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陽宮,禦書房中。


    蕭皇後和楊英二人無心交談,時不時地看向書房門口,見無人到來,雙雙失望地歎了口氣。


    “陛下,皇後,大喜......大喜啊!”


    見陳內侍著急忙慌地的跑進書房,二人嗖的一下站起身,


    “南陽答應了?”


    “南陽留在皇家劇院了?”


    看著楊英和蕭皇後迫不及待的模樣,陳內侍喘勻了最後一口氣,


    “陛下,皇後,南陽公主答應留在皇家劇院了。”


    “好...好...好!”


    激動的來迴踱步的楊英連說了三個好字,南陽最終放棄了繼續出家的念頭,留在皇家劇院,楊英的心頭鬆快了許多,那塊壓在心頭的石塊,也終於落下。


    喜極而泣的蕭皇後,完全不顧及陳內侍還在當場,一頭紮進楊英的懷中,嚶嚶的低聲抽泣起來。


    楊英一邊輕撫蕭皇後的後背,一邊笑了笑。輕聲開口,


    “皇後,南陽留在劇院是該高興的事,怎的皇後哭將起來了?”


    懷中的蕭皇後聞言略帶哭腔地說道:“陛下,臣妾這是高興......高興啊!”


    蕭皇後的心情不難理解,作為有著同樣命運遭遇的女人,蕭皇後更能體會南陽作為政治工具時的無奈,然而當南陽鼓足勇氣接受現實,命運又一次的抹殺了她的希望,那種絕望的無力感蕭皇後是深有體會。


    擦去眼角淚痕的蕭皇後,抬頭看向楊英,眸光中滿是期待,


    “臣妾想去看看南陽?”


    “此時,皇後去看南陽,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到時候隻怕引來南陽的反感。”


    “楊侑那小子告訴朕,咱們的外孫宇文禪師想去軍中曆練一番,朕已經同意了,皇後不妨先去看看咱們得外孫如何?”


    聞言,蕭皇後想想也是,一臉嫌棄推開楊英,


    “臣妾去看看外孫,陛下就被跟著來了,免得外孫看到你不高興!!!”


    見蕭皇後竟然嫌棄自己,楊英一把抓住蕭皇後,臉上露出迷離的笑容,


    “怎的,皇後想過河拆橋,信不信朕讓你等會走不出這書房的門。”


    迎著楊英迷離的眸光,蕭皇後一陣後怕,急忙告饒,


    “陛下,臣妾錯了.....臣妾錯了,不過陛下暫時還是不要跟去,免得......”


    楊英就是嚇唬嚇唬蕭皇後,再說陳內侍還在,這大白天的總幹壞事也不好,


    “......唉,外公想看看自己的外孫還得看女兒的臉色,真是咄咄怪事!”


    就在楊英考慮要不要留下蕭皇後懲治一番時,書房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啟稟陛下,民部尚書房玄齡和工部尚書杜如晦前來覲見!”


    聞言,楊英的眉頭一皺,心中暗罵二人真會挑時候,口中卻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蕭皇後趁機掙開,快步走出書房,


    “陛下有大事要辦,臣妾就不打擾了,告辭!”


    見蕭皇後嬉笑著逃離,一臉鬱悶的楊英看向陳內侍,


    “陳內官,你說朕要不要把皇後抓迴來懲治一番!”


    陳內侍就好像沒有聽見楊英的話一般,雙手背在身後,頭45度仰起,兩眼望天。


    “臣房玄齡(杜如晦)參見陛下!”


    見房杜二人到來,楊英收起了心思,擺擺手,


    “兩位愛卿免禮,賜座!”


    等二人坐定,楊英繼續開口,


    “兩位愛卿聯袂來見朕,有何要事?”


    房杜二人對望一眼,然後杜如晦上前拱手行禮道:“李靖將軍傳來軍報,突厥頡利可汗已被我軍生擒,如今突厥牙帳以東的部族盡數歸降,唯有牙帳以西的突厥小可汗突利所部和鐵勒諸部未曾歸降,李靖將軍請陛下決斷,是否要對他們用兵。”


    說完,杜如晦將李靖的奏疏遞到楊英的書案前。楊英接過奏疏一看,


    這才知道,原來李靖趁著議和之際頡利放鬆警惕,親率三千輕騎奔襲千裏,繞過鐵勒諸部和頡利的正麵防禦,直插惡羊領頡利汗帳所在,以傷亡千人的代價擊潰頡利的隨扈親軍,追擊數十裏在頡利快要逃到契苾何力的大營之前將其生擒。


    當李靖押著頡利出現在鐵勒諸部和突厥大軍麵前,突厥士兵紛紛丟下武器跪地投降。鐵勒諸部見隋軍勢大,在首領契苾何力的帶領下退迴貝加爾湖以北防守。


    現在的草原的形勢一片大好,但楊英並未沒有忘記出使突厥的孫伏伽,


    “克明,按照你的估算孫伏伽此時應該到哪裏了?”


    杜如晦低頭略加思考,隨即迴答道:“以臣的估算,此刻孫伏伽應當與李靖將軍會合,隻是不知為何李靖將軍對此隻字未提。”


    “微臣猜測,孫伏伽極有可能直接趕往突利的牙帳所在,並未與李靖將軍會合。”


    “克明的意思,孫伏伽可能立功心切獨自去說服突利?”楊英想起臨行時孫伏伽的話,“不說,這個孫伏伽還真有可能如克明說的那般。”


    “暫時不用管他,兩位愛卿覺得該不該對突利和契苾何力用兵?”


    聞言,杜如晦頓了頓,然後嚴肅的看著楊英,


    “陛下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草原的問題,還是求得一時的平安?”


    “此話怎講?”


    “陛下想一勞永逸的解決草原的問題,當按照先前陛下定下的計劃,收服突利和契苾何力二人,然後通過貿易將草原的命脈掌控在朝廷的手中,如此時間一長,無論是突厥人還是鐵勒人勢必會為我大隋同化,成為我大隋的子民。”


    “若是陛下換來幾十年或者上百年的和平,那便繼續用兵,一舉解決契苾何力和突利。”


    說實話,楊英都不記得自己對征服草原還有這樣的謀劃,話從杜如晦的口中說出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也不是說古人就沒有這樣的智慧,隻是貿易戰這個新型的國家掠奪方式,是在千年之後才開始被世人重視起來。


    古代重農抑商的大環境下,統治階層普遍的看不起底層的商人,甚至一些皇帝喜歡將商人看成是朝廷豢養的肥豬,想吃肉的時候抓起來殺掉就好,至於貿易戰爭壓根就不會往這方麵想。


    “克明,奏疏中李靖並未提到他的想法,朕想知道李靖將軍的真實想法。”


    “陛下,李靖將軍如何想微臣不知,但微臣知道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想必李靖將軍也不願大隋的將士葬身草原吧。”


    “我看未必,克明你還是讓杜淹派人盡快弄清楚李靖將軍的真實想法,待知道李靖將軍的真實想法,朕也好決斷。”


    見楊英執意要知道李靖的想法,杜如晦拱拱手應諾道:“陛下放心,不出旬日便能知道李靖將軍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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