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喜歡的是小時候的你,現在喜歡的是現在的你。」


    他笑著說,繼續幫她擦淚。


    「真的嗎?」


    可葉紅袖不敢相信。


    這是她一直都沒有勇氣不敢去問的問題。


    她就怕他心裏裝著的,喜歡的,永遠都是從前的小紅袖。


    「當然,我何時騙過你,我也永遠都不可能會騙你!等你老了,我喜歡的會是老了的你!」


    給她擦完了眼淚後,他略帶懲罰性的狠狠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嗤」


    葉紅袖被他的話逗得笑出了聲。


    她鬆開他的大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被捏痛的鼻子,低著頭不再開口了。


    「好了,趕緊進去歇息吧!我明早再過來,家裏燒壞的那些東西我沒來之前你不要碰。」


    「嗯!」


    葉紅袖輕輕點頭,剛要轉身,連俊傑卻又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輕吻,等她再迴頭,他健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暮色中。


    關上院門迴到堂屋的時候,楊老五和楊月紅正在給大家分配住房。


    他們家房子雖破舊,但是很寬敞,房間有好幾間。


    楊老五和楊五嬸還住原來的房間,葉常青被楊月紅領進了住正堂屋後的房間。


    這個房間以前是土蛋住的,小的時候葉常青被他硬拽著來和他住過幾迴,對屋裏的情況也算是熟。


    擺設和從前一樣,一張木板床,一個衣櫃,以前房裏還有張書桌的,現在沒了蹤影,估計已經被楊家賣了。


    「這衣櫃裏頭的東西都是土蛋的,你都可以用,還有這些衣裳,你和土蛋身形差不多,也可以穿。」


    楊月紅邊說邊打開了櫃門,上頭兩層擺得是土蛋以前在家裏當寶貝的那玩意,下兩層的衣裳都洗得幹幹淨淨,疊得整整齊齊。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楊月紅說完端著燈便要出門。


    「月紅,對不起!」


    就在她邁腿跨門的瞬間,葉常青突然開口。


    楊土蛋原本才是扛起楊家重擔的那個人,可現在楊家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了她一人瘦弱的肩膀上。


    他記得她從前性格很活潑,很愛笑的,可這次迴來後,他幾乎就沒見她笑過。


    楊月紅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端著手裏的燈也跟著顫了顫。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


    「時間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葉常青看著她離去時過於瘦削的背影,心裏突然心疼得緊。


    楊月紅出來後,正要領著葉氏和葉紅袖一同去家裏的客房,可楊五嬸卻拽著紅袖不撒手,還又抓過她的手,將兩人的手合在了一起,指了指楊月紅現在住的房間。


    「一起!一起!月紅,不怕,沒有鬼!沒有鬼!紅袖在,不怕!沒有鬼!沒有鬼!」


    「娘,沒有鬼了!那個是嬸子,你看嬸子不是好好的麽?她沒有被燒死,所以就沒有鬼。」


    娘口口聲聲當著葉氏的麵喊鬼,楊月紅怕葉氏心裏忌諱就急忙拉著她解釋。


    說完還拉著她走到葉氏的麵前,抓著她的手摸了摸葉氏的下巴。


    「娘,你摸到了,嬸子有下巴,有下巴的就不是鬼!嬸子是人,你別怕。」


    「不,不,不,鬼有下巴,有尖牙,長長的尖牙,在外麵,說要抓你!不能抓你!你們一起!紅袖在,不怕,不會有鬼!」


    楊五嬸卻像是完全沒聽到楊業紅說的一樣,還是堅持說有鬼,但她後麵的一句話葉紅袖和楊月紅都聽明白了。


    好像意思是說有葉紅袖在就可以保護楊月紅,就不會有鬼將她給抓走。


    葉紅袖知道她愛女心切,便笑著依了她。


    「好,我和月紅姐一起睡,我保證不管有什麽妖魔鬼怪都不能把月紅姐給抓走。」


    「好!好!好!」


    楊五嬸立刻樂得和三歲的小孩子一樣,直拍巴掌。


    「月紅姐,我上次給你的藥膏還有嗎?五嬸的手受傷了。」


    「還有!我這就去拿!」


    楊月紅拿了藥膏出來後,便拿了幹淨的衣裳領著葉氏去了客房,等她再出來,葉紅袖已經幫娘把受傷的手給包紮好了。


    楊老五領了楊五嬸進房後,葉紅袖和楊月紅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擺設更簡陋,一張炕,炕上一個沒蓋子的箱子,上麵蓋了一塊寫得發白的布。


    楊月紅進屋上炕,掀了那塊布,在箱子裏翻了很長時間才翻出了一套半舊的衣裳。


    「這是我最好的衣裳了,你也別嫌棄。」


    這套雖然雖然舊了些,但要楊月紅身上的衣裳相比,卻要好太多。


    「我當然不嫌棄!」


    葉紅袖很爽快的就接了過去,兩人洗漱換上了衣裳後,便挨著躺在炕上。


    「月紅姐,這次你會答應我把五嬸的病給治好吧!」


    楊五嬸堅持她和楊月紅一起住,還在念叨著有鬼,這讓原本心裏就有疑惑的她更覺得奇怪了。


    突然蹊蹺失蹤,身上的那些傷還有證據也都蹊蹺。


    她懷疑是有人拿楊月紅威脅楊五嬸,但到底是怎麽迴事,威脅的人是誰,鬼有是怎麽迴事,隻有五嬸一個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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