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帝再次迴到宸月宮主殿,林兮月看到他迴去眼梢挑著,嬌聲嘲諷道:“哎喲,皇上怎這麽快迴來了?”


    元睿帝就像沒聽到她嘲諷,笑言:“朕還沒用晚膳呢。”


    林兮月坐在榻上沒動,歪頭眼梢睨著:“臣妾以為皇上有了美人,膳都不需要用了呢。”


    元睿帝上前走到林兮月跟前站下,屈指在她額頭用力敲了一下:“與其跟朕說這些不著調的話,不如想想偏殿那位對你有什麽好處。”


    林兮月又呆住了,盯著元睿帝怔怔地。


    元睿帝實在喜歡她那個呆萌樣,低笑一聲,用力捏了捏人的臉蛋:“用膳。”


    轉身往食桌走。


    林兮月迴過神,從榻上跳下,追到元睿帝跟前:“皇上晚上過去嗎?”


    元睿帝笑道:“你讓朕過去,朕就過去,你不讓朕過去,朕便不過去。”


    對於他這樣模棱兩可的迴答林兮月很是不高興:“你心裏想過去嗎?”


    元睿帝笑著搖頭歎:“嫋嫋你有時很聰慧,小聰明很多,有時又呆得讓朕覺得可愛。”


    二人用過膳,在榻上開始下棋,林兮月一邊下棋,心裏還在想元睿帝把翠竹放在偏殿的用意,翠竹可是皇後人,放在她這裏可以是一個隱患,同樣也可以是皇後的攻破點,她跟在皇後身邊這麽些年一定知道很多旁人無法知道的事。


    她的棋藝本就比元睿帝差,腦子在走私,自然下得臭。


    元睿帝屈指又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在想什麽?你走這步棋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林兮月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掀起眼皮嬌嗔道:“皇上疼呢。”


    元睿帝重新擺好棋盤:“怕疼認真下。”


    林兮月的視線無意識掃到窗,她的主意來了。


    想要翠竹為她所用,單單靠對她好是不行的,利誘也作用不大,這樣的人一旦得到一點好處,會撕咬著為自己謀劃更多的利益。


    那麽就要逼她,逼得她和皇後失和,讓她沒有退路。


    想要逼她必然要給她一點顏色。


    想到這裏,林兮月直接把棋子一推:“不下了,天色不早咱們安歇吧。”


    元睿帝就知道她是又打了什麽主意,任由她吹了燈,然後拉著自己往床榻走。


    偏殿巧雲正趴在窗口瞧外麵的情況:“主子,主殿的燈滅了。”


    她們還在等皇上。


    翠竹知道皇上剛才走時那意思是怕她有孕,沒有破局前不會讓她侍寢。


    可眼見著旁人承寵她心裏也不舒坦,也湊到窗前看了一眼,然後迴到床邊坐下。


    巧秀小聲罵道:“才什麽時辰都滅燈了,真是一個狐媚子。”


    狐媚子這話可是皇後私下經常罵的話,以前她們還不覺得,現在親眼看到,認為皇後這個“狐媚子”形容得太好了。


    主殿內元睿帝被林兮月牽到床邊坐下。


    林兮月已經爬到裏麵了,看到元睿帝還坐在那裏沒動:“上床睡啊,你還坐在那幹什麽?”


    元睿帝坐著沒動:“朕睡不著,你總不能讓朕這樣平白睡覺。”


    林兮月在隻有微光的床帳裏瞪了他一眼:“怎麽?心飛到偏殿去了?”


    元睿帝:“沒,朕精神氣正旺,要消耗一下才可以安枕。”


    林兮月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了,眨著睫羽看著他。


    又聽元睿帝說道:“你總得許朕一些好處。”


    林兮月心道,他還真是會貪便宜:“皇上想要什麽好處?”


    元睿帝笑著轉過身子:“這次你主動。”


    林兮月眨巴著眼看他。


    元睿帝問:“怎麽不願意?”


    林兮月是在想初入宮時嬤嬤給她們看的小冊子,這些年被元睿帝伺候習慣了,小冊子上講的那些,記不清楚了。


    她在床上不是那種矯情放不開的主,畢竟那事也不隻是他一個人快樂。


    迴憶也沒想起什麽實用內容,索性實踐著來。


    她一把推倒帝王。


    她那點力道自然是放不倒帝王的,準確地說是帝王順著她的勁自己倒下的。


    林兮月學著帝王平時的樣子,先去吻他。


    ……


    林兮月很快敗下陣,還是帝王掌握了主動。


    這一夜宸月宮主殿黑燈瞎火,鬧騰了一夜。


    偏殿燭火通明到天亮。


    晨起,元睿帝輕手輕腳地退出房,唇角含笑走到院裏。


    “給皇上請安!”


    翠竹站在院裏。


    帝王收斂唇角的笑意,頭朝主殿看了一眼,又迴過頭朝翠竹點了一下頭,後麵跟著高公公出去了。


    翠竹還怔怔站在那裏。


    巧雲道:“主子咱們迴屋吧。”


    主仆二人迴到房中,翠竹落寞道:“剛才在院子皇上連嘴都沒有張,是怕主屋那位聽到嗎?”


    她也就私下發發牢騷,等著快到請安的時辰,殷勤地站在主殿的廊廡下,問雲兮:“娘娘醒了嗎?嬪妾等著一起去玉坤宮請安呢。”


    雲兮道:“娘娘正在上妝,你要不先迴屋,這裏站著的且等會兒子呢。”


    翠竹道:“嬪妾無妨,就在這等娘娘吧。”


    屋裏林兮月出聲了:“誰在外麵?是高貴人嗎?”


    雲兮道:“貴人來等娘娘一起過玉坤宮請安呢。”


    “外麵站著做什麽,讓她進來吧。”


    翠竹進去就看到林兮月從剛淨過麵,見到她出聲道:“高貴人先坐”。


    帶著一點慵懶地坐在銅鏡跟前,青煙拿著玉梳為她梳理頭發。


    翠竹看向床前的小幾,上麵是一隻雙鶴錯金熏爐,爐嫋嫋青煙,熏了梅香,可細聞,室內除了這梅香,還有一股子男女歡愛的味道。


    翠竹起身走到銅鏡跟前:“讓嬪妾為娘娘上妝吧。”


    林兮月從銅鏡瞧她:“那便有勞高貴人。”


    青煙把玉梳遞過去,退到一旁。


    翠竹溫柔地幫林兮月梳發,視線掃到銅鏡裏的林兮月,不時捂嘴打哈欠,明顯沒有休息好,你說精神懨懨吧,小臉兩頰緋紅,一看就是饜足,被玉露滋潤過。


    林兮月隻道沒看到翠竹的眼神。


    翠竹侍候皇後貫了,梳頭的手藝不錯,上好妝林兮月看了看:“高貴人的手藝不錯。”


    翠竹:“隻要娘娘喜歡,然後嬪妾常常為您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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