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嬤嬤迴宮之後,就將此事告訴了齊後,齊後聽罷冷冷一笑:“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奸險小人,就這點小心思也敢在本宮麵前耍出來。教出來的女兒蠢笨至極,果真是自己也上不得台麵,哼!”


    餘嬤嬤低眉順眼的在一旁站著,很想勸齊後別輕敵,但見她的神情,覺得大約說什麽她也聽不進去。


    齊後一時又陷入沉思,不禁又想起那名舞姬,越想心底越是不安。好一會兒,便望向餘嬤嬤:“長公主最近可還好?”


    餘嬤嬤一愣,不知道齊後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問及長公主。眸光閃了閃,這才迴道:“老奴幾天前去皇廟看她的時候,她一切都好!就連周太傅都誇讚公主聰明伶俐,小小年紀,性子也是難得的沉穩。”


    “是嗎,那就好!”齊後皺了一個早晨的眉頭這時才有幾分舒展開,而眸光之後變得悠遠,仿佛又陷入沉思……


    ——


    南陽王府迴城的馬車上,馬車方駛出宮門,哥舒寧就哭倒在南陽王妃的懷裏:“母妃……”


    “我的兒啊!”南陽王妃也是一臉苦楚的抱住她,手溫柔的拍哄她的後背:“讓你受苦了!”


    哥舒寧正滿腹委屈與屈辱,聽得這暖心的話不禁心頭範暖,跟著問道:“母妃,您不怪女兒嗎,女兒給你們丟臉了,嗚嗚嗚……”


    “是母妃的錯,沒有保護好你,任你被人欺辱。這男人啊,就沒有幾個好東西!”南陽王妃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的說。


    哥舒寧聽得這裏,不禁更是傷心:“母妃,您說璟哥哥原來真的是喜歡寧兒的嗎?為何他能突然如此絕情?還是說,女兒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錯的!”


    南陽王妃的眸光一閃,卻是忙說:“母妃說了,我的寧兒最是乖順懂事,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母妃當初看走了眼,錯信了哥舒璟,當年也是見他對你憐惜,覺得他心裏是有你的。而且,確實你父王當年就你爺爺鬱公對先帝的恩情,戲言過你們的婚事,他並未拒絕。也是男人心易變,母妃一年未曾迴京,失察未覺,誤判了此人,害了女兒啊!”


    說著就開始抹淚,一副深深自責懺悔的模樣。


    哥舒寧忙從南陽王妃懷裏起來,一張臉又紅又腫的,配上神情好不淒厲,反而安慰南陽王妃道:“母妃,這怎麽能是您的錯呢?你與父王都一心一意為寧兒著想,你們有多疼寧兒,寧兒比任何人都清楚!怕當時是因為他年少根基不穩,想安撫父王說的奉承話。如今他權傾朝野,突然翻臉也不稀奇!從他側妃剛死,就又娶了新歡看出,他確實是個負心薄情的!”


    這些年她人在南陽,一直都是南陽王妃告知的這份約定支撐了她的愛戀這麽多年。每次迴京,她感覺得到,哥舒璟對她的態度也是溫柔的。從她懵懂起,就被注入要以傾慕之心想哥舒璟的觀念。哥舒璟又是那般優秀的男子,北齊國權貴裏的不二人上人,她很難不著迷!


    今天剛剛聽見他有了正妃,她深深的被打擊到了。仿佛懷揣了最美好年華的美夢在瞬間被打碎,寄托了一生信仰與希望的未來被狠狠摧毀!這對於從小要什麽就有什麽的她而言,可謂打擊沉重。


    所以,她拒絕接受。對殷璃飛說那番話的時候,有一半是抱著布局試探哥舒璟的心情,一半抱著抱負的憤怒。


    到最後不顧廉恥的求嫁給他,心底也是帶著怨氣的。那般作為也是問他:給了那樣美麗的一個承諾,卻在此時殘痕的背叛,是否會有一點點愧疚?


    對的,是背叛!


    南陽王妃看了一眼哥舒寧的神色,知道她此時身陷在怎樣的情緒糾葛裏,跟著開口道:“我看他那個什麽王妃也囂張不了多久了,身份卑微不說,更是沒有任何被景關係。哥舒璟能夠娶她,怕也是因為她那一手醫術。等她背利用盡了,想必也不會比那花樓出身的側妃下場好到哪裏去!娘算是看清了,在這王權社會裏,男人都是沒有心的!任何東西都比不過他們的江山霸業去!”


    “母妃,可是父王他——”哥舒寧聽得南陽王妃的話不疑有他,卻覺南陽王一直是心目中的慈父,不應該被罵進去。


    “別提你父王,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想想你哥哥,母妃這心裏也都是酸楚!要母妃再選一次的話,是絕對不會再入這皇門。表麵給人看見的似錦榮華,背地裏的母離子散的酸辛誰又知道?不是見那哥舒璟一表人才,又不必受製於人,又為了你的未來考慮,別說他隻是口頭承諾,就是他八抬大轎過來,母妃也不會讚同,怕也早為你選好如意郎君,哪輪到今日讓他來如此糟踐!”


    南陽王妃說著也是一副艱難味辛的樣子。


    好像世上男人都不是東西,隻得他們母女最交心。


    哥舒寧聽了,果然又是憤恨的凝了眸子:“不得不說,璟哥哥當真好狠的心思。先是獨寵那側妃,如今又獨寵這卑賤的女子。一時將他們捧上天,而後又狠狠的摔落地獄。嗬嗬,誠如母妃所說,那所謂的攝政王妃怕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短暫的功夫,心中憎惡的重點又被南陽王妃的話轉移到得到哥舒璟寵愛的殷璃飛身上,忘記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


    南陽王妃聽得這話,也不覺得哥舒寧有錯的樣子,接著開口:“終究有一天,他哥舒璟會哭著求咱寧兒嫁他。至於今天那女子帶給你的屈辱和傷害,她也必得有百倍償還的覺悟!”


    這護犢子的話明顯帶了幾分絕決的狠戾,聽得哥舒寧不禁眼淚又出來,動容的撲進南陽王妃的懷裏:“可是,璟哥哥說了,不許我再入皇城!”


    “那也得等咱們出去再說,現在你父王還得留京述職一段時間,他哥舒璟怎麽也不可能立即潛走你的,咱們還有時間挽迴!”南陽王妃篤定的勸著,仿佛哥舒璟的敕令沒有任何威脅一般。


    哥舒寧聽得這話,出於習慣性的信任南陽王妃,總算安心幾分。


    “我的乖女兒,別哭了,臉上的藥又都化開了,來快擦擦眼淚,娘再幫你上藥!”南陽王妃溫柔哄道。


    一句遲來的關心,又讓哥舒寧暖上心頭,感覺怕是親生父母在世也不過如此了吧!而今的郡主地位與榮耀,親生父母根本也不可能給!


    南陽王京府很近,半個時辰左右便到了府。將哥舒寧送迴房間安撫好後,南陽王妃直接就迴了自己的廂房。


    “寧兒如何了?”一進房間,南陽王就問道。


    南陽王妃揮退了眾人,關上門這才看了眼南陽王開口:“王爺放心好了,臣妾已經將她安撫好了,事情不會出離咱們的想法之外!”


    “如此便好!”南陽王點頭,想了想又說:“等過些日子我迴去了,你且先留京一些時日好好教導一番雲兒吧,這孩子太不成器!”


    “王爺還在生氣他不將攝政王娶妃的事情告訴咱們嗎?王爺,你莫生氣,這孩子,也許是忘記了……”南陽王妃語氣不禁軟了幾分的勸慰,與對待哥舒寧時明顯多了幾份為人母的慈和。


    南陽王卻揮手打斷:“行了,你不用勸我,本王自己的兒子,還能不知道是什麽性子?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這些年也是因為咱們少在身邊疏忽了,再不教就遲了!”


    聽南陽王沒有責罰的意思,南陽王妃這才放心,便也不再說什麽的應下了!


    攝政王府——


    “你是有話要說嗎?”廂房內,殷璃飛靠在窗邊的躺椅上手執一冊書,在被哥舒璟抬眸看了不下五次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斜對麵的珠簾旁,哥舒璟麵前攤開著奏折,這時正看著殷璃飛。聞言對上她的眸子,這才平靜的問:“你不問我,關於哥舒寧的事嗎?”


    此時晚風徐徐自敞開的窗外拂進來,惹得燭光搖曳,熏蚊的淡香縈繞出的氣氛寧和中帶著幾分淡淡的溫馨。成親以來,彼此都已經習慣了這樣共處一室,卻各忙各事的模式。偶爾有什麽問題,再交流一番,各不覺得紛繁或者寂寞。


    “我要問什麽?”殷璃飛詫異。


    哥舒璟長眉微動:“問我,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我真給了她什麽承諾,欺騙了人家感情,而後累得你受屈!”


    殷璃飛聽罷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眨巴著眼睛看向哥舒璟:“我看起來很眼瞎嗎?還是說,長了一顆蠢笨至極的腦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比較在意的是我們在一起時你如何待我!難道就因為別人心懷叵測的一句話,自己這日子就不過了嗎?如果你真要負我,那也算我自己看走眼倒黴,死了也是活該的!不如就等你負我的那天再說吧!”


    哥舒璟聞言微微一笑,仿佛心底有一絲朦朧的紗在殷璃飛的三言兩語間被撕開,彼此的距離在瞬間拉近。


    話鋒一轉,殷璃飛又問:“對了,越王獻的那個舞姬,你覺得如何?”


    “對於將死之人,我一般沒有太多揣度,飛兒覺得呢?”哥舒璟淡淡的反問。


    “將死?”殷璃飛詫異!


    哥舒璟這時收起奏折,起身慢步至殷璃飛身邊,寬大的袖子輕輕一揮,門窗皆閉:“嗯,時候不早了,該就寢了!”


    說話間已經走到殷璃飛身邊,抽走她手裏的書後,直接牽起她的手往臥榻走。晚間沐浴之後,兩人都隻著了白色清爽的綢袍,攜手前行間,看衣袂擺動,殷璃飛有種隨身邊人走在雲端的錯覺。除去那些紛爭,他對她的好,讓她一直覺得像場美麗的夢!


    “不會是人家朝你拋了個媚眼,你就想弄死人家吧!”殷璃飛眸光轉了一番,含笑問道。


    “所以你該趕到慶幸,潑了我一袖子的湯,反倒讓我陪了整個人!”說話間袖風一帶,殷璃飛就傾倒上榻。殷璃飛瞬時往床裏一滾挪出位置,捂住肚子笑道:“我是今天才發現,你口味好奇葩哈!”


    “是某些人不自知而已!”哥舒璟勾唇含笑,側身上了榻!


    殷璃飛的不滿很快被炙熱的吻淹沒,正意亂情迷之時,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咦?”殷璃飛詫異的看著從床頭摸出一件白色短衫的哥舒璟。


    疑惑間,哥舒璟已經將癱軟的她扶起,從袖子開始往身上套衣服:“這件衣服你穿上,可以防刀槍暗器!”隻覺貼身的東西沁膚涼而不寒,頓時,夏日與身邊人帶來的暑意都跟著消除了掉了一般。


    殷璃飛聽得這話,立即爬起來抬手摸向這件隻到腰下的長袖短衫:“傳說的刀槍不入嗎?”


    “也可防水防火,對於內勁隻能減去二成傷害!總之以後你皆穿著它,別輕易離了身!”哥舒璟說著,給殷璃飛仔細扣上白衫的盤扣。


    “這樣穿著還挺清涼的,什麽東西這麽神奇啊!”殷璃飛眼睛亮晶晶的問,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咦,有這麽好的東西,你當初怎麽會被傷到?為什麽不穿呢,還是說,隻有這一件這麽大的,你原來穿不上?”


    “這是冰蠶絲做的,因貼膚沁涼,也還有降暑的作用。我原是有件,隻是已經很久未縫敵手,所以忘記了!”哥舒璟解釋道,“放心穿吧,我著人做了兩件!”說著指了指枕頭旁另一件,殷璃飛一眼看過去,發現色質與自己的一樣這才放了心。


    “不過,你這麽晚給我穿上做什麽?”殷璃飛嗔道。


    哥舒璟的指尖輕撚開殷璃飛汗濕貼在鬢角的發絲:“別硬強撐了,睡吧!穿上這個,應該會涼快些!”


    殷璃飛心頭因得這話泛起絲絲甜意,彎唇笑道:“如此多謝夫君體恤了!”說著就拉過哥舒璟的脖頸吧唧一口,在哥舒璟反應過來之前鑽進他的懷裏蹭了蹭,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很快,懷裏傳來均勻的唿吸聲,哥舒璟唇瓣帶笑,再一揮手,滅了室內燭火。


    ——


    此時在皇後宮內,卻有人坐立難安,無法安寢。齊後衣冠齊整端坐殿內椅上,一副焦心的樣子。


    一個宮女匆忙進得殿後,對門口的人一番耳語,而後一路又傳遞到餘嬤嬤的耳邊。


    “皇上那邊如何了?”


    “這……”餘嬤嬤一時心慌,不知道如何迴答的樣子。


    “那個小濺人還在皇上的寢宮嗎?”齊後立即冷了臉色,一拍身邊的桌子。


    餘嬤嬤眸光閃了閃:“娘娘,不過是一個貴人的位置,想來也不會威脅到您半分。那樣的女子,相信也蹦躂不了多久。就是攝政王……也不會允許那樣的女子在後宮再有所作為!”


    齊後一聽得哥舒璟眉峰便皺起,憤然就站了起來。


    “皇後娘娘!老奴說錯話了!”餘嬤嬤見此立即跪下,“不過老奴也是為皇後娘娘身體著想,不該為了這樣一個卑賤的女子氣壞了身子,時候已經不早了!”


    心裏也十分不解,齊後今天怎麽了。這類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齊後已經看淡,為何這次這麽緊張?


    “擺駕乾坤殿!”齊後說罷大步朝前走去。


    餘嬤嬤愕然,想喊卻喊不急,隻得一路追了上去。


    乾坤殿內,紙醉金迷,美人旖旎——


    北齊帝衣衫大敞,躺在美人懷裏,枕著軟玉溫香,一口一杯瓊漿美酒,好不逍遙快活。


    齊後是直接闖進來的!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您慢點,等老奴通報!”栗總管急匆匆的追在後麵卻趕不及。


    等齊後進來的時候,殿內人依舊,北齊帝看見齊後過來隻是詫異了一下,就笑嗬嗬的道:“哦?是皇後啊,這麽晚過來找朕所謂何事啊?咯!”說著便打了一個飽嗝,抬手又揩了一下身邊美人的油。


    殿內的情形齊後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也不禁皺了眉頭,冷厲的眸光第一個就掃到被北齊帝枕著大腿的紅衣陌生美人身上。


    那紅衣美人也正看向齊後,卻是將前胸下垂擠的離北齊帝更近,根本沒有上前行禮的樣子,其他妃嬪亦使然。


    齊後一口怒火就湧上心頭,跟著嗬斥:“所有人都退下,本宮有重要的事情要與皇上商量!”


    這一聲飽含的怒氣太過明顯,喝的醉醺醺的北齊帝都是一愣,不禁睜著眼睛看向齊後,頓了一下才緩過神來:“皇後有何天大的事情直說便是,這裏又都不是外人,嗬嗬!”說著又打了一個酒嗝。


    齊後眸子一凝,卻是笑道:“皇上如果覺得無所謂,臣妾也不妨直說,隻是怕這天大的事情說完之後,皇上您想留都留不住這些美人的命!”


    北齊帝聽此,不禁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這才坐起了身子,再看身邊的美人們都已經變了的神色,這才認真幾分。


    一旁的栗總管見機行事,立即招手讓妃嬪們退下去。妃嬪們如獲大赦,匆忙拾上衣衫奔走。唯有新晉的紅衣舞貴人優雅的穿上衣衫,走時又朝北齊帝拋了一個媚眼,輕摸了一下他肥厚的手心,這才踏著從容的步子自齊後身邊走過去。


    齊後忍了又忍,知道這女人正紅,現在也不是收拾的時候,於是隻得將注意力轉到了正題上。


    “餘嬤嬤,你們也都下去!”最後,齊後又說。


    餘嬤嬤愣了一下,便忐忑的退了出去。而齊後如此說了,栗總管也識趣的遣退了所有人,獨留帝後二人在殿內。


    “這麽大晚上的,皇後你不睡覺,究竟是有什麽天大的事情要與朕商量啊?快點說啊,朕今日得了新美,還沒有玩盡興呢!”北齊帝離了美人懷抱,不禁有點不高興。


    齊後見得北齊帝被脂肪堆積的肥厚的身子晃蕩到身邊,帶來一陣酒氣,就是一陣反感。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又深吸了口氣才開口:“臣妾過來,是想與皇上商量,迎接皇長子迴宮的事情,穎兒如今已經不小,此時立儲應該足夠了!”


    “啊?”北齊帝乍聽這話以為自己聽錯,瞪著眼睛驚疑的又問:“你剛剛說什麽?”


    齊後仿佛預料到北齊帝的驚詫,跟著漾起笑容道:“正如皇上聽見的,咱們的皇長子穎兒應該從皇廟接迴來了!”


    北齊帝又是愕然,眼睛瞪的更大,好一會兒驚問:“皇後你這是夢遊了在與朕說夢話嗎?穎兒怎麽成皇長子了!她是朕與你的女兒啊,是長公主啊!”


    “皇上,臣妾沒有做夢,我與皇上的穎兒確實是個真男兒!”皇後自信滿滿的肯定道。


    “什麽?”北齊帝震驚不已。


    “請皇上恕罪,臣妾也是為了穎兒的安危著想,所以才一開始就隱瞞了他的真是性別!”齊後道出這些年藏在皇廟裏的秘密,而北齊帝已然震住,隻愣愣的看著她。


    齊後歎了口氣,仿佛也紓解出了心底所有的鬱氣,平和了心情又說:“皇上,你有沒有想過,妾身十四歲進宮,直到十八歲,咱們才得穎兒一個孩子?而您後宮美人無數,卻一無所出?”


    北齊帝隻是木木的搖了搖頭,他後宮妃嬪眾多,大臣們催的理由都沒有。他也自詡年輕,都沒有放在心上。一直以來對他而言,整日花天酒地美人相伴才是人生幸事,其他的皆不重要。


    齊後見得他的樣子,已經沒有了氣性:“皇上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其實這一切有可能是人為的嗎?”


    “什麽人為?”北齊帝覺得已經沒有比自己已經快忘記的女兒變成兒子這種事情更令自己震驚了,問這話也沒有多想什麽。


    “其實根本是有人不希望皇上你有子嗣啊,你想想,你一旦有了子嗣。朝中是誰的利益將會受到最大威脅呢?或者,皇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您膝下無子……那麽最順理成章的繼位人又會是誰?”


    “等等等等!”北齊帝聽得這裏,仿佛才迴了魂,不禁皺眉看向齊後:“皇後,你這是在說……朕的皇弟嗎?”


    “皇上,您也想到這點了嗎?”齊後見得北齊帝第一次這麽快反應,不禁一喜。


    “你這話,國舅亦說過很多遍了,說得朕的耳朵都長繭了!”北齊帝說著還又掏了掏耳朵,毫不掩飾的表示了自己的厭煩。


    齊後聽罷,又見得北齊帝的神色,愕然後不禁皺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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