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爺爺衝我大發雷霆的時候,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走了進來,我知道她就是嚴秋荷。


    嚴秋荷臉上的膿瘡和疙瘩都已經全部消失了,在這張皮膚光滑的臉上,擁有著精致的五官。雖然她已經30多歲了,但是


    依然擁有著迷人的美貌。


    “吳三爺,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件事你不要怪吳路。”嚴秋荷為我求情。


    爺爺歎氣道:“秋荷啊,吳路他還年輕,有些事情做的不對,你可要多擔待。”


    “您這是說的哪裏話,要不是吳路,我的病還好不起來。我應該好好感謝他才對,可惜我什麽都沒有,無以為報。”嚴秋荷說著話,從包裏拿出了一樣東西:“這是我父親死之前留下的收音機,可能還值幾個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收音機看上去非常老舊,想必也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要是給爺爺用還很合適。


    不過,我並不打算收下這台收音機,畢竟是她父親留下的遺物,我怎麽能要呢?


    “嚴小姐,看到你能好起來,我打心裏高興。至於這台收音機,你還是拿迴去吧。”我說?


    嚴秋荷問我:“你是嫌棄這個東西?”


    “不不不,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你父親留給你的收音機,你應該好好珍藏才是,怎麽能送給我呢?”我趕忙解釋道。


    嚴秋荷卻說:“如果我父親知道你幫我,他泉下有知,也會同意我這麽做的。”


    爺爺看了看我說:“既然這是秋荷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我知道推脫不過,隻得拿過收音機:“謝謝,我會好好保存。”


    在走之前,嚴秋荷把旗袍脫了下來。看著她臉上神采奕奕的樣子,我知道她又恢複了生活的信心。


    殺人比救人難多了,我救了嚴秋荷,這種無以複加的成就感在我心裏蔓延開來,可能是我從迴家之後做的最有意義的事。


    今天是元宵節,我打算過兩天就返迴縣城。要是邪月社的那個家夥要對付我,肯定也會一直跟著我,也免得讓村子雞犬不寧。


    到了晚上,又有人放起了煙花,還有小孩挑著燈籠在村裏來迴亂跑。


    我打開收音機,想要瞧瞧這收音機還能不能用,沒想到裏麵傳來了一陣吱吱啦啦的聲音。


    “爺爺,這收音機是不是壞了?”我拍了拍它,裏麵的聲音戛然而止。


    爺爺抽著旱煙說:“這收音機少說也有40年了,壞了也不奇怪。”


    我本來打算把收音機關掉,可隨後收音機當中傳來了一陣哭聲,那是一個男人的哭聲,哭得很被悲傷,聲音有點粗獷。


    “這是什麽頻道,怎麽大過節的會有人哭?”我納悶道。


    隻聽收音機裏的男人哽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和爺爺不禁對視了一眼,爺爺臉色很難看,估計他已經聽得出來,這聲音分明是曹大寶的。


    當然,天底下聲音一樣的人到處都是,這並不奇怪。隻是曹大寶的聲音在村裏很有特點,那種低沉而粗壯的聲音,和他高大強健的形象很相符。


    “把收音機關了吧。”爺爺說。


    我把收音機關掉,心想這樣喜慶的節日,聽這種哭哭啼啼的節目確實很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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