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月想了一下,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新人入宮,大家的注意力會在新人身上,而她這裏關注度會小,然後她再與新人爭寵,惹怒皇上即可。


    如果能躲幾個月她基本到了快生的時候。


    兩天後一道宮裏遴選良家女,充盈後宮的旨意由皇後發出。


    這次遴選沒有針對全國,隻是都城小範圍內進行,由太後和皇後全權承辦。


    嫻妃為了保胎一直在千佛寺住到七月底才迴宮,迴到宮裏沒有幾日便生下了三皇子。


    元睿帝大喜賜名元瑾,已故的二皇子名元錦,可見是把這個四皇子當做二皇子轉世。


    嫻妃看著自己臂彎裏的孩子,對一旁坐著的元睿帝道:“皇上你看跟錦兒那個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元睿帝湊過去看著,也開心道:“確實幾分相象。”


    嫻妃道:“我在千佛寺的時候都想好了給皇兒命名元瑾,謝皇上遂了臣妾的願。”


    元睿帝拍了拍她沒說話。


    嫻妃坐直身子道:“聽說過幾日新人就要進宮了。”


    元睿帝道:“嗯,這次是太後和皇後遴選。”


    嫻妃在心裏掂量了一下道:“臣妾聽說因為選秀的事林充容妹妹跟皇上使小性子呢?”


    宮裏近期有這樣的謠言,據說皇上翻了林充容牌子,結果林充容因為近期新人要進宮的事,跟皇上鬧,惹得皇上當夜沒留宿,從宸月宮出去了。


    這事都是私下傳,也隻有嫻妃才敢在元睿帝跟前求證。


    提到這事元睿帝臉上的笑容沒了,冷聲道:“別提那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嫻妃心道誰想宮裏進新人,隻不過端著賢惠,心裏苦,也隻有林充容才敢鬧。


    又坐了一會兒,元睿帝起身道:“你早些歇息,朕要去玉坤宮。”


    今天十五,按例要歇在皇後宮裏。


    到了玉坤宮元睿帝陪了三位公主一會兒就歇了。


    翌日休沐,元睿帝也出現在請安的大殿。


    眾人請過安各自坐下,先是皇後道:“三日後新妹妹們就要進宮了,你們要寬容以待,和睦相處,不許仗著資曆拿喬擠兌。”


    這樣的話看似說給大家,視線卻看向林兮月。


    林兮月明白皇後也是聽到傳言了。


    神色淡淡,知道接下來就該她表演了,她甩了一下帕子,扭著鼻子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元睿帝視線冷冷地掃過去,大家都感受到了帝王視線裏的怒氣,也都看著林兮月。


    元睿帝冷嗤道:“林充容你剛剛那冷眼翻誰呢?”


    林兮月驕蠻地道:“嬪妾沒翻誰白眼,嬪妾隻是想到幾句話心裏不舒服。”


    元睿帝問:“什麽話?”


    林兮月悠悠道:“新人從門入,故人從閣去。玉顏隨年變,丈夫多好新婦。”


    眾人聽後皆暗自提起一口氣,林充容什麽都敢說,就像嫻妃那樣得寵,新人進宮之時也得說幾句賢惠的得體話。


    都去瞧帝王的臉色。


    帝王的臉色自然一片寒意:“朕往日對你也算寬厚幾分,致使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朕是君。”


    “好一個新人從門入,故人從閣去,既然如此,朕便成全於你從閣去,從即日起林充容幽禁宸月宮,無詔永不得出。”


    祁雲煙不知真實情況,忙出聲為林兮月求情:“皇上你饒了林充容吧,她有口無心,絕沒有置喙皇上的意思。”


    “林妹妹你快跟皇上認錯。”


    林兮月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雙眼含淚:“皇上”


    然後又略帶慌張地求皇後:“皇後姐姐”


    皇後歎了一口氣:“你這樣的性子確實該閉宮門反思。”


    元睿帝沉著臉吩咐:“即刻把她給朕關宸月宮。”


    宮人皆傳嫻妃生了皇子,新人又進了宮,林充容成了帝王厭棄的落葉黃花。


    這次進宮的新人共有四人,兩位才人,兩位貴人。


    勢頭最盛的當屬一位姓張的貴人,據說此女通曉文墨,還彈得一手好琵琶,侍寢後雖沒有被晉升位分,卻得元睿帝賜了一個“惠”字。


    在大元就連嬪位的妃子大多也是沒有封號的。


    她一個貴人得了“惠”字,使得她的身份一下不一樣起來。


    皇後和嫻妃對她也不得不多關注幾分。


    元睿帝對惠貴人果真喜歡得不一般,翻她的牌子不多,但是極其喜歡宣她到禦書房侍候筆墨。


    午膳的時候帝王用膳喜歡聽她彈琵琶。


    雖然每天也隻是宣她到禦書房待一個時辰,也隻是彈彈琵琶,可這已經很了不得了,哪個嬪妃能天天被傳到禦書房去彈琵琶。


    宸月宮林兮月在練字,雲兮端著一盞燕窩粥進來了:“主子還有心思寫字,奴婢可聽說新人裏出了一個風頭正盛的貴人。”


    蘇嬤嬤怕她的話影響林兮月的情緒,斥責道:“瞎說什麽,風頭盛怎麽還是一個貴人。”


    雲兮不服氣地嘟囔道:“人家可是得了皇上的賜字呢‘惠’,咱們充容都沒有封號。”


    蘇嬤嬤瞪了她一眼:“住嘴,皇上待咱們主子的好不是她們能比的。”


    林兮月知道蘇嬤嬤是怕她聽進心裏影響到腹中胎兒:“嬤嬤莫擔心,那些我不會往心裏去。”


    她低頭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咱們皇上不過而立之年,日後還不知要有多少新人入宮,與其為那些氣著自己,不如練會字,眼下沒有什麽比肚子更重要的。隻有他才是真正屬於我,於是我血脈相連的人。”


    蘇嬤嬤倒了一杯蜂蜜水遞過去:“主子能這般想可謂通透。”


    “說句實話,雖然外界都傳新人如何得寵,皇上待主子確實可謂用心,為了護主子這胎,幽禁了主子,可從吃喝用度都是高公公親自經手,生怕委屈了主子和肚子裏的龍胎。”


    “皇上還經常半夜悄悄過來瞧主子,就憑這份用心,連嫻妃也沒有的。”


    林兮月淡淡道:“皇上待嫻妃什麽樣子,咱們也是外人,夫妻的事隻有二人最清楚,沒有必要比較。我現在想的就是平安生下皇嗣,皇上按允諾晉我位份即可。”


    林兮月心裏通透,可這樣的話不能讓帝王知曉,男女之間隻有感情才能成為羈絆,她以前不敢往外推元睿帝,現在更不敢,因為她的盛衰不隻是一個人的問題,還關係到腹中的孩兒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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