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屈辱也隨之而來,奈何聶多命動彈不得,隻得咬緊牙冠承受鋪天蓋地的的瓜果和爛菜葉子。


    很快,朗青疏與聶多命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片幹淨的地方。叫罵聲不絕於耳,無論他們怎麽樣都掙紮擺脫不了!


    隨後的馬車裏,百裏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而後縮迴脖子。一轉身,對上百裏邪冰冷的眼神,百裏歌眸光又是不自在的一閃:“哥哥……要不,趁王爺還沒有發現,咱們也跑路吧!”


    “你以為跑得掉?”百裏邪吃了解藥,還有一點沒有完全恢複。靠在軟墊上,聲音有點虛弱。


    百裏歌聞言急了:“我也不想發生這些事的嗎,可是宮笑威脅我,說我不幫他引開你的注意力,就要毒死你!而且,他也說他時日不多了,我看他也怪可憐的,於是就幫他完成最後一個心願!他也跟我保證過不會亂來的,誰知道這兩個陰魂不散的突然蹦出來,弄出這麽多事情來呢!”


    “歌兒,你不會撒謊!”百裏邪聲音也冷冽的開口,眼睛直直的盯著百裏歌的眼。


    百裏歌心頭一跳,根本不敢和百裏邪對視。


    “你也知道我不會撒謊,又嘛要撒謊?再說,你也看見了,宮笑為了保護王妃連命也不要了,就證明他真的不會傷害王妃!他要是想做什麽的話,也不會告訴我地方。你問我的時候,我也不能告訴你位置,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人了!”百裏邪望著車窗,不滿的咕噥道。


    百裏邪一時隻是看著百裏歌,卻不再說話。


    百裏歌被看了好一會兒,終究忍不住豎起秀眉嗬斥:“好了,哥哥你別這樣看著我行嗎?”


    百裏邪便垂了羽睫閉上眼睛,不再多看她一眼。而他不看了,百裏歌反而更擔憂。


    “哥哥!”百裏歌還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的樣子。


    “待會兒你別和我們進宮了!”百裏邪說道,再次睜開眼睛,便從袖子裏摸出一隻錦盒遞給她開口:“既然你身上的毒王妃都幫你解了,我也就放心了!拿著這個,離開京畿,有多遠走多遠,別再迴來!”


    “哥哥!”百裏歌聞言驚異的拔高了聲音。


    “裏麵怎麽了?”這時,外麵駕車的隨侍以為百裏邪有事,所以探頭進來。百裏歌連忙禁聲,擺手說沒有怎麽。隨侍看了看百裏邪,確定他安好便又縮迴頭。外麵此時喧嘩聲震天,所以並沒聽見兄妹之前說了什麽。


    百裏歌背對著馬車簾,望著百裏邪的眼睛卻已經濕潤:“你是嫌我累贅,所以終於要拋棄我了嗎!”


    百裏邪聞言俊眉皺起,不善言辭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但他覺得,他與百裏歌之間不適合用拋棄來形容。曾經,他欠她一條命,而後用無數條命來還她。終究,她能夠過正常人的生活,他覺得心底最大的石頭落下。


    他不能給她想要的未來,也知道稍後哥舒璟必然會追究殷璃飛被擄劫的事情。所以,讓她獨自遠走高飛是最好的辦法。而且,以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百裏歌也隻有離開他,才能真正過上新生活!


    “盒子裏是銀票和地契,夠你衣食無憂的過以後的生活!”百裏邪淡淡的說道。


    百裏歌聞言,還欲說什麽,百裏邪又開口:“我不是你哥哥!”


    聽得這裏,百裏歌的眼淚終究忍不住滑落:“是,你不是我哥哥,是我癡心妄想了!你這麽嫌棄我,我走好了!”說罷,直接掀開車簾,自還行駛的馬車上跳了下去。


    駕車的隨侍不防,差點被百裏歌推下去。下意識想防備的時候,百裏歌人已經竄下馬車,眨眼的功夫就被人群淹沒。


    “怎麽迴事?”隨侍納悶的看看湧動的人群,又迴去看百裏邪。


    “使性子而已,隨她吧!”百裏邪淡淡的解釋。


    百裏歌一路亂竄,眼淚模糊了視線。一路也不知道撞倒了幾個人,引得一路謾罵,但也未曾迴頭。


    “百裏歌!百裏歌!”


    正在這時,手腕被人一把扯住,百裏歌恍惚迴頭,對上一雙焦急的眼。


    “你怎麽了,叫你也不理,隻顧著在這裏亂竄!”


    百裏歌睜了睜模糊的眼,想看清眼前人。


    “你怎麽哭了?”來人驚詫問道。


    百裏歌忙擦幹眼淚,看看來人:“秦紫月,你怎麽在這裏?”


    秦紫月看看百裏歌紅腫的眼睛,看她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解釋道:“我來找人的!你要不要緊?”雖然原來是不待見這個人的,不過中州的路人,也算同生共死過。又同是殷璃飛身邊的人,所以如今已經能說上話。秦紫月也不如之前那般排斥百裏歌了!


    原來覺得她討厭,後來了解了知道,她不過是太寂寞了,需要一個朋友!


    “這裏人山人海的你要找誰?”百裏歌聞言,也不禁詫異。


    秦紫月眸光閃了閃,忙道:“哦,我就隨便找找,能找著就找著,找不著就算了!”而心底卻想著懷裏揣著的荷包。


    她一直問不到北堂臻在哪裏,今天又不見他當值。聽說殷璃飛已經安然往迴返的時候,鬆了口氣,便拿了牌子出宮來,知道今天是北堂辛奇行刑的日子,猜想他大約會來這裏!


    主要昨夜的夢也讓她難安,北堂臻送的東西的含義也讓她耿耿於懷。她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什麽事情,待在宮裏,心慌的她坐立難安!


    “你沒事吧,怎麽在大街上哭?”秦紫月轉移話題問道。


    “沒什麽,剛剛被菜葉子刮到眼睛了!”百裏歌有些不自在的閃了閃。


    “哦,那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秦紫月說道,而後就往人群的另一個方向開擠。


    原本還傷心著的百裏歌見她這樣,心底疑惑,眼看著她要擠遠,忙跟了過去:“你要找什麽人,我也幫忙!”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秦紫月終於擠到刑場外圍。隻見被木柵欄圍住的刑場內,守衛森嚴,中間的刑場上跪了兩個待行刑的死囚。死囚的臉低垂著,滿頭滿臉沾染了爛菜葉子和不明液體。


    死囚的後輩插著的木牌上,寫明著身份。這兩個人,一個是吏部尚書,一個是北堂辛奇。


    秦紫月一眼看見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北堂辛奇,一時心頭感覺卻很怪異。


    忍不住看了兩眼後,眼睛就在刑場外圍搜尋北堂臻的影子。看了一圈,沒有看見人,最後眸光不經意一抬,看見監斬台上的官員。秦紫月心頭下意識一跳,因為上麵的人正是淩夙錦,以及風愚。


    而淩夙錦居然也在這時看向她!秦紫月隻看了一眼,就趕忙收迴視線。也不知道淩夙錦怎麽在這麽多人裏看見自己,秦紫月忙又在人群裏找起北堂臻來。


    正在這時,秦紫月感覺有人狠狠撞了一下自己,慌忙間卻被一隻手扶住。秦紫月眸光一亮,中州多次遇險時,每每都是北堂臻的出現及時相救,讓她下意識的以為是他。


    可是,卻感覺手心裏被迅速的塞進一樣東西。待她再迴頭,卻沒有看見北堂臻。秦紫月心底驚詫,忙攤開手心,卻發現是一小團紙。疑惑間,秦紫月掰開紙團。


    一看見上麵的一行小字,當即愕然睜大眼睛。一把攥住紙,秦紫月忙看向刑場中,眼睛直接落在北堂辛奇雖然跪著但依舊挺拔的背影上。


    “誒誒,你到底找誰啊?”百裏歌這時也終於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拍著秦紫月的肩膀,追問道。再仔細一看,發現秦紫月臉色發白,不免疑惑道:“你是怎麽了?見鬼了?誒,你幹什麽?”


    “時辰已到,行刑——”


    “不要,不能行刑!”秦紫月跟著大喊,忙翻過木柵欄,卻被絆倒在地。


    “喂!”一旁的百裏歌完全傻眼。


    守在柵欄旁的官兵立即警覺,紛紛虎視眈眈的瞪向秦紫月的方向,秦紫月掙紮著爬起來又喊:“你們不能行刑,上麵的人不是北堂辛奇!”


    “有刺客!”


    “有人要劫獄!”紛亂的情況下,秦紫月的聲音根本沒有人聽清。士兵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闖刑場,那麽必然就是劫獄!不由分說,就近的幾個士兵長槍一揮,當即就朝秦紫月刺來。


    “不要!”百裏歌跟著驚喊!


    秦紫月還趴在地上,一抬眼,隻見長槍逼來,根本無從反抗。


    刑場之上,易容成北堂辛奇的北堂臻也聽見這邊的動靜。隻因“劫獄”二字,一時間驚起一片恐慌。百姓立即四散,士兵紛紛朝一個方向趕。


    他第一想到的卻是北堂辛奇沒有走,知道自己頂替他上刑場,所以又反迴來救他了。所以急忙迴頭,卻見一個纖弱的身子被柵欄絆倒,就在她抬頭間,長槍直刺過去。


    北堂臻頓時驚懼的瞪大眼,下意識張口:“不——”


    “鏗鏘”一聲,金屬抨擊的聲響刺的耳膜生疼。


    秦紫月下意識抬手捂耳,好一會兒感覺預期的疼痛沒有來,連忙睜開眼睛。卻見一截斷掉的槍頭插在麵前的土地裏,秦紫月驚訝非常。


    忙抬起頭,就聽一個溫潤的聲音道:“把人帶過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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