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撲街杜永孝到底是什麽人？”
南洋大佬房飛鴻因為杜永孝氣得昨晚一夜沒睡好覺。
今天起床雙眼都是熊貓。
他來到佳藝電視台，看到很多職員都鬼鬼祟祟，神情古怪，忍不住一臉疑惑。
“發生了什麽事情？”房飛鴻心裏嘀咕，走到主管辦公室，“房主管，出大事兒了！”
他手下的一個馬屁精湊上來緊張兮兮道。
“出了什麽事情慢慢說！看你樣子成何體統？”房飛鴻擺出大佬姿態，嗬斥道。
馬屁精忙咳嗽一聲，清清嗓子：“事情是這樣的，今早傳出來風聲，說咱們佳藝電視台要大變天，有新股東入駐，並且還要執掌佳藝！”
“怎麽可能？佳藝老板不是何佐之何老板嗎，怎麽又冒出來一個人？”房飛鴻顧不得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扭頭問馬屁精道。
“誰說不是，所以這才勁爆！”馬屁精上前一步，低聲道：“另外還有呀，我聽說那位新老板不但財大氣粗，還是什麽政府高官-——”
“呃？這麽厲害？”房飛鴻一愣。
“那是當然，連咱們何老板都要把股權拱手相讓，可想而知對方實力有多大！”馬屁精嘖嘖有聲道。
噗通！
房飛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麽現在我豈不是該——”
馬屁精忙道：“房主管你是人才，趁著這個機會說不定還能再上一層樓！”
“哈哈，說得對！危機危機，在危險中蘊含機會！我房飛鴻可是佳藝電視從南洋特聘來的，是大大的人才，估計這時候那位新大佬正在看我的簡曆報告，哈哈哈！”
“話雖如此，房主管你還是要主動爭取一下，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這還用你說？去，幫我打聽一下那位大佬到底是誰？我要親自登門拜訪！”
“是！”馬屁精歡天喜地下去。
房飛鴻紮職的話，那麽他豈不也跟著高升？
房飛鴻等馬屁精離開，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哼起小曲。
這時候他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份報告，拿起來仔細一看，卻是許可那個刺頭的。
許可這段時間被他搞得坐冷板凳，空有一肚子才華卻沒工開，這不，直接改編了一部武俠想要拍攝。
“《金刀情俠》？”房飛鴻翻看了幾眼內容簡介-——
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死在李尋歡之手後，留下了富甲天下的財寶和神秘莫測的武功秘籍，而這些令江湖人動心的寶貝之藏身所在，隻有他的女兒——一個貌若天仙卻酷似白癡的女兒上官小仙知道。
當那個智力如七歲稚童的美人在葉開的保護下來到古都長安時，一場武林大血戰勢在難免。有趣的是，殺死八十六位武林高手的作案者居然就是酷似白癡的上官小仙。
這個貌若天仙、心如蛇蠍的上官小仙不僅欺騙了武林高手，而且還把機智的葉開蒙在鼓裏。然而，正能克邪，最後的勝利者是葉開。
“咦，這不就是改編自古龍的那部《九月鷹飛》？好別說，許可這家夥改編的還不錯，拍攝出來效果應該會很好，不過嘛，誰讓他得罪我呢？”
房飛鴻臉上陰笑一下，隨即拿起電話撥打給許可道：“許導演是嗎？我是主管房飛鴻，你放到我桌子上的劇本我看了，很不錯！改編的很好！”
電話那頭的許可驚喜萬分，以為房飛鴻轉了性子，認可自己。
“是嗎，房主管？那麽你看是不是可以拍攝？”
許可越急，房飛鴻心裏就越高興。
“拍攝嘛還要緩一緩，我看了劇本，感覺還有些不足，具體哪裏不足你是導演又是編劇，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樣吧，我把劇本退給你，你再好好修改一下，今天下午交給我重新審核，ok？”
“啊，這麽急？”
“怎麽，你覺得很急嗎？如果感覺時間太急，那麽我就給足你一個月時間，或者兩個月時間……”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許可忙道，“今天下午我一定給你！”
“那就好，我等著！”房飛鴻掛斷電話，得意地翹起腿，“撲街仔，不信我還玩不死你？”
……
電話那頭，許可拿著電話，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掛斷。
他不是笨蛋，哪裏會不知道這是房飛鴻在有意為難自己。
旁邊一個同事道：“許導演，你不要和他鬥了！他是主管，你鬥不過他的！”
“是啊，你劇本寫得很好，他還讓改，改個屁呀！再說今天下午就要重新交給他，如果改少了，他說你糊弄他，如果改多了，他說你辦事不牢靠，一個故事兩個劇本，總之不管好壞都是你的錯！”另外一個同事說道。
許可心裏當然清楚，不過他更清楚現在的房飛鴻隻是秋天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隻要杜先生上台，那麽自己就能取而代之成為製作部主管——
想到這裏，許可就熱血沸騰，拍拍手對同事道：“大家不要講那麽多，做事咯！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要講迴報的，隻有你出了力，才能得到好的結果！”
見許可這樣，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說許可太傻，也太拚，當然，也太窩囊！
……
杜永孝在昨天與何佐之談完佳藝收購方案之後，第二天就把這件事全權交給杜氏集團法務組去辦。
杜氏集團的法務組是白英俊一手創辦的，聘請的全都是香港最厲害的法務精英，每一個拎出來都是超級大狀，皇家大狀，年薪都是百萬起步，可以說是法律團隊中的最強天團。
這個法務組恐怖到什麽程度？連長江實業，恆基地產等大公司對這個法務團隊也退避三舍，生怕惹著他們。
這也是杜永孝聰明的地方，知道香港是個講究法律的社會，任何事情都要以大英帝國的法律作為基礎，所以他才會讓白英俊組建這麽一個天團，先發製人，無論什麽時候都占據最高處。
事實證明，這個法務組真的幫杜氏集團解決了很多事情，不說別的，就這次杜永孝剛把收購方案丟過去，那邊的法務組負責人就直接和佳藝電視台接洽，那種行動速度，執行力無話可說。
按照法務組給出的反饋，不出意外的話，隻需要一周時間就能把整個收購全權搞掂，到時候佳藝電視就隸屬杜氏集團旗下子公司，杜永孝將會成為佳藝電視新主人。
對於這樣的速度，杜永孝還是很滿意的，畢竟這個年代還沒有很多高科技加持，很多談判還需要麵對麵進行，資料審核，銀行匯款等等也都需要時間。
就在杜永孝處理完這些事情，接到一個電話，卻是“老同學”房飛鴻打來的，提醒他今天下午要去醫院探望那位德高望重的王老師。
杜永孝不禁莞爾，猜測這位房大佬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不過探望病人還是好的，畢竟那位王老師也算是他的一位“恩人”。
……
當天下午三點鍾-——
香港聖瑪麗醫院門口。
嘟嘟嘟！
汽車聲。
杜永孝這次沒有顯擺，開了一輛很普通的三菱汽車。
這輛汽車是三菱汽車與杜氏集團在荃灣生產線建成之後，生產下線的第一批車輛。
價格很親民，一輛車才一萬二，還可以按揭，走的就是大眾普及路線。
看到杜永孝開了一輛嶄新的三菱小轎車過來，房飛鴻等人你看我，我看你。
“看見了吧，誰說他是大亨？誰說他是有錢人？上次那輛四百萬的古董車明顯就是他借的，現在這輛一萬的小汽車才是他的！”
“咳咳，能開上一萬多的小汽車也是不錯的！”
“當然不錯咯，還可以按揭！”
“哈哈哈！”一些同學又笑了起來。
對於這些同學來說，典型的嫌貧愛富，攀高踩低。
杜永孝上次威風時候，他們一個個點頭哈腰，現在看到杜永孝開一輛破車過來，就立馬變了臉色。
“咦，這次他沒帶那位美女過來？”
“說不定他那個女朋友看到他原來不是闊佬，就和他鬧掰了！”
“說的是呀，那麽漂亮的女孩子隻有千萬富翁或者像房大佬這樣的才能配得上！”
說這句的是萬金泉，這個變色龍都快成變色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連房飛鴻都有些討厭他。
不過萬金泉說隻有他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關家慧那樣的美女，倒是讓他心裏舒服很多。
杜永孝從車上下來，走向大家。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兒，大家也剛到。”房飛鴻皮笑肉不笑道，“大家都知道阿孝你是大忙人，是不是還車去了，怎麽開了這麽一輛新車過來？”
杜永孝微微一笑：“是啊，那輛車太名貴，怕給碰著刮著，還是開這種比較舒坦。”
“哈哈，阿孝你倒還有自知之明嘛！”房飛鴻上前，想要裝大佬地拍拍杜永孝肩膀，卻被杜永孝閃開。
杜永孝的肩膀可不是誰都能拍的，連港督都沒資格。
房飛鴻見杜永孝敢躲閃自己，忍住心中不悅，陰陽怪氣道：“哎呦，看起來以後我可能要叫你杜大佬了，車成天的換，妞也成天的換，把我們這些男同學全都羨慕的不要不要……”
萬金泉上前：“我看大家還是別再說了，時間不早，要不然探視的時間就過了！”
“對對對，還是探望王老師最重要！”肥豬仔也跟著說道。
房飛鴻這才瞪杜永孝一眼，哼一鼻子道：“你們進去先，我打個電話！”
“好的，那你等會兒跟上！”
大家朝著醫院走去。
房飛鴻卻是走到附近電話亭旁，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現在他滿肚子火氣沒處發泄，最好的發泄對象就是玩弄那個刺兒頭許可。
很快電話接通。
“是許可許導演嗎？哦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現在我不在電視台，我在聖瑪麗醫院！呐，如果你把劇本修改好了的話就趕快來這裏拿給我！是的，你沒聽錯，親自拿來給我！”
許可在那邊明顯很不願意。
大老遠從電視台跑到醫院送劇本？有病吧！
“怎麽，你不願意？”
房飛鴻見許可在電話那邊不吭聲就陰陽怪氣道，“我知道，讓你這麽遠跑過來是有些為難，不過你不是說為了能夠拍戲很拚嗎？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你還拚個什麽鬼？”
不等房飛鴻把風涼話說完，許可道：“好，我送過去給你！你等著！”
“嘎嘎，我當然會等著！路上慢點咯，小心被車撞！”房飛鴻舒坦地掛斷電話，能夠這樣玩弄下屬，真爽。
……
聖瑪麗醫院是一家篤信基督教，以做慈善著名的西醫院，在香港屬於大眾化的平民醫院，一般有錢人根本不會來這裏看病，能夠來的也都是窮人。
杜永孝他們來到病房，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躺在病床上，模樣淒慘。
他的頭發蓬亂，不知道多久沒有修剪，眼睛暗淡無光，臉頰深深凹陷進去，都快沒了人形。
“這還是咱們的王老師嗎？”
萬金泉看到以後扭過頭，愕然地問大家。
眾人一陣黯然。
杜永孝看著病床上男子，也陷入沉思。
在他腦海裏，那個王老師是何等意氣風發？現在卻白發叢生，眼神無光，整個人死氣沉沉，猶如槁木。
尤其他很愛幹淨，每次頭發都梳理的整整齊齊，胡子稍微露頭就被他剃掉，現在卻胡子拉碴，頭發亂蓬蓬，猶如野人。
在床邊服侍王老師的是一名四十多歲女人，同樣的頭發花白，臉上褶皺叢生，看起來飽經風霜，她是王老師的妻子，也是杜永孝他們的師娘。
看到這麽多同學過來，師娘忙放下手中正準備給王老師吃的白粥，起身迎接道：“沒想到你們會真的過來！”說完這句話，雙眼已經通紅。
“這是王師娘嗎？記得不錯她也是個美人來著！”
“歲月蹉跎呀，看起來他們的生活真的很糟糕！”
“是啊，把那麽一個漂亮女人折磨成這樣子……”
眾人心中紛紛哀歎。
當年他們這些小鬼頭有一些還暗戀過師娘，覺得師娘很熟女，是個有氣質的女人，與眼前老女人判若兩人。
南洋大佬房飛鴻因為杜永孝氣得昨晚一夜沒睡好覺。
今天起床雙眼都是熊貓。
他來到佳藝電視台，看到很多職員都鬼鬼祟祟，神情古怪，忍不住一臉疑惑。
“發生了什麽事情？”房飛鴻心裏嘀咕，走到主管辦公室，“房主管，出大事兒了！”
他手下的一個馬屁精湊上來緊張兮兮道。
“出了什麽事情慢慢說！看你樣子成何體統？”房飛鴻擺出大佬姿態，嗬斥道。
馬屁精忙咳嗽一聲，清清嗓子：“事情是這樣的，今早傳出來風聲，說咱們佳藝電視台要大變天，有新股東入駐，並且還要執掌佳藝！”
“怎麽可能？佳藝老板不是何佐之何老板嗎，怎麽又冒出來一個人？”房飛鴻顧不得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扭頭問馬屁精道。
“誰說不是，所以這才勁爆！”馬屁精上前一步，低聲道：“另外還有呀，我聽說那位新老板不但財大氣粗，還是什麽政府高官-——”
“呃？這麽厲害？”房飛鴻一愣。
“那是當然，連咱們何老板都要把股權拱手相讓，可想而知對方實力有多大！”馬屁精嘖嘖有聲道。
噗通！
房飛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麽現在我豈不是該——”
馬屁精忙道：“房主管你是人才，趁著這個機會說不定還能再上一層樓！”
“哈哈，說得對！危機危機，在危險中蘊含機會！我房飛鴻可是佳藝電視從南洋特聘來的，是大大的人才，估計這時候那位新大佬正在看我的簡曆報告，哈哈哈！”
“話雖如此，房主管你還是要主動爭取一下，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這還用你說？去，幫我打聽一下那位大佬到底是誰？我要親自登門拜訪！”
“是！”馬屁精歡天喜地下去。
房飛鴻紮職的話，那麽他豈不也跟著高升？
房飛鴻等馬屁精離開，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哼起小曲。
這時候他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份報告，拿起來仔細一看，卻是許可那個刺頭的。
許可這段時間被他搞得坐冷板凳，空有一肚子才華卻沒工開，這不，直接改編了一部武俠想要拍攝。
“《金刀情俠》？”房飛鴻翻看了幾眼內容簡介-——
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死在李尋歡之手後，留下了富甲天下的財寶和神秘莫測的武功秘籍，而這些令江湖人動心的寶貝之藏身所在，隻有他的女兒——一個貌若天仙卻酷似白癡的女兒上官小仙知道。
當那個智力如七歲稚童的美人在葉開的保護下來到古都長安時，一場武林大血戰勢在難免。有趣的是，殺死八十六位武林高手的作案者居然就是酷似白癡的上官小仙。
這個貌若天仙、心如蛇蠍的上官小仙不僅欺騙了武林高手，而且還把機智的葉開蒙在鼓裏。然而，正能克邪，最後的勝利者是葉開。
“咦，這不就是改編自古龍的那部《九月鷹飛》？好別說，許可這家夥改編的還不錯，拍攝出來效果應該會很好，不過嘛，誰讓他得罪我呢？”
房飛鴻臉上陰笑一下，隨即拿起電話撥打給許可道：“許導演是嗎？我是主管房飛鴻，你放到我桌子上的劇本我看了，很不錯！改編的很好！”
電話那頭的許可驚喜萬分，以為房飛鴻轉了性子，認可自己。
“是嗎，房主管？那麽你看是不是可以拍攝？”
許可越急，房飛鴻心裏就越高興。
“拍攝嘛還要緩一緩，我看了劇本，感覺還有些不足，具體哪裏不足你是導演又是編劇，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樣吧，我把劇本退給你，你再好好修改一下，今天下午交給我重新審核，ok？”
“啊，這麽急？”
“怎麽，你覺得很急嗎？如果感覺時間太急，那麽我就給足你一個月時間，或者兩個月時間……”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許可忙道，“今天下午我一定給你！”
“那就好，我等著！”房飛鴻掛斷電話，得意地翹起腿，“撲街仔，不信我還玩不死你？”
……
電話那頭，許可拿著電話，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掛斷。
他不是笨蛋，哪裏會不知道這是房飛鴻在有意為難自己。
旁邊一個同事道：“許導演，你不要和他鬥了！他是主管，你鬥不過他的！”
“是啊，你劇本寫得很好，他還讓改，改個屁呀！再說今天下午就要重新交給他，如果改少了，他說你糊弄他，如果改多了，他說你辦事不牢靠，一個故事兩個劇本，總之不管好壞都是你的錯！”另外一個同事說道。
許可心裏當然清楚，不過他更清楚現在的房飛鴻隻是秋天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隻要杜先生上台，那麽自己就能取而代之成為製作部主管——
想到這裏，許可就熱血沸騰，拍拍手對同事道：“大家不要講那麽多，做事咯！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要講迴報的，隻有你出了力，才能得到好的結果！”
見許可這樣，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說許可太傻，也太拚，當然，也太窩囊！
……
杜永孝在昨天與何佐之談完佳藝收購方案之後，第二天就把這件事全權交給杜氏集團法務組去辦。
杜氏集團的法務組是白英俊一手創辦的，聘請的全都是香港最厲害的法務精英，每一個拎出來都是超級大狀，皇家大狀，年薪都是百萬起步，可以說是法律團隊中的最強天團。
這個法務組恐怖到什麽程度？連長江實業，恆基地產等大公司對這個法務團隊也退避三舍，生怕惹著他們。
這也是杜永孝聰明的地方，知道香港是個講究法律的社會，任何事情都要以大英帝國的法律作為基礎，所以他才會讓白英俊組建這麽一個天團，先發製人，無論什麽時候都占據最高處。
事實證明，這個法務組真的幫杜氏集團解決了很多事情，不說別的，就這次杜永孝剛把收購方案丟過去，那邊的法務組負責人就直接和佳藝電視台接洽，那種行動速度，執行力無話可說。
按照法務組給出的反饋，不出意外的話，隻需要一周時間就能把整個收購全權搞掂，到時候佳藝電視就隸屬杜氏集團旗下子公司，杜永孝將會成為佳藝電視新主人。
對於這樣的速度，杜永孝還是很滿意的，畢竟這個年代還沒有很多高科技加持，很多談判還需要麵對麵進行，資料審核，銀行匯款等等也都需要時間。
就在杜永孝處理完這些事情，接到一個電話，卻是“老同學”房飛鴻打來的，提醒他今天下午要去醫院探望那位德高望重的王老師。
杜永孝不禁莞爾，猜測這位房大佬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不過探望病人還是好的，畢竟那位王老師也算是他的一位“恩人”。
……
當天下午三點鍾-——
香港聖瑪麗醫院門口。
嘟嘟嘟！
汽車聲。
杜永孝這次沒有顯擺，開了一輛很普通的三菱汽車。
這輛汽車是三菱汽車與杜氏集團在荃灣生產線建成之後，生產下線的第一批車輛。
價格很親民，一輛車才一萬二，還可以按揭，走的就是大眾普及路線。
看到杜永孝開了一輛嶄新的三菱小轎車過來，房飛鴻等人你看我，我看你。
“看見了吧，誰說他是大亨？誰說他是有錢人？上次那輛四百萬的古董車明顯就是他借的，現在這輛一萬的小汽車才是他的！”
“咳咳，能開上一萬多的小汽車也是不錯的！”
“當然不錯咯，還可以按揭！”
“哈哈哈！”一些同學又笑了起來。
對於這些同學來說，典型的嫌貧愛富，攀高踩低。
杜永孝上次威風時候，他們一個個點頭哈腰，現在看到杜永孝開一輛破車過來，就立馬變了臉色。
“咦，這次他沒帶那位美女過來？”
“說不定他那個女朋友看到他原來不是闊佬，就和他鬧掰了！”
“說的是呀，那麽漂亮的女孩子隻有千萬富翁或者像房大佬這樣的才能配得上！”
說這句的是萬金泉，這個變色龍都快成變色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連房飛鴻都有些討厭他。
不過萬金泉說隻有他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關家慧那樣的美女，倒是讓他心裏舒服很多。
杜永孝從車上下來，走向大家。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兒，大家也剛到。”房飛鴻皮笑肉不笑道，“大家都知道阿孝你是大忙人，是不是還車去了，怎麽開了這麽一輛新車過來？”
杜永孝微微一笑：“是啊，那輛車太名貴，怕給碰著刮著，還是開這種比較舒坦。”
“哈哈，阿孝你倒還有自知之明嘛！”房飛鴻上前，想要裝大佬地拍拍杜永孝肩膀，卻被杜永孝閃開。
杜永孝的肩膀可不是誰都能拍的，連港督都沒資格。
房飛鴻見杜永孝敢躲閃自己，忍住心中不悅，陰陽怪氣道：“哎呦，看起來以後我可能要叫你杜大佬了，車成天的換，妞也成天的換，把我們這些男同學全都羨慕的不要不要……”
萬金泉上前：“我看大家還是別再說了，時間不早，要不然探視的時間就過了！”
“對對對，還是探望王老師最重要！”肥豬仔也跟著說道。
房飛鴻這才瞪杜永孝一眼，哼一鼻子道：“你們進去先，我打個電話！”
“好的，那你等會兒跟上！”
大家朝著醫院走去。
房飛鴻卻是走到附近電話亭旁，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現在他滿肚子火氣沒處發泄，最好的發泄對象就是玩弄那個刺兒頭許可。
很快電話接通。
“是許可許導演嗎？哦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現在我不在電視台，我在聖瑪麗醫院！呐，如果你把劇本修改好了的話就趕快來這裏拿給我！是的，你沒聽錯，親自拿來給我！”
許可在那邊明顯很不願意。
大老遠從電視台跑到醫院送劇本？有病吧！
“怎麽，你不願意？”
房飛鴻見許可在電話那邊不吭聲就陰陽怪氣道，“我知道，讓你這麽遠跑過來是有些為難，不過你不是說為了能夠拍戲很拚嗎？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你還拚個什麽鬼？”
不等房飛鴻把風涼話說完，許可道：“好，我送過去給你！你等著！”
“嘎嘎，我當然會等著！路上慢點咯，小心被車撞！”房飛鴻舒坦地掛斷電話，能夠這樣玩弄下屬，真爽。
……
聖瑪麗醫院是一家篤信基督教，以做慈善著名的西醫院，在香港屬於大眾化的平民醫院，一般有錢人根本不會來這裏看病，能夠來的也都是窮人。
杜永孝他們來到病房，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躺在病床上，模樣淒慘。
他的頭發蓬亂，不知道多久沒有修剪，眼睛暗淡無光，臉頰深深凹陷進去，都快沒了人形。
“這還是咱們的王老師嗎？”
萬金泉看到以後扭過頭，愕然地問大家。
眾人一陣黯然。
杜永孝看著病床上男子，也陷入沉思。
在他腦海裏，那個王老師是何等意氣風發？現在卻白發叢生，眼神無光，整個人死氣沉沉，猶如槁木。
尤其他很愛幹淨，每次頭發都梳理的整整齊齊，胡子稍微露頭就被他剃掉，現在卻胡子拉碴，頭發亂蓬蓬，猶如野人。
在床邊服侍王老師的是一名四十多歲女人，同樣的頭發花白，臉上褶皺叢生，看起來飽經風霜，她是王老師的妻子，也是杜永孝他們的師娘。
看到這麽多同學過來，師娘忙放下手中正準備給王老師吃的白粥，起身迎接道：“沒想到你們會真的過來！”說完這句話，雙眼已經通紅。
“這是王師娘嗎？記得不錯她也是個美人來著！”
“歲月蹉跎呀，看起來他們的生活真的很糟糕！”
“是啊，把那麽一個漂亮女人折磨成這樣子……”
眾人心中紛紛哀歎。
當年他們這些小鬼頭有一些還暗戀過師娘，覺得師娘很熟女，是個有氣質的女人，與眼前老女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