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洞中,洞裏果然多了一張大床,和自己的用木材拚成的簡易小床一比,果然又大又豪華。


    這個野豬精怎麽那麽快就弄來這麽一張床,她的這張床可是花費了好久,找到長短粗細一致的木棍,然後將突出的樹枝打磨相對光滑再釘在一起才做成了這張床。


    程柏溪覺得身為大王,在這裏,自己的這張床已經是所有妖裏麵最精致的一張床了,沒想到這個野豬精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弄到了這麽大一張,看上去還這麽結實的大床。


    晚上的時候程柏溪和陳二能各自在各自的床上準備睡覺。


    前半夜相安無事,後半夜程柏溪在床上翻身的時候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警覺的睜開眼,發現陳二能躺在了她的床上,害她翻身都困難。陳二能還將手腳都搭在她身上,稍一翻身,陳二能就跟著變換姿勢。


    程柏溪幹脆坐起來,伸出手指將陳二能變迴他的床上,然後在自己的床上翻身打滾了好幾下,才滿意的再次睡去。第二天一早程柏溪聞到一股飯香味,揉著自己咕咕的肚子醒來。


    睜開眼,一張好看的臉,笑靨如花的看著她。


    “飯已經做好了”說完不忘拿條幹淨的濕布,將程柏溪的手和臉都擦洗幹淨。


    程柏溪驚訝的看著陳二能,自己明明有手有腳,還被像嬰兒一樣的對待,不過這個感覺真不錯。


    坐起來的時候,陳二能還殷勤的為她穿上鞋子。


    桌上簡單的放著兩碗稀飯,幾張小餅,還有一碟醃黃瓜。


    “你做的?”程柏溪看看外麵,陽光的明媚從洞口傳過來,晃的她睜不開眼,摸摸空空的肚子,食欲上來了。


    “沒錯,除了我,這個希山誰還會做這些?”


    想想也對,平時她想吃東西的時候,他們最多從山上摘一些野果,吃了那些野果以後也絲毫滿足不了口腹之欲。哪有這種人間煙火氣,她一時有些動容,竟然無比想過這種生活。


    稀粥冒著熱氣,陳二能吹涼了以後放在她麵前。程柏溪喝了一口,溫熱正適宜,甜味也剛剛好,稀粥裏麵是一些煮開的紅豆,紅豆的甘味在唇齒之間化開。


    “再嚐嚐這個小餅,看合不合胃口”陳二能將小餅卷起來遞給程柏溪。


    接在手裏,小餅軟軟的,吃了一口,唇齒留香。軟軟的小餅金黃金黃的,點綴著碧綠的蔥花。


    “陳二能你手藝可以啊,以後混不下去了,開個飯店生意絕對好”程柏溪一邊喝粥,一邊吃小餅。


    “不開”


    “為什麽?”


    “別人想吃我做的飯,千金也不賣”


    “……”隻是隨口一說,看把你能的。


    “你嗎?我甘願為你做一輩子飯,隻要你想吃”陳二能眼神又變得深情起來。


    程柏溪想到他和芸娘的畫麵,看著此時陳二能深情的目光,她有點摸不準那個書上的畫麵到底真不真實,真實度又是多少,不管這麽多了,改天再看看有沒有新的變化。


    晚上程柏溪翻身的時候沒有成功,睜開眼,發現陳二能又躺在了自己身邊。歎了口氣,想再次將陳二能變迴他床上。看著陳二能迴到他自己床上,不放心,夜晚涼意重,怕他受涼,特地給他蓋上被子,才放心的躺迴自己的床上。


    剛一翻身,發現陳二能又端端正正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想著他體型要比自己大的多,程柏溪怕他掉下去,往裏挪了挪,給陳二能騰出空間。


    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身上,程柏溪沒有多想,由他去吧。


    一開始他的手還老老實實在程柏溪身上放著,過了一會,程柏溪被那隻手轉過來,麵對著他,然後被擁進他的懷裏。冷不丁的親上來,程柏溪感受著男人身上傳來的安全氣息。


    她沒有拒絕,任由陳二能親吻著自己,給予他迴應。陳二能順勢將程柏溪壓在身下,怕壓到她,用手撐在床上,減輕身體的重量。


    一開始隻是淺吻,慢慢的他不再滿足,撬開程柏溪的唇瓣,程柏溪僵硬的迴應著他。


    “放鬆”明顯感覺她的緊張,陳二能在她耳邊教她。


    聽了他男人的嗓音,程柏溪頓時猶如走到黑暗絕望之時,突然遇到一個領路人,這個領路人讓她很安心。


    她放鬆,任由陳二能的舌滑向自己的口中,探究著這片秘密地帶。


    她實在是沒有經驗迎接他的輕車熟路,隻能配合他的節奏。


    “放鬆”


    她放鬆


    “張開嘴巴”


    她聽話的張開嘴巴


    “舌頭伸出來”


    她照做,將舌頭伸出來。


    兩條柔軟的舌交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在兩個人忘情親吻的時候,程柏溪的單人床,前頭左邊的床腿開始搖晃,“哢嚓”一聲,一個床腿因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應聲而倒。


    倆人從床頭滑到了地上,在下麵的程柏溪自然與冰涼的地麵接觸了。


    陳二能猛一使勁,自己躺在了地上,程柏溪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到了上麵,騎跨在陳二能身上。


    “我的床”程柏溪惋惜,床腿就這麽折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床。


    疼惜的查看床腿的情況,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折了。


    陳二能將程柏溪抱上自己的床。


    第二日一大早程柏溪將野豬精喊過來,問它還能不能弄來一張和陳二能這般大,這般結實的床。


    野豬精查看床腿,不敢相信床腿就這麽折了,他使勁的壓了壓,前頭另一邊的床腿承受不了重量,也折了。


    野豬精抱歉的看著程柏溪,他沒想到這床這麽脆弱。


    “好了,沒關係,反正折一條腿和折兩條腿一樣都不能用了,你再想辦法弄來一張床夠我自己睡就行了”程並沒有責怪野豬精,揮一揮手讓他出去想辦法。


    不久野豬精就來報告,想要弄到一張又結實又大的床,還真的需要一些時日。


    “小的也行,先臨時住著”程柏溪想著有張床先將就著住幾晚,應付一下,等大床來了,再把小床換下來就行了。


    “怎麽,小床也弄不到嗎?”看著野豬精抓耳撓腮,左右為難的樣子,程柏溪繼續說,“盡快吧”


    “要不,您先和他湊合幾個晚上,我直接一步到位,給您弄來一張比他的床還要大,還要結實的床”程柏溪聽了這個餿主意,直接生氣了。她都懷疑這個野豬精是誰的人了,這不是把她往虎口裏送嗎?


    沒等她同意,野豬精竟然覺得自己出的這個主意很棒,然後不經過程柏溪的同意,擅自退出去了。


    “他”程柏溪指著野豬精向陳二能告狀,看著陳二能在背後笑著看她,她有一種被暗算了的感覺。


    賭氣的一個人離開山洞,出了洞口。碰到小妖,總感覺這些小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每到一個地方,被小妖看到後,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幾個妖看到她後,很自覺的交換一個眼神後便自動分開,各幹各的活了。


    程柏溪知道他們竊竊私語的話定不會對她說的。


    為了探得他們的話,她走過幾個在竊竊私語在看到她後自動分開的幾個妖。故意在他們幾個麵前光明正大的走過去,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然後變作蝴蝶的飛了迴去。


    親眼看著那幾隻妖看她走遠了以後又聚在一塊,蝴蝶在幾個妖後麵的樹葉上停下,聽他們再說什麽。


    “你們聽說了嗎?咱家大王帶著的那個標致的男人晚上功夫很厲害”


    程柏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沒有明白,以為這些妖晚上見過陳二能使用法術才這麽說的。


    “那個男人看著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樣子。誰成想作為男人,這麽厲害。晚上的和咱們大王在一塊,咱大王白天都起不來床,早上還要做好飯給她端進洞裏,你說說這個男人把咱大王折騰成什麽樣了吧!”


    聽到這裏程柏溪瞬間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麽,本想變作原形教訓他們幾句。


    猶豫了一下,穩住心緒,這漫山遍野的妖也不是隻有他們幾個,訓斥完他們幾個還有那麽多的妖。


    他們似乎都在談論這件事,程柏溪想知道這件事是誰說出去的,繼續往前飛,果然又看到幾隻妖湊在一起。


    “咱大王還好嗎?”一個年齡很小的妖,似乎不明白那幾個年齡稍長的妖在說什麽,隻是聽到他們幾個在說大王和那個男人怎麽樣怎麽樣,便關心的湊過來。


    “去去去,上一邊去,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咱們大王一點事也沒有,她這是晚上在做新娘呢”一個年齡稍長的妖一臉嫌棄的將那隻年齡很小的妖推一邊去。


    “做新娘豈不是要穿新娘裝,我怎麽沒見大王穿新娘裝啊”小妖鍥而不舍,繼續問。


    “你小孩子懂什麽,上一邊玩去”說著將小妖推到一個水坑邊,“在這裏玩吧,我們幾個說說話,不要再過來了”


    那個年齡稍長的妖迴到那幾隻妖中間,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


    “你們聽說了嗎?咱大王不習慣在他床上睡覺,那個男人和咱大王在大王自己床上,無奈那男人太厲害,咱大王的床是單人床,承受不了兩個人的折騰,床腿都折了”一隻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這件事。


    “那男人看著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還有這本事,床腿都折了?”另一隻妖湊近他們,欲要引起這個話題。


    “那男人床上功夫可了不得,你想想,他要是沒有點真本事,咱大王那麽大本事的人能容得下他一個人類在這裏,肯定是本事了得,伺候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晚上折騰了一夜,一大早起來給咱大王做吃的喝個。你看他那個殷勤勁,早上做飯的時候那氣色,還哼著歌,晚上肯定很興奮,咱大王也是女中豪傑。”另一個見過陳二能早起做飯的妖,加上自己想出來的,說話的時候別人還以為他曾聲臨其境過。


    “可不,今早咱大王特地叮囑豬大哥,讓他再弄來一張更結實更大的床,這不是方便以後晚上用嗎?要不有必要要那麽大一張床嗎?”


    聽到這裏程柏溪瞬間明白了這個消息是誰說出去的,那隻野豬精看著一副憨厚,什麽也不懂的樣子,沒想到這麽八卦,這漫山遍野都知道她和陳二能的事了,她還不知道陳二能有多厲害厲害這些妖就知道了。他們現在明明什麽也沒做,哦,做了,親了,也隻是親了,她都不知道陳二能到底怎樣,他們這些妖就知道了。


    “剛剛那個氣衝衝過去的人是誰?”幾隻妖沉浸在八卦當中,隻覺得一個人影閃過,沒看清是誰。


    “看背影好像是咱大王”


    “什麽?大王”另一隻妖後知後覺想起來剛才他們幾個聊的就是大王,“大王是不是聽到我們聊她了,才會那麽生氣”


    “大王既然沒有當麵問責,肯定不是聽到我們說話了,一定是誰氣到她了,會不會是那個男人?”


    “有可能,自從那個男人來了以後咱大王天天和他黏糊一塊,白天一塊逛希山,晚上一塊在山洞,也隻有他能惹著咱大王了”


    程柏溪無論走到哪裏,整個希山執勤的妖,本來還在一起說話,看到她便自動分開。


    想到此情此景,氣唿唿的迴到自己的山洞,程柏溪隻覺得自己的清白就這樣毀了,而罪魁禍首此時已經做好了午飯,等著她迴來。


    “你去哪裏了?”陳二能看著氣鼓鼓的程柏溪,“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陳二能,你是一點事都沒有了,以後都準備留在希山了?”程柏溪看到滿桌的美食,本來還一腔怒火的人,看在一桌美食的份上,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我跟著你啊,你留在希山我自然也在希山”陳二能一邊說著,一邊為她盛湯夾菜。“快吃吧,都快涼了”


    吃過飯,程柏溪拒絕陳二能跟著,自己一個人專挑無人看管的小路溜達。夜幕降臨的時候才返迴洞裏,洞裏已經亮起了燈,一邊感歎野豬精的辦事效率,一邊想著他那個多嘴樣,要不要將希山守衛換掉。


    不自覺的已經進了洞中,自己的床已經被抬走了,程柏溪看著空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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