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世的時候就聽說過殿京的悅滿樓年年舉行比試,我在深閨可是向往了很久,多次想偷偷報名參加,給大學士的爹長長臉,無奈大學士的爹不讓啊,不然我還不得奪個魁首嗎”迴憶往昔,張蘇念忘記了後半生的痛苦,想起的都是前半生的無憂無慮。


    “這個我倒是相信”程柏溪仍然記得妖嬈的銀洋,如果不經曆後半生的慘痛,她也不至於流落風塵。


    “當年我的琴棋書畫在名門閨女裏還是數得上的,所以這次你不能給我丟臉,要奔著奪魁去”說完白了一眼,在程柏溪眼裏他這個白眼一點沒有震懾力,反而有點奶乎乎的可愛。這個少年裏麵住著個不服輸的小姐也真是為難他了。


    “我盡量”看得出她也想為生前爭點氣。


    “聽聽你敷衍的語氣”


    “好吧,我很認真的答應你了”


    “你說的!”


    “我說的”程柏溪麵對著一張稚嫩的臉,心怎麽也狠不下來。


    “有一張小帥哥的臉還真是管用,姐姐都對我…!”話還沒說完,看見程柏溪憤怒的臉,倏然住口,轉身便跑。


    “程項麟你是故意的”咣當一聲,手裏的琴砸在門框上,琴身頓時粉身碎骨,琴弦嗚咽一聲便偃旗息鼓了。


    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悅滿樓已經擠滿了人,第一天展示琴棋書畫,其中的一個,然後大家選牌子,去掉二十多個人,琴被程柏溪砸壞了,棋又不好展示,畫又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隻好選擇書了,當然書也不是簡單的書,要即興作對子。


    在項麟的幫助下,沒有被篩下去,程柏溪有點佩服張蘇念了,論才藝,她真的技壓群芳啊,隻可惜沒有見過張蘇念那時候的風姿,出生在那樣顯赫的家庭,如果沒有那麽殘忍的遭遇,她這一生活的該是多風光啊!


    “明天就要半決賽了,我看剩下的這二十個裏麵還真有幾個有兩把刷子的”張蘇念摸著下巴,在程柏溪眼裏顯得特別好笑。


    “你想要進入決賽就得有兩點,這二十十個人裏麵隻留下十個,就是說你必須要有亮點才能走到最後一天,我去給你買把好琴,咱多了不彈,明天就彈我這個月教你的那一首曲子,晚上再練練”程柏溪看著離開的項麟還想說要不要我跟著,你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出門買東西也不怕被騙嗎?誰知道項麟根本沒有讓她跟著的意思,呲溜一下就溜出了房間。


    “我剛才出去買琴的時候發現一個人在找你,不知道找的是不是你”項麟拿著一把古琴神秘的進來“她好像在打聽程柏溪”說完又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兩個男的,一個好像還坐著輪椅”


    “有人打聽我?”程柏溪也是很好奇啊,還能有認識她的人嗎?肯定不是那些小妖遇到什麽危險了,小妖們已經習得傳音術,有危險和困難的時候肯定會傳音給她。“他們長什麽樣?不會是以前的委托人吧”


    “這個不太像,委托人你們應該見過麵啊,他們還向人打聽你長什麽樣?”項麟把古琴放在桌子上,端起青花瓷盞呷了一口,“他們兩個年紀相仿,長得一點也不像,看他們舉止不像是兄弟,倒像是”突然住口,不知道該怎麽說。


    “什麽?”


    “戀人?情人?”


    “會不是慕名找我除妖的”


    “不像,沒有那種要除妖的急迫感”項麟背靠在椅子上,雙腳休閑的踩在小板凳上“不管是哪種,今天必須先練習《紅塵笑》,這可是我活著的時候看到好多快意恩仇的話本、小說得到的靈感,自創的曲子,那時候因為身份特殊,畏手畏腳,從沒有給別人彈過,這次便宜你了,你隻要把這首曲子彈熟練了,明天進入前二十名不成問題,後天就看你自己了”項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環顧四周接著說:“還好當初讓你訂的中遊的房間,隔音效果就是好,你在屋裏彈琴外麵一點也聽不到,我聽說下遊的房間都是隔板間,兩個屋裏的人可以毫無隔閡的對話,還能聽到……”說到這裏臉紅了,“特殊的聲音”


    “什麽特殊的聲音?”蛇?鼠?不至於吧,這麽大的酒樓,即使是最差的房間,也不至於有蛇鼠吧!


    “你知道有好多夫妻、也可能不是夫妻,就是一男一女租一間,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住他們隔壁房間的人可就慘了,那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啊”


    驀地,程柏溪明白了他說的什麽意思“你確定你是大學士的女兒?”


    “我確定啊,我非常確定,大學士家裏書籍可是又多又全,有些書連我爹都沒有看過。我爹看的我不喜歡看,我喜歡看的,嗯哼”頓了一下“我爹當然不知道了,他平時又忙,我閑來無事,學琴之餘就隻能看看那些書消遣,你知道嗎,那些書在深閨流行很廣的,被廣泛借閱的。我那時候因為家裏書籍多,那可是很受歡迎的,就連蕭王的王妃和側妃都喜歡偷偷找我借閱”項麟眨著眼睛,時不時懷念過去的時光啊。轉而眼神暗淡下來“隻因為我爹是蕭王一黨,就被扣了謀反的帽子,我家,少欽和蕭王都被定了謀反的罪。我爹和我家公在皇帝準備立太子的時候,都想擁蕭王為太子,被有心人做了文章”說完還歎了口氣“那麽多人在那場變數中含冤而死,蕭王的兩個孩子那真是人中龍鳳一樣的人啊,也沒能幸免,那小王爺才七八歲”


    “這麽慘?”繼而一想又道:“那蕭王到底有沒有謀反?”


    “怎麽可能,當時皇帝早有封他做太子的打算,他不會笨到斷自己的後路吧。皇帝想讓大家在幾個王爺裏麵選一個立為太子,因為我爹張仲斐是大學士,前來大學士府商議意見的人大多都擁立蕭王。這一舉動給了別人把柄,說蕭王爺不把皇帝放在眼裏,還沒被立為太子,已經有皇者之風了,當時的風言風語被皇帝知道了,對於一個君王來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震怒一下,把蕭王殺了,支持蕭王的文臣武臣無一幸免,全都問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爹是大學士,我家公是將軍,我和少欽的婚禮都被說成官官結合,最後成了官官相護,官官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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