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警察?”黎英男看到杜永孝拔槍,美眸一閃。


    “是又怎樣?”杜永孝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之人,如果眼前美女敢動手,他當真會一槍崩了她。


    黎英男指了指洗手間:“這是女廁,你知不知?”


    “呃?”杜永孝這才明白自己鬧出烏龍。


    把槍收起,“對唔住,我不是有意。”


    “不是有意?”黎英男剛要再講兩句,聞聲趕來的黃鶯忙道:“真不好意思,可能他走錯!”


    “哼!喝醉酒走錯洗手間,這個理由倒也有趣。”黎英男見杜永孝和黃鶯模樣親密,不知為何,心裏隱約有些不舒服。


    杜永孝懶得理她,“我已道歉,走先!”說完在黃鶯攙扶下朝外走去。


    黃鶯扭頭對黎英男道了句:“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黎英男冷哼一鼻子,不予置否。


    杜永孝來到外麵,深吐一口氣。


    剛才一幕已經打攪他好心情。


    雷洛等人見他過來臉色不好,詢問出了什麽事情。


    杜永孝當然不會把洗手間發生事情說出來,隻說自己身子不舒服,要提前離開。


    雷洛等人也沒多說什麽,一起起身相送。


    莊定賢本來要幫忙開車,卻被鬥雞強,齙牙駒,還有任達容拉著喝酒。


    無奈,黃鶯一個人送杜永孝迴去。


    等到杜永孝離開,大頭文突然發現杜永孝隨身攜帶的配槍遺落在了座位上。


    卻是杜永孝在洗手間收槍的時候沒收好,迴到座位時落下。


    “洛哥,你們繼續!我幫忙送過去!”大頭文把配槍放進牛皮袋,然後離開舞廳,開車去追趕杜永孝。


    ……


    外麵瓢潑大雨,此刻下的正急。


    黃鶯不敢把車開快,雨滴敲打車窗,發出劈裏啪啦爆豆子聲音。


    雨刮刷嘎吱作響,依舊不能除去車窗霧氣。


    杜永孝坐在車後麵,這時候酒勁兒上來,隻覺口幹舌燥,忍不住鬆鬆領帶對開車黃鶯說道:“有沒有涼茶鋪,我口好渴。”


    黃鶯看看四周,本想說這麽大雨哪來的涼茶鋪,卻見前麵太和街上煤油燈閃爍,竟然還真有一個茶鋪。


    “你運氣好,這麽大雨還沒收攤。”黃鶯緩緩講汽車停靠在路邊,下了車,撐了傘。


    杜永孝打開車門,在黃鶯護送下進了茶水鋪子。


    這個涼茶鋪是太和街很有名氣一家,自家炮製的涼茶清熱解毒,疏風解表。


    老板是個六十來歲阿伯,正在用蒲扇扇著炭爐,炭爐上坐著涼茶,熱氣騰騰冒著白煙。


    老板見外麵下這麽大雨,本來也準備收攤的,卻見杜永孝兩人走進來,就又使勁兒扇了幾把扇子,這才起身迎接:“顧客,要喝什麽茶?”


    “這裏的招牌茶!”杜永孝沒開口,黃鶯收攏雨傘,對著外麵甩了甩雨滴開口道。


    老板也是精明人,一看就知道杜永孝不是普通人,還帶著隨行秘書。


    老板這邊開始準備茶水,杜永孝這邊找了小馬紮做好,胃部還是有些不舒服,扭頭對老板道:“有醒酒的沒有?”


    “你這算問對,我這裏除了涼茶,還有自製的醒酒茶!”老板高興道。


    “來一碗!”


    “好勒!”


    老板自去忙活,杜永孝和黃鶯坐在一起,望向外麵瓢潑大雨。


    “洛哥也真是的,拚命灌你酒!”黃鶯埋怨道,“下次見了白姐姐,我一定要告狀。”


    白姐姐就是雷洛夫人白月嫦,杜永孝時常在雷洛家走動,黃鶯和白月嫦也以姐妹相稱。


    杜永孝沒有吭聲,隻是直直望著外麵,忽然道:“阿鶯,你看看,外麵是不是有黃包車?”


    “這麽大雨,哪有拉黃包車的,你在講笑吧?”黃鶯笑著望外麵看去,立馬笑容收斂。


    大雨中,三輛黃包車正朝這邊疾馳而來。


    “哎呦,還真是!這些車夫也夠拚命,這麽大雨-——咦,他們怎麽停住了?”


    外麵,三輛黃包車停在距離杜永孝他們十米處,然後就見三名大漢閃現出來,一人提著火油灑在黃包車上。


    “他們在做什麽?嫌雨不夠大,還灑水?”黃鶯詫異。


    杜永孝眼睛眯起來,拉著黃鶯緩緩起身道:“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走先!”


    “呃,什麽?”


    不等黃鶯弄明白,就見一名刀疤大漢點燃一束火把,輪番把三輛黃包車點著。


    霎時——


    大雨中,三輛黃包車火光衝天!


    “走!”


    杜永孝拉起黃鶯就要逃跑。


    三輛黃包車此時已經急速撞來。


    轟!


    三輛車撞在茶水攤上!


    炭爐撞翻!


    隔水的帆布篷被點燃!


    火勢噌地竄起。


    “我的攤子!我的茶攤!”


    老板都快哭了。


    大雨中,杜永孝想要衝出去,三麵各站著一名大漢,手持砍刀,對他們虎視眈眈。


    杜永孝摸向腰間,卻發現配槍不見。


    “糟糕!”


    “孝哥,怎麽辦?”黃鶯也發覺情勢不對。


    杜永孝:“你們是誰?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以刀疤臉為首的三人根本不答話。


    刀疤臉揮手,做了個衝姿勢。


    兩人直接持刀朝杜永孝他們撲來。


    茶水老板見狀,直接抱頭蹲地,顧不得救火。


    兩人掠過他,根本不理他,他們目標是杜永孝!


    杜永孝見狀,急忙抄起燃燒著的一根掃把!


    砍刀直劈!


    哢嚓!


    掃把斷掉!


    杜永孝忙丟掉掃把,一腳朝一人踹去!


    那人被踹一腳,踉蹌後退幾步,又持刀砍來。


    黃鶯這邊抓起地上茶壺,把壺內熱水朝另一人潑去!


    滋啦!


    那人躲開。


    杜永孝迴身這次直接抽出一條搭棚用粗竹竿!


    粗竹竿一頭燃燒著火焰。


    杜永孝揮舞竹竿,橫掃千軍,把兩名殺手掃的紛紛後退。


    眼看杜永孝這麽難纏,那個刀疤臉怒了,兩指並攏插入嘴巴,朝夥伴吹個口哨。


    兩名同伴不敢懈怠,這次瘋狂進攻。


    杜永孝一竹竿掃在兩人身上。


    “嘭!”


    火焰橫飛!


    頭發衣服上都有些許火焰燃燒。


    兩個人急忙停步拍打身上的火焰。


    杜永孝這時把黃鶯護在身後,再次揮舞竹竿掃向刀疤臉。


    這次刀疤臉有了提防,躲開的及時,反而倒沒有被掃中。


    隨即,刀疤臉趁機欺身來到杜永孝身邊,一刀斬落!


    看他手法嫻熟,可見功夫頗高。


    杜永孝急忙迴身抵擋,卻慢了一步!


    砍刀劃過杜永孝肩膀,帶起一道血槽!


    杜永孝感覺肩膀頭火辣辣疼痛,手中竹竿差點拿捏不穩。


    杜永孝急忙後退,拉開與刀疤臉距離,後麵卻是熊熊大火。


    杜永孝奮力揮舞帶火竹竿,拚命護著自己和黃鶯,肩膀流血不止,眼看力氣都快用盡。


    ……


    不遠處,一輛車內,陳誌超咬著香煙,看著眼前一幕,忍不住鄙夷:“什麽大圈仔,連砍人都不會!直接衝過去殺呀,怕什麽火?我蒲你老母!”


    駕駛室內,一個陰冷男子迴頭看陳誌超一眼:“大東他們都是好手,那個姓杜的也支撐不了不多久!”


    “我要的是速戰速決!”陳誌超罵道,“總之錢給你,你幫我擺平!”


    “速戰速決也可以,得加錢!”陰冷男子冷聲道。


    陳誌超直接從懷裏掏出一遝子港幣砸過去:“一萬夠不夠?不夠?三萬咯!足夠你們迴大陸買幾套房子!一輩子花不完!”


    陰冷男子冷哼一聲,把錢撿起來,小心翼翼掀開腰間露出兩把雙刀,然後把錢塞進腰間纏著的錢袋內,這才抽出兩把斬刀,互相碰撞一下,鏗鏘作響——


    “三分鍾!”陰冷男子打開車門,下車。


    陳誌超在後麵大罵:“什麽雙刀盛,超過三分種我問候你老母!”


    這次聘請殺手除掉杜永孝,陳誌超是犯了江湖大吉的。


    他和杜永孝都是警察,按道理,就算有什麽私人恩怨也要擺在台麵上解決,絕對不能使用這種殺人下三濫手段。


    可陳誌超實在把杜永孝恨到骨子裏,感覺隻要杜永孝多活一天,他就渾身不舒服。


    為此,他特意讓人找了江湖中有名的中間人肥佬雪,讓他找到這四個大圈仔來幫忙除掉杜永孝。


    這四人今晚從羅湖那邊進來,當中最厲害的就是這個“雙刀盛”,聽肥佬雪講曾經一人斬殺十人,戰績輝煌。


    “輝煌個屁!用槍豈不是更快?”陳誌超心裏雖然這些想,卻也明白如果用槍的話會引起更大反應,畢竟杜永孝是華人總警司,如果被槍殺,恐怕連那些鬼佬都會徹查到底。


    相反,如果用刀,完全可以推到江湖廝殺上麵——杜永孝掃毒掃的這麽勤,江湖人對他恨之入骨,有人報複也很正常。


    ……


    唿哧!


    唿哧!


    杜永孝還在拚命揮舞帶火竹竿,竹竿把三人掃的遠遠躲開,根本沒機會靠前。


    就在這時——


    一聲冷厲道:“你們退後!殺個人都能殺成這幅德行!”


    雙刀盛出現在大雨中。


    他絲毫不在意雨水打在身上,臉上,眸子猶如夜晚準備偷襲噬人黑豹。


    看到對方又多了一人,並且看樣子還是這幫人大佬,杜永孝心急如焚,顧不得其他,扭頭對黃鶯說道:“他們目標是我,等會兒你逃跑先!”


    黃鶯還想拒絕,杜永孝道:“去叫救兵呀!”


    黃鶯這才點點頭。


    杜永孝直接揮舞竹竿幫黃鶯殺出一條血路。


    黃鶯趁機往外跑去。


    刀疤臉要追趕。


    雙刀盛嗬斥:“追個屁!搞掂正主兒先!”


    說著話,就見雙刀盛手持雙刀互相擊打,發出鏗鏘聲。


    他朝著杜永孝一步一步走去。


    忽然——


    不疾不徐的雙刀盛突然俯身加速!


    等杜永孝掄起竹竿想要橫掃時,


    雙刀盛已經到了他身前!


    旋轉身子!


    雙刀輪番斬落!


    杜永孝手中粗如手臂竹竿哢嚓,哢嚓!


    竟然被砍甘蔗一樣,斷成數截!


    杜永孝低頭看去-——


    雙刀盛一腿踢出,正中杜永孝胸口!力道之大,直接把杜永孝踢得後退幾步撞到身後牆壁,背靠的牆壁都微微掉了些牆皮!


    杜永孝隻覺氣血翻湧,整個人差點軟癱地上。


    “記住我名字,我叫雙刀盛!”


    雙刀盛見杜永孝失去戰鬥力,雙刀互相撞擊,鏗鏘!


    然後交叉一起,就要斬向杜永孝腦袋。


    杜永孝突然一個地趟滾!


    抓起一把泥巴朝雙刀盛臉上唿去!


    雙刀盛沒想到杜永孝竟然這麽鬼馬,吃了自己一腳還有力氣反抗,忙躲閃遮擋!


    那稀泥巴卻還是濺到他臉上。


    “該死!”


    雙刀盛擦臉之時,杜永孝趁機貓腰準備貼牆逃跑。


    雙刀盛一把長刀擲出!


    咣!


    擦著杜永孝臉頰插在牆壁上,左右晃動,刀鋒冰冷。


    “去死!”雙刀盛目光陰狠,準備徹底結果杜永孝。


    就在這時——


    “孝哥,接槍!”


    卻是大頭文火速趕到,直接把包著牛皮紙袋的手槍拋給杜永孝。


    雙刀盛見狀,心裏頓時急了,不複剛才從容模樣,揮刀就朝杜永孝斬去。


    大頭文卻瘋狂衝來,從後麵直接抱住他後腰。


    突然發生狀況,讓刀疤臉三人一下懵逼。


    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人?


    雙刀盛此刻更是心中泛起怒火,他可是向陳誌超承諾過的,三分鍾解決問題,現在時間已到。


    “該死的!”雙刀盛一拳砸在大頭文腦袋上。


    大頭文死死抱著他不鬆手:“打呀!夠勁!再來!”


    雙刀盛瘋了一樣揮舞拳頭砰砰砰砸在大頭文腦袋上,後胸上,還有麵頰上!


    大頭文眼睛,口鼻出血,感覺渾身骨頭都快碎裂,可就是不鬆手!


    他心中此刻隻有一個念頭,抱住雙刀盛,讓杜永孝趕快逃。


    杜永孝接到包裹著配槍牛皮袋,就去打開!


    袋子絲線纏的太緊!


    被雨水打濕,更難拆開。


    眼看大頭文快被雙刀盛打死。


    杜永孝用牙去咬!


    撕咬牛皮袋!


    雙刀盛猛地腰間一痛,卻是大頭文眼看自己快支撐不住,就開口咬到雙刀盛腰間肉!


    雙刀盛目露兇光!


    直接把手中單刀插向大頭文胸膛!


    噗呲!


    大頭文死死咬著雙刀盛的肉,眼睛瞪得賊大!


    “看你還不死?”雙刀盛刀把一擰。


    大頭文口吐鮮血,緩緩鬆開抱著雙刀盛的手,目光卻看向杜永孝,笑著:“孝哥,對唔住,我-——”


    再也說不出話來。


    杜永孝望向雙刀,眼神兇戾,重生以來第一次罵出惡毒髒話:“撲街!我挑你祖宗十八代!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殺我?現在輪到你!”雙刀盛拔出單刀,帶出一道血雨!


    隨即揮刀朝杜永孝頭頂斬落!


    砰!


    杜永孝手插在牛皮袋中!


    牛皮袋被崩開一個豁口!


    再看雙刀盛,舉著斬刀,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眉心緩緩滲血!


    噗通!


    栽倒在地。


    大雨瓢潑!


    刀疤臉三人,目瞪口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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