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是一名年近半百的老阿婆,她的店隻有稀粥售賣,而且還是粗糧做的。


    然而,得知秦川二人是來剿匪的,直接翻臉,粗糧粥也不賣了,直接將兩人趕了出來,並且迅速關閉店門。


    秦川,長公主站在店門口,一片愕然。


    “這老阿婆脾氣也太暴躁了吧?”片刻後,長公主非常不理解的說,開店哪有這樣的對顧客的,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秦川沒有說話,而是環顧街道兩旁房屋的二樓,仔細觀察。


    果然,他看到不少房屋的窗戶口都有人影晃動,看到秦川望向他們,都迅速躲起來。


    “你在看什麽?”看到秦川不說話,長公主好奇的問道。


    "走,我們迴去。"秦川依舊沒有迴答,而是轉身快步向縣衙走去。


    原本秦川以為這巨野縣是一座空城,現在看來他想錯了,這巨野縣還是有不少人的。隻是長時間受到山賊的襲擾,使得他們的警惕性極高。


    當他們發現自己領著軍隊進城,便全部躲了起來。


    先前,秦川還為沒有人而發愁,沒有人,他接下來的計劃就很難實施,現在人有了,就容易多了。


    秦川突然的變化,讓長公主一臉懵,不過也沒多問,緊緊跟在秦川身後。


    兩人迴到縣衙,秦川直接讓龍一帶人去城門口提前開始施粥。


    現在剛好是吃晚飯時間。


    正是時候。


    龍一帶著一臉茫然領命而去,他實在不理解秦川的行為,他們是來剿匪的,到了巨野縣不調查山匪的情況,不去商討戰術,又是施粥,又是丈量土地。


    不知道做這些和剿匪有什麽聯係。


    但是作為護衛,他可不敢問,隻能執行。


    不僅僅龍一,長公主也是如此,就連城百裏也不是很理解秦川的行為。


    但是並沒有人反對,他們知道秦川這樣做,肯定有他的深意。


    就算沒有什麽深意,能幫助這些百姓度過饑荒,也是好事一樁。


    所以,眾人也很積極。


    巨野縣,東城口。


    一口口大鍋被支起來,很快濃濃的粥香就飄散而出。


    一筐筐雪白的饅頭,擺成一字長蛇,看得人直流口水。


    “鎮北王施粥了,人人都能免費吃!”


    “鎮北王施粥了,人人都能免費吃!”


    “鎮北王施粥了,人人都能免費吃!”


    ……


    許多士兵開始扯著嗓子大喊,有的士兵已經衝進縣城街道上,走著喊著。


    但是並沒有多少百姓出來。


    顯然城中百姓並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


    但是士兵卻不知疲憊的,一遍又一遍喊著。


    終於,有一名瘦小的小女孩一臉畏懼的走了過來,狐疑的問道:“真的有免費粥可喝嗎?”


    “有,當然有!”龍一開心的說道:“快,快,快給小女孩盛一碗。”


    “來了,來了。”士兵很麻利,很快黏糊糊的粥便被送到小女孩麵前,還貼心的給小女孩拿了兩個白麵饅頭。


    小女孩看著如此濃粥,眼睛頓時一亮,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濃的粥呢。


    直接一把奪過碗,也顧不得的燙,大口大口喝起來。


    “慢點喝,慢點喝,不夠還有呢!”龍一不斷提醒著,生怕燙到小女孩了。


    然後小女孩卻猶如沒聽到的一般,眨眼間喝的精光。


    把碗筷遞給龍一,拿起兩個饅頭轉身就跑。


    跑了幾步,看到身後的龍一眾人真的沒有追來,她才慢了腳步。


    隨著小女孩的離開,依舊沒人來。


    龍一滿臉焦急,心中忍不住吐槽巨野縣的老百姓,有免費粥寧願餓著,都不來喝。


    直到夜幕降臨,都沒再來一個人。


    秦川站在旁邊觀察著一切,覺得不會再有人來了,隻能讓龍一收攤。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龍一再次開始施粥。


    早上依舊無人。


    但是到中午的時候,稀稀拉拉來了幾人。


    秦川十分開心,他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改變當前狀況。


    終於,在傍晚的時候,人漸漸多了起來。


    但是距離他的預期,還是差很多。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在第六天的時候,前來喝粥的老百姓全麵爆發,東門的一個施粥地點已經無法滿足了,不得不在巨野縣北門口再開一個。


    看著密密麻麻喝粥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還有不少青壯,長公主才意識到,這巨野縣並不是一座空城,而是也有不少人。


    之前隻是躲避起來了。


    有些佩服的望著秦川,秦川若不是用這種方法,他們肯定還躲著呢?


    隻要老百姓都出來,他們就能以最快的方式全麵了解東山郡山匪的情況,畢竟作為巨野縣土生土長的人,誰都沒有他們了解山匪。


    看著施粥已經沒有問題,秦川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轉身向縣衙走去。


    接下來有龍一在就可以了。


    巨野縣發生的事情,五指山脈以及周邊的山匪都第一時間收到了信息。


    “巨野縣真的有人施粥,而且還是一日三餐都有?”五指山脈周邊的一些小股山匪一臉不可思議,還有這好事。


    “千真萬確,都已經施粥好幾天。”山匪小弟一臉向往:“粥很濃,還有兩個白麵饅頭呢。”


    “老大,要不我們偷偷下山裝作百姓也去喝粥吧,兄弟們都吃了好幾天樹皮了。”其中一個小弟接話道。


    雖然他們也是山匪,但是過的並不好。


    有油水的地方都被五指山脈的大勢力霸占著,他們隻能去打劫一些貧瘠地方的小家小戶。


    但是大多小家小戶都已經非常可憐,他們又下不去手。


    畢竟,他們以前也是巨野縣的百姓,隻是活不下去了,才被迫上山為匪。


    良知還在。


    本以為當了山匪,能瀟灑自在。


    沒想到,這山匪也不好當。


    同樣三天餓九頓。


    被稱作老大的山匪,也是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掐滅了。


    一旦上山為匪,他們就不是平民了,就是匪徒,一旦喝粥被發現,定然會被抓住。


    誰知道這是不是那些當官的陷阱。


    看著被老大拒絕,幾人舔舔嘴,想著濃粥,白麵膜,一臉不舍。


    同樣的情況,在不同的地方上演。


    唯有五指山脈的大勢力,沒有太大的反應,並且還想看看秦川能堅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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