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飛打過之後,氣撒的也差不多了。而且想,經此一事,清遠侯關上門怕也會再好好收拾媚姨娘母子三人一次。所以沒有想到,哥舒璟會來這麽一句。


    於是聽見哥舒璟這樣說不禁看向他,哥舒璟神色清冷,下一刻風愚就到得花叢邊將剛剛爬出花叢傷上加傷的陸鱗一把揪起往清遠侯腳邊一扔:“說,是誰指使你誣陷王妃,想讓王爺臉上蒙羞?”


    陸鱗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早就沒有了分寸,被扔的這一下也不輕。媚姨娘母女已經自顧不暇,待陸鱗好不容易緩過疼痛,就嚇得直顫抖,哆哆嗦嗦的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清遠侯見得兒子的樣子,眼神不禁閃爍。一瞬間心思鬥轉,有想要兒子咬死殷璃飛的想法,也有讓兒子一個人頂下罪過的想法,一切隻在一念之間。最終一咬牙,還跪著的,就一腳踹向陸鱗:“你這逆子,還不老實交代,誰借你的膽子冤枉王妃?這可是要滅門的大罪!”


    殷璃飛聽得驚詫,這都上升到滅門大罪上來了!下意識就看向哥舒璟,哥舒璟卻沒有看她,隻是用黑沉的眸光看著清遠侯父子。


    陸鱗頓時被“滅門”二字嚇到,突然就嘴一張盡是哭了起來:“臣子不敢,臣子怎麽敢?臣子不知道這……不知道她是王妃呀,原來也從未聽說過王妃……是,是姨娘說讓臣子到這後院來,幫臣子謀一門合意的婚事,我便來了!”


    這話一出,還有什麽不明白?眾貴婦都驚唿出聲,暗道,果然如此,居然被殷璃飛猜中了!媚姨娘則是霎時白了臉,一下子癱軟在地。


    清遠侯也是目露震驚,似乎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或者兒子會這樣說。


    陸夫人仿佛一點也不意外,隻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出鬧劇,看清遠侯的眸光卻是陌生的很。


    “然後呢?”風愚皺眉踢了陸鱗一腳催促,陸鱗一嚇,當即急忙又說:“然後,臣子本來在花樓上耐心等待來賞花的千金們,隻等看中了誰之後再想辦法娶進門。誰知道,突然聽見這狗……這小廝大喊,以為他是夫人派來的,已然發現臣子與姨娘的計謀,於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將其製服。而後又發現,還有一個人往後門跑,便以為他們是一夥的,又怎能讓人走?當時也隻是想留住王妃不讓她跑出去亂說,誰知王妃武功高強,這才纏鬥起來撞上諸位夫人。臣子解釋不清楚,便聽了二妹妹的注意,栽贓嫁禍王妃!臣子有罪,請王妃恕罪,臣子再也不敢了……”


    說著又是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哪裏還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


    “清遠侯,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哥舒璟和殷璃飛都沒有說話,卻有男賓嗬斥出聲,語氣裏滿是憤怒。


    一時間,男賓與貴婦們的責罵問罪聲四起,讓清遠侯百口莫辯。


    “這麽說,陸二公子原來也不是在房裏閉門思過了!”殷璃飛突然了悟的說。


    話落,清遠侯立即白了臉色,想要解釋,卻對上哥舒璟明明很平靜,卻仿佛深淵般漆黑的眼。


    “縱容惡子,寵妾滅妻,任由他們陷害朝中忠良之後、汙蔑王妃、甚至在事發後還包庇一幹庶出與惡毒妾侍……清遠侯你覺得,本王該如何處置爾等呢?”哥舒璟淡聲問,那聲音很輕,卻仿佛魔音般傳進在場的每一個人耳裏,讓聽者忍不住都是莫名的身子一震。瞬間,所有的聲音都停了!


    清遠侯也是一震,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殷璃飛左右看看,眸光落在緊挨著陸夫人跪著的陸二小姐身上,不禁有些猶疑。下意識就抬眸看向哥舒璟,哥舒璟也正朝她看來。但一個眼神,她讀懂他眼底的製止,那意思居然是讓她別說話嗎?


    可是,清遠侯如果被入罪,那麽身為嫡女的陸二小姐又會怎樣?


    “求求王爺王妃大發慈悲,臣子真的無意冒犯王妃,也不知道她是王妃啊……都是,都是姨娘和妹妹讓我這麽做的!”陸鱗卻在這時哭喊起來,“你,你要殺就殺她們好了,跟,跟我爹沒有半點關係啊!”


    事到關鍵時候,陸鱗仿佛找迴幾分理智。知道,親娘和妹妹死了沒有什麽,但清遠侯不能有事,否則的話整個清遠侯府可就完蛋了!清遠侯府完蛋,清遠侯不再,他自己又算什麽?


    陸鱗話落,媚姨娘驚愕的瞪大眼睛看著兒子,盡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陸雨竹想說什麽,奈何眼睛腫成縫,嘴巴腫成香腸,張口也隻是口齒不清的嗚咽。


    哥舒璟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隻看了清遠侯一眼,就淡淡的道:“將一幹主犯從犯送入刑部大牢聽候發落!”


    “王爺,可否容老臣說句話?”正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殷璃飛下意識隨著眾人看去,就見一個白發老者在人群中凸顯出來,老者臉上雖布滿皺紋,但一雙劍眉生的很是醒目,為他多添了幾分威嚴,但他正坐在一張木椅上,似乎是行動不便。剛剛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卻不知道這個老者是什麽身份。


    “風老侯爺但說無妨?”哥舒璟說。


    殷璃飛聽出,哥舒璟的態度明顯發生了一些改變,仿佛挺尊重這個老者。風老侯爺?下意識想到的就是上次大哥問蘭氏的風戮侯,以及風愚的姓!


    老者被讓出一點空間襯托出來後,又是恭敬的朝殷璃飛一禮:“老臣見過王妃,身體不便不能行禮,還請王妃見諒!”


    殷璃飛聽得老者慈愛的聲音愣了一下,忙道:“風侯爺不必多禮!”


    正是曾經為北齊立下赫赫戰功的風戮侯風緘這才收迴眸光,又看向哥舒璟:“王爺,依老臣看,清遠侯今日之事確實辦的糊塗!不過,也確實是生了一個好女兒,陸二小姐不畏風俗捍衛正理,實為難得,陸夫人教女有方。方才王妃也有誇讚她護主有功,老臣的意思與王妃這點相同,不知能否以此抵去部分罪責?而且清遠侯怕也與老臣一樣老糊塗了,不如讓他閉門思過些時日。陸家大郎如今也已經不小,不如召他迴來暫代府務,也清清清遠侯府的汙濁之氣,多還皇城一片清明天!”


    “陸家大郎?那孩子不是在邊關嗎?”立即有臣子疑惑的開口。


    “陸盈那孩子是個好樣的,原本一個斯文公子,不過去得邊關半年,已經立下功績。這次因為受了一點輕傷,又正好到了適婚年齡,所以皇上已經召他迴京。這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恐怕如今人已經在半路上,怎麽你們盡是不知?”


    幾個大臣低聲議論開來,風戮侯卻還等著哥舒璟的決定。


    而一旁的殷璃飛突然感覺有一道亮光閃過腦海,思維空間有一片未曾開啟的地方忽然開朗,恍然間明白了什麽。眸光一閃後卻皆歸於平靜,隻安靜的在一旁站著。想她擔心陸二小姐都是多餘的,怕在哥舒璟的心中早就有了一個定論吧!


    哥舒璟仿佛思考了一下,沒有迴答而是望向清遠侯:“清遠侯,你自己覺得呢?”


    清遠侯也是在朝堂摸滾打爬二三十年了,已算半個人精,事情發展到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他這是鑽進了一個局裏,今日如果不交代出候位,就得交代出腦袋!沒有了腦袋,他還要候位做什麽?


    雖然他心裏此時在恨聲的想:那個長子怎麽不死在戰場上,為何還要迴來?麵上卻還得裝出一副如獲大赦的樣子:“下臣也確實是老糊塗了,大郎既然已經成人,也該是時候學著管理府務了!”隻要有命在,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聽得這話,陸夫人指甲幾乎掐進手心裏,卻不是因為心傷。而是仿佛從地獄一下子被人又托上了天堂,怕自己控製不住興奮和喜悅的心情。她的大郎要迴來了,終於迴來了……


    哥舒璟這才道:“那便按風老侯爺和愛妃的意思吧辦,清遠侯你且閉門思過,管教束縛好自己的妾侍庶出。”


    清遠侯當即一疊聲的應是,此時又恨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在那個時候袒護陸鱗,最終惹火燒身,否則又怎麽會因罪丟了候位?


    “陸夫人!”哥舒璟這時又望向垂著頭的陸夫人!


    “臣婦在!”陸夫人忙應聲,聲音裏不難聽出一絲顫抖。


    “希望你能夠繼續言傳身教,管教好子女和中饋,陸盈尚未成家,有些事還需你這個母親做主,切莫辜負了風老侯爺和王妃的一番好意!”哥舒璟淡聲吩咐,看起來是在督促責令臣子處理好家務。但這話出,分明就等於為陸盈母子女幾人撐腰了!


    甚至是在警告清遠侯別在自己走後,敢對陸夫人如何!畢竟,在這個王朝裏妻以夫為天!


    陸夫人忙帶著一眾人向哥舒璟與殷璃飛還有風緘謝恩。


    哥舒璟抬手免了,又看了看天:“時候也不早,本王也該迴去了!”轉而應著一眾恭送聲,看向殷璃飛。


    殷璃飛迎上他的眸光,半分沒有猶豫就走向他身邊。在用完那些權利痛快過之後,她知道還債的時刻來了!


    “累嗎?”哥舒璟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待殷璃飛走近時柔聲問。


    殷璃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眨巴了下眼睛,眼底狡黠的光一閃:“挺累的!”很簡潔的三個字,頓時引得一眾貴婦臣子詫異的看著二人。


    個個暗想,殷璃飛怎麽這樣跟攝政王說話?暗裏說,她不應該說:“妾身不累,讓王爺擔憂了”嗎?!


    但迴憶她剛剛發狠揍人的樣子,哥舒璟一句阻攔的話也沒有,便也不覺得三個字奇怪了!


    就在下一刻,殷璃飛後悔叫苦了,所有人也在瞬間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作下巴脫臼狀。


    就當著所有人的麵,百姓心目中高貴比神祗,清遠如銀河清輝,睥睨天下又如君王的哥舒璟,居然、居然抱起一個女子!不在乎任何眼神,就那樣閑庭信步般任那女子摟著他的脖子,旁若無人的離去。


    眾人甚至都忘記行禮恭送,哥舒璟已經自然的抱著殷璃飛離開。


    期間唯有風戮侯風緘摸著花白的胡須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再看看自家呆掉的孫子風愚,又掃一眼還跪著的清遠侯一家,這才提醒風愚也該走了!


    殷璃飛被哥舒璟打橫抱著,心跳如鼓,第一時間是羞的想跳下地的。但想後麵一眾人便生生忍了下來,也及時提醒自己:決定接受哥舒璟,最初的覺悟,不就是想借他的權利庇蔭出一片安怡天地嗎?!既然都已經決定跟他在一起,那麽他越寵自己,不就意味著自己以後地位更高更穩,沒有人再敢輕易欺負自己了嗎?


    既然他將護身法器自動往她手裏塞,她傻了才不要!雖然這樣很羞人,但那單薄的羞恥和安樂日子比,此時真不算什麽東西!何況,美男如斯嗬!


    於是牙一咬,抬手摟住哥舒璟的脖子,臉就埋進他的肩窩處藏住。好了,就是被人看見,也隻會盯著哥舒璟看,而不會看她了!


    哥舒璟期間垂眸看蹭著自己垂在胸前的發絲,惹得他頭皮發癢的人,唇瓣勾起一抹冶麗的笑。


    殷璃飛被哥舒璟抱著,一直到馬車邊,就直接借著他的懷竄了進去。好在馬車是停在侯府內的,所以除了府內幾個零散的驚呆的仆人,圍觀者不多。


    哥舒璟看著殷璃飛進馬車的時候分明看出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不禁微笑。殷璃飛感覺到,哥舒璟上車的時候,整個車身仿佛都往下沉了一下。


    突然就想起幾番夜裏他上榻時,那沉重中帶來的羞人壓迫感……剛剛退卻的臉頰瞬間又紅透,想到的是,她如今身份公開,避無可避,是不是就要和他……


    “臉怎麽這麽紅!不舒服嗎?”哥舒璟在殷璃飛身邊坐定,抬手就撫上她的額頭。


    “沒有!”殷璃飛一驚,忙躲避開,雙手捂臉背對著哥舒璟。


    “嗬!”身後這時傳來哥舒璟一聲清淺的笑聲,引得殷璃飛注意,怎麽覺得這笑很欠抽呢?忍不住就沒好氣的開口:“笑什麽笑?”


    一轉身,就對上哥舒璟一眨不眨盯著自己亮如晨星的眼,便是一怔。


    “王爺,迴府嗎?”這時,馬車外傳來詢問聲。


    殷璃飛這才迴神,仿佛又意識到一個問題,眸光微動忙說:“我大表哥還在珍藥堂等我,我這麽久不迴去,怕他擔心!”


    “我送你過去!”哥舒璟也沒有勉強,隻輕擼了一下殷璃飛鬢前的發絲,溫柔依舊。


    這迴卻換殷璃飛吃不準了,居然一句也不挽留啊……


    心底仿佛升起一絲失落,幾分難以言喻的滋味,不過殷璃飛這次將情緒控製的很好,安然的坐好待馬車出發。


    一路上,兩人便隻得沉默。哥舒璟沒有提清遠侯府的事情,殷璃飛也沒有問。殷璃飛突然覺得,如此也好!


    不想探究他對她的喜歡如果按十分算該有幾分,但問自己,摸著良心,她能對哥舒璟有幾分真心?恐怕,也隻能給他打三分吧。一分權杖、二分容貌、三分他的縱寵和溫柔!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以後能夠相敬如賓,互相尊重的話,怕也算是一分奢求了!而剩餘的七分,殷璃飛覺得,已然沒有必要多想!


    隻要記住,以後她與哥舒璟算是徹底栓在一條船上了,至此榮辱與共,風雨同舟!哪怕是利用,她也會很講職業道德不離不棄的陪他一直走下去!


    “路上小心!”分道揚鑣時,哥舒璟語氣裏不掩關懷的說。


    殷璃飛迴頭看了他一眼,淡笑點頭,這才進了院門。哥舒璟眸光幽深的望著殷璃飛纖弱的背影,直到她沒入門後,這才落下簾子。


    雖然殷璃飛這迴是從後門偷偷進去的,卻還是引得一眾人的迎接跪拜。原來受傷的小牧被先一步送迴來,告訴了鬱掌櫃此事。


    周進鬆卻是徹底傻眼,在反應過來要行禮之前被殷璃飛攔住。後麵的事情殷璃飛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隻需應了一下,就在珍藥堂的後堂上了馬車趕迴西林村。


    至此,全北齊貴族圈子,包括政圈沸騰,消息不消一個時辰就傳到了內廷。


    北齊帝聽說此事的時候,大為震驚,正想找哥舒璟的時候,哥舒璟自己就來了。


    “皇弟,你來的正好,你是何時娶的正妃,皇兄既然不知!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朕這個兄長,你還當朕是你皇兄嗎?”北齊帝是在禦花園接見的哥舒璟,彼時百花齊放,身邊美人環繞,身前案上美酒佳肴無數。


    北齊帝數落哥舒璟的時候,怒氣沒有見幾分,倒是著急和嗔怪占據大部分。如果這不是在皇宮內院,北齊帝圓潤的身子著著被揉皺的龍袍。怕被以為,他此時僅僅是一個在訓誡自己弟弟的兄長而已!


    哥舒璟被問的一愣,仿佛很不解北齊帝的怒氣從何而來:“這不是皇兄您指的婚嗎,皇兄莫不是忘記了?”


    “啊?”北齊帝反愣,臉上肥肉跟著一抖,瞪著眼睛看哥舒璟。“朕何時指的婚,你莫要誆騙我?可別又是從哪個秦樓楚館來的吧,說到上次那個側妃的事情,不是皇兄說你啊,你說咱們北齊貴族圈子這麽多的美人嬌花上趕著的讓你挑選,你偏偏不愛,卻非得要個青樓女子,你是誰?你是金枝玉葉是真命天子的兄弟,怎能讓那樣的女子糟踐!你說你,你說你……你是要氣死皇兄嗎?”


    “皇上息怒,可別氣壞了身子,臣妾可是會心疼的!”北齊帝身邊的幾位美人立即就給北齊帝撫胸順背好不關切,期間卻又忍不住拿眼瞅哥舒璟俊美的容顏。


    哥舒璟神色鎮定,隻等北齊帝數落完了,才納悶非常的看北齊帝:“之前是臣弟年少無知,卻幸得皇兄垂簾,臣弟才能識得飛兒!皇兄自己居然是忘了嗎,那麽皇兄也一定不記得當初賜給臣弟的殷美人了!”


    “殷美人?什麽殷美人?”北齊帝一臉茫然,忙看向身邊的總管太監栗總管!


    栗總管一怔,忙又招唿身邊的小太監來詢問。小太監立即下去,不到一刻鍾捧上來一本冊子遞給栗總管。


    栗總管立即翻閱,而後不免訝異的瞪大眼睛看了哥舒璟一眼,稍後再向北齊帝恭敬的道:“迴皇上,一年前三月選秀,您確實賞了十個美人給王爺。其中一個殷美人,也是不錯的!”


    “啊?真是朕賞的?那,那殷美人是什麽來頭?”北齊帝愣了愣,接受這個事實後,不禁又感興趣起來,這個美人是怎麽打動了自己這個口味獨特的弟弟的!


    他記得,那些美人兒,他基本也都瞧過,如果有特別出挑的,估計也輪不到弟弟上手!


    “是西林鄉紳殷正儒的嫡女殷璃飛,這殷正儒曾經還中過解元呢,此女品貌皆佳,溫婉知禮,賢良淑德,琴棋書畫也都樣樣精通,身家清白自是不用說的!”栗總管笑著像北齊帝稟告,仿佛自己比主子們還滿意殷璃飛一般。


    也確實,經曆過花樓側妃那件事,隻要是良家婦女北齊帝都覺得自己應該燒香祭祖,告知列祖列宗這唯一的親弟弟終於迴了正道!


    而哥舒璟聽得冊子上宣讀出的內容,都忍不住唇瓣帶了笑意。這一笑,又引得北齊帝身邊眾美人一呆,也在瞬間個個匆忙錯開眸光。


    “還真是的呀!”北齊帝也高興了,這一笑眼睛就成了一條縫,和哥舒璟形成兩個鮮明的對比。身邊的美人們不動聲色,趕忙就跟著恭賀北齊帝和哥舒璟。


    “臣弟冊封此女為妃,皇兄可有異議?”哥舒璟便問道。


    “準!準!朕準了!”北齊帝哪裏有不高興的,頓了一下又說:“朕立即補一道賜婚聖旨,一定要將這婚禮辦的轟轟烈烈的!就,就在三日之後吧!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噢噢,對了,朕立即就讓禮部擰婚書!”


    北齊帝的喜悅是不掩飾的,但這三日定的好像是怕哥舒璟反悔一樣!


    而如果不是一應事務要辦,他都想說今日就把婚禮辦了,省得夜長夢多呢!


    “皇兄,婚書臣弟已經自作主張的擰訂,如今隻準備婚禮事宜即可!”哥舒璟從容自然的道。


    “哦?成成,那就這麽著吧!到時候,朕一定親自主持婚禮!”北齊帝一愣,下一刻就是拍著大腿可樂壞了,想起上次哥舒璟也是這麽迅捷的娶了一個青樓女子,他都嘔的要死,卻也拿這個弟弟沒有辦法。這次雖然訂了,但好歹是個正經姑娘。好像哥舒璟自作主張,擰訂婚書的事情沒有任何不妥!


    北齊帝想了想,卻還是不放心,立即又對身邊的栗總管開口:“立即將此女,哦不,將朕這皇弟媳的名字載入皇家玉蝶!”心想,這次給載入族譜裏,絕對是變卦不了了,哈哈哈!


    “皇兄,臣弟還有一事想請個旨!”哥舒璟見得北齊帝笑歇了才又開口。


    “畢竟是皇弟你的婚禮,有什麽意見盡管提就是,珠寶首飾,綾羅綢緞,迴頭自己去國庫選!”真就是不當哥舒璟是臣,而隻是親弟弟一般疼寵了一般。不過話落,濃眉又皺了一下,指著身邊的人嗬斥:“誰也不許跟國舅嚼舌根子,否則朕砍了他的腦袋,誅他九族!”


    雖然這話半點威懾性也沒有,但眾美人與太監們忙異口同聲的應:“是!”


    “其實,王妃是姨娘所出,後來過繼到嫡母名下以嫡女之名養育。而如今嫡母不再,臣弟想為未來嶽母討個特例,也才襯得王妃的身份!”


    “就這點小事啊,準了準了,就,就和賜婚聖旨一道發下去吧!”北齊帝痛快的就應了,本來妾不得扶正是禮法,但天子一句話,就能改一本禮法,又何況隻這一家一條呢?


    隨後,攝政王大婚的皇榜,在清遠侯府事件後不到半個時辰就昭告了天下!也幾乎是殷璃飛前腳剛到家,北齊帝的賜婚聖旨就到了殷家。


    ------題外話------


    感謝dynina】親的評價票然後上親親╭(╯3╰)╮


    感謝【g1ntok1】親的鮮花接著下麽麽\(^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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