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方俞白有些不耐煩了,對方抓著他來來迴迴地說著假大空的囫圇話,他們的ai算法吹上了天,但是卻連一點實質性的測試成果都沒有提到,也沒有進行展示。


    今天他來純粹是因為他舅舅葉餘風作為代表,要在宴會的儀式上總結今年一年燕城大學的所取得的成果。


    他不想進行無用的社交。


    方俞白吃掉最後一口兔子小蛋糕,還在滔滔不絕的程衡一梗,停頓了一下,就聽到方俞白說道:“程總,方氏官網有郵箱,常年對外招募合作夥伴,您可以把項目書發到郵箱中,一般半個月內就會有迴複。”


    程衡滿嘴苦澀。


    方氏這艘大船現在勢頭正猛,誰能夠搭上就可以一飛衝天。


    當年方氏剛起家的時候,因為方俞白以及他的團隊太過年輕,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在意,隻有當時的徐家給方氏投了一大筆錢。


    原本他們還在嘲笑徐家做醫生這麽多年攢下來的積蓄就要就此打水漂,誰知道跟著方氏一飛衝天,拿了不少股份。


    在想上船已經變得更加困難,那艘破破爛爛的小帆船已經變成了連他們這種在燕城打拚幾代都要仰望的航空母艦,程衡往郵箱裏投了不少次項目合作書,但是半個月之後收到的往往都是客套又官方的拒絕信息。


    原本想著自己或多或少和方鴻盛帶著點親戚關係,沒想到這點親戚關係沒有用,隻能自己想辦法先接觸到方俞白本人。


    為此他特地叫團隊來連夜修改了項目書,給他寫了好幾份稿子。


    畢竟方俞白學的金融,對於算法這一塊應該不會有多少的了解,沒想到方俞白還是堅持讓他去走正式的審核流程。


    “方總……”程衡還想說點什麽,忽然有一道清淩淩的女聲打斷了他的話。


    “俞白。”


    江離遠遠地就看見方俞白吃掉最後一口小蛋糕,雖然麵上還是一副冷峻的模樣,但她知道方俞白已經有些不耐煩,想要走了,於是趕緊出聲把人解救出來。


    方俞白放下手中的盤子,衝著程衡一點頭,也沒等程衡開口,立刻轉身朝江離聲音的方向走去。


    繞過堆成塔狀的香檳,方俞白才看清江離身邊的人。


    “舅舅?”方俞白詫異道,“你們……怎麽……”


    葉餘風擦了擦眼鏡:“我剛才迷路了,是這位小姐帶我過來的。”


    葉餘風現在哪還能不知道江離的身份,肯定就是自家侄子第一次帶來的女伴:“還不介紹一下?”


    方俞白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緊張:“咳,這位是我之前和您提到過的江離江小姐。”


    “她、她救過我。”方俞白難得卡了一下殼,“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葉餘風長長地“哦”了一聲,在自家的侄子快要惱羞成怒之前葉餘風收迴揶揄的笑:“行了,我剛才和江小姐聊了一下,迴頭帶她來家裏吃個飯。”


    葉餘風拍拍方俞白的肩膀,找了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好歹救過你,之後還要擺托人家。我身為你的舅舅,自然也想感謝感謝人家的。”


    葉餘風的演講很順利,他從後台下來連忙拉過方俞白。


    “快快快,帶我去你的會談室。”葉餘風火急火燎地說道。


    燕城大學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院校,每年年底的這個宴會自然會受到商界和學界的重點關注。葉餘風很不喜歡這種社交場合,否則當年家裏的公司就由他來繼承了,也不會便宜方鴻盛這個人渣。


    要不是實在推脫不掉,他連來都不想來。


    進了會談室,葉餘風才鬆了一口氣。


    “下次不能再心軟,答應校長幹這種事情了。”


    “您這不是今年拿了兩個學術成果獎嘛。”方俞白給葉餘風倒上一杯茶,“實驗室那邊成績這麽好,校長想讓您出來給學校長長臉麵也是正常的。”


    “唉,不說了。”葉餘風說道,“前段時間聽周特助說你不在公司?”


    方俞白和江離對視一眼:“是這樣的舅舅,我去了一個地方,在那裏發現了一點我身上問題的線索。”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葉餘風差點沒噴出來,但他也顧不上形象,“真的?!”


    “嗯,真的。”江離點了點頭,把金烏放了出來。


    “這……”葉餘風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金烏。


    金烏睜著一雙豆豆眼看向江離,等到對方微微頷首之後說道:“你好,我叫金烏”


    葉餘風有些驚異地說道:“金烏……是那個金烏嗎?”


    “沒錯。”金烏挺挺胸脯,“我老家在扶桑樹上。”


    金烏抱過一塊蛋糕:“小方身上的那個咒術我們之前沒見過,還沒弄清楚具體是什麽,但是有我在,他的生命安全可以放心了。”


    -


    “你放心。”蘇知鳶笑著對陸雲周說道,“許教授一會就迴來,我就在這附近等她。”


    陸雲周點點頭:“那我先去辦事,辦完再迴來陪你。”


    “好。”蘇知鳶溫柔地說道,“待會我也會問和許老師聊聊燕大裏麵的事情。”


    蘇知鳶坐在原地目送著陸雲周走遠之後,才沉下臉。


    在學校,她是人群中心的天之驕子,但是在這場宴會上,她成為無人在意的配角。


    蘇知鳶低下頭,神情明滅變幻。


    最終她抬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眼見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地方,便掏出手機點開短信的界麵,飛快地拆下手機殼,從隨身的小包裏飛快地掏出一個東西塞了進去。


    等了一會才開始打字。


    ‘如果我同意了,你能幫我拿下那塊地皮嗎?’


    消息發出去之後,蘇知鳶微微有些焦慮,對方神出鬼沒,有時候很久都不會迴她的消息。


    那塊地在月底就要拍了……


    幸好這次蘇知鳶的運氣不錯,信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她就收到了迴信。


    ‘這點小事你就想要一塊地皮?’


    對方毫不客氣的語氣讓蘇知鳶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


    作為蘇家獨女長大的她,哪裏被人這麽不客氣地說過話,雙手翻飛立刻在手機上劈裏啪啦的打字。


    隻是越打越慢,最後停了下來,長按刪除鍵。


    對方手段多樣,身份神秘,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或許是對方拜托她的這件事情自己實在抽不出身來解決,很快第二條短信就發了過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新區地皮有市無價,要多少錢你自己心裏也清楚。這樣吧,我估計你是為了你的未婚夫?我可以給方氏找點事情做,讓他們顧不上地皮的競拍,到時候你們蘇家和陸氏商量一下,多湊點錢不就解決了?’


    蘇知鳶沒有接觸過家裏的生意,並不知道陸氏為什麽會在方氏入局之後如此緊張,但大抵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陸氏手裏可調用的資金並沒有方氏的高。


    隻要對方能夠絆住方氏的腳步,蘇家的資金再加上陸氏的資金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你真能讓方氏顧不上競拍?’


    不是蘇知鳶懷疑對方的能力,實在是方氏的實力太過雄厚,她想象不出來如果對方真的和方氏旗鼓相當,為什麽這點小事自己不出麵,反而要她去做。


    ‘你不信?那就算了,反正這件事也不是非你不可。’


    蘇知鳶哪裏還敢問些什麽,連忙迴道。


    ‘我信的!你放心,那件事我給你辦好。’


    ‘放心,不會讓你做太久,就這半個月的時間,你好好盯著就是,東西待會會有人送到你的手上。’


    蘇知鳶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不在家!我在燕城大學的宴會上,不……’


    “知鳶,就等了吧。”許言心不湊巧在這個時候迴來了,蘇知鳶的短信還沒有發出去,連忙息了屏,站起來。


    許言心沒有察覺蘇知鳶的不對,隻是笑道:“我聽你老師說最近在演舞台劇的同時,也想去參演一些電視劇,剛好有個老同學今天也在,當年學的導演,我給你引薦引薦。”


    蘇知鳶哪能說不,連忙站起來跟著許言心往會議的另一頭走。


    此時已經是宴會的自由活動時間,偌大的宴會廳裏,三三兩兩的人群聚在一起,或是在一起探討學術,或是在一起談論生意,又或者是純粹的聊天,端著酒水的侍者穿梭其間。


    迎麵而來的侍者以示尊敬,側身站到一旁,衝著許言心和蘇知鳶微微彎了腰,托盤上擺著的三隻酒杯一點晃動都沒有。


    這並沒有引起蘇知鳶的注意,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旁邊還站著一位侍者,隻是想著自己的事情一邊往前走。


    忽然,蘇知鳶動了動手,感覺手心多了一件東西。


    她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握緊了手,尖銳的觸感將她的手心硌得生疼。


    她連忙迴頭去找剛才的那位侍者,卻怎麽也找不到,眼看著許言心就要帶她走到目的地,隻得暫時將手上的東西放進隨身的背包當中。


    與此同時,正在同葉餘風聊天的江離和埋頭狂吃蛋糕的金烏同時側了側頭。


    方俞白和葉餘風兩人都是人精,即使江離和金烏的動作幅度很小,他們都察覺了不對。


    “怎麽了?”方俞白問道。


    “有靈力波動的痕跡。”江離答道。


    她抓起金烏,抽出餐紙將他身上和嘴邊的奶油擦了擦,又摸了摸他圓滾滾的肚子:“拜托你啦。”


    “還要小蛋糕。”金烏知道輕重,提了要求之後瞬間散成了光點消失。


    饒是知道金烏的身份,葉餘風還是有些吃驚。


    怎麽一隻鳥就炸成光點憑空消失了呢?


    係統也很是茫然:“宿主,我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啊?”


    係統現在多了一個愛好,就是吃瓜。


    有什麽比在宴會上吃瓜更令吃瓜統滿足呢?再加上為了幫上江離的忙,顯得自己不是個廢統,係統每到一個地方就會連上攝像頭,隨時監督有沒有對宿主不利的情況。


    “那人用了隱匿氣息的術法。”江離說道,同時也迴答了係統的疑問。


    尋常情況下,修道者不願與世人多加接觸,使用隱匿氣息的術法算不得什麽,但是這場宴會的規格太高,方俞白又在這裏,他身上纏繞的謎團至今還沒有解決,江離不得不小心一點。


    “而且剛才還有奇怪的氣息。”這也是江離為什麽要金烏去查探的原因,“如果安樂小學和上河度假村的事情真的是同一人的手筆,那麽他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和明心觀有關,而這兩處地方和你身上的咒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對方應該會有所動作,我們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


    葉餘風皺了皺眉:“那會不會今天對俞白再動手?”


    葉餘風沒有結婚,他早就將方俞白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些年為了方俞白,他也沒少去明心觀找彌鴻道人聊天,了解一些玄學方麵的知識。


    甚至還動過自己修煉的念頭,引氣入體。但是也僅限於此了,他的天賦不足,修煉的時間也太晚。更何況他還要做研究,實在潛不下心去修煉。


    但他也知道這些玄學的手段神出鬼沒,方俞白作為方氏的總裁不可能一直待在明心觀上麵不下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一個地方辦公。


    “要不這段時間你還是待在家裏或者去觀裏住上一段時間?”


    方俞白搖了搖頭:“我不可能一直躲著。他們在暗我在明,但我不可能一直不出去工作。”


    “是我疏忽了。”因為方俞白住得近,江離自認為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她能夠第一時間趕到,倒是忘記了方俞白的工作性質導致他的活動地點並不固定。


    “既然這樣,今天起金烏跟你一起活動吧,他也很喜歡跟你在一起。”江離頓了頓,露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就是……他有點挑嘴,吃得有些多,還需要你多擔待一點。”


    “我聽見了。”光點在房間中匯聚,片刻後羽毛如緞的金烏出現在了江離的麵前,“你在說我是豬!”


    江離挑眉不認:“我可沒有說這個詞。”


    “你就是這個意思!”金烏哼了一聲,“我不喜歡你了,還是小方比較好。”


    金烏有些委屈巴巴地問:“你不會也嫌棄我吃得多吧?”


    方俞白還能說些什麽呢?金烏是江離的心劍,是她的半身,原本方俞白想要拒絕的,但金烏這一打岔,到嘴邊拒絕的話語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同時心裏也有些暖暖的。


    演完戲之後,金烏清了清嗓子:“用隱匿術的人已經不在會場了。但是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個蘇家的小姐雖然掩蓋得很好,但是沒有瞞過我的眼睛。”


    “她的身上有通訊符咒的波動,還有點附身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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