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了和尚,王非敗雖然一直給大家說說著無妨,可心裏卻是不由得一緊。


    想了一下宋倩書又坐下來,端起茶盞,撥了撥茶盞裏的茶水,對仆役問道:“來的是誰?”


    “迴舵主,來得是山下寺戒律堂的慧成大師!”


    “慧成?”對於這個在懸空城裏素有名氣的名字,宋倩書眉頭微微一皺。


    “宋舵主,這慧成和慧茹尼師是否有關?”霍慶龍想著這慧成和慧茹都是慧字輩,是不是有什麽牽連。


    “霍醫生,這慧成所在的懸空城裏的‘山下寺’是懸空寺的下院之一,和慧茹師太是一個輩分,不過若論在佛門的地位,慧茹師太乃是懸空寺下女弟子專門修行的‘清靜奄’核心真傳,這清靜奄的女弟子和懸空寺本寺弟子在地位上基本是平級。”


    “不如慧茹,那不妨推掉?非敗你說呢?”霍慶龍提議道。


    “那就先涼一涼吧!如果城門那城門官真的把我的消息傳開,恐怕來辯經的不止他一個人。”王非敗想了想迴答道。


    “說的不錯!這慧成大師在這懸空城裏是最愛辯經的一位,以往隻要是聽到有道士或是其它教派的人路過都要帶人去堵門和你一辯!這從紅岩海出來各位應該也是一路勞累,不妨先休息幾日,涼涼他再說。”一邊的宋倩書也是讚同道。


    “也隻能如此了!此事我已從貴堂的《武林諸事》上有所了解,隻是未曾想到,一場口舌卻是惹出如此的風波,倒是擾了舵主的清淨!”說著王非敗抱拳對宋倩書表示了歉意。


    “道長,這是那裏的話,其實那《沙海辯經》裏道長說的話也是宋某心聲,這懸空城的和尚辯經已是脫了本真!”


    …


    幾個人正說著,又有人來匯報——


    “報!”


    “什麽事?”


    “懸空寺藏經閣,慧德大師求見,想要與非敗道長一論。”


    ……


    “報!”


    “又怎麽了,說!”宋倩書沒想到一個當報完,另一個又來了。


    “懸空寺慧依師太求見,要與非敗道長辯經。”


    ……


    “報!”


    “說!”


    “大善人盧員外求見,想要與非敗道長辯經!”


    ……


    “沒想到消息傳的挺快的!”宋倩書在慧成之後一連收到三個求見的通報,也是摸起了下巴,這拒絕一位好拒絕,但人多了,尤其是來上幾位德高望重的在外麵等著,你怎麽忍心把人拒之門外?


    “報!”宋倩書剛說完一句,就又傳來了一聲通報!


    “什麽事?”宋倩書說著向再次前來通報的仆役。


    “山下寺副主持清衣大師求見,要與非敗道長辯經。”這一聲副住持把宋倩書難住了,正想著,就來了一位難以處理的人物。


    很快,一刻鍾裏來了十幾個通報,不僅是前門,後門也有,聽看門的來報:這百曉堂每個可以出入的門都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似乎有預謀一般。


    “宋舵主,以前有人辯經也是如此?”王非敗聽著這情形,也是皺了皺眉。


    “宋某以前經曆過的辯經,在辯經之前未有如此多人求辯的。不過說起來,最近幾年北辰閣的道門來這南邊的少了很多,就是來了對於辯經的事情也大多能避就避,而那天神教遇到這類事情,隻要覺得不公就要鬧到朝堂,府衙之上,讓朝廷也是煩悶;現在出了道長這麽一位,又把慧茹師太給辯贏了,怕是把這些僧人辯經的心緒都勾了起來!說實話,這幾年就是沒有外人,這裏的僧人,百姓有了機會都是要辯上一辯的,比如我們這裏的囚徒,那入了刑的,也是要在佛爺的手中過上一遭,辯上一辯。”


    “過上一遍?那囚徒能聽和尚的,悔過自新?”王非敗聽到這裏有些驚異,這懸空城裏的和尚連刑罰都介入了?可想到類似天封城這樣的基本是城周圍都自己做主,又不覺的太奇怪,這一個個的門派某種程度來說就是炎華國的諸侯,而這懸空城距離懸空寺已經很近了。


    “大多的囚徒都不是真心悔過,但對有些囚徒來說比起在牢獄或官府的場子裏,他們更願意到僧人的寺院下苦力,也就是改個發配的地方,吃些齋飯,實際卻是免了那要人命的殺威棒!”


    “免了殺威棒?宋舵主一般來說發配下苦力的到地方之後是打多少下殺威棒?”


    “那得看判的重不重,輕得二十下,重的一百下,這一百下的要是往實裏打,就是入了後天,怕也要躺上一、兩個月不得動彈!”


    “這樣啊!”聽到這裏王非敗點了點頭,這時候又有通報的來了,來的又是幾個得罪不起的。


    宋倩書不得已和王非敗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由他先出門去見一見那些圍在外麵的僧人、善人——


    一出門,宋倩書第一個碰上的就是慧成大師便和他的兩位弟子,這慧成大師一進見麵就直接開門見山:“貧僧慧成請非敗道長與我等佛門弟子一辯真經!”


    “慧成大師,你這是何故為難宋某,宋某正在待客,你們就把門堵上,總不能攪擾了客人的清淨吧?”


    “宋舵主此言差矣,這辯經乃是我懸空城求道之途,也是風俗之一,所謂入鄉隨俗何來攪擾?”


    “但這辯經總是雙方自願之事,那有強人所難的道理?”


    “你有怎知貧僧這是強人所難?宋舵主,不妨你我先辯上一場,若是貧僧贏了,就讓貧僧進去如何?”慧成正說著,其他來到的人也等不住了一個個開口要求見王非敗和他或她辯經,大門前擠擠攘攘、吵吵鬧鬧,這讓被圍住的宋倩書好不煩悶,卻也是對這些圍上來的僧人或是求佛的善人多了一分厭惡。


    在門裏麵聽著外麵的動靜,王非敗想了想,對著葉青愁和霍慶龍說道:“我也出去看看吧!”


    “師弟!還是先讓宋舵主勸勸再說!”霍慶龍說著一把拉住了王非敗。


    “師兄!別忘了!牛娃他們還要仰仗宋舵主,再說了!宋舵主和咱們不一樣,人家也是在這裏討生活的,我看得出來那個山下寺的副主持來的時候,宋舵主的臉上已經有些為難了。”王非敗說著把霍慶龍拉他得手拉了開來。


    “葉青愁你也說說啊!再多等等嘛!指不定待會兒晚飯一到,人就散了!”


    “問題是現在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葉青愁說著這話看了看頭頂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這一群人一堵,害的他們把吃飯的都忘了!


    “那你說怎麽辦?”


    “霍慶龍,非敗也不是小孩子,他有主意,我看得出來!”說著葉青愁看向了王非敗,他看得出王非敗雖然有些緊張,但眼睛裏有著一股信心,再說了寫了那麽多小說,王非敗心裏的念頭不一定比不過那些天天念經的。


    “有主意?非敗你真有主意?”


    “師兄,你看這麽多人,總不可能所有人都和我辯經吧!咱們也等不了那麽久,我想好了!要和我辯經,第一要有名氣,第二要有錢。”說著王非敗豎起了兩根手指頭。


    “你是要賭?這可不行,佛門和道門辯經輕的剃個頭,稍重些的可是真的在空門念經,更別說還有其它更過分的。”


    “不是要賭,那慧茹的事情,我不是也沒賭,但他們要和我辯經總要給點好處吧?”


    “好處?”


    “聽你這意思,名氣怕也是另有所指?”一邊的葉青愁問道。


    “他要和我辯經必須得證明他有這個和我辯經的能力,先決出個一二三來,我和頭三名辯經。”


    “你這不是得罪人嗎?”霍慶龍嚷嚷道。


    “那也好過這麽一直堵著啊!而且我們到時候離開此地,得罪誰都沒關係。”王非敗說著推開門走了出去,這會兒宋倩書被一群和尚,尼姑、大善人圍著已經有些張不開口了!


    “貧道王非敗,不隻是那位高僧要與貧道辯經?”聽見王非敗這一聲包含真氣的喊聲,讓本來圍著宋倩書的立馬將王非敗圍了個水泄不通。


    “各位!”王非敗看了看麵前的人,發現此時他們已經分成了幾組,每一組都有一個人作為核心!那之前從門縫裏看的慧成跟在一位六十餘歲的僧人身後,應當就是那山下寺的副主持清衣大師。


    “貧道路過此地,一不偷,二不搶,三不殺人放火,各位堵著貧道是何道理?”


    “我——”


    “貧——”一連兩次都是有幾人同時開口,但正主已經出來,他們卻是不願分了精力,最後幾組人互看了一下,商量一番,便由慧成上前一步開口道:“我等自是為辯經而來,辯經,辯經自有眾人聆聽,又那來的堵路?”


    “既然不是堵路貧道現在就可出城?”


    “道長入鄉隨俗的道理您不是不懂吧?既然入了我城怎可不辯!”


    “入鄉隨俗那也得是善習,你這強人所難如何算是善行?貧道來潭州一路,怎麽未見有人如此堵門礙人清淨!”王非敗總的說來也是愛清淨的,此時被人這麽圍著也是有些惱意。


    “潭州的風俗!不一定是我懸空城!這辯經乃是解人疑惑,開悟人性,求道正途之一,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善習!況且道長既然辯贏了我慧茹師妹,又接著入了我懸空城,那自然就是為這辯經而來,曆來來我懸空城辯經的人大都是要先贏過在外的弟子,才有資格在我懸空城辯經!”


    “可貧道求得不是這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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