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來了你該怎麽說?”皇後在問二公主。


    二公主眨巴著眼乖巧地說:“父皇長寧想母妃,長寧要母妃。”


    皇後從桌子上拿起一塊桃花酥:“學得不錯,父皇來了你不但要說想母妃,還要哭,要很大聲地哭。”


    二公主接過桃花酥點頭:“長寧記住了。”


    皇後:“你現在哭一個給母後瞧。”


    長寧愣了一下,把手裏的桃花酥重新放盤裏,兩隻小手揉著眼睛:“嗚嗚……嗚嗚……”


    嘴裏發出哭的聲音,卻沒有眼淚。


    皇後氣地嗬斥:“眼淚呢?你哭都不會哭嗎?”


    嚇得二公主呆呆地看著皇後。


    “本宮讓你哭你,你盯著本宮作甚?”皇後氣得巴掌抬了起來。


    在空中舉了一會兒,沒落下去,最後化成一指狠狠點在二公主額頭:“你是不是傻啊?”


    玉容嬤嬤走過去推住二公主的肩:“你下去找乳娘吧。”


    二公主出去後,皇後氣地指著:“看著挺機靈,實則是塊榆木疙瘩。”


    玉容嬤嬤一旁,柔聲勸慰:“娘娘何苦跟個孩子置氣,讓她騙皇上這事本就不穩妥,你想她才幾歲,皇上隨便問幾句她就答不上來,皇上定然說娘娘背地裏攛掇的。”


    皇後冷靜下來細想確實這迴事:“嬤嬤給她用藥吧。”


    玉容嬤嬤有些不忍,可眼下也沒有好主意:“奴婢先讓人抓一隻小貓試一下藥量,盡量減少對公主的損傷。”


    人本身都有向善之心,隻是在牽扯個人利益的時候出現了分化,大多數人是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哪怕傷害他人。


    皇後:“嬤嬤是不是覺得,本宮對這麽小的孩子用藥有些不忍?可如今還有更好的法子嗎?嫻妃那賤人已經平安生下皇子,還拿到了協理後宮的權利,而那小狐媚子肚子的皇嗣也馬上要生。”


    “咱們這個皇上看似不管宮中事務,卻保住了他的兩位寵妃的孩子。他不是不管,隻是有心無心罷了。”


    “隻有本宮,本宮看似是最尊貴的女人,實則除了這個皇後的名頭什麽也沒有,這僅有的一點,本宮就算拚了一切也要保住。”


    玉容嬤嬤又怎麽能不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娘娘奴婢是看著你一路走來的,又怎能不知其中艱辛,這次雖說給公主用藥,也是為的救蘭氏。”


    皇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現在蘭氏不得不救,如果讓本宮一人去對戰賤人和狐媚子明顯精力不夠。”


    玉容嬤嬤也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們這兩個寵妃為什麽不鬥,她們倆才應該互撕爭寵的啊。”


    皇後冷嗤一聲:“嬤嬤這個問題你是沒看明白,小狐媚子很聰明,她不主動鬥狠,隻想抓牢帝王的寵,而那個賤人不是不跟小狐媚子鬥,而是因為之前她有孕,精力用在護龍胎上了。如今她皇子生了,權力握手裏了,那個小狐媚子如果生一個皇子,那個賤人難道不怕?”


    玉容嬤嬤:“娘娘分析得有道理,咱們眼下就缺蘭氏這個助力,她心思縝密,剛好利用她對付嫻妃。”


    “奴婢現在就下去試藥,晚上就給公主用上。”


    用過午膳林兮月正由蘇嬤嬤扶著在花園散步,月份大了,太醫刻意叮囑讓多活動。


    祁雲煙也在,她是來給林兮月送新做的芙蓉糕來的祁雲煙江南出生,從小跟府上江南的廚子學過手藝,糕點做得細膩而又花樣精美:“妹妹你這肚子怎麽看著不不大呢?”


    林兮月低頭看著肚子突然笑了:“姐姐你看,他在裏麵聽到你說他了,在裏麵動呢。”


    祁雲煙上前把手放了上去:“我感受一下,哎呀呀,真踢人呢,是不是對我的話不滿了?”


    林兮月笑著說:“太醫說我隻是不顯懷,他長得可一點也不小。”


    祁雲煙笑了一會兒,從蘇嬤嬤手裏接過林兮月,扶住她,對一旁侍奉的人吩咐:“你們都稍微往後退點,我與林充容說會兒話。”


    祁雲煙扶著林兮月往前走了一截,看著林兮月肚子小聲說:“皇上這段時間都沒有怎麽翻牌子,一直在你的宸月宮,你肚子都這樣了,可不敢讓他……”


    林兮月無聲笑了一下:“姐姐多慮了,皇上雖然……怎麽跟你說呢,你沒侍寢過,不曉得他有方法可以不傷到肚子……”


    說到這些林兮月臉紅的,跟一個外人,哪怕關係再好,她還是有些說不出口:“反正你放心好了,皇上比我更重視他”。


    她指了指自己肚子。


    祁雲煙心中石頭落地,想起二公主的事情,她今日前來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二公主。


    “前些日子妹妹說讓我設法與二公主接觸,我嚐試了幾次,前兩次給皇後宮中送了我做的糕點,皇後倒沒有防範我,當著我的麵就把兩位公主叫了過去,糕點她倆都喜歡,昨天皇後還派人去尋我,說是公主要吃糕點,讓我做一些送過去。”


    林兮月說道:“如此甚好,你要繼續努力,尋機讓皇上看到你跟二公主相處,我也好找機會跟皇上提讓你撫養公主的事。”


    祁雲煙知道這事急不得:“妹妹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肚子,一切的事情要排在後麵。”


    “你的月份越大,有人心越發著急,可要萬事小心。”


    她擺手示意蘇嬤嬤上前,鄭重地說道:“你家主子眼下身子重了,萬事皆要依靠你們這些近身侍奉的人。你們務必將事情辦得細致周到,切不可有任何疏忽大意之處。就像後麵的接生嬤嬤,最終還得你親自去摸底細,乳母更要提前調查清楚。”


    蘇嬤嬤恭敬地迴話:“充媛放心,現在宸月宮上下都提著精神呢,定然會護著主子平安。”


    林兮月還有兩個月生,皇上昨天給玉坤宮遞了話,已經準她剩下日子不去請安。


    這樣她們動手的機會也會少。


    花園稍微遛了一會兒彎,迴到宸月宮便躺下小酣,誰知一覺竟然睡到傍晚。


    林兮月睜眼靜靜望著帳幔一會兒,伸出一隻玉手撩開帳幔,想喊人侍奉,看到榻上小桌上的熏爐香煙嫋繞,元睿帝端坐在那裏,視線正含笑對上她:“醒啦?”


    看到她呆萌萌的,感覺甚是可愛:“還沒完全清醒嗎?”


    “嗯,”林兮月朝他伸手。


    元睿帝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扶她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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