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徐平川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的正香。


    忽然感覺後背有點發涼,猛地睜開眼。看到四個人圍著自己在端詳。


    “三哥,各位哥哥早啊!”


    莽子對著徐平川感歎道:“嘖嘖嘖,我都懷疑你是咋活到現在的,在野外都敢睡的這麽死,你怎麽就沒有被狼給叼走呢?”


    “狼!哪有狼?”徐平川緊張的四處張望。


    “有狼來早就把你吃了,行了趕緊起來吧,咱們收拾收拾出發去縣城。以後你就是老七了,你騎那頭騾子,會騎嗎?”王樹亭說道。


    “貌似是會!”徐平川點點頭。


    莽子這時候過來摟著徐平川的脖子:“嘿嘿,以後我就是你五哥了,來叫聲五哥聽聽。”


    “咱們隻有五個人,幹嘛要排到老七啊!”徐平川不解的問。


    “三哥在家排行老三,我們又都是同村兄弟,他最大就從三哥開始排了啊!”


    徐平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又接著問道:“五哥,到底出了啥事你們跑出來啊!”


    莽子三人就邊收拾邊給徐平川講之前的事情,王樹亭也沒有阻止,畢竟以後要一起混了,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


    收拾停當,幾人翻身上馬,輕夾馬腹,馬兒歡快的小跑著。


    這可苦了坐在騾子背上的徐平川,腸子肚子差點沒給顛出來,隻能雙腿用力夾緊,手緊緊的抓著鞍橋,不讓自己掉下來。


    這看的既然哈哈大笑:“老七,你這還得練啊,難不成你想我們騎馬你腿著啊!”


    “我這不是在練呢嘛!”徐平川咬牙切齒的說。


    “老七,你這麽不對,腿放鬆,腳踩在馬鐙上,稍微用力撐住,它起你也起它落你葉落,隨著馬的步幅來,別嗆著,嗆著來一會你的屁股就腫了,對對對就是這樣!要是馬急速奔跑的時候那你的屁股就要懸空了,整個人站在馬鐙,一步一步來吧慢慢練。”王樹亭耐心的教導著。


    從宿營的地方到最近的縣城,也不過十餘裏路,可是就是十來裏路,徐平川的屁股可是受了罪了,等到縣城邊上的時候都已經不能沾地了。


    五人在距離城門一裏多地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遠處的城門,兩邊站著守門的士兵,城門口旁邊還有收稅的涼棚。


    “老七,你過去城門口看一眼,有沒有我們四個的畫像,要是有你就返迴來,沒有的話你就直接進城,咱們在城裏匯合。”王樹亭對徐平川說道。


    “好嘞!”徐平川空手向著城門走去。


    城門處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每個人進城都在稅官那放上一個銅板的進城稅,城門的旁邊城牆底下還有臨時支起來的茶攤,有路過口渴的人會花上一個大子在這喝口水歇歇腳。


    徐平川扔給茶攤老板一個大字選了一個正好能看到告示的地方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看告示,城門口的告示主要就是通緝告示,仔仔細細的都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通緝四人的布告,於是就起身向著城內走去。


    扔下一個銅錢的入城稅之後順順利利的進入城內,徐平川就在街角上找了一個地方等著那四人,很快王樹亭四人也來到城內,真是萬幸沒有通緝布告,身上的路引就還能用,如果有布告就隻能遠走鄉村了。


    到了城內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然後洗澡,換衣服,吃飯。


    選了一家靠近城門但又相對比較偏僻的旅店,放下行李馬匹交給店小二讓他們幫著洗刷再喂些上好的草料穀物。再吩咐店小二燒上幾桶熱水,拿錢幫著去買幾身像樣的衣服。


    再次走出旅店的時候五人的模樣已經大變,從邋裏邋遢的乞丐模樣,變成了精氣十足的棒小夥,黑還是一樣的黑;要說變化最明顯的還得是徐平川,轉臉變成了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富家少爺,反倒王樹亭幾人像是他的護衛跟班了。


    這讓莽子覺得很不爽,王樹亭倒是覺得挺好,有這等身份也便於更好的隱藏了。


    五人從客棧出來,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閑逛,徐平川走在前邊,王樹亭幾人在後跟著,路上的行人看到了都紛紛閃避,就連巡街的衙役,在走過幾人身旁的時候也都刻意的躲閃一下,仿佛是怕惹到什麽不該惹的人。


    這種身份了就不能隨便吃路邊攤了,不符合人設,挑選了一個看起來很是不錯的酒樓,徐平川邁步走了進去,店小二急忙迎上:“幾位爺裏邊請!~”


    迎著徐平川坐下之後,小二熟練的抹著桌子:“這位小爺您吃點什麽?”


    “來上兩葷兩素一個湯再來一壺酒,你看著安排,三哥你跟我一起喝點?”徐平川對著王樹亭邀請完,又指著莽子三人:“給他們三個一人一隻雞,一碗酒饅頭管飽就行。”


    “好嘞!”小二毛巾往胳膊上一搭,小碎步的走到堂口開始報菜名。


    沒多會功夫菜就端了上來,倒上酒王樹亭、徐平川兩人剛碰杯要喝,就看到二順、莽子、二嘎三人,一人抱著一隻雞在啃,滿臉都是油,空下手來的時候,用油乎乎的手端起酒碗灌上一口。


    “斯文斯文!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吃飯要斯文!真是狗肉上不了宴席!”徐平川一拍腦門。


    這一幕雖然看著搞笑,但是在眾多食客和店家小二的眼裏卻是另一迴事了,不由感歎“這個少爺對手下人太好了!不僅給肉給酒,就是這麽丟他的臉也沒有惱怒!”


    王樹亭也是沒眼看他們三個了:“算了由著他們吧,來喝酒!”


    徐平川嚐了一口,入口清冽迴味甘甜醇香,心中感歎“這才是純糧食酒,以前老子喝的都是假酒!”,就又不由得多喝了幾杯,等吃完飯從飯館出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晃晃悠悠了。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華燈初上,城樓上的宵禁鼓剛剛打了一通,距離一更三點的宵禁的時間還有半個多時辰,五個人手挽著手晃晃悠悠的往迴走,不知不覺就迷路了。


    五個人誰也不知道客棧具體在哪,五個人指出了五個方向,最後王樹亭拍板決定照著亮的地方走,晃悠了好半天終於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所在,裏邊歡聲笑語,鶯歌燕舞的好不熱鬧。


    徐平川拍著王樹亭的肩膀:“三哥,還是你了解兄弟我,喝完小酒按按摩,找個小妹嘮嘮嗑,走往裏進!別客氣快,小弟我買單。”


    說完就拉著往裏走,門口迎客的門子一看就知道來了有錢客了,趕緊衝裏邊吆喝一聲,裏邊的老鴇風擺荷葉一般的扭著就過來了:“哎呦,給幾位爺見禮了,有相熟的姑娘沒有啊!”


    這老鴇子還是有品位的,讓過徐平川直接來到王樹亭身邊,直接上手就抱住一條胳膊使勁的摩擦。


    “這位媽咪,今天可是本公子買單,你跑哪去了啊”徐平川對著老鴇子不滿的說道。


    老鴇趕緊過來:“哎呦,這位小爺哪裏的話啊,奴家不是在這呢嘛,您是想尋個什麽樣的啊?”


    “還別說,你這裝修的還挺不錯的,古色古香的,給爺們找個包廂,你這的姑娘們叫過來先看看。”徐平川醉眼惺忪的仰頭看了一圈後對著老鴇說道。


    “呦,這是喝了多少啊!快來幾個人把他們引到後院西院去,那邊清淨一些。”老鴇子這是怕這幾個喝多了的萬一鬧事影響她的生意。


    王樹亭和二嘎還好一點,算是清醒,另外三個人這時候完全是由這裏的活計架著走的,跟著他們走在後邊二嘎略帶小興奮的說:“三哥,我這還是第一次逛窯子呢。”


    “還逛窯子,知道窯子裏是幹嘛的嗎?你見過女人嘛你?”


    “我咋不知道,窯子不就是花錢找女人睡覺的地方嘛!”二嘎反駁道。


    “咋睡?”


    “就是,就是脫了衣服躺著睡唄!”二嘎撓了撓頭。


    “哈哈哈哈哈!”後邊傳來一陣銀鈴般嬌笑聲,一個年齡在二十七八歲的女子,正跟在兩個人身後,也聽到了兩個人講話,剛開始的時候聽到窯子兩字還挺不高興,可聽到躺著睡唄就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原來這位小兄弟還是個小雛雞啊!怎麽樣要不要姐姐找人教教你啊!”女人一開口就弄了二嘎一個大紅臉。


    王樹亭拍了拍二嘎的肩膀表示安慰,笑著對女人說:“好啊,那就勞煩姐姐找人教教我這兄弟吧,一定要找好的!”


    “那你看我怎麽樣啊?”女人眨巴了眨巴眼睛,顯得那樣風情。


    “行啊,隻要你願意!”王樹亭無所謂的說道。


    “呦,你還真是葷素不忌啊,先等著啊,喝口茶醒醒酒,我去請姑娘們。”說完扭著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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