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蕭煉胸口再次受傷,在當地府衙被處理了傷口後,便被眾人慎之又慎地護著迴了皇宮。


    這次,皇帝的外傷並不致命,所以,沒幾天他便蘇醒了。


    但內傷卻格外嚴重:隻要一想到他最心愛的女子,處心積慮地要逃離他,還在她麵前跳了崖。


    他便心疼抽搐得厲害,仿似唿吸都有困難。


    從此,不知是心理問題還是身體傷口修複不好的關係,他便落下了這個時不時胸痛的老毛病。


    情緒性格是更加殘忍暴虐了。


    蕭煉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要下床去那處懸崖底下繼續找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被夜鷹,小順子等人極力勸阻住了。


    “陛下,您冷靜一些。”夜鷹雖是他的死士,對皇帝百分之一百的忠誠,但見皇帝實在是鑽了牛角尖,也忍不住不怕死的勸諫,“那是萬丈懸崖,連石頭落下去都聽不到聲響的。


    您覺得娘娘……,她還可能活著嗎?”


    “是啊是啊,龍體要緊啊皇上。”小順子跪在一旁,猛點頭。


    “朕不信。”蕭煉滿臉執拗,“即使是她死了,摔成了肉泥,朕也要親眼見到她的屍身才能相信。”


    夜鷹、小順子沒法,互相對望一眼。


    小順子勸道,“皇上,即使要去找,也不用您親自去呀,您派得力的手下去找便行了吧?


    您這重傷在身,好不容易長途跋涉迴的宮,現在又要折騰……,


    奴才,奴才真是擔心您的龍體受不住啊……”小順子說著,喉嚨哽咽,還抬著袖子擦起眼角來。


    “皇上,小順子公公說得確實有道理,微臣這就親自帶人去找。”


    一個太監一個暗衛,一來一往,兩人這次配合得很是天衣無縫。


    夜鷹跪得端正,隻等著皇帝蕭煉的一聲令下。


    蕭煉斜倚在龍床上,滿臉疲憊憔悴,他心知自己這會兒,是斷沒有體力再去澧州了,即使心中再有不甘,也隻得妥協……


    他摩挲著玉扳指沉吟許久,終是下令:“夜鷹聽令。”


    夜鷹:“微臣在。”


    “著你帶一隊隱衣衛速速前往澧州,尋找葉氏,務必仔細查找,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夜鷹領旨,火速退了出去……


    ***


    澧州山崖之下。


    雖然沒有仔細記時,但粗略算了一下,一眨眼,葉蓁蓁她們已經在此生活了兩個多月了。


    這些日子,有賴於葉蓁蓁的能幹巧思,兩人小日子竟是過得不錯。


    先是魚湯、蒸魚、烤魚,紅燒魚輪著吃了個遍。


    後來,水缸裏的魚吃完了之後,她又找了些竹子削成的竹箭,去那溫水潭裏射魚,雖然魚大部分潛在水底,很難射中,但隻要耐心夠,偶爾也能收獲一兩條。


    受此啟發,舉一反三,她還偶爾會在旁邊獵一些野兔,山雞,路過的大雁什麽的,或炒或燉或烤,調劑一下胃口。


    主食則是竹屋裏原有的麵條和大米輪流著吃,為了節約,每頓煮得很少,偶爾還會在院中的菜地裏挖出些地瓜、山芋、山藥之類的代替。


    慕容烈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又不能運動,果然被養壯了一些。


    不過好在他底子好,個子高,倒還算是玉樹臨風的。


    葉蓁蓁安慰他,“慕容大哥不用憂心,等腿好了,多多練武幹活,總能恢複如初的。


    再說大哥人那麽好,即使再胖幾圈,魅力也不減分毫,


    怕是出去後,那幫子小姑娘們見到,還是會前赴後繼往你跟前湧呢。”


    慕容烈嘴角扯了扯,習慣性地順竿爬,撩人於無形,“真的嗎?那蓁蓁呢?蓁蓁願做她們中的一員嗎?”


    調侃的語氣,看向她的眼神卻是直白而灼熱……


    葉蓁蓁:“……”


    她心漏跳了一拍,佯裝玩笑道:“大哥真會說笑。


    大哥金尊玉貴,我都是快當娘的人了,哪還有那資格?”


    說著,她故意摸了摸自己已滿八個月,看起來有些碩大的肚皮。


    慕容烈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這個話題,“若是我不介意呢?”


    葉蓁蓁眼神躲閃,俏臉隻一瞬,便紅了個透,她低垂下眼斂,長而卷翹的睫毛在油燈昏黃的照射下,在下眼瞼投下濃密的陰影。


    她選擇繼續逃避:“大哥就別打趣我了。


    我現在隻想著好好生下寶寶,再好好將ta養大,旁的,什麽都沒有心思。”


    接著,她選擇快速轉換話題:“對了,大哥,是不是該換藥了?”


    慕容烈心中閃過一絲失落,但他掩藏得極好,他苦笑一聲,很合時宜地放過了她:“好像是呢,那麻煩蓁蓁了。”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慕容烈已經很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現在的他,滿心滿眼全是她。


    哪怕每天生活在同一屋簷下,腦子裏想的念的也全是她,眼眸總會不自覺地去跟隨,找尋那道倩影。


    隻要她出去一小會兒,他便想念牽掛得緊。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跡。


    又怕追得太緊,給她太大壓力,反倒將她嚇壞了。


    但如果他不早說,萬一哪天兩人得了機會,出了這山穀,外麵的變數太大,他怕會就此錯失兩人獨處時,這難得的機會。


    經過這迴淺淺的試探,慕容烈心知,這會兒怕是不可能得到她的迴應了。


    他理解,蓁蓁經曆過這許多事後,如今又懷有身孕,要短時間內,再接受一個人,怕是有些難度。


    不過沒關係,他對自己有信心……


    曾經的他風流但不下流,多情而不濫情。


    之前那些接觸他的女子,或是為了他的錢,或是為了地位,而他之所以虛與委蛇,也不過是審時度勢的扮瀟灑,裝風度,是他們生意場裏,司空見慣的裝腔作勢。


    而這次,是他第一次拋卻所有自己和對方的身份與過往,純粹是因為這個人,因為兩人在一起的這些共同經曆讓他起了心動了念,正所謂日久生情……


    隻是沒想到,他這一動情,卻一發而不可收拾,比他以前嗤之以鼻的那幾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容烈瞧著眼前忙忙碌碌,正細心為他搗藥,處理傷口的溫柔女子,心中既甜蜜又苦澀。


    他暗暗為自己打氣:


    想他也曾是女人堆裏打過滾的,憑他的魅力和誠意,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打動蓁蓁,走進她的心裏


    ……


    葉蓁蓁每隔兩日,便會拆了竹棍,給慕容烈換藥。


    這段時日,他的大腿明顯消腫了,青青紫紫也消退了不少,兩人皆是看到了希望。


    隨著葉蓁蓁肚子一天一天長大,如今她身子是越發笨重了,她衷心地期盼著慕容烈的腿,能快些康複。


    雖然竹屋的活並不多,她也不嫌累,但如今她月份大了,一些彎腰下蹲的活兒,做起來越來越困難,行走起來,也越來越吃力了。


    況且,由於一開始她們沒來得及計時,是後來才想起來在牆上畫正字計算日子的,可能與實際時日有差距,她隱隱有些擔心,萬一哪天自己肚子突然發動,兩人都下不了床幹活,那可如何是好?


    這些日子,葉蓁蓁一有空就會離開竹屋,去周邊轉轉,試圖尋找出山穀的路。


    她相信,這裏既然從前有人住過,還有被褥這些外麵世界才有的東西,那就一定是有什麽出口,可以與外麵世界聯通的,隻是她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可惜,連續多日來,她每日都是滿懷希望而去,略帶遺憾而歸。


    山穀不大,很快就能走完一圈,可惜,她這些日子沿著山穀行了一圈又一圈,甚至,深一些的草木也被她掰開來仔細檢查,就差掰開石縫來找了,硬是沒找到一絲與外麵聯接的出口。


    她有時候,甚至懷疑,難道這竹屋和裏麵的工具用品,都是仙人變術法變出來的不成?


    這日,她又一無所獲,氣喘籲籲地迴到竹屋,正想著該如何調整麵部表情,以安慰床上的慕容烈,說她今日又一無所獲的一天時。


    卻驚喜地發現慕容烈已經下床,自己用一根她早前幫他做好的拐杖,正小心翼翼地在房間練習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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