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王道長了!”坐在侍女搬過來的凳子上,柳梓涵將自己的皓腕放在了霍慶龍拿出來的一個裏麵塞著棉花的方形小布包上。


    在王非敗的眼中這是一隻修長裏略顯消瘦,但依舊保持了一定力量的白皙手臂。他看得出這姑娘也是習過武的,隻是應當是靜功為主,體能,敏捷的鍛煉則是平時可以做的稍微舒緩一些的動作為主。


    “柳姑娘,那貧道就冒犯了!”


    “王道長,您盡管放心就是,小女子自由和爺爺學道,沒有那麽多講究。”


    王非敗點了點頭,一般的大家閨秀誰會在這場合讓人把脈,一看這就知道這姑娘能和第五純音做閨蜜,也不是蓋的。


    將食指中指按在柳梓涵的皓腕之上,把了一會兒,王非敗就睜開眼睛先是對著霍慶龍說道:“霍師兄你也看看吧!”


    然後又看著柳梓涵,“不知道柳姑娘,有沒有以前問診的記錄!”


    “自然是有的。”說著柳梓涵對身後點了點頭,一位侍女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來,這是以前柳梓涵問診的記錄,王非敗一把接過就翻看了起來,這一看卻是沒有了任何開藥方的興致,“貧道才疏學淺,當不得這些前輩,不妨等等我師兄看看他有什麽妙方。”


    “道長,不必謙虛!”柳梓涵微微一小,又轉頭看了一眼正正認真把脈的霍慶龍……


    “我說小金子,你不是最喜歡挑戰嗎?不試一試這幾個人的成色?”麵對第五純音的威勢,不敢上前的梁文龍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邊的金鼎盛,這家夥可是個粗人,又喜歡和人打架,應該可以指使一下吧。


    “姓梁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是想要挑戰一下,但你看看那第五純音在柳梓涵上去把脈後看我們的眼神!我可不想去觸這晦氣,你那表哥寂清不一樣沒轍嗎?”


    “那是他膽子太小!”說著梁文龍將自己的腦袋靠得更近了一些。


    “喔,膽子小?”五大三粗,有兩個梁文龍寬度的金鼎盛用他那雙牛眼看了一下台上,又看了一眼周圍趁著周圍無人,突然一把抓住梁文龍的肩膀,然後往前一扔,同時模仿梁文龍的聲音吼道:“梁文龍聽聞天封城高招,特來討教!”


    被扔出去的梁文龍在空中急忙調整身形,好容易落下來站穩,一抬頭卻發現卻正好是葉青愁和霍慶龍坐著的跟前,柳梓涵也是轉過頭來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看到那病嬌美人略帶柔弱的樣子,梁文龍一時間就忘了其它,“柳——”


    “梁文龍,你沒看到梓涵正在看病嗎?這接風宴上大家熱鬧,挑什麽戰?”


    “我——”被薛安然打斷的梁文龍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沒有想到迴事薛安然來質問他,不過這會兒迴憶起來,之前那道挑戰的聲音真像是他本人的聲音。


    “梁兄,今天這接風宴的兩位即是我純音在幽州的舊友,也都是作為醫仙的門徒,還清你不要隻把他們看成簡單的武人!也請不要攪擾了梓涵看病!”這是第五純音不滿的話語,她說著又瞪了梁文龍一眼。


    “抱歉!是我一時糊塗!”梁文龍被這一瞪眼,嚇得縮了縮脖子,看得身後的寂清一陣皺眉。


    “你個姓梁的居然還有膽子指使爺爺,也不看看你的尿性!”看著在上麵道歉的梁文龍,金鼎盛微微一笑,舉起酒盅一口酒下肚,然後又是幾口肉菜,他知道他的有些動作瞞不了周圍的人,但那又如何?


    “好了!表弟!你先退下吧!”寂清主動站起來,一拍梁文龍的肩膀,陪著他迴了原來的桌案,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正大口吃肉的金鼎盛,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也不理睬不知道哪裏來的鬧劇,霍慶龍又翻了翻柳梓涵的診斷記錄,然後開始開藥:“柳姑娘身上濕寒之氣過重,我已看過柳姑娘之前所開的藥物。這京城果然是藏龍臥虎,高人無數,由我來開還是也這些,柳姑娘不必重複。”


    “可我上一副藥已經快要吃完了!我想試一試新藥!”


    “柳姑娘先不要急,聽我說完,這裏麵還有我師兄幾年前為柳姑娘看病的方子,我在這上麵改一改,為柳姑娘留下一道洗浴的藥方,柳姑娘是天生的濕寒之氣過重,這方子和姑娘現在吃的並不衝突,卻又恰恰可以幫助姑娘在沐浴時少受些寒氣!”霍慶龍說著指了指診斷書裏麵一篇由他師兄開據的藥方,然後就要來紙筆開起藥方來,至於什麽藥吃完了,那不過是睜眼說瞎話,要怎麽能亂吃。


    “霍醫生,可是我受這濕寒攪擾多年,前幾年更是中毒傷了身子,就再沒有其它好點的方法嗎?”柳梓涵說著話語裏帶上了一些嬌氣,配合著她略有些病態的嬌容相得益彰,恰到好處,讓人聽了不自覺的會有一種保護的衝動。


    “姑娘若是想想要將這濕寒之氣調理的更好,那最好是修煉有燥熱之氣的內功或是又修煉這方麵的人用真氣調理。”說到這裏霍慶龍確實不自覺地看了王非敗一眼,不過王非敗倒是沒有要出頭的意思,這京城裏修煉有陽屬性功法的肯定是有的,也許不如他的《嫁衣般若功》連陰寒的魔道真氣都能化解,可要是調理眼前姑娘的濕寒體質卻是夠了!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霍醫生指點,改日梓涵在家設宴感謝,還請兩位不要拒絕。”


    “那裏的話,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如此。”說著霍慶龍看了眼那邊的第五純音,可第五純音雖然看向這邊卻看的不是他。


    “梓涵姑娘,這病已看完,我們還是接著吃飯,稍後還要看戲呢!”一邊的王非敗也說話了。


    “王道長別忘了,我爺爺可是玄空真人,他老人家對您在懸空城的辯經可是大家讚賞呢!說什麽時候要見上一見,沒想到是讓我先見著了!”小聲說著柳梓涵的小腦袋靠了過來。


    “那也就是拾人牙慧,還是搬用者寫的經文好!”王非敗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腦袋往後移動了一點點。


    “搬運者,我沒有見過,不過我聽聞那人似乎也是出自天封可有其事?”說起搬運者,柳梓涵也是人家的書迷倒是很有興趣打聽消息。


    “搬運者是在天封寫過書,但現在,早已不再,聽說是四處遊曆去了!”王非敗似乎不感興趣的應付著,明眼人一看就能看他的無精打采。


    “原來如此!”柳梓涵輕輕點了點頭,對於王非敗的態度有些失望,倒是後麵一直豎起耳朵,運轉功力盡量在自己位置偷聽的寂清湧起了一絲的好奇,‘搬運者是天封城的?這我還沒有注意過。’


    “柳姑娘,你身子有恙,還是應該按時吃飯,這宴會大家都在吃,再不吃就涼了!”


    “也好!”聽到王非敗這麽說,看著對自己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兩人,在京城人被人稱之為‘病美人’的柳梓涵有些不太高興。雖然她個頭不算太高,也不如第五豐滿,但不大的骨架,白皙的膚質,再配上嬌柔和楚楚動人的氣質,別有一番讓人嗬護的感覺!這也是梁文龍願意追求她的原因,可是這麽個膽小如鼠的家夥,隻是喜歡她的病嬌,如何能指住事情?


    退下的柳梓涵並沒有迴到自己的桌案,而是直接來到的第五純音的旁邊,靠著第五純音一坐。


    “怎麽樣?”


    “這個王非敗還有些俊俏,可是我看他基本不看我,也沒什麽興趣的樣子。”


    “怎麽我們的病美人,還不能引起人家的保護欲?”第五純音和柳梓涵兩人小聲說著閨蜜的話。


    “什麽保護?我還沒說要離開的,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說是看完了病,讓我迴自己的位置。”


    “光這個啊?人各有不同,喜歡的也不同,這不也說明人家還是很有君子之風的嘛!”第五純音和柳梓涵小聲說著,她心裏卻是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聊,這是之前邀請王非敗的時候沒有過的感受,之前沒有見到王非敗這個人,那種見不到激發的韌性和好奇,還有又來在懸空城辯經的身份,讓她們動力滿滿。可現在,看到依舊不那麽熱情的真人,在那裏客套完之後隻顧著吃喝,一點沒有繼續結交的樣子,卻是有些泄氣,不由得覺得當年在浪劍閣的判斷是對的,就是那種有才卻太規矩的無聊者。


    “對了!你說那懸空城辯經的事情,我要不要再問上一問?”雖說湧出了些許的無聊,第五純音還是打算問一問對方辯經的事情,畢竟敢和那群老禿驢辯經,還贏了的人可不多見!


    “我已經問過了,他好像不是很有興趣,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那位搬運者。”柳梓涵說著想起了自己看的經文,那經文裏的地藏菩薩讓她看完後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是啊!辯經再好,也是耍嘴皮子,能寫出地藏的才是厲害,不過也不知道這搬運者的本名是什麽,不知道那百曉堂或是小說家門派的人那裏有沒有那搬運者的具體消息。”對於搬運者,第五純音還是想見上一見的。


    “要不再咱們問上一問,看能不能多問些細節,他們好歹是天封城的。”柳梓涵說著看向第五純音。


    “也對啊!不過這樣能寫出這麽多小說的大家,年紀肯定不輕,而且就算是知道人家的行蹤,到時候隻靠咱們兩個怕是請不動人家。”


    “不怕!先打聽打聽,我聽那王非敗說最近那搬運者也在四處遊曆,要是正好遊曆到咱們這裏錯過了可是不好!”說這話的柳梓涵頗有些崇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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