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錯!比澤州、幽州、雲州的鱸魚都要肥美,個頭也大。”說著醉淩霜拿過來一個自家帶過來的盤子,把烤魚放到上麵,用小刀幾個扒拉,那烤魚就散了開來,一根根與此裸露在外,內裏白皙,外麵焦脆的魚肉則是散發著迷人的香氣,然後她拿起銀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吃的文文靜靜,地上也是幹幹淨淨。


    看著麵前朱唇輕輕微張又閉上,再看看自己手上是烤魚上帶的焦黑,身下是吃了幾口落在地上的丁點碎屑,王非敗突然覺得在醉淩霜麵前自己就像個沒見過世麵的,不由得臉微微紅了紅,於是直接拿著穿過烤魚木杆的他不在狼吞虎咽,而是注意姿勢的慢了不少,一口一口。


    “我說淩霜姐,我之前看了下地圖,發現上麵的妖獸群居的較多啊!這咱們來這裏捕殺妖獸,煉化妖丹,怕是要費些勁!明天咱們要不——”知道醉淩霜吃飯一般不愛說話的王非敗,看著在那裏一口一口的的醉淩霜,還是不自覺的開始找話。


    “先吃飯,吃完了,你隻管選就行,我這次跟來,雖然有盡快鍛煉破凡境招法的目的,但更重要的是是保證你的安全。”


    “喔!”聽醉淩霜這麽說,王非敗就低頭專心的吃了起來,一會兒功夫,兩魚和其它東西都進了兩人的肚子。


    收拾完碗筷,王非敗站起來來到洞口,此時的天空已然昏暗,於是他在包裹裏找出翻了翻找出一支蠟燭,用火折子點上,讓蠟燭照亮了本來變安的洞內,然後關上門支上木杆。


    看蠟燭亮了起來醉淩霜坐在那裏問王非敗:“非敗,吃飯的時候你要說什麽?”


    “淩霜姐,你先等等,我把那煉前輩給的圖先打開來!”說著王非敗掏出了那張油乎乎,沾染著很多汙跡的圖來,展開來,“淩霜姐,你看!這上麵標記了一片果林子,還有一片竹林,既然讓咱們在這裏自己過活,我覺得先要做的不是立馬去捕殺妖獸,而是準備吃喝和傷藥。要不咱們明天去看看竹林,那裏肯定有竹筍,竹鼠,先多備些吃的。”


    “還有野菜,草藥也得采一些,對了!你會做魚幹不?”醉淩霜想到今天的烤魚,於是問道。


    “會啊!不過要做魚幹,我怕鹽有些不夠。”


    “鹽嗎?我聽我師父說過,妖獸也是需要鹽的,隻要跟著妖獸就能知道那裏有鹽。”醉淩霜說著,卻是皺了皺那細長的繡眉,雖說變容派一直是東躲西藏,可小時候有師父安排,長大了,大多待在城裏,這野外生活的經驗,她還真的不算太多。


    “若是能碰到不是那麽厲害的妖獸,跟著這也是個辦法。”王非敗點了點頭。


    “這竹林我看圖上標記有五裏地,也不知道沿途還有沒有什麽其它可以采集的野菜之類的。”醉淩霜說著想到了在圍牆裏看到的一片菜園子,可惜人家不給。


    “這個淩霜姐你放心!這門外麵正好是一小片平地,我花點時間圍個院子,再開上兩畝田是沒有問題的。”


    “田?你有能種的東西?”


    “我這次出來帶了不少的種子!”王非敗說著打開自己的包裹拿出了一包包用油紙包起來的種子,“你看這是土豆的塊莖,這是山藥,這是番茄,這是黃瓜,這是西瓜,這是茄子,還有這個絲瓜,它長老了之後,裏麵的絲用來洗刷碗筷最是合適!”


    “非敗,你這準備的倒是很齊全。”醉淩霜看著王非敗,目光中包含著王非敗以前沒有見過的情緒。


    “那是自然,咱的天賦之一就是種地。”王非敗略帶玩笑的說道。


    “那還有呢?”


    “寫書!對了這是我這一路上新寫的稿子,淩霜姐你不妨看,給我提提意見。”說著王非敗拿出了一疊稿子,上麵密密麻麻龍飛鳳舞,也有劃去,修改過的。


    “新的?”醉淩霜帶著好奇接過書稿,有這些,她卻是能避免很多的無聊,說實話她也算是王非敗的書迷,不過她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對了!我聽說你和月宗的人有接觸?”收下稿子的醉淩霜卻是想起了出發前師父和自己說的另一件事情。


    “是啊!一個叫淩天月的拿當年咱們歸雲派、變容派滅門的消息跟我做了個交換。”王非敗這話說的有保留,他知道槍仙師父將他從淩天月那裏得來的一些情報交給了變容派,但應該不至於全說才對,不然他那種傳功資敵的行為真可能讓變容派的宗主拿劍來砍他。


    “那人怎麽會找到你?”


    “當年對你們出手的是月宗之下汙之一脈,似乎自從月宗主支進入海外之後,汙之一脈便開始逐漸獨立,似乎當年汙之一脈參與滅門也是為了進一步的獨立。”


    “你的意思是說,月宗出海外的那一支,沒有參與進來當年的滅門?”醉淩霜語氣裏包含著質疑,不信和淡淡的怒意。


    “我和月宗主支的那位接觸,聽她們的意思是沒有直接派人,但背後有推動;而且滅門的好處,她們是一點也沒有少得!比如說你們的部分功法,還有當年逐日宗背棄我們歸雲派似乎也有月宗的影子!我吧,是覺得既然她們內部有分歧,咱們也不著急這一時一刻,依照她們魔門的脾氣,自己內部就先殺起來了!而且月宗來見我的那個人,我感覺她功法中魔門特有氣息就和女兒宗一樣比我見過的其它魔道宗門少得多,似乎她們也在逐步的改進自己的功法!”


    “我知道了!”醉淩霜說著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等了一會兒之後便拿出了一根蠟燭,然後說道,“你這稿子,我慢慢看,蠟燭下寫字,少寫些,對眼睛不好!”


    “我明白!”正拿出巴掌打的硯台給自己磨墨的王非敗,笑了笑便往硯台裏倒了些水,開始磨墨……


    說著來到龍妖穀的行程,可等到了早上,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這樣的天氣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行還是有些不太保險,王非敗心裏合計了一下,還是決定搭院子,種菜。


    在清源觀的時候,道觀裏也是有自家的田地,雖然王非敗參與種植的時間不多,種卻是會種。冒著大霧,去不遠的圍牆那邊跟九鬼接了鋤頭和其它農具之後,就哼哧哼哧的辛苦了一天,又過了一天還是大霧,比之前還要濃鬱,跑去問九鬼,九鬼介紹說:“到了這個季節,本就是霧氣多,隻是往年還要十來天才進入大霧的時候,看起來今年應該和今年雨水多有些關係。”


    “那還有多少天,才能沒有霧氣?”


    “一般,這大霧要半個月才能消散!你們要是打獵困難,我可以做主賣給你們。”


    “買給我們?”


    “對!這是這裏的規矩!”


    “好吧!”王非敗點點頭,迴來繼續耕地,而醉淩霜在將全有的石屋子都收拾出來後,也是出來幫著種……


    不知道王非敗種地的辛苦,霍慶龍倒是快活,當夢前夕也就是夢初蘭告訴他決定出遊一段時間後,他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一路上郎情妾意,開開心心的就一路就到了雲州城。


    “這水雲城,咦!那不是賈常缺嗎?”本想對著馬車簾外的街道做一番介紹的霍慶龍剛把馬車窗簾掀起來,就看到了賈常缺、孟常劍、肖常鋒、墨輕輕,三男一女四個人坐在一個小攤子上,一邊吃著涼皮,一邊不時的往對麵的一處賭場看。


    “賈常缺?是你那師弟的徒弟?”


    “初蘭,咱們這次在雲州城要住的地方就是這小子安排的,獨門獨院,專門找的清淨地。”說著霍慶龍讓馬車在攤子邊上停了下來,走下去,“我說你們三個看什麽看?賭場是你們能去的地方?走,賈常缺這雲州城那裏有好玩的,還得你這半個地頭蛇給我說道說道。”


    “師叔,我們這是有事!”賈常缺站起來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有事?什麽事情?一個賭場有什麽看的?要是讓你師父知道你想進賭場,還把人家墨輕輕也帶過來,早就一個巴掌把你拍翻了!”


    “不是,這個——”賈常缺說著不由的看向了一邊的孟常劍。


    “霍師叔,他們都是陪著我來的。”同樣站起來的孟常劍趕緊開口道。


    “陪你?”


    “是這樣的,霍師叔,因為賈師弟介紹,我們三個最近都跟著通河鏢局走鏢,曆練,這最近是剛走完一趟鏢,今天本來是跟著賈師弟出來逛逛街,可誰知道,之前我在這賭場門前見到了一個我一直再找的人。”雖說孟常劍幾個之前是想自己解決,可要是讓霍師叔以為他們對賭博有興趣,那也不是好事情。


    “你一直在找的人?你看見了你妹妹了?”聽孟常劍這麽說,霍慶龍就想起了以前王非敗給他說過的事情。


    “不是我妹妹,是我見到了當年那個誘使我爹參賭和拿我妹妹抵債的人!”


    “好了,你們幾個都上來,在這外麵談,也不怕打草驚蛇!”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卻是夢前夕拉開馬車窗簾在上麵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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