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手一攤:「所以還是給伏黑甚爾好了,我們拿著也沒用。」


    家入硝子:「可是——不看著不是更危險嗎?」


    五條悟要鬧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幹脆給竹好了!看看竹能不能捏咒具!」


    或許是五條悟聲音太大,端木聽竹在睡夢中皺了下眉頭,接著抱著被子蜷縮起來。


    五條悟的六眼看見端木聽竹動了一下,立馬閉上嘴,從冰箱裏拿了三瓶飲料出來,「小點聲,吵到竹了。」


    夏油傑:「吵到竹的是你吧?」


    五條悟立馬否認:「沒有的事,竹睡得好好的。」


    家入硝子喝了一口飲料,察覺到兩人可能不是第一次吵到竹:「高專隔音做的還行,你們是怎麽會吵到竹的?」


    五條悟遲疑:「……可能是因為我和傑打遊戲比較大聲?」他印象中沒吵醒過幾次端木聽竹。


    夏油傑則是比較考慮端木聽竹的睡眠質量:「那晚上打遊戲設置個帳好了。」


    五條悟哼哼唧唧:「設置帳就沒有打遊戲的感覺啦!」意思就是不想設帳,「不就是聲音小點嘛,這有什麽難辦的。」


    家入硝子看著他:「你喝醉的那天,睡得是不是很舒服?」


    「嗯!超舒服的!是因為酒精嗎?」


    沒想到酒精還有這個作用?以前都沒試過誒!


    「竹讓加百列給你設置了一個結界,讓外界的信息盡量不要幹擾你睡覺。」夏油傑說。


    五條悟喝了一口飲料:「那打遊戲傑來設置帳好了。」


    話題扯了扯,又繞了迴來。


    「令竹心煩的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了吧?」


    夏油傑:「可能?就是竹自己不說線索這件事……」他皺了一下眉,也不知道竹是想到什麽線索上去了。


    明明他們是朋友。


    「之前也是……丟下我們獨自麵對危險。」家入硝子說,五條悟提起那件事意見就非常大:「就是!」


    他的無下限把手裏的易拉罐都壓縮成一小片,「那次竹過分了。」


    他像是越想越氣,直接噌的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要是下次玩牌,我肯定讓竹輸的請我喝一個月的飲料!」


    眾人差不多聊完天後各自迴到寢室睡覺去了,家入硝子甚至說明天要是睡不醒就代課。


    ——


    五條悟本來以為這個夜晚會像平常一樣。


    直到他的六眼看見隔壁寢室的同窗睡的很不安穩,一直在單人床上蜷縮,把自己使勁埋進柔軟的被子裏,還難得的帶上了眼罩。


    五條悟沒多想,以為自家同窗就是空調冷氣開猛了晚上凍得。


    直到他看見同窗緊緊閉著眼睛,非常痛苦的樣子。


    關於前世的東西,端木聽竹其實在努力的選擇遺忘。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經過多年的心理暗示成功把一些東西封閉起來。可惜那些事情造成的一係列後果已經在他靈魂裏麵深深紮根,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如影隨形。


    竹怎麽迴事?


    「對不起……對不起……」端木聽竹陷入了夢魘,滿腦子都環繞著那句話。


    「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


    「不是的……對不起……」


    五條悟臉色難看起來,正出門準備去看同窗這種莫名其妙情況的時候發現夏油傑也是忽然睜開眼睛,開始穿鞋。


    夏油傑和五條悟兩個人站在端木聽竹房間門口。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些許驚訝:


    「你也沒睡?」


    五條悟:「不是,這傢夥吵到我眼睛了。」


    夏油傑:「……都差不多。」


    接著夏油傑正色起來:「我從饕餮那裏,感到了波動非常大的負麵情緒——」


    五條悟開始上手擰門:「是悲傷。」他的六眼看的一清二楚,竹這幅樣子絕對是快哭了吧。


    夏油傑平靜道:「不,是絕望。」


    門緩緩開啟,一股空調冷風從兩人臉上撫過,五條悟緩緩迴頭:「……絕望?」


    竹怎麽會有絕望這種負麵情緒?


    夏油傑也覺得不敢置信,但是當他看見自家同窗幾乎整個人都要蜷到被子裏去的時候又覺得不是不可能。


    五條悟順手關了門,和夏油傑一起,神色冷凝,和平常嘻嘻哈哈不著調的樣子簡直搭不上邊。


    夏油傑伸手要去拍醒端木聽竹,五條悟突然伸手阻止了他:「別去,感覺竹的咒力波動和平常非常不一樣,貿然叫醒他可能讓他當場建模出一個敵我不分的特級來。」


    夏油傑:「睡夢裏也能建模?」


    五條悟仔細看著端木聽竹的臉色,「可能是在做噩夢,而且……」


    「竹在發抖誒。」


    夏油傑聽不清端木聽竹在說什麽,但幾乎一直是同樣的音節,「——竹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五條悟:「當然聽不懂,竹說的是中文。」他一直在觀察端木聽竹的臉色,見他變得越發蒼白,嘖了一聲。


    「把他打暈好了。」


    夏油傑思考了一秒:「就這麽辦。」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竹會出現如此大的負麵情緒波動,但是放任他這麽下去也沒有辦法。明天早上起來說不定還會很難受。


    似乎是感覺到了陌生人的靠近,端木聽竹蜷的更緊了,他睡覺前戴的眼罩都被無意識的蹭下來,像是剝去了保護殼的雞蛋,難過又小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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