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費采還是把二人帶到後山。


    “師父,我還去抓魚。”慕寒自告奮勇,挽起袖子,準備把靴子脫下來的時候,被費采製止了。


    “今日不吃魚,天天吃魚,肯定吃夠了,”費采指著前方的叢林,“今日我們吃野兔,你們兩個沒人抓三隻兔子,我們每人兩隻。”


    “啊,捉兔子?”程柏溪可是知道野兔很機靈,也很難捉,尤其是現在地勢開闊,它看見人來一下子就躥跑了。


    “你們兩個去那邊找,”費采指了指叢林深處。


    程柏溪和慕寒隻好聽話的走過叢林深處,一叢一叢的迎春花已經接近尾聲,發褐色的小黃花落了一地,隻有零星的小黃花點綴上麵。


    “師兄,你左邊,我右邊,我們分開行動。”


    程柏溪和慕寒一個人向左邊,一個人向右邊,一邊走一邊警覺的看著有沒有兔子窩。


    “腳步聲不要太大。”費采在一邊悠閑的拾著柴火,一邊悠閑的指揮他們,嘴裏還哼著調子。


    慕寒聽著費采哼的歌謠,隻覺得很是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


    “師兄,前方有小野兔,”程柏溪用傳音蟬小聲通知慕寒。


    慕寒四周尋找程柏溪。


    “師兄,快逮住它,”程柏溪遠遠的招唿慕寒。


    果然見一隻灰色的小兔子飛快的向這邊奔跑而來,看見慕寒後突然掉轉了另一邊。


    “傻徒兒,你們這樣肯定捉不到野兔的,它們久經野外,難免會有大型野獸出沒,要想求生,必須學會奔跑,用簡單的抓捕肯定沒辦法捉到它們。”費采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師父離咱們那麽遠,他都沒有大聲說話,我聽他的聲音怎麽清清楚楚的,”程柏溪看著師父在遠處悠閑的坐在一塊石頭上,正把火架子搭起來,“沒咱們兩個師父好像更會享受這野外的生活。”


    “你說的對,畢竟是師父帶著咱倆過來的”。


    “不要說話了,集中精力,你們往上走二十步,那裏有兔子。”


    他二人往山上走二十步,果然在一個巨大的石頭後麵看到一個兔子窩,毛茸茸的軟草,幾隻灰色的野兔在窩裏正曬太陽。


    “師父,然後呢!”程柏溪怕驚動了兔子,然後用傳音蟬詢問。


    “坐在那裏,”


    程柏溪向慕寒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來,慕寒疑惑的坐下來。


    “在離遠點,不要驚動其它兔子。”程柏溪和慕寒剛坐下,費采歎了一口氣。


    程柏溪和慕寒隻好離那個兔子窩遠一點,然後找到一個幹淨的石塊趴下來。


    “等會有兔子出來,經過你們的時候,讓它知道你們在逮它,然後觀察它怎麽奔跑。”


    程柏溪和慕寒聽話的守在那裏,過了不久,果然有隻兔子出窩了,這裏嗅嗅、那裏聞聞,一跳一躍的走了過來。


    它沒發現有人,姿態比較悠閑,一會又停下來,立起來看看遠方,沒發現有人再繼續往前走。


    在經過程柏溪的時候,程柏溪伸出手,彎成爪形,“哇,”猛然嚇兔子一下。


    野兔快速的往前跳一步後,轉身跑向另一邊了。


    “看到兔子第一隻腳跑的步子了嗎?先往前跑一小步,然後扭身跑向了另一邊,快點跟在它後麵。”


    程柏溪和慕寒趕緊跑向那隻兔子。


    “隻要你們能抓到它,第二隻就更好抓了。”


    程柏溪和慕寒在這片山林間死死的跟著那隻兔子。


    追了很久,那隻兔子也不停歇,兩個人覺得今日捉兔子就是在為難他們,這野兔機靈又敏銳。


    他們在和後麵追兔子,兔子在前麵跑,光顧的看著它們有沒有追過來,“撲騰”一聲,兔子直接撞在了一棵樹上,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師父,這隻兔子是撞死的。”


    “是因為你們追趕它才撞死的,說明你們跑的比一開始快多了。”


    “接下來怎麽辦?”慕寒從地上把兔子撿起來,交給師父。


    “再去尋找兔窩,剛才的那窩兔子不要再動他們了。”


    倆人繼續尋找兔窩,這一次找到兔窩後,他們按照上次的方法蹲守在遠處,有隻兔子走進來,兩個人都無比緊張的看著那條兔子慢慢靠近。


    那隻兔子似有感覺,快要走近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兩條有力的後腿站在地麵,前腿蜷曲的看著遠方,嗅嗅從空氣中傳過來的味道,察覺到不對勁,猛然向另一邊跑了。


    “快追,”慕寒先追上去,程柏溪也跟了上去,他們學聰明的同時遇到了一隻聰明的兔子。


    兩個人漫山遍野的圍著兔子追了好久,慕寒看準時機往前一趴,一下子將兔子壓在身下,伸出手從身下掏出兔子。


    兩個人興高采烈的向師父走去,這是這一天他們首次的功勞,雖然說剛才那隻兔子師父說是他們的功勞,兩個人並沒有多高興,自己親手抓到兔子後反而很高興。


    “不錯”,費采接過兔子,對他們連連誇讚。


    第一隻兔子已經被他清理幹淨,掛在樹枝上在火裏烤上了。


    “再去捉一隻,我們三人一人一隻。”


    慕寒和程柏溪繼續尋找下一個兔子窩,這次他們用時明顯比上次少了。


    三隻烤好的兔子,三個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吃飽後,他們二人繼續找兔子窩,三隻兔子捉下來,一下午幾乎要過去了,等費采烤好兔子的時候,兩個人又饑腸轆轆的吃了起來。


    費采已經把先捉來的那隻兔子吃完了,看著他們吃的津津有味,然後說:“你們吃完把這裏收拾幹淨,為師先走了。”


    費采得意的哼著歌曲走了,想起自己當徒弟那會,自己捉兔子,自己拾柴,自己生活,最後還得自己清理現場。這下有兩個幫手,有好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終於有人可以幫他了。


    等他們吃完,清理完現場的時候,天快黑了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向住的地方走去。


    “呦,今日比昨日晚多了,等候你們多時了。”又是荀英,程柏溪聽到他的聲音,頭皮都開始發麻了。這麽不依不饒的,有意思嗎?


    “今日還比試,我和你,”荀英看都不看慕寒,直接指著程柏溪。


    “行,程柏溪一口答應。”


    “還是一盞茶的時間抓到你嗎?”荀英問程柏溪。


    “這次給你時間長一點,一炷香,我們兩個跑,你能在一炷香的時間抓到我們,算你贏。”程柏溪這次很有把握。


    “好!”


    “跑,”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這次是慕寒說的,抓著程柏溪的手就往前跑,一直跑到女弟子們的住處他們兩個才停下來,而荀英沒有追上來。


    “柏溪,你們怎麽累成這樣?”還是步翊鸞和董慢香在等著她。


    步翊鸞看見他們兩個牽著手跑那麽快以為是天快黑了,他們才會著急的迴來,並沒有當迴事。反而是董慢香看了一眼慕寒,沉默不語的拉過程柏溪的手。


    “感謝慕寒師兄送我師妹迴來。”


    慕寒聽了董慢香的話沉默的點了點頭,算是迴答了董慢香的感謝。


    “師妹,你們怎麽跑這麽快,”董慢香看慕寒離去,探究原因。


    “又遇見那個荀英了。”程柏溪把事情經過簡單的給她們二人講述了一遍。


    二人聽了哈哈大笑,董慢香心裏的憂慮被這歡快的氣氛驅散了。小師妹還隻是一個孩子,心思單純,哪會想那麽多呢。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費采每日帶著二人在後山尋各種美味,而荀英始終鍥而不舍的等著他們,始終沒能贏了他們兩人。


    他們從春寒料峭到春花爛漫,每日都在這後山尋找各種吃食,剛來的時候樹上剛冒嫩芽,一個月後,樹上已經枝繁葉茂。


    “徒兒們,在這後山野味快讓我們給吃淨了,明日搬來我這裏吧,讓這後山也休養一段時間。”說完又走了。


    “又是你?”程柏溪和慕寒準備打掃時荀英帶著人過來了。


    “你還真有毅力,”程柏溪和慕寒想著今天再躲他一次,明日就要搬迴師父的住處了,再也不用擔心他每日過來纏人了。


    “我今日來不是為了為難你們的,”荀英說完臉還紅了。“我們就是想問問你們,師叔每天給你們吃的東西是可以提高靈力嗎?”


    程柏溪和慕寒相視一眼,看著還未燃燼的火苗,和一地的鳥雀骨頭,不明白荀英是什麽意思。


    “我發現,你們兩個的法術真是突飛猛進的在增長,一開始,我對付你們兩個人還有把握,現在我們幾個人對付你自己都未必能勝了。”荀英實話實說。


    程柏溪和慕寒反而有些錯愕,倆人沒想到這個荀英一向都在與他們作對,今日突然轉變了。


    倆人也不明白自己的法術到底到哪一種地步了,不過好像是無形之中他們硬荀英是越來越易如反掌了。


    “十一師叔到底是怎麽教你們的?見他整天和你們在這後山捉魚、捕鳥,其他的師父還曾開玩笑說當初十一師叔學藝的時候也這麽不務正業,也從來沒有和十一師叔比試過,不知道十一師叔法術到底如何,這一個月來,我發現你們二人越來越厲害了”荀英繼續說著他觀察到的變化。


    程柏溪和慕寒也不清楚師父的用意,既然師父沒有說過教他們法術,也不能把師父供出去,二人對視一眼,心裏默默有了主意。


    “師父從來沒有教過我們法術,他就說人生無非是吃吃喝喝,開心最重要。”程柏溪想著反正明日就要搬迴師父的住處了,以後見麵的機會也不會那麽頻繁,應付過今天,隨他荀英再來找事,也不可能硬闖師父的宅邸。


    “我們都是在快樂的氛圍裏慢慢悟出來的,”慕寒接過程柏溪的話,“以後這個地方留給你了,今日你幫我們清理,以後這個地盤我們不會與你爭。”


    荀英聽了慕寒的話,低頭沉思一下,不就是把這裏清理幹淨嗎?說不定會找到什麽線索,便點頭答應了。


    程柏溪和慕寒興高采烈的離去,今日最後一天還撿了個便宜。


    第二個程柏溪在董慢香和步翊鸞的陪同下一塊搬迴師父的住處,剛一出女子住處便看到慕寒和程柏海在等著他們。


    五人一塊往費采的住處。


    看到四個大字,五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裏,名字竟然也如此清奇:廢材別院。


    “師妹,你這個師父還真是奇特,這一個月大家都在一塊學習,隻是沒見你們三人,別的師父竟然沒有問起你們,可能已經習慣了你師父的性子。”董慢香盡量找到合適的詞去形容這個師叔。


    “是啊,你們三個這一個月一次也沒在大家麵前露麵,師父們竟然也沒人提起,”此時說話的是步翊鸞,“原來是你們師父埋下的伏筆啊!”


    “何人在我門外喧嘩?”一個飄渺的聲音傳過來,“可是在議論我?”


    “師叔,弟子們不敢,”董慢香和步翊鸞沒想到在這裏議論竟然被師叔聽了去,趕緊道歉。


    “我的兩個徒兒進來,你們自行迴吧。”


    大門,“吱”一下打開了.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這個十一師叔這麽不歡迎他們嗎?不是說他們之間可以自由往來嗎?就算做不到自由往來,把他們送進去,確保他們安全離開也行啊。


    “放心吧,我徒兒我還能讓人害了他們不成,日後可以來探望他們,今日就不留你們了。”


    程柏溪和慕寒對望了一眼,便向三人告辭。


    “你們一定要過來看我啊!”程柏溪拉著董慢香的手,依依不舍,自小到大和師姐、大哥還從來沒有分開過。


    “柏溪,好好向十一師叔學法術,三年以後我們三個一塊迴青萊山。”這次說話的是程柏海,他說完看了一眼慕寒,“你別忘了臨來之前父親的叮囑。”


    “大哥,我知道了。”


    “柏溪,不要忘了找我玩啊,”步翊鸞不舍得她到先巫山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行了,行了,別依依不舍了,這是來學藝了,不是被我囚禁了。”費采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他們兩人出入自由的,以後可以和我各個同門的徒兒交流,在我這廢材別院待夠了,還可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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