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在這裏!”


    顏雄顧不得胸口疼痛,大聲朝外麵喊道。


    瘦子警員一個激靈,忙把鐵錘藏起來,直接塞到腰後。


    賴奇這下也急了,忙讓人把顏雄攙扶起來,還掏出手帕幫顏雄擦嘴,小聲說道:“老鬼,自己醒目點,你走運,有律師幫你,下次就沒這麽簡單,出去之後不要犯在我手裏!”


    顏雄咧嘴笑了,“怎麽,你怕了?”


    “閉嘴!”鬼佬賴奇嗬斥。


    “咳咳!你們打得我好痛,你猜我會不會放過你們?咳咳!”


    外麵那個義正言辭的聲音再次響起:“請打開門!我聽到裏麵似乎有人在咳嗽,警員先生,我現在懷疑裏麵有警員非法審訊我當事人,而且造成我當事人身體不適,我保留控告的權利!”


    一名便衣將門打開——


    四名西裝革履大律師魚貫而入,清一色黑色西裝,手提公文箱,單單出場這個氣勢就讓你有些扛不住。


    為首那名大律師大約三十五歲,是個地地道道鬼佬,金發碧眼,頭發三七分,戴著金絲眼鏡,一副斯文氣派模樣。


    鬼佬律師進屋以後,一眼就看到還在劇烈咳嗽顏雄,忙上前攙扶著顏雄道:“顏先生,您沒事兒吧?”


    顏雄感覺渾身骨頭都快散架,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道:“你看我樣子像沒事兒吧?我遭受有史以來最嚴酷的嚴刑逼供,伱說有事沒?”


    鬼佬律師聞言當即轉臉看向賴奇等人,食指指著他們環顧一周道:“是你們幾個把我當事人打成這樣嗎?呐,現在我要求給我當事人驗傷,並且在這裏正式控告你們知法犯法,濫用私刑!”


    賴奇冷哼一聲:“你是誰?控告我們可要有證據才行!”


    鬼佬律師也笑了,對賴奇警司掏出自己的律師證:“我叫白蘭度,香港皇家大律師,現受雇於香港杜氏集團擔任法律顧問,我的律師執證編號hkse86088!除此之外,本人還是香港第十三屆立法會議員,跟在我身邊這三位全都是香港最頂級大律師,每個人案件勝負率都是百分百,你猜我能不能告倒你?”


    賴奇聞言直接愣住。


    勝負百分百?


    還是四個一起?


    這簡直就是律師天團中的天團!


    最主要眼前這個叫什麽白蘭度的鬼佬律師,竟然還是立法局議員,這就了不得,因為作為立法局議員,他說話或者控告的份量無形中會加重百分之三十!


    賴奇想到這裏,臉色變了又變,知道今天自己算是倒了血黴,要是被眼前這個白蘭度纏上,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咳咳,原來是白蘭度大律師,我是灣仔總警司賴奇-——嗯呢,今天這件事兒或許是誤會,我並沒有指使手下對這位顏雄顏先生施行嚴刑逼供,相反,我還正準備阻止!你說是不是呀,侯天喜,侯警官?”


    賴奇說完,看向瘦子警員。


    原來這個瘦子警員叫“侯天喜”,是巴結賴奇的積極分子,現在賴奇準備把他推出去,棄車保帥。


    侯天喜沒想到賴奇會這麽說,不過一看賴奇眼神就知道,眼前這四個大狀不好惹。


    “是的,沒錯!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我現在就承認!”侯天喜說著把鐵錘從背後抽出來,吧嗒,丟在地上,“這就是證據,這一切都與賴奇總警司無關!”


    侯天喜想的很清楚,自己扛下一切,就算受到紀律處分,隻要能賣給賴奇人情,以後前途還是大大滴。


    白蘭度看著信誓旦旦準備背鍋侯天喜,忽然笑了,掏出手帕擦擦嘴角,意味深長地對侯天喜說:“候警官是嗎?”


    “是的,怎樣?”侯天喜挺起排骨般雞胸一副老子不怕模樣。


    “請問你現在在警隊哪個部門,擔任何種職務?”


    “你問這些做什麽?我是灣仔區重案組組長!”


    “哦,原來是個組長!”白蘭度點點頭,迴身朝三名同伴使個眼色,“你們來告訴這位侯組長,他將被控告何種罪名?”


    其中一個胖嗬嗬的大律師站出來,笑著對侯天喜說:“不好意思,侯組長是嗎?我是皇家大律師皮特張,我現在給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識,尤其你即將麵臨的刑法——”


    “首先呢——”胖子律師皮特張說著,竟然以極快速度從公文包取出一個寶利來拍立得相機,朝著侯天喜和地上鐵錘按動快門,照片從相機下方即時出現,胖子將照片遞給白蘭度,這才把相機放迴公文包,對有些發懵的侯天喜說道:“白蘭度大律師告訴過我們,任何事情都要講證據,所以剛才我已經拍照留取證據,你剛才又親口承認對顏雄顏先生進行嚴刑逼供,那麽現在我可以控告你-——蓄意謀殺!”


    麵前的胖子律師紀一臉和煦笑容,文質彬彬,卻侯天喜感覺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住,並且立馬就被咬了一口。


    “什麽,蓄意謀殺?你有無搞錯?”侯天喜大驚,狠狠的盯著正在端詳照片的白蘭度,努力壓下自己衝上去搶奪照片的衝動。


    白蘭度這時接口道:“沒有搞錯!我們即將控告你的罪名的確是蓄意謀殺!首先這位顏雄顏先生差不多五十歲,渾身上下被你打成這樣,不用猜驗傷結果也是很嚴重,不是肋骨斷裂,就是內出血,甚至腦震蕩之類都有可能!”


    “其次,你丟在地上這把兇器在我們處理過的案件當中屬於‘謀殺四大兇器’之一!其傷害程度僅次於匕首-——”


    “最後,我們剛才對你做過簡單調查,好像侯組長最近在賭桌上不怎麽順利,輸掉很多錢,又和家裏發生矛盾,剛剛和妻子吵過架,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心懷憤怒,心生不滿,發生心理扭曲形成報複社會性人格,想要找機會肆意發泄,存在很嚴重的殺人動機!”


    轟!


    侯天喜腦子炸開。


    “不不,不是這樣!我才在牌桌上輸掉幾百塊錢,我輸得起的!另外我和妻子吵架那是夫妻間鬧脾氣,吵著玩,怎麽到你們嘴裏就成了心理扭曲報複社會性人格?”


    白蘭度笑了,上前一步望著侯天喜眼睛:“你似乎忘記了一點,我們是律師,我們說是就是!”


    囂張!


    霸道!


    毫無遮攔!


    侯天喜愣住,


    連賴奇等人也愣住。


    他們沒想到白蘭度這個大律師會這麽直白!


    意思很明顯,我要誣陷你,就是要無限你,怎麽樣?


    “你你你——”侯天喜指著白蘭度鼻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做?”


    “我為什麽不可以這樣做?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是律師,就必須要秉公辦理案件,不能切生豬肉是嗎?”白蘭度是個老辣之人,連香港人常用的誣陷人形容為切生豬肉都知道。


    “那麽你呢,侯天喜組長,身為香港皇家警察執法人員,卻對我的當事人進行嚴刑逼供,不顧法律,罔顧道義,對他進行有目的的身體傷害!你說,這樣做對嗎?”


    “呃,這個-——”侯天喜愣住。


    論鬥嘴,誰能都過這幫大律師?


    “不用這個那個,現在你隻需要明白,你將被控告蓄意謀殺,到時候你會丟掉工作,轉身變成犯罪分子,至於你家裏人,則不得不掏錢為你聘請律師打官司……如果想要打贏像我們這樣的天團級別,估計沒有個上百萬絕不可能!這麽一大筆錢,我想你的上司賴奇先生是絕對不會替你出的,信不信你問他?”


    侯天喜不由自主看向賴奇。


    賴奇:“你看我做什麽?該死!這不管我事兒!”


    “看到沒有,賴奇警司說了,這不管他事兒!也就是說,你被拋棄了!到時候家破人亡,你自己在牢裏連怎麽死都不知道!”白蘭度再次上前一步,對著侯天喜輕聲說道。


    “你你,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最清楚!”白蘭度殺人誅心,直接擊潰侯天喜心理防線。“現在他都開始急著撇清關係,你猜等你上了法庭,他會怎樣做?真的會拿出一百萬替你打官司?”


    侯天喜心裏“咯噔”一下,眼神失去神采。


    白蘭度伸手拍拍他肩膀:“想必顏先生一定告訴過你,他要告得你家破人亡吧?而我們最擅長做的就是這種事兒!”


    侯天喜腦子一陣混沌,再次浮現顏雄之前威脅自己那些話。


    此刻,他才算明白顏雄當時為什麽會那麽傲。


    有杜永孝那樣的人做靠山,想不傲都不可能!


    看看現在,這些律師就都是杜永孝釋放出的惡魔,要把他拖入地獄!


    “我我我,我願意把實情講出來……”侯天喜再也扛不住,“是賴奇警官吩咐我做的!是的,一切都是他指使!”


    侯天喜直接指向賴奇。


    “該死!你這混蛋!”賴奇還想破口大罵,白蘭度已經笑著看向他道:“不好意思賴奇警司-——這次,你死定!”


    賴奇腦子轟地一聲,看著白蘭度四個大律師臉上笑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職業生涯結束,不,甚至看到自己鋃鐺入獄畫麵。


    第一次,他汗毛倒豎,看著這些笑容背後那張臉,不寒而栗!


    那張臉是杜永孝的!


    一開始,他為了巴結百裏渠爵士才主動和杜永孝作對。


    現在他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多麽的錯誤!


    作為警務處長的杜永孝,即使不用實權壓製他們,單單憑借杜氏集團這樣強大怪獸,就能輕易送他們下地獄!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小瞧那個杜永孝!是的!”賴奇警司有些瘋瘋癲癲自言自語,“人家都講他是香江皇帝,即使不出麵也能搞掂一切,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是的,


    他信了。


    可惜,


    已經太晚!


    ……


    與此同時——


    西九龍重案組。


    “咳!咳!咳!嘩!嘩!嘩!啊!咳咳!!”


    駱天虹劇烈的喘著氣,鼻孔裏還在朝外淌著水,整個小腹都已經鼓了起來!


    沒錯!


    現在的駱天虹不複之前在工地那麽神勇,與洪義海等人開戰,以一敵十,好不落下風。


    他雙手銬著手銬,被反銬在椅子上,嘴裏插著水管,一名胖子便衣探員正在往他嘴裏灌水。


    這一招是以前警察常用的審訊方式,名字叫“水漫金山”,其威力不弱於大名鼎鼎的“司法奶茶”,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遇到這招也要投降。


    實際上,要不是上麵有話,眼前這名便衣還真想給駱天虹這個硬骨頭端上一杯“司法奶茶”,讓他過過癮。


    “怎麽樣,過癮未?如果沒過癮,等會兒繼續!”胖子便衣將手裏的膠帶和水管放在桌上,對被拷在椅子上的駱天虹說道。


    “你說呢?咳咳咳!我好饑渴的,來多點,才更過癮!”駱天虹一邊咳嗽,一邊獰笑道。


    胖便衣沒想到這家夥還在死撐:“呐,我佩服你硬骨頭,勸你還是早點招供的好!到底是不是忠信義大佬連浩龍指使你做的?”


    “誰?忠信義,連浩龍?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駱天虹嗬嗬一笑,劇烈咳嗽。


    “夠膽!不過我們這邊水喉二十四小時都有水,完全可以伺候你爆肚子!”胖子便衣不得不佩服道。


    駱天虹連續咳嗽了幾聲,將嗆到氣管裏的水都咳出來之後,頭後仰在椅子上,雙眼無力的抬起,臉上露出慘淡笑容,話語卻滿是倔強:“爆肚子麽?是不是很好玩?我好鍾意呀,來啊!”


    胖便衣皺著眉看看同伴,這個駱天虹實在夠難搞,不知多少江湖好漢都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能撐這麽久。


    “再來一次。”同伴朝他點點頭。


    胖便衣扯開黃色膠帶,將駱天虹嘴巴封住,又用鉛筆捅開一小洞,將水管伸進駱天虹嘴巴,再用餐巾紙卷成球兒將他鼻孔堵住,這才在水管另一端插上個塑料漏鬥,用水杯一杯一杯的朝漏鬥裏麵倒去。


    “呐,現在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隻要你肯指證連浩龍,我就放了你!”胖便衣一杯杯的朝著漏鬥裏倒水,另一名則抱著手臂在旁邊看著駱天虹的反應。


    就在這時——


    執拗一聲,審訊室門打開,大頭文抱著一杯茶從外麵進來,看到兩人還在審訊駱天虹,皺眉道:“還未招?”


    胖子剛要開口,大頭文示意他把人放開:“這都什麽年代了,執法還這麽粗魯暴力?杜處長告訴過我們,我們是香港皇家警察,代表的是正義,是良心,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黑警做什麽嚴刑逼供!”


    胖便衣兩人聞言——


    汗顏!


    感覺很是慚愧。


    “對不起呀,陳警司,我們錯了!隻是這小子實在嘴硬!我們招數用盡也搞不掂他!”


    大頭文微微一愣,說道:“搞不掂他,那就搞他老母!一看這種人就是孝子,而我最鍾意搞孝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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