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種鍔派出使者告知董氈交出兇手的同時,南陵溫們化裝成商人悄悄的來到了瞎氈的地盤。


    經過角廝羅兩代人的經營,瞎氈所在地方已算是商戶如雲,本地人對於類似南陵溫們略微有奇怪氣質的外地人,也不大當迴事。


    通過折可適的打聽,幾人來到了當地最大的一家客棧:瑪吉阿飯。


    瑪吉阿飯位於三條街的交匯處,第一條是商戶之街,每天都有很多人在這裏擺攤出售商品,商人們一般都是在這裏查驗貨物。


    第二條是寺廟之街,因為街道另一頭連接著當地最大的寺廟,因此街上多是僧侶和朝聖。


    第三條便是一般百姓和行人的通行過道兩邊多是小吃和住宿地。


    四人為了熟悉本地情況,在進入客棧前,還逛了一下商戶之街,驚喜的發現有不少的漢人。


    進入到客棧內,南陵溫仔細的起瑪吉阿飯的細節。


    這是一幢三層高的木製建築,牆體則是整個青藏地區標誌性的土黃色邊瑪牆。


    客棧的層高一般,恰好能讓一成年人站起通過,屋子裏充滿了礦石顏料、煙香、奶茶等味道。


    經過第一層時,南陵溫發現這一樓隻有掌櫃和一些學習繪畫的僧人。


    這些僧人都是端坐在姹紫嫣紅的顏料旁邊認真的繪畫,這一動靜對比,的確能給人一種大千世界的感慨。


    客棧的第二層便是住宿之地,南陵溫們沒有逗留,直接往頂樓爬去。


    第三層則是一個巨大的露台,頭頂已被若幹黑色木柱支起的草棚給封住。


    草棚下麵擺設上了七八張桌子,供商戶們一邊喝茶一邊觀看街景。


    南陵溫們肯定是找了一張靠邊的桌位坐下,他們先是依著欄杆觀看了一陣街景,隨後又命令小二送來一些羊肉和酥油茶。


    折可適看了看太陽的位置,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的內應還沒有到。


    見狀,南陵溫從懷裏拿出一堆顏色各異的首飾,這是剛才他從商人街道處購得。


    南陵溫首先對張可秀說:


    “我看本地不管是男女,都喜歡佩戴這種寶珠狀首飾,你要是覺得好看,不如也帶一個!”


    張可秀敲了一下自己的劍鞘,笑著說:“你哪裏來的自信,認為我會喜歡這個?”


    折可適不知道張可秀和南陵溫的感情,他挑起一串褐色的“天珠”狀項鏈,往手裏一纏,笑著說:


    “南大人說的對啊,我們必須得入鄉隨俗,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這東西挺好看的,據說也可以幫人逢兇化吉!”


    見狀,趙仲明也動起手來,他一眼就看中裏麵一串藍色''天珠''寶石和小銀環相連的項鏈,準備將其也纏在手上。


    不過,這可是南陵溫專門為張可秀挑的,為此他專門盯了趙仲明一眼,很誠懇的說:


    “確定?這項鏈適合膚色白淨一點的人,不如算了吧!”


    趙仲明看了一眼張可秀,最後陰陽怪氣的說:


    “我小看了你小子了,原來是這麽個意圖啊!”


    張可秀趕緊喝一口酥油茶,表示她不會發言,折可適沒有理解裏麵的暗諷,他煞有其事的問南陵溫:


    “中原之地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規定嗎?膚色黑些就不能帶這樣的顏色的首飾了?”


    南陵溫內心也是無語,但為了掩蓋自己的真正意圖,隻能一本正經的說:


    “一般人哪有那麽規矩,但是對於像趙仲明這樣的皇族血脈,類似於本地人的讚普,肯定是有諸多的講究!”


    折可適邏輯自洽的說:“原來如此,若要論膚白,這串藍色的項鏈就隻能給張可秀了!”


    張可秀聽完,放下手中的茶杯,她望了首飾許久,隨後用手把這串珠鏈纏在手中,假裝展示一下,然後輕聲的說:


    “那我收下了!”


    折可適有點誤打誤撞的意思,他專程對南陵溫說:“太適合了,你不會是專門買給張大人的吧?”


    不過,沒等南陵溫迴答,趙仲明就讓他們一起往欄杆處看。


    街上的人群突然不見了蹤跡,連商戶的街道都隻剩下攤位的痕跡。


    再迴到客棧裏,整個三樓就隻剩他們四人,折可適警覺的說:


    “難道被人發現了,要捉拿我們?”


    南陵溫繼續看商人街道隱約閃出的人影,笑著說:


    “靜觀其變,應該是大人物要見我們!”


    話音落地,便聽見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四人一起往那地望去,隻一會便見一樓的掌櫃笑臉盈盈的說:


    “貴客們,我們的首領有請!”


    四人於是一起來到一樓,他們走入了最裏麵的房間。


    這一間稍大一點的房間,可以容納二三十個同時入座。


    房間的四周布滿了旗幡與唐卡,正中央一處小腳來高的木台,一個一身金黃色華服的人端坐其上,不是猜便知道那一定是瞎氈。


    瞎氈兩邊還坐著七八個隨從,其中一人四人都有點眼熟,折可適思考一陣後,輕聲對四人說:


    “那便是董氈的養子阿裏骨!他和董氈親子因為爭權關係,有矛盾!”


    來之前,南陵溫就已經將董氈的底細了解清楚:


    他的養子阿裏骨才智卓越深得大臣和百姓信賴。


    相反,其親子欺丁是個紈絝子弟,自從娶了西夏公主後才開始有些城府,行事開始穩妥。


    對於性情大變之事,南陵溫向來不輕信,他傾向於欺丁是''耙耳朵'',一切是西夏公主在背後教他。


    瞎氈先招唿幾人坐下,隨後用丹田之氣發聲說:


    “讚普(董氈)來信,勸我不要信任宋國來使,並暗示將這些人交給他們處理,不知道各位是如何意見?”


    此話一出,折可適因為不善與人周旋,臉色已開始有點慌亂,但南陵溫三人則是完全的雲淡風輕。


    如此一下,其實已贏得了瞎氈的內心尊重。


    南陵溫不想對方覺得他們傲慢,於是態度謙遜的迴答:


    “首領若是想抓我們,恐怕我們早就被亂軍圍住,既然不是我便說下親宋與親夏最大的區別:珍寶!”


    瞎氈一愣,他重複二字:“珍寶?”


    南陵溫繼續說:“請聽清楚,這可是蓮花上的珍寶!”


    如此立馬讓瞎氈想起了“六字真言”,梵語直譯意思便是蓮花上摩尼寶珠(珍寶)。


    瞎氈已很有興趣,他示意南陵溫繼續。


    南陵溫說:“之所是珍寶,除了價值不菲外,還在於信用和對道義的追求。這是西夏不能給予,或者說無法保證的!”


    阿裏骨這時候也趁機進言:“大伯,西夏肯定沒有宋國富裕,送來的賞賜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況且那裏人反複無常,跟他們混一定是有上頓沒下頓!”


    瞎氈表示了認可,他說:“的確,西夏也可以送來寶珠,但宋國還可以帶來信用!這才算符合''珍寶''的內涵,但是你們現在圖謀不軌,想要占領我們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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