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強硬隻能讓他當作自己鬧鬧小脾氣,見好就收懂得收斂才能把他抓在手裏。


    她不想嘴上說違心的話服軟,那麽就隻能用眼淚。


    眼淚是一個女子訴說委屈,表現柔弱的最好方式。


    元睿帝薄唇吻上她的眼,溫柔地吻幹了她的眼淚。


    抱起人往床榻走去。


    房裏除了交纏的唿吸,到後來床幔的搖晃,徐徐似涕似訴,似嬌的聲音。


    林兮月這次使性子做的事,都是經過考慮的,她並沒有讓自己宮人的人去送東西,而是讓皇上的人去送的。


    嫻妃和蘭修容剛接到東西,都以為是皇上的意思,以為是皇上敲打她們。


    兩人都很乖巧地受了禮,還向皇上告罪。


    過了些天又聽到皇上給她們送東西那日在宸月宮,就想著皇上是受了林充容的蠱惑。


    嫻妃心裏氣林兮月,但看到觀音像警醒了,她在素心宮拜觀音多年,想到了逝去的二皇子,知道自己現在不該爭長短,而是應該保住龍胎。


    皇上已經把她有孕的事公布出來,她需要打起所有精神防範,林兮月那麵她顧不得計較。


    蘭修容卻不一樣了,原本她就在尋機會對付林兮月,送書這件事更讓她增加仇視之心。


    嫻妃有孕另外兩位高位嬪妃都緊張,一個是皇後,一個是俞貴妃。


    她們不得不擔心,以皇上對嫻妃的寵,一旦她誕下皇子,皇後擔心自己的後位,俞貴妃則擔心大皇子將來的前途。


    *


    林兮月跟世子發過誓,事不做則已,但凡做必要籌措細致。


    這日午時青煙去紫宸殿說是宸月宮跟禦膳房要了釀蟹請皇上去用午膳。


    自從發生送觀音那事,兩人一夜雲雨過後,都不再提及,感情反而更好了。


    到了時間元睿帝結束朝務便往宸月宮走,進到院裏聽到有悠揚的小曲傳出,聽著是林兮月的聲音,他快步走到殿門口示意身邊的人噤聲,站在門口聽。


    林兮月唱的是一首民間小調,她此時正坐在房裏的榻上,手裏拿著為皇上縫製的棉襪,因無聊隨口哼著小曲。


    聽了一會兒,元睿帝開始合著樂調拍手,然後走入房中。


    林兮月彎著眉眼等著他誇讚。


    元睿帝視線先落在她手裏棉襪上,此時他心裏浮現“夫妻”這個詞,榻上那個拿著針線的人就是一個小妻子在為夫君縫衣。


    他把襪子接到手上,指腹摩挲上麵細致的針腳,心裏一種酸澀和甜蜜同時湧現:“嫋嫋,這襪子是不是做好了?”


    “還有最後一點收尾,明天皇上就可以穿。”


    “朕要留著,留到除夕穿。”


    林兮月一下被他逗笑了:“皇上,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還要把新衣留作過年穿。”


    元睿帝手輕輕撫著林兮月的臉頰:“因為這是嫋嫋為朕縫的。”


    林兮月環住他的腰:“皇上喜歡,以後嬪妾還會為皇上做的。”


    他迴抱住她,低下頭在她額發上輕輕親了下:“嫋嫋可要說話算數,每年都要為朕縫。”


    “好,以後嬪妾每年為皇上縫製”她想了一下又說,“當然也有例外,如果哪天嬪妾沒管好脾氣惹怒了皇上,皇上把臣妾給打冷宮了,又或者有一天嬪妾年老色衰皇上喜歡上了新的妹妹,那嬪妾便不為你縫了。”


    他直接吻住了那個張合的粉唇,吻結束,還輕輕咬了咬唇瓣,才放開:“臨近年關不許胡說,朕怎麽會嫌棄嫋嫋。”


    林兮月視線透過窗,看到祁雲煙來了:“皇上,讓人擺膳吧。”


    “好,”元睿帝牽著她往桌前走。


    門口蘇嬤嬤稟:“祁充媛來看望主子。”


    元睿帝:“她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林兮月含笑道:“請祁姐姐進來。”


    “蘇嬤嬤讓青煙她們擺膳。”


    祁雲煙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對襟長裙,繡著連珠團花錦紋,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著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


    進來先給元睿帝問安,元睿帝淡淡讓其免禮。


    林兮月笑著招唿:“姐姐既然來了,不妨坐下一起用膳吧,皇上覺得呢?”


    元睿帝很淡地嗯了一聲。


    菜很快上了,林兮月又招唿蘇嬤嬤拿來一瓶梨花酒,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


    祁雲煙拿起酒壺就要為元睿帝斟酒,視線也看向元睿帝。


    “啪!”林兮月手中的玉箸重重拍在桌上,“祁姐姐我好心留你用膳,你竟然勾引皇上。”


    祁雲煙放下酒壺,跪在地上:“皇上,嬪妾沒有。”


    元睿帝也確實沒注意到祁雲煙有勾引他的行為,最多也就是看了他兩眼,她柔聲對林兮月道:“嫋嫋用膳呢,不可亂使性子。”


    誰知林兮月更蠻橫了:“你們這樣對我,當著我的麵眉來眼去。”


    元睿帝眉頭皺起,沉聲吩咐跪著的祁雲煙:“你退下吧。”


    他倒是沒有多想,以為林兮月吃味了,伸手捉住她的手:“不許胡鬧,朕都沒有瞧那祁充媛一眼,怎會眉來眼去。”


    林兮月假著哼了一句,扭過身子。


    元睿帝氣林兮月胡鬧,心裏又隱隱高興,覺得她這樣草木皆兵,這般小心眼是在乎自己,把人抱在腿上坐下,耐著性子小聲哄:“不生氣了,以後朕不看她。”


    他心裏感覺挺冤,沒有刻意去瞧祁雲煙:“朕記得祁充媛還從來沒有侍寢過,你吃哪門子味。”


    林兮月心頭一緊,生怕他記起這茬,再翻祁雲煙的牌子,人家可是要給表哥守身的,立馬驕蠻道:“怎麽,你現在想翻她牌子?說誰沒有眉來眼去的?”


    元睿帝對祁雲煙的印象還是之前林兮月落水,她救的時候留下的,根本沒有惦記這個人:“朕沒有,嫋嫋別氣,朕不會翻她牌子。”


    祁雲煙那邊從出宸月宮大門就開始哭,哭著一路走迴的麗芳閣。麗芳閣離宸月宮很遠幾乎繞了個大半個後宮。


    消息傳到玉坤宮裏的時候,蘭修容正坐在皇後身邊陪她對弈。


    皇後蹙眉不解道:“倆人關係挺好的,鬧成那個樣子?”


    蘭修容也無法猜透,擰眉道:“祁充媛性子沉穩,即使跟林充容拌幾句嘴也不至於在外麵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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