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多拿起一個火龍果啃著,嘴巴鼓的像隻小倉鼠似的,主要是瓜子已經嗑完了。


    周圍,有不少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他們這裏,重點是北都雙嬌。


    畢竟,這可是能代表北都年輕一代的兩姐弟,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周無病看向兩人:“二位應該不是專門過來找茬的吧,不知有何賜教?”


    “沒找你。”楊雨荷轉向旁邊的林雨,目光帶著不確定道:“我是為你而來。”


    “找我?”林雨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周無病等人也頗感意外,目光在兩人之間不斷遊動。


    這……有故事?


    錢小多忍不住又拿起了一個火龍果,眼中有洶洶的八卦之火。


    “你叫什麽?我總覺的你身上的氣質有點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雨臨,就普普通通一散修,我能肯定這是第一次見姑娘。”林雨故作鎮定,壓著嗓門迴道。


    “雨兄,你的聲音怎麽……”唐玉寶打著酒嗝,話還沒說完就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喝醉了。


    楊宏同樣盯著林雨,道:“說實話,我也覺得你似曾相識。”


    “講……”林雨猛地止住了話頭。


    楊雨荷長長的睫毛輕顫:“你是不是想說講道理?”


    “啊?講什麽道理?誰會和女人講道理?那不大傻子麽,我是想說你們二位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不認識你們。”林雨攤了攤手。


    “不可能,姑奶奶我的直覺從不會出錯,我以前肯定在哪見過你。”楊雨荷十分確定道。


    女人那該死的直覺!


    林雨在心底歎了口氣,看來隻能飆演技了。


    於是他開始各種裝傻充愣,答非所問,盡可能的不露出一絲破綻。


    見問不出什麽,兩姐弟同時站起身。


    就當林雨以為兩人終於要離開的時候,楊雨荷看向周無病,突然冒出了一句:“我有個想法,十日之後,大家一起進魔窟嶺如何?”


    “不行!”林雨心頭一突,直接站了起來。


    要是和他們同行,他的身份很可能就會暴露了,自己好不容易才隱藏起來,雖然這兩姐弟應該不會害自己,但就怕有意外情況。


    “你幾個意思?有我這麽個大美人陪你們闖魔窟嶺,你居然還敢拒絕我。”


    楊雨荷眯起眼睛,換上了溫柔的語氣:“你是不是也想和地上這個家夥一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看著就要發飆的美麗少女,林雨硬著沒敢把那個不字說出來,求助似的看向了周無病。


    可惜,周無病並沒有領會到林雨眼神中所表達的意思,想了想,點頭道:“一起……倒也不是不行。”


    在他的想來,這對姐弟的實力深不可測,北君主親傳弟子的身份說不定還能避免一些麻煩。


    讓這兩個人加入隊伍,到時候爭奪帝藏無疑會更有把握。


    再說了,就楊雨荷這火爆不講理的性子,他敢不同意麽?萬一對方惱羞成怒,還躺在地上的宋霍就是下場。


    “成,那就這麽說好了,十日後我會在城門口等你們。”扔下了這麽一句話後,楊雨荷邁著修長圓潤的大長腿走了。


    “差不多了,我們也走。”


    於是,周無病和孫天抬著喝醉了的唐玉寶,鄧其鬆和顧安抬著還在不停抽搐的宋霍,離開了觀星了。


    他們迴到了宋霍和錢小多之前所居住的大院。


    ……


    深夜,林雨獨自走出房間,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壺清酒,自飲自酌,望著頭上的星河發呆。


    隨著越來越多的故人出現,曾經在北都大地的記憶不由湧上心頭。


    “你們還好嗎?”林雨輕聲,腦海中浮現出陶竹那張絕美的臉龐。


    一年前的大逃亡,他自然也知道在無盡林海暗中有不少人在保護他。


    有能力,且能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無疑隻有陶竹三女。


    林雨又想起了在玄古秘境,那三年的朝夕相處,這份情誼當不論何時想起都會讓他一陣悸動。


    恍惚間。


    他似乎看見了那個遠在北都身影,她的一抿一笑,一起經曆過的點點滴滴,迴憶如同久釀的美酒,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的越發香醇。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林雨下意識脫口而出。


    “好文采,月下獨飲,雨臨兄弟好雅興。”周無病走出房門,笑道:“我猜你是在想一個人,一個女人。”


    “見笑了,周兄,一起小酌幾杯?”林雨收迴思緒,舉杯相邀。


    “好。”


    星月下,兩人對飲,轉眼間酒壺就見底了。


    “我們之間認識也有一段日子了,怎麽從未聽你提起過在北都的事。”周無病語氣平常,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打著。


    “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麽。”林雨放下酒杯,平靜道:“我隻是個無權無勢的散修,過去的經曆不值一提。”


    “謙虛了,就雨兄弟你的這一手陣法,就足以冠絕年輕一代。對了,我聽人說,一年前那個在北都鬧出無邊風雨的林雨,似乎在陣道上也頗有造詣。”


    林雨神色如常,又拿出了一壺酒,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不知周兄提起此人是何意?”


    “沒什麽意思,就是隨口一說。”周無病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道:“這裏是中域,我們十兄弟從不懼任何勢力,你既然是我們的朋友,很多事情也可以不用顧忌。”


    “能認識你們,我很幸運。”林雨說的很認真。


    “我們也是,兄弟不勝酒力,有點乏了,就不陪你思念佳人了。”


    留下了這麽一句話,周無病起身迴到了房中。


    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林雨笑了。


    十害之中,周無病的心思最為縝密,也很擅長觀察,估計是因為北都雙驕的緣故,看出了些許蹊蹺,從而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可他並沒有直接拆穿自己,而是故意找機會說了這麽一番話。


    林雨自然聽懂了,周無病是在表明一種態度,在告訴他,就算你是那個林雨也不用擔心。


    他們在乎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是你這個朋友。


    “今晚月色真美。”


    林雨收起酒壺,步履輕鬆的迴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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