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月自然不能放過任何在皇上跟前討憐惜的機會,藥抹好後她手捉住元睿帝的衣袖:“皇上會不會留疤?”


    “不會,朕送你迴去。”


    上了龍輦後林兮月靠在元睿帝身上:“皇上臣妾臉也傷了,你會不會因為嬪妾醜陋,不要嬪妾了?”


    她自然知道不會留疤,隻是故意撒嬌給帝王,讓他感覺自己有多在意他的寵愛。


    元睿帝把她摟住:“不會的,朕不會嫌棄嫋嫋,永遠不會。”


    “嫋嫋剛剛你不害怕嗎?為什麽抱著那個貓不放?”


    林兮月小聲抽了一下鼻子:“嬪妾怕,嬪妾最怕貓了,可嬪妾不能放手,我後麵是嫻妃,萬一它衝撞到嫻妃,她可是有身孕的。”


    元睿帝更是心疼,把人直接抱自己腿上:“嫋嫋你心底太善良了,總是為旁人著想。”


    林兮月揚起小臉,含著水霧的眸子盈盈望著帝王:“皇上你錯了,嬪妾不是因為善良。”


    “嬪妾做這些因為皇上,皇上喜歡嫻妃,所以嬪妾才會那樣做。”


    “嫋嫋你,朕更希望你能平安,你懂嗎?”元睿帝迎著她視線,“你永遠應該先考慮自己,如果你有事朕更擔心。”


    元睿帝心裏對她的話是存疑的,但是又寧願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


    瑞香宮裏嫻妃正坐在榻上做針線,宮人進去稟:“林充容來了。”


    嫻妃懷疑地重新問了一遍:“誰?”


    宮人再次稟:“宸月宮的林充容來瞧主子。”


    嫻妃朝門口看了一眼,臉上掛上笑容:“快請林充容進來。”


    林兮月進去以製為嫻妃見禮,然後入座。


    嫻妃吩咐宮人上茶:“林充容今日怎麽會來我這裏?”


    林兮月接過宮人遞過去的茶盞,打開茶盞蓋子,又合上:“不知嫻妃姐姐對昨日突然出現的野貓有什麽看法?”


    嫻妃斜靠在椅榻上,散漫地玩弄著手裏的帕子:“我能有什麽看法,林充容怕是找錯了人,我可跟那件事一點關係也沒。”


    林兮月解下掛在腰間的荷包遞上前:“嫻妃當真認為那件事與你沒有一點關係”


    嫻妃不解,伸手接過荷包,拿在手裏先是看繡工,然後又放到鼻子下麵聞,眉頭擰起:“這荷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林兮月唇角彎起,淺淺一笑:“我自然知道荷包不是出自嫻妃之手,那隻貓被人灌了藥,而我這隻荷包裏又裝了荊芥。嫻妃可曾想過那野貓撲向我,如果當時我驚惶失措會往後退。”


    嫻妃臉色變得煞白,她正是站在林兮月後麵:“可,也許是我們碰巧站在一起。”


    林兮月壓了一下含著一股冷意的眸子:“嫻妃娘娘在宮中幾載春秋,應該不會說出這麽單純的話吧?”


    “就算你當時不在我後麵,我不抓住那隻野貓,它亂竄大家驚慌失措,你又會怎樣?”


    嫻妃秋水的眸子,驚得一眨不眨。


    林兮月輕聲:“隻怕是有人想一石二鳥,所以這荷包才會出現在我身上。有什麽讓你落胎,最後兇手指向我更好的,這樣可是一下拔出兩顆眼中釘。”


    嫻妃直直望著林兮月:“你知道是誰?”


    林兮月唇角再次勾了一下:“知道不知道有什麽不同,必須想法子引她現身,拿到鐵證才可。”


    嫻妃沉默了一會兒:“你跟我說這些,想做什麽?”


    林兮月捋了一下自己的帕子:“第一投誠,讓你知道我對你腹中的龍胎沒有興趣,第二合作,不找出那個人,我們倆都無法安穩。”


    嫻妃壓著眸子思考很久,複抬起,臉上漾出笑意:“林充容是想順勢而為,給她機會,我知道怎麽做了。”


    林兮月知道跟聰慧的人打交道容易:“那妹妹我便先行告辭了。”


    林兮月迴到宸月宮沒多久,嫻妃宮裏的管事嬤嬤攜帶很多補品還有錦緞進了宸月宮的門,說是她家主子迴想昨天的事,念叨是林充容救了她的龍胎,讓送一些東西過來感謝。


    嫻妃給宸月宮送東西的事很快傳開了,紫宸殿元睿帝聽到這個消息,一連問了高公公兩遍才敢確認是真事。


    可他心裏還是覺得懸,這倆人能關係好?


    朝華宮裏蘭修容正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這件事你辦得不錯,我早看出你是一個聰慧的人,隻要你好好辦事,後麵聖寵的事自有我為你安排。”


    對麵的正是祁雲煙,她壓著眉毛,神色懨懨:“原本想著可以順帶解決那個人的肚子,沒承想林充容竟然死死抱著那隻貓沒放手。”


    事一次沒成後麵還可以慢慢圖謀,這次原本也隻是想試一下祁雲煙的忠誠,荷包她真給林兮月戴了,貓也攻擊了林兮月,還抓傷了人,一看就非作假,目的也達到了,蘭修容安慰道:“這事不急,需要慢慢計劃,後麵還有機會。”


    祁雲煙想了一下道:“沒想到嫻妃竟然主動跟林充容示好,原本該相鬥的兩人竟然修複了關係。”


    蘭修容想到是另外一層:“她倆關係不修複咱們哪來機會啊,修複得好。”


    “你也要多跟林充容親近。”


    祁雲煙道:“這個自然,她現在受了傷,明日我做些糕點給她送過去。”


    蘭修容看向一旁的宮人:“把皇上新賞我的那套珊瑚頭麵拿給祁充容。”


    “你啊,打扮得太過素淨了,男子都是需要視覺刺激的。”


    祁雲煙也不推辭,輕笑道謝:“謝修容姐姐。”


    蘭修容:“跟我客氣什麽。”


    “我知道你跟林充容有一起進宮的情義,咱們宮裏的女人,入宮之前無仇無怨,誰願意莫名其妙針對旁人,還不過是沒辦法。”


    “你進宮時間尚短,早些在東宮之時皇上偏寵嫻妃,當時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很艱難,皇後那個時候是太子妃,被壓製的都還不如一個侍妾。後來嫻妃閉了宮門,這宮裏才算恢複正常秩序,沒了寵妃,皇上開始雨露均沾,咱們這些人的日子才有盼頭,每個人多少都會輪到侍寢。”


    “這樣的平衡維持了幾年,從林充容進宮慢慢被她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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