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陽迴到家,聽到訓練場上隻有於震和李雪月兩人,他就衝下走廊——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跑得這麽快過。


    到底是誰當初丟下他們不管的?!培訓新技術?和於珍這麽厚顏無恥的男人在一起?仿佛!


    李晨陽沿著走廊一路狂奔,來到了通往訓練場的安靜漆黑的走廊。就像看到了隧道盡頭的曙光,隻不過,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


    李辰陽看到於真僵硬的身影,大搖大擺地像是在密謀毀滅武夷,腳步一頓。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李晨陽也能感受到指揮官身上散發出的怒火。


    敵人的失敗就是他的勝利,於震的失意就是李晨陽的快樂。


    李辰陽看到於真生氣的樣子,差點露出勝利的笑容。哎呀,偉大的統帥終於崩潰了嗎?


    他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現在不是關注個人恩怨的時候。他需要調查一下於震如此憤怒的腳步的原因。他走起路來,就像是要去謀殺武夷皇帝一樣。


    “你要去哪裏?” 李辰陽立即詢問於真什麽時候離他更近了。


    於真不理會部長,衝過去,卻被李晨陽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曾問你一個問題。”


    於震手癢癢地想要抓住他的劍。如果能把這個人的手砍下來該多好啊。是什麽讓他有權利碰他?就連寒劍的其他王爺,也沒有膽量擅自對他動一根手指頭。


    於震手腕一抖,掙脫了李晨陽的抓握。


    盡管對這個發脾氣的指揮官感到惱火,李晨陽還是強顏歡笑。好吧,他就去問問雪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姐姐在哪兒?”


    於震一提到李雪月,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獲得他的心卻又踐踏他心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本來就不該來武夷。當他辭去軍隊職務,隻為了見到那位為她開脫的候選人時,他在期待什麽?


    李晨陽翻了個白眼。“不管怎樣,我自己去找她。” 他抱起雙臂,補充道:“我很高興我勸她好好考慮一下這段關係。顯然,你的脾氣很糟糕。”


    於震整個人都僵硬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那兇暴的目光會變得更加殘忍。


    “你剛剛說什麽?” 他的聲音平靜得出奇,讓李晨陽後背發涼。


    這是李晨陽少有的為自己的生命擔心的時刻之一。他疑惑地看著於震。


    “切,算了。我在你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了。” 李晨陽哼了一聲。他剛向前邁出一步,就聽到了熟悉的劍出鞘的叮當聲。他的眼睛睜大了。


    他轉身,立刻就被那把致命的利劍直指他的喉嚨。


    李晨陽心裏暗罵自己沒有武器。他不是李文民那樣的軍人。而且,不需要隨身攜帶武器,尤其是在自己家裏。再說了,誰允許這位統領帶著那把劍到處走動的?!客人任何可見的武器都會被沒收。


    “你再說一遍。”於震怒火中燒,雙手氣得發抖。“你讓李雪月做什麽?”


    李晨陽冷笑。“這就是你這麽生氣的原因?”


    於震向前走去,直到李晨陽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最終,大臣無處可去,背靠在牆上,喉嚨伸長,躲避劍尖。


    “我們的父母也提出了同樣的建議。” 李晨陽沉吟道:“和你不同,我們其實很關心她的安危,她在五邑有想要完成的事情——”


    “這些計劃是什麽?”


    李晨陽目光一眯。他咬住了舌頭。他說得太多了。“他們不關你的事——”當劍擦過他的脖子時,他停了下來,一滴血順著他的喉嚨流下來。


    “你要做什麽?殺了我?” 李晨陽哈哈大笑,根本不在乎自己距離死亡隻有一秒了。“你覺得李家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裏嗎?”


    “我不在乎。” 於真笑道。“如果我對她來說毫無意義,那麽你的生命對我來說就毫無意義。”


    “真可憐啊。” 李辰陽又嘲諷地笑了一聲。“這就是我拒絕談戀愛的原因,看看你都變成什麽樣子了,聽說你是你們族中最冷靜最聰明的王子,也是一個頭腦敏銳的統帥,他的謀略險些讓你喪命。”武夷跪下。”


    李晨陽從頭到腳掃視了於真,嘴角厭惡地翹起。“現在你不過是一個追少女的頑童,真是可憐啊。”


    對於這樣的挑釁,於震並不在意。如果真這麽做了,他在漢建的地位早就丟掉了。


    在他冷酷無情的聲譽之前,有很多人嘲笑他,認為他永遠不會像今天這樣強大。當然,所有這些人都死了,但在他們經曆了一生中最嚴重的折磨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有得到適當的埋葬。他們的屍體被喂豬,豬肉又被喂給他們剩下的家人。即使他們不想吃,食物也被塞進喉嚨裏。


    這一殘酷的舉動讓他樹敵眾多,但也讓他的支持者眾多。他們知道二皇子的實力,也知道他會采取何種手段來對付叛軍。恐懼創造忠誠,但恐懼也會失去忠誠。


    於震有他自己保持部下忠誠的方法。有些人很殘忍。有些則不然。這取決於他們是誰。


    “李雪月絕對不會跟你走。”李晨陽吐槽道。“除非我能幫忙,否則不會。”


    於震覺得自己受夠了這個喋喋不休的大臣了。於震收迴劍,知道如果要讓這個人閉嘴,就必須把他打暈。


    “你以為我想傷害我妹妹?” 李辰陽突然說道,想到雪月,聲音就軟了下來。


    說到這裏,於震頓了頓。這個無禮的傻瓜到底在說什麽?


    “二皇子,我問你一件事。”他像開玩笑一樣說出這個標題,嘴角勾起一抹政治微笑。


    李晨陽懶洋洋地靠在牆上。他把一條腿交叉在另一條腿上,歪著頭。


    “有多少女人對你感興趣?”


    “以眼還眼。”於真冷聲說道。“你想要答案嗎?好吧,我就給你。”


    李晨陽目光疑惑地眯了起來。


    “作為迴報,你要迴答我的問題。”


    這是一個合理的提議,但李晨陽卻對這些問題表示懷疑。“如果是機密,我不會迴答。”


    “你的問題已經很私人了,但我還是在迴答。不是嗎?”


    李晨陽皺眉。這個人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必須迴答他們。”


    於震沒有迴應。他隻是用目光貶低李辰陽。


    一陣沉悶的沉默後,李晨陽終於開口了。“問題不能是能夠傷害到李家或者雪月的事情。”


    “成交。”於震麵無表情。他眼角的餘光一閃,他微微移開目光,想明白那是什麽。遠遠的,他看到了李雪月。


    於震發誓他不會迴頭。但他做到了。然後他立刻就後悔了。她淚流滿麵。他從遠處就能看到它。難以忍受的疼痛傳遍全身。這太痛苦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撕裂。光是看到她哭泣的樣子,就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於震咬牙切齒,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他不忍心再多看她一秒。他想要,但是不能。這會毀掉他的驕傲和自尊。


    她所要做的就是向他伸出手,像他追她一樣去追他。她所要做的就是抓住他的袖子並告訴他留下來。他會的。一輩子。她所要做的就是問。但她沒有,現在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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