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佇立,儼然一副立世之外,映著西落的殘陽,散發著淡淡的餘暉。


    此時這裏已經沒有生靈再來,讓這裏變的越發的寂靜,那些橫陳的巨石,那些破敗的殘葉,滿地的血腥,在這殘陽之下生輝,儼然一副落寞的畫卷。


    九牧拖著疲憊的身體不禁快了幾分,沒想到那些尋找機緣的生靈的速度竟然這麽快,且在這裏發生了難以想象的大戰,讓這裏本就殘破的景象,變的越發破敗。


    隨著向前走出,九牧的麵色越來越難看,此地一片死寂,無絲毫生命氣息,心中也不禁‘咯噔’一聲,當即腳下不在停留,猛地衝了過去。


    劃過道道殘影,衣袂之間帶著破風聲,驟然落下,煙塵四濺。


    九牧停了下來,有些失神的望著這間庭院,此時的庭院有些搖搖欲墜,許多牆體甚至都被打破,露出了裏麵的泥土,孤山敗院。


    他沒有衝了進去,甚至在期望著玨師還沒有死,若是這樣,那就還有機會能夠知道之遙的消息。


    庭院不大,甚至在外麵都能夠一目了然,但是九牧不死心,一寸寸的地方開始尋找。


    他沒有見過玨師,隻能這樣盲目的開始找,甚至找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麽,或許在找一個答案,一個關於之遙消息的答案。


    但是這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僅有的一些寶藥殘渣也被某個貪吃的給吃了,空蕩蕩的庭院,隨著山風吹動,在開始劇烈的搖晃,有的地方已經開始發出嘎吱聲響,有斷裂的聲音傳來。


    他沒有動,因為他看見玨師了,不對,應該是發現了一句殘骸,形似骷髏,身上穿著道師長袍,但是他卻有一種這就是玨師的感覺,很奇怪。


    這句殘骸也被搜刮了一遍,衣衫碎裂成條,露出了裏麵縱橫斑駁的傷口,有的深可見骨,顯然已經死了很久了,但是奇怪的是,卻無人知道。


    這裏的一幕幕都透著奇怪,但是九牧已經無心關注這些了,心中隻有失望,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落寞。


    玨師殘骸斜躺在床榻上,被人翻了遍,以至於讓他都是背向上,麵朝下,九牧手中有赤霞蘊動,散發著可怕波動,隨之猛地一掌打了下去。


    “桀桀桀,沒想到還是你這個小鬼發現我老人家啊,倒是小覷你了。”殘骸身上一層薄弱的能量散發,身體裏麵還有神念,很是虛弱,根本對九牧造不成任何傷害。


    九牧眸光冰冷,盯著翻過身來的殘骸,凹陷的瞳孔中有著微弱的火苗在閃爍,麵容幹癟,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你是誰?”他冷聲開口,眼前這個神念似乎知道他一樣,語氣很篤定。


    “我、我是誰?”突然,神念身上驟然湧出無數怨念,隨之殘骸顫動,傳出的聲音也變了樣,像是忍受著巨大無比的苦楚於折磨。


    良久,此人才平複了下來,眼瞳中的光華卻越發的暗淡了,燭火以殘,輕輕一吹似乎都能夠將其毀滅。


    “咳咳咳,你不就是在找我嗎?想必這一次青羊學宮是遭劫了吧,連他都走了,要不然也不會闖進來這麽些小鬼。”


    他好像有著說不完的話,開始絮絮叨叨。


    “玨師?哪個他是誰?”


    九牧很震驚,這個會說話的殘骸居然是玨師?這種手段太驚人了,以至於讓他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想要問的什麽。


    玨師的語氣很篤定,似乎對青羊學宮遭劫的事情沒有意外,仿佛是早早的就知道了一些什麽。


    而且一切東西都與眼前這個少年有著莫大的關係,因為一切都是為了他而發生的。


    九牧沒有接話,甚至已經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問話了,此時的玨師好像在從他發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就算是問話,也不會有任何的消息。


    “他當初說過,我活著不過是為了別人傳遞消息,嗬嗬,誰知道是這樣的活著。


    好在,你來得很快,終於要解脫了。


    你來了,也就是青羊學宮遭劫之時,我很想不明白一個小娃娃有什麽本事,能夠讓一域霸主遭受劫難,嗬嗬。


    更是讓人可笑的是,而且他還有說對了,你說氣人不。”


    此時的畫風好像有點不對,玨師無疑是很痛恨他口中的那人,此時要死了,也不會在乎那些什麽了,自我嘲諷了一番。


    ‘他’究竟是誰?之遙的消息此人知道?那麽之遙在哪裏?


    九牧很想開口詢問,若是此時的玨師還有自主意識的話,甚至不惜動手也要得到消息。


    然而,玨師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消息了,自顧自的開口講述。


    “修者當爭,不論是爭天地機緣,還是其他,都在這爭上,老宮主想要更上層樓,就算用天地靈血築基又有何妨,還是失手了啊,數十道師竟然連別人一掌都接不下,你說氣人不。”


    “你說傳話就傳話吧,我居然都不知道傳的啥,而且還是要我死過後,你說這個氣人不。”


    “……”九牧怔然,你這樣話不在點上,你說你氣人不。


    “知道你小子安的什麽心,不過你確定你敢動手嗎?不再從我口中知道點其他消息了嗎?”玨師好像清醒了過來,那眼瞳的火焰越發式微,已經油盡燈枯,想要在知道更多的消息顯然也做不到了。


    九牧這一刻想要動手了,因為玨師說死了就知道那個消息,但是玨師後麵所說的話又讓他猶豫了,他居然被一個要死的人嚇住了,你說氣人不。


    “大世之爭啊,有的注定毀滅,有的注定重生,可惜的是看不到了,我還想……”說道最後,玨師那火焰猛地爆發出最後的光芒,隨後寂滅,從他身上再也沒有絲毫的波動,玨師徹底死了。


    殘骸墜地,陡然煙消雲散,化成劫灰,在那輝芒中,一塊紋牌墜落,似金非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就是這個了嗎?”


    九牧一把撈起,深深的看著這東西,這紋牌很堅硬,非人力能夠破滅,上麵又繁複紋絡,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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