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 終於找到她的時候,李晨陽叫了一聲。她雖然在很遠的地方,但他知道那就是她。隻有一個人,帶著嚴密的侍衛和仆人走來走去。


    當她聽到他的聲音轉身時,李晨陽衝到了她身邊。侍衛們分開了,看到她,他的肩膀放鬆了。當她看到他時,她的臉上綻放出微笑,眼睛裏閃爍著星星。


    “你來了。”李晨陽走到他麵前說道。他深情地拍了拍她的頭頂,但又停了下來。他不想破壞她的容貌。


    “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帶著愉快的微笑問她。


    李雪月不知道該不該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她已經相應地處理了不是嗎?


    好吧,她不應該保守這個秘密。她也不想騙他。


    她十指相扣,如實說道:“我遇到了溫晉凱和二皇子的一個下人。”


    “什麽?” 李晨陽麵無表情。他抓住她的肩膀,檢查她是否有明顯的傷口。“他傷害你了嗎?” 他立即問道。


    一想到溫金凱在她身邊,他就感到厭惡。李辰陽從來不希望李雪月經曆和李明華一樣的事情。他永遠不會讓另一個妹妹陷入危險。


    “沒有,但是他差點把二皇子的仆人勒死了。”


    李晨陽一愣。他一直知道溫金凱很暴力,但他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傷害女人的人。“這位仆人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


    “她很粗魯。” 李雪月皺起眉頭。“但她身上有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你是什麽意思?”


    “大多數被窒息的人都會反抗吧?” 李雪月問道


    “是的,當然。”李晨陽點頭。“她的戰鬥或逃跑反應應該已經被激活了。”


    “那個女人一見到文金凱就哭了。”


    “什麽?” 李晨陽覺得不可能。為什麽隨便一個仆人一看到溫金凱就會哭呢?“嗯,我知道他醜得無可比擬,但是哭……?真是奇怪的行為。”


    “而且她很大膽。” 李雪月抿唇。“好吧,我想我也有錯,因為我想看到她的臉,但當我試圖揭開她的麵紗時,她打了我的手。”


    “麵紗……?” 李晨陽的聲音漸漸減弱。“宮裏的侍女個個都是漂亮的,女人戴麵紗,太監是不會放過的。”


    李辰陽抓住她的雙手,問道:“她打你重嗎?我會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拖出去,狠狠懲罰她碰你的事。”


    “我想她已經知道自己的位置了。”李雪月說道。“尤其是溫金凱把她扔到地上後,看起來很疼。”


    李晨陽搖搖頭。“必須這麽做。任何仆人都不應該逃避毆打公主。她首先應該慶幸自己還活著。”


    李雪月決定讓他為所欲為。


    “現在送你迴家吧,皇宮對你來說並不安全,我不該讓你在花園裏閑逛,我道歉。”李晨陽說道。他用鼓勵的手放在她的上背部,並開始引導她沿著走廊走下去。


    “辰哥……”李雪月聲音低了下去。“你不問問我,於真是怎麽得到聖旨的嗎?”


    “我不需要知道。”李晨陽迴答道。“我已經有了我的預測。”


    李雪月看著他。他的注意力不在她的方向上,而是在別處。她瞥了一眼他注視著的東西,發現那是一叢花,她張開了嘴唇。


    “繡球花,好漂亮啊。” 李雪月笑道。“我們家裏有它們。媽媽喜歡照顧它們。”


    李晨陽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是啊,繡球花是媽媽最喜歡的花。”


    李雪月感覺他的話似乎另有深意,但又說不出來。她想打聽李明華的事,但她知道這不是她該問的事。


    - - - - -


    迴到家後,李雪月把發卡從頭上拔了下來。她用手指撫摸著聚集在一起的小花的花瓣。確實很像繡球花,但她的發夾並不是刻意模仿那朵大花。


    “繡球花……”她聲音越來越小,感覺這朵美麗的花有某種意義。


    這是於珍送給她的。二皇子知道嗎?這就是他問這個的原因嗎?


    李雪月歎了口氣。這是他逛市場的時候,看到她感興趣,就買給她的禮物之一。她本來想送給公爵夫人的,但看現在已經被磨損了,也就沒有必要了。


    “媽媽喜歡繡球花。”李雪月小聲自言自語,傭人開始為她解開繁複的頭發。


    李雪月透過鏡子,看到了一個仆人的目光。“你知道公爵夫人為什麽這麽喜歡繡球花嗎?”


    仆人沒想到會問這個問題。「請、請原諒,小姐?」


    李雪月嗯了一聲。“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還不到三年,小姐。”


    “哦。” 李雪月抿唇。那是最近的事。她想,沒有必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李雪月把發夾塞進了抽屜裏。沒必要想那麽多。也許她的母親喜歡繡球花,因為它有著迷人的色彩。


    眼角的餘光,有什麽東西引起了李雪月的興趣。由黑曜石製成,帶有金色裂紋,酷似閃電,很難不注意到它——玉珍的吊墜。


    李雪月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帶著它。她的抽屜裏總是安全的。


    於震根本就沒有向她伸出手。距離她上次見到他已經有好幾天了。


    李雪月的手指牢牢地握住了吊墜,將它握在了自己的身邊。她想知道他是否還在外麵,在那片森林裏,做她應該做的事情,但沒有。


    這是她的報複。但他這麽做是為了她。應該是她害死了子爵。但他破壞了這種滿足感。都是因為他們把她留在了五邑。


    李雪月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她想知道他在這種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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