說你這麽歹毒醜惡的女人,我剛才就不該給你治傷,是不是應該把你扔到後山的狼窩,讓惡狼一口口撕了你?還再用你手中的峨眉鋼刺劃傷你自己?我可以給你解毒,也可以讓你再中毒。”


    “不要不要,我沒有,我沒有,是墨蘭,是墨蘭主使的,她以前是查迎王子的小妾,王子殿下安排我們進了郡主府讓我一切都聽墨蘭吩咐。”


    “突厥二王子查迎?”


    “是,是的。”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編的故事太遠了。你和墨蘭都是京城口音,怎麽會在突厥。”


    “小女子說的都是實話。我自小在京城長大,是前年在廟會上被二王子綁走的,跟我一起被綁走的還有十幾個京中女子。我們被帶到一處莊園,莊子裏還有好多其他地方被抓來的女子,有很人教我們各種技藝。又在我們身上下了毒,說是要聽話的話,每年年終會有人給我們解藥,否則就會全身疼痛不止。”


    金菊沒有出聲,她很害怕,若是將實話說出來,查迎王子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今年年終不會給她解藥,她怎麽辦?


    新陽似乎明白她所想,厭棄地將一張帕子蓋住她的手腕,給她診脈。唐家醫術高明,唐家公子各個會醫術,這是朝野皆知的事。就憑剛才她已經腐爛的臉上肌肉現在已經不在流血也不再痛,她就知道唐公子對她們手中的毒有辦法,那對她身上所中的毒也許更有辦法。峨眉刺上的毒可是主子吩咐她們塗上去,說是隻有主子才有解藥的,可是現在唐公子出手就治住了。金菊睜大雙眼看著他。看他輕鬆地挑眉,繼而吩咐如畫:“去請三哥和白姑娘來。讓三嫂務必帶上治女人陰虛的藥。”


    然後他看著金菊:“你身上這不叫毒,隻是一種很陰毒的藥,專門折磨女人的。可以治,但是我不便出手,白姑娘是女人,她更方便一些。”


    “真的?可是為什麽我在京城藥房找大夫看不出來。”


    “我沒必要騙你。普通大夫看不出來,必須要懂內力的人,或者像白姑娘那樣醫術修為高深的人。”


    “可是墨蘭說,隻有王子那裏有解藥。”她望向墨蘭。此時墨蘭無法開口,但是目露兇光,臉憋得通紅。“墨蘭,你是騙我的是不是?”


    墨蘭說不出話,隻是輕蔑地看著她。


    金菊並不傻,她似乎明白了:“墨蘭,你隻是為了控製我,所以不說實話?”


    她再次轉向新陽:“公子一定要救救我。”


    “隻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會讓白姑娘給你治的。”


    “好。”她下了極大的決心。


    “莊子在哪裏?”


    “女婢也不知道,隻知道從京城到莊子馬車要走一天一夜。而且莊子上冬天的雪要比京城大不少。”


    “莊子上有多少人?都幹些什麽?”


    “總共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隻記得我住的院子裏有八個房間,每個房間住三個人。前後有三個院子都是住這麽多女子。我也想過逃走,可是被院裏的莊丁發現,被抓迴去過兩次,又被下了藥,說是逃走了就拿不到解藥了,我才不得不在那裏呆下去。白天我們都一起學各種技藝,晚上......晚上隔一天便會有老婆子帶著一些男人進來,說是讓我們學著怎麽侍候男人。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被糟蹋,一般漂亮的都被老婆子要求那些男人不可以做最後一步,有火都拿長相普通的姐妹折磨。”她說話聲音越來越低,頭也低下,仿佛十分羞愧,她就是長相普通的之一。


    “你在那裏呆了多久?”新陽並不想為難她,轉了別的話題。


    “有大半年。一般女子被他們綁了去那裏,據說都是呆個半年十個月左右,就被送走。”


    “除了你,和你們一起派出來的還有誰?”


    “派出來的還有幾個女子,分批出發,我和另外三個女子一起被送到京城,之後她們具體去哪裏我不知道。但是聽說基本上是從哪裏綁來的就迴哪裏。派出去前都給我們看過家人的畫像。說是完成任務,不但有解藥,還會送我們迴家。但若是我們不聽話,不僅年底沒有解藥,還會殺了我們全家。我們住在那裏也被交待不許相互之間打聽家世背景和住址,若是被看守的老婆子發現,就會直接殺了我們的家人。”


    “你在郡主身邊多久了?”


    “有一年半了。”


    “墨蘭跟你一起從莊子過去的?”


    “不是,奴婢先去的郡主那裏。但是在莊子上的時候,查迎王子來過幾次,墨蘭跟在他身邊,是他的小妾。我在郡主那裏一年以後墨蘭才來,她說王子讓她來主事。”


    “主什麽事?”


    “除了她吩咐我的事,其他還做些什麽具體的女婢知道得不多。郡主因為脾氣不好,經常換身邊的丫頭,”她不敢說是郡主脾氣不好,經常打傷打殘了丫頭,“世子爺又喜歡在郡主這裏,經常有他看上眼的丫頭就會帶走,隻是這墨蘭來了半年,不僅很得郡主看重,也很會和世子爺打交道,不僅世子爺看重她,隔三差五叫她去侍候,但也還讓她繼續留在郡主身邊做事。墨蘭是幸運的,得世子爺寵幸的丫頭,往往幾天興趣過了,就會被賣去青樓,然而墨蘭不僅這半年經常被召見,也從未受過皮肉之苦,更沒有將她發賣,郡主也喜歡她,經常帶著她出席各種酒宴,或是在京中豪門交際。連進宮都經常專門點墨蘭服侍。年前我們跟著郡主來關西之後,世子爺也來了。”


    “你說郅親王世子來了關西?”


    “是,大概我們來了唐莊之後的半個月,世子就來了。當時郡主還開玩笑說,世子爺被墨蘭迷住了,追到關西來了。當時墨蘭並沒有多說什麽,當天隻是跟世子出去住了一夜,後來又陸陸續續跟世子出去過幾次。”


    “郅親王世子來了之後,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這個奴婢不知。世子爺來了說是住在鹹陽城一個朋友家。他也就第一天派人來通知郡主,把墨蘭帶過去,迴來把墨蘭送迴來。郡主並未去見世子爺。”


    “郅親王世子還在關西嗎?”


    “不知道。”


    “來的真是郅親王世子?”新陽看了一眼墨蘭。墨蘭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將瞪著金菊的雙眼投射向地麵。


    金菊肯定地點點頭:“是世子爺,來人帶著世子爺的親筆信。墨蘭在世子爺那裏過了一夜迴來之後,世子爺還賞賜了不少金果子和一對玉鐲給墨蘭。”


    “你們認識送信的人?”


    “不認識,但是郡主收到信就看了,如果不是世子爺的親筆信,想必郡主能認出來。”


    “送信的不是王府的隨從或者侍衛?”


    “我們平時跟著郡主,並不是所有王府的下人都見過,也許是王府的隨同,但是我們不認識。不過也沒有人懷疑過,如果不是世子爺的話誰會知道郡主有個侍女叫墨蘭?”


    “是嗎?”新陽看向墨蘭。墨蘭一直低斂著頭,不說話。


    金菊此時方才醒悟,也抬頭怔怔地看著墨蘭。


    新陽轉了一圈,走到墨蘭麵前,墨蘭仍然低著頭瑟縮著不看他。裸露的身體因寒冷逐漸變得有些青白,白得甚至有些刺眼。新陽又走迴金菊麵前:“世子殿下是不是有幾天沒有召見墨蘭了?”


    “四天以前墨蘭才去世子那裏過夜的。”


    “四天。”新陽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來迴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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