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可林雨此時卻有一種如墮冰窖的感覺。


    主要是那個少年出現在此給了他很大的驚嚇。


    “一個來自太初時期的怪物……”林雨縮了縮脖子,頭皮發麻。


    前段時間,天宮消失之際,他為了躲避追殺而變成小豬,最後將一群生靈坑殺在了先天大道陣地,並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那個在太初時期把自己葬下的狠人從棺材裏爬出來了,逆天重生!


    就在林雨逃離荒地的最後一刻,曾遠遠的望了一眼,親眼看見他跟著自己離開了陣地。


    而不遠處的那個少年,給他的感覺如那時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對方更年輕了,記得他剛複活的時候是中年模樣,如今又變成了少年。


    妖孽一般!


    “竟然返老還童了。”林雨呆呆的看著對方。


    這是何等詭異的事,生死於太初,還魂來當世,生機煥發,迴到了十幾歲的模樣。


    對麵處,少年同樣也在看著他,張了張嘴。


    從口型上看,它說的是:我記得你,又見麵了……


    林雨當即一個激靈,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什麽情況?”小豬注意到他的表情,順著視線看去,瞥了少年兩眼後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沒啥特別的啊,你一直盯著別人作甚?”


    “我……你要死啊。”林雨兩腿一軟,急忙捂住了它那張欠揍的豬嘴。


    “咳咳,放手。”小豬掙紮,很不爽,而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尼瑪,你丫的不會是好這口吧!”


    “好你大爺。”


    砰!


    林雨滿頭黑線,直接將其拉到一邊,低聲道:“混蛋,那個就是當初差點把你尾巴揪下來的人,不想死就閉嘴。”


    “啥!”


    小豬猛地迴頭,隻見少年帶著笑意,瞥了眼它的尾巴,戲耍的意思很明顯,而後迅速的鑽進人群中消失了。


    “哥擦,還真是它。”小豬頓時一個哆嗦,也不知是不是留下了心理陰影,急忙把尾巴給縮迴去了。


    “人不見了。”林雨鬆了口氣,小聲道:“死豬,你說它到底還算不算人?”


    然而,小豬並沒有迴答,像是還沒從驚嚇中醒過來,如塊木雕。


    “我在問你話呢!”他低下頭,拍了下它的豬頭。


    “尼瑪,它怎麽這麽年輕!”小豬直接叫道。


    “講道理,能不能小聲點。”


    “見鬼了。”小豬皺眉,臉色十分難看,不停的自言自語。


    不得不說,少年的出現著實讓他們感到了不安,用小豬的話講,這極可能當世的一大禍端,搞不好能影響到世界格局。


    “這麽誇張?”林雨錯愕,雖然也覺得此人會給世界帶來一些影響,但應該還沒那麽嚴重才是。


    “你懂個屁。”


    小豬白了他一眼,解釋說這是一個來自太初的存在,死而複生,肯定是極盡蛻變,實力絕對比生前更上一層樓。


    而且還身懷大秘,搞不好連太初消失的真相都能從其身上挖出來。


    橫穿了時光長河的異類,這種人一旦發狂,就算是道帝重生都不一定能降服。


    “小子,這事千萬不能外傳,萬一要是讓十大王族知道了,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擒住他,包括你們人族。”小豬凝重道。


    一個來自失落曆史的男人,沒人不眼紅其秘密。


    再說的透徹點,此人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道兵,無與倫比!


    “我有點搞不懂了,為什麽萬族對太初時期的真相如此執著?”林雨不解,一個消失的時期而已,卻是能讓最頂端的族群都為之瘋狂。


    其重視程度,遠遠超過了上古、荒古、太古等時期。


    “嘿嘿,這裏麵自然有原因了。”小豬眯著眼睛,說道:“據說,誰要是能完整的了解到那段曆史,就有可能成就神位。”


    “你們在那嘀嘀咕咕半天說什麽呢?”邊上,安玉澤走了過來。


    一人一豬頓時默契的結束了話題,畢竟,此事牽連著太初,關係太大,哪怕是好朋友也不能透露。


    “該死,哥差點忘了,當初可是我們把它刨出來的,該不會沾染上什麽因果吧。”小豬咕噥。


    “講道理,有因果那也是你的事,你們之間都有過肌膚之親了的說。”


    “滾!”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黑夜來了又去,當地平線上射出萬道光,清晨徐徐而來。


    同時,時空大裂縫裏的亂流徹底平靜了,呈現出穩定狀態。


    從下往上看,宛如一條倒過來的深淵。


    “哈哈,可以迴去了!”有人興奮的大叫。


    “結束了,這個鬼地方死了我兩個兄弟,現在終於可以走了。”另一位老生大吼,恨不得立馬離開。


    “走咯!”


    唰唰唰!


    人影升空,極速往上衝,就像是無數的小雨滴逆流天空。


    同樣不安寧的還有另一邊獸區,許多兇獸咆哮,縱天而去。


    “喵。”一頭小貓不舍的看著母貓。


    “去吧,去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老母貓輕輕的拍著它的額頭。


    小貓紅著眼,心情複雜,在家人與自由之間徘徊,掙紮。


    可最後,它還是選擇飛向了出路,在空中不斷的迴頭,像是要將母親的模樣死死的刻在心底。


    這一去,或許今生都不能再相見了。


    密林中,老虎王將小虎帶了出來,而後轉頭便走。


    “吼吼。”小老虎看著父親已經不再挺拔的背影,輕聲叫喚。


    “離開吧,虎父無犬子,不必留念,記住在外麵別丟了我們虎族的臉。”虎王頭也不迴的說道,很強硬,卻沒人看到它眼中滑落的淚花。


    或許每個家長都一樣,哪怕是再不舍與難受,也做不到在自己的兒女麵前展示出脆弱一麵。


    “吼!”小虎目光堅定,在迴應老父。


    這樣的畫麵在獸區各地都有,老獸王們親自送自己的子女遠去,因為它們深知,雛鷹需要的是浩瀚天空,隻有這樣才能自由翱翔。


    一頭頭小獸告別了父母,告別了長輩,告別了故鄉,遠走他方。


    下方,老獸王們帶著祝福目送子女,宛如一塊塊落寞的大石。


    直到小獸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它們這才露出舍不得的情緒,有笑也有淚。


    兒行千裏母擔憂,親情之下,人和獸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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